第399章 趕去救顧小八
粟寶墊腳腳,想要看看。</br> 但是看不到哇!</br> 她問道:“會不會是他已經(jīng)換過了呢?”</br> 季常搖頭:“如果陳蒼宇已經(jīng)換過魂,不管是他的命數(shù)還是被換的人的命數(shù),都會發(fā)生異常,看得出來的。”</br> 也就是說陳蒼宇就是陳蒼宇,沒有換過魂。</br> 正在這時候,沐歸凡回來了。</br> 沐爸爸沒有了以往回來時的囂張和神氣,老老實實的,頗有點乖寶寶的樣子。</br> “爸爸,怎么啦?”粟寶沒見過這么老實的爸爸。</br> 鬼上身了?</br> 她連忙跑過去。</br> 沐道士抿唇,蹲在粟寶面前說道:“陳蒼宇跑了,爸爸沒抓住他。”</br> 粟寶松了一口氣,就這呀?</br> “沒關(guān)系的爸爸,這次沒抓住,下次肯定會抓住。”粟寶抱住爸爸,小手在他寬厚的背上拍了拍。</br> 感受到粟寶軟乎乎的小手拍著自己,再看看她認真的小臉,沐歸凡心底驀然一暖。</br> 都說女兒是貼心的小棉襖,他的小棉襖不漏風(fēng)的時候還是挺好的……</br> 不,就算漏風(fēng)的時候也是好的,漏風(fēng)是為了讓他涼快……!</br> 沐道士心底柔軟得一塌糊涂,抱起粟寶問道:“你剛剛在說什么?”</br> 粟寶說道:“師父父回來了,我們剛剛在說……”</br> 她把剛剛和師父父說的再說了一遍,一字不漏,小眉頭皺著,想學(xué)爸爸的樣子推理分析,但就是推不動。</br> 沐歸凡心神一動,立刻聯(lián)想到馬琳卡米粒。</br> 他把粟寶放下,拿出一張紙寫下幾個名字。</br> “這很好推。”沐歸凡在紙張上寫下幾個人:禿頭男、陳蒼宇、馬琳卡米粒,然后重點畫了個圈,圈里打了個問號。</br> “這個圈代表可能會存在的神秘人。”</br> “禿頭男和陳蒼宇顯然關(guān)系匪淺,從陳蒼宇把嫁衣女鬼送給禿頭男就知道。這兩人要么就是師徒關(guān)系,要么就是主仆關(guān)系,也有可能是上下級關(guān)系——我認為應(yīng)該是半師徒半主仆。”</br> 這個從禿頭男被抓后的反應(yīng)可以猜測出一二。</br> 師徒關(guān)系,弟子被抓后對供不供出師父的態(tài)度不一樣,主仆關(guān)系又是另一種表情。</br> 總之從禿頭男的神態(tài)可以推測出他和陳蒼宇的關(guān)系——這十分簡單。</br> 粟寶認真的聽著,小腦瓜飛速運轉(zhuǎn)。</br> 她的學(xué)習(xí)能力很強,但現(xiàn)在還小,懵懵懂懂,不過這些邏輯思維將會深深刻入她腦中,成為她以后強大的底蘊之一。</br> 沐歸凡繼續(xù)說道:“然后馬琳卡米粒,她手里拿的陰桃花符,應(yīng)該是跟陳蒼宇那里求的,爸爸叫人跟蹤……不是,觀察過馬琳卡米粒,她沒有異常行為,對符箓這些東西一竅不通。”</br> 粟寶:“嗯嗯嗯!”</br> 這個爸爸昨天說過,粟寶一下子就懂了。</br> 沐歸凡得出結(jié)論:“所以,陳蒼宇既然沒有換過魂,那么有可能是他替人換魂。應(yīng)該是有個神秘人出了大價錢,讓陳蒼宇甘心為他賣命。”</br> 也許不止是錢,還有其他陳蒼宇不能拒絕的東西,比如陳蒼宇可能也在研究換魂,如今有了個人給他做實驗。</br> “陳蒼宇這段時間一直游走在閩南那邊,很有可能是在找合適的人選。”</br> “你師父父說過道士高人能夠短暫離魂去往冥界,所以陳蒼宇應(yīng)該是在蘇梓晰手術(shù)那天,恰巧在幽冥界攔路。”</br> 所有迷霧一下子清晰起來,季常不可置信,被沐歸凡這么一分析,他怎么感覺整件事其實也很簡單?