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逃了
倒霉鬼想搶功勞,第一個沖上去。</br> 沒想到第一個撞上那些紙人。</br> “臥槽!”他驚了一下,“這踏馬怎么做到的?”</br> 折疊好的紙片,一下子支棱起來變成了紙人。</br> 花心鬼撕碎一個紙人,直接朝那個禿頭男人沖去,冷笑一聲:“管它怎么做到的,擒賊先擒王!”</br> 他們是惡鬼,自然不怕這些紙人,除非對方是跟粟寶一樣厲害的人物,否則這些紙人還不如厲鬼厲害。</br> 倒霉鬼嗷嗷叫著,那些紙人看花心鬼要沖過去,紛紛朝她身上撲,他連忙又過去幫花心鬼,卻不小心撕下她一撮頭發(fā)。</br> 花心鬼:“……”</br> 被這些紙人那么一攔,耽誤了兩秒鐘的時間。</br> 那個男人已經(jīng)沖出了鬼屋。</br> 懦弱鬼緊追不舍,外面是游樂園,很多小孩。</br> 小孩多的地方陽氣旺,他也不想沖撞到小孩,幾個閃避下來,那男人已經(jīng)消失在了人潮中。</br> 圍剿之下,魚竟然溜掉了!</br> 幾個惡鬼大眼瞪小眼。</br> “這都能溜了?臉呢?我們惡鬼的臉呢?”花心鬼惱火,看倒霉鬼最后一個追上來,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他臉上。</br> 倒霉鬼:“??”</br> 懦弱鬼皺眉:“他太狡猾了……而且對這個游樂園很熟悉。”</br> 糊涂鬼糊里糊涂,跟著罵了一句:“廢物!”</br> 倒霉鬼:“……”</br> 他怎么了!</br> 他第一個沖上去的。</br> 居然還是挨罵的那個?</br> “不是,上是大家一起上,為啥跟丟了就單罵我啊?”</br> 倒霉鬼懵逼了,一個勁追在其他惡鬼后面質(zhì)問。</br> 花心鬼和懦弱鬼正氣呼呼的,沒人回答他。</br> 懦弱鬼嘆息,臉上浮起一絲自責(zé):“粟寶那么信任我們,我們卻讓她失望了。”</br> 花心鬼也很不甘心:“沒辦法,這個禿頭快男有點本事,你看他剛剛,估計被我們幾個惡鬼追也是驚恐的,卻還能強撐著攔我們一下。”</br> 倒霉鬼:“等會怎么跟粟寶交代?”</br> 花心鬼和懦弱鬼愁眉苦臉。</br> 他們也不想努力的。</br> 可是崽崽叫他們哥哥姐姐哎。</br> 還那么信任他們,直接把他們放出來,一點都不擔(dān)心他們會趁機跑了。</br> 糊涂鬼眼神一轉(zhuǎn),壓低聲音道:“哥幾個,這么好的機會,難道我們不跑嗎?”</br> 花心鬼無語的看了他一眼:“你跑吧,以后別后悔。”</br> 倒霉鬼嗤笑:“果然不愧是糊涂鬼。”</br> 懦弱鬼語氣柔軟:“我是不可能跑的,不知道回去粟寶還給不給我們糖。”</br> 糊涂鬼一臉鄙夷。</br> “瞧你們這不值錢的樣子!幾個棒棒糖就能把你們收買了,骨氣呢?”</br> 花心鬼飛了起來,嘀咕道:“我是鬼又不是人,要什么骨氣。”</br> 懦弱鬼好心提醒:“好好想想,粟寶是一般人嗎?機會不是每次都有的。”</br> 在魂葫待那么久,還搞不清楚形式?</br> 雖然還不能確定粟寶的最終身份,但大家都隱約感覺到了——跟著粟寶,絕對比純粹做一只害人的惡鬼好。</br> 前途都不一樣……</br> 懦弱鬼點到為止,說完就走了。