</br> 但剛剛他的確沒想到這一層……</br> 粟寶提出疑問:“有這么巧的事嗎?”</br> 梓晰哥哥正好去閻羅殿,陳蒼宇正好就攔住了他?</br> 沐歸凡道:“咋一看太過巧合,但你想想,要是陳蒼宇某段時期內(nèi),一直離魂前往陰間呢?”</br> 他每天都抽一個時間去幽冥路上攔著,蘇梓晰只是他攔的眾多鬼魂中的一個。</br> 這么說就通了。</br> “明白了……”粟寶做了個簡單的總結(jié):“就是有人出錢,找陳蒼宇換魂,陳蒼宇一直在研究怎么換魂。”</br> 沐歸凡十分不要臉的夸贊:“沒錯!這么聰明的小可愛是誰家的?哦,原來是我生的啊!”</br> 季常:“……”</br> 粟寶被逗笑,哈哈笑道:“爸爸,你怎么能生寶寶,你是男生吖,男生是不能生寶寶的!”</br> 沐歸凡:“唔,意思都差不多。”</br> 季常臉黑,怎么就差不多了,差遠了。</br> 正說著的時候,粟寶的手表電話響了。</br> “咦,七七姐姐?”粟寶愣了一下,七七姐姐最近好像和四舅舅去到隔壁省去拍戲了,怎么會打電話給她。</br> 電話接通,顧七七焦急的聲音傳來:“粟寶,你方便去我家一趟嗎?顧小八好像病了,不省人事!”</br> 粟寶莫名心底一緊,“啊?那伯伯和伯母呢?”</br> 她一邊說,一邊飛快的穿鞋子,拿包包,順手把正在吃東西的小五塞進寵物包里。</br> 小五:“?”</br> 顧七七正說著:“我爸媽又去旅游瀟灑了,顧小八不喜歡在老宅住,說什么不方便……”</br> “她平時都跟我住一起,我有自己的一間公寓,平時就我和她……”</br> 原來這段時間顧七七都要去拍戲,原本想把顧小八送回顧家老宅的,顧小八拒絕了。</br> 顧小八畢竟也才六歲多,顧七七還是想叫老宅的阿姨過來,她也拒絕了。</br> “之前我也不管她意見,直接叫阿姨過來照顧,但她更硬氣,直接兩天不回家。”</br> 顧七七聲音無奈:“所以我出門的時候,一直是在監(jiān)控看她,大多時候她都能照顧好自己,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看她已經(jīng)在沙發(fā)上趴了很久了,電話也不接,我也看不清楚她……”</br> “我打給物業(yè)管家,管家沒有鑰匙,聯(lián)系開鎖師傅過來又要一段時間……”</br> 按照正常邏輯,顧七七不應(yīng)該找到粟寶的,粟寶也只是個小孩。</br> 再不濟,打給顧家老宅的管家,管家有鑰匙。</br> 但冥冥之中她覺得就應(yīng)該找粟寶,所以沒想太多就打過來了。</br> 電話手表通話是外放的,顧七七解釋的時間里,沐歸凡已經(jīng)把車開了出來,粟寶飛奔出門,匆忙跟外婆說了一聲去看顧小八,就上車走了。</br> 蘇老夫人圍著圍裙追出來,瞪著脫韁野馬般飛出去的越野車,徒勞無功的喊了一句:“慢點開車!”</br> 沐歸凡開車本就狂野不羈,如今更是要上天似的,直奔顧七七說的小區(qū)。</br> 父女倆到達的時候,物業(yè)找的開鎖師傅也剛到,師傅拿著工具對著門鎖摸索。</br> 沐歸凡:“讓開,我來。”</br> 門鎖師傅下意識讓開,物業(yè)問了一句:“呃,您有顧小姐家的鑰匙嗎?”</br> 沐歸凡抓著門把手,哐當一聲,門鎖直接報廢。</br> 他道:“沒有,我一般徒手開門。”</br> 開鎖師傅:“……”</br> 物業(yè):“……”</br> 粟寶:學(xué)廢了,徒手開門!</br> 門打開后,粟寶第一個跑進去,看到沙發(fā)上的一幕,她嚇得瞪大眼睛……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