</br> 糊涂鬼磨磨蹭蹭的跟在后面,嘀嘀咕咕:“什么機會,一個厲害一點的道士而已……有什么機會……”</br> 大不了就是天賦超群,從小就這么厲害,以后是個強極一方的道士?</br> 但再厲害也是道士,老了也會死,要是怕逃了以后會被她追殺的話,完全可以找個地方躲起來,等她老死后再出來啊!</br> 反正他們是惡鬼,隨隨便便活個幾十年還是沒問題的……</br> 糊涂鬼想不明白,但又怵粟寶那八十大錘,猶猶豫豫中最后還是乖乖回去了。</br> **</br> 出了鬼屋門之后,蘇越飛就給他大哥打電話。</br> 他壓低聲音:“大哥,鬼屋的事,你交代清場了吧?”</br> 蘇越飛依舊不敢相信剛剛所經(jīng)歷的一切。</br> 蘇一塵的聲音冷沉:“嗯,工作人員全清場了。”</br> 為了保護粟寶,以防她的能力和不可解釋的事被人看到。</br> 他還讓人把攝像頭掐了,信號屏蔽了。</br> 甚至來了個電子干擾——這樣一來,就算有人偷看偷拍,也拍不下畫面。</br> 蘇越飛站在大太陽底下,依舊覺得手腳發(fā)涼。</br> 果然清場了?</br> “一個工作人員也沒有嗎?”他不死心追問。</br> 蘇一塵:“沒有。”</br> 蘇越飛:“道具操控呢?也沒有?”</br> 蘇一塵:“沒有。”</br> 蘇越飛:“……”</br> 他張了張嘴,不得不接受被顛覆了的世界觀。</br> “哥,可是剛剛我們在里面見鬼了。”蘇越飛走到人少的地方,面色凝重。</br> 蘇一塵:“正常。”</br> 蘇越飛一下子噎住。</br> 見鬼啊,你管這叫正常?</br> 他還想說什么,蘇一塵卻要開會,只說了一句回家談,就掛了電話。</br> 蘇越飛拿著手機出神。</br> 遠處,粟寶正站在旋轉(zhuǎn)木馬前面,游說蘇何聞:“大哥哥,你不玩對吧!”</br> 她拿著小錢錢,交給售票員,一邊不放心的確定:“那我不買你的票了哦!”</br> 蘇何聞:“……”</br> 進鬼屋前:不玩,堅決不玩,這種女孩子的粉粉嫩嫩的游戲,他是死都不會玩的。</br> 現(xiàn)在:感覺這才是男孩子該玩的東西……</br> 蘇何聞咳了一聲,小臉酷酷:“不用你買票,我來。”</br> 他把粟寶手里的錢包拿回來,塞進她懷里,然后自己舉著手機:“四張票。”</br> 粟寶、涵涵、蘇何問:“??”</br> 他不是不玩嗎?</br> 蘇何聞面不改色:“我給三叔買的。”</br> 三叔一個大人,肯定不會玩。</br> 等會三叔拒絕了,他就順著都買票了,勉為其難去玩一下……</br> 傲嬌小何聞,108個心眼。</br> 粟寶哦了一聲,恰好蘇越飛打完電話過來了,她高興道:“三舅舅,我們一起玩旋轉(zhuǎn)木馬吧!大哥哥買好票啦!”</br> 蘇越飛又恢復(fù)成那個溫潤儒雅的三舅舅,點頭道:“好。”</br> 剛剛的遭遇太夢幻,他繼續(xù)一個飛著的東西平復(fù)一下內(nèi)心……</br> 于是,三舅舅抱著粟寶,坐上了最大的一匹馬上面,蘇何問和涵涵一個跟在旁邊一個跟在后面。</br> 隨著木馬旋轉(zhuǎn)、音樂響起,很快傳來粟寶開心的笑聲,蘇越飛心情也漸漸放松下來,面帶微笑,蘇何問和涵涵也是一臉開心。</br> 拿著手機的蘇何聞:“……”</br> 他買了個寂寞?</br> 怎么不按他想劇情發(fā)展呢??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