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不知悔改,魂葫收了
口業(yè)鬼被揍了一頓后,最后交代了那個女孩的下場。</br> “她殺了我之后就自首了。”</br> 審訊時交代作案動機,她把這些年受的白眼和委屈全說了出來,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恢復(fù)清白的時候是進監(jiān)獄的時候。</br> 人們終于知道了當年她是被人污蔑的,但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跟她道歉,接踵而來的反而是她又背上了殺人犯的名聲。</br> 她原來那個丈夫知道后也只是后悔了一下,但又慶幸自己還好沒跟一個潛在殺人犯在一起。</br> 小縣城里有人唏噓,也有人說這么多年在外面,誰知道有沒有假的變成真的呢……</br> 更有人說,開個玩笑就殺人,這樣的女人就算是清白的也不能娶。</br> 這些都是口業(yè)鬼變成惡鬼后想去找那個女孩,東一點西一點聽到的。</br> “最后她是在監(jiān)獄里自殺死了。”口業(yè)鬼說到這里,有不能親自報仇的恨,也有一絲“她活該”的意味。</br> 花心鬼罵了一聲,狠狠說道:“你都把別人害死了!別人沒招惹你什么,就因為你一句玩笑話落到那般下場,你竟然沒有一絲愧疚?”</br> 口業(yè)鬼不承認,怎么就是他害的?</br> “我原本開玩笑是我不對,但后來我也認錯了,還被抓了啊!”</br> “她后來去了外邊,是被人調(diào)侃她,又不是我!她在外邊打工都兩年了,那兩年我可是一句話都沒說,怎么可能還跟我有關(guān)!”</br> 肯定是別的人開她玩笑,她受不了回來了,卻把怨恨發(fā)泄在他身上。</br> 他更冤枉好嗎?</br> 原來直到現(xiàn)在,口業(yè)鬼都不覺得是自己的錯。</br> 他覺得哪怕他曾經(jīng)傷害過那個女孩,但那也不是他逼死她的,她殺他就是不對!</br> 粟寶好生氣,真的好生氣。</br> 雖然這件事看起來好像只是‘開個玩笑’,但她卻覺得無法原諒。</br> 粟寶舉起了魂葫。</br> “我讓葫葫吃掉你!”</br> ヽ(艸皿艸)</br> 感受到那可怕的吞噬力量,口業(yè)鬼慌了。</br> 他突然間明白過來,花心鬼、倒霉鬼他們應(yīng)該曾經(jīng)也是像他這樣,被粟寶抓的。</br> 可他們卻沒有被滅啊,還能留了下來。</br> 剛剛還看不起幾個惡鬼給粟寶當手下,現(xiàn)在他卻恨不得自己也能成為其中一員,連連求饒驚叫:</br> “小祖宗,大小姐!你饒了我,你把我當個屁放了行不行?以后我給你當牛做馬,你讓我做什么都行!你別……”</br> 話沒說完,就被魂葫吸收了。</br> 季常看著氣悶的粟寶,無奈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br> 也不知道她能承受多少,能不能看開。</br> 人間百態(tài)、十惡不赦,等她都經(jīng)歷一遍……路還很長啊……</br> “師父父,他為什么會這樣?明明是他害死別人,他卻一點都不覺得自己錯了。”粟寶盯著魂葫,還是很生氣。</br> 為什么會這樣呢?</br> ‘開句玩笑’的人,他們到底怎么想的呢?</br> 季常的開解道:“有的人,他看到別人能擁有美好的東西,自己沒份,所以總想著占點便宜。”</br> 口業(yè)鬼或許是看人家有美嬌妻,這么漂亮的姑娘,說什么也要口嗨在語言上玷污一番,然后就心滿意足了,好像自己真的占到了便宜似的。</br> “說是開玩笑,其實都是掩蓋自己內(nèi)心齷齪想法的借口罷了。有些人嘴壞,是因為心本來就是壞的。”</br> 季常牽著粟寶,慢慢的往前走,這條漫漫長路,他會陪她一直走著,或許到她不需要他的時候,他的使命就完成了吧……</br> 有時候希望她快點強大起來,有時候又不舍得,希望她慢點長大。</br> 看到粟寶不知道為什么不高興了,小臉還氣鼓鼓的樣子。</br> 蘇意深估摸著她應(yīng)該是做完事情了,就把她抱了起來。</br> 粟寶被抱回到黃大全家的時候,還是氣鼓鼓的。</br> 酒席已經(jīng)擺好了,其實也就三四桌,都是一些親戚。</br> 蘇意深和粟寶自然是坐主桌。</br> 小紅看粟寶小臉氣鼓鼓的,問道:“小寶貝怎么了?怎么生氣了?”</br> 蘇意深勉強笑笑:“沒事沒事,剛剛在外面跟一只貓玩耍,貓跑了……”</br> 黃大全連忙說道:“這樣啊,你要是喜歡貓,爺爺給你去村里抱一只!”</br> 蘇意深道:“不用不用!”</br> 粟寶還在生氣,然后就看到小紅阿姨給她塞了個雞腿。</br> 寶貝很生氣的嗷嗚咬了一口雞腿。</br> 然后就看到周舉進來了,捂著嘴巴,笑嘻嘻的。</br> 粟寶:盯——</br> 周舉正和粟寶視線對上,嚇得一哆嗦,臉上的笑也一下子收住了。</br> 他訕訕的在外面那桌坐好,心底很憤憤不平。</br> 他怎么了他,他還被她砸掉了一個門牙呢,他都沒生氣她有什么好生氣的。</br> 有親戚看到周舉總是捂著嘴:“周舉你干嘛,門牙掉了?”</br> 周舉索性放下了手,嘀咕道:“剛剛在外面摔跤,磕掉了。”</br> 頓時一群人拍手笑道:“活該啊,你看吧,嘴巴沒個門把,遭報應(yīng)了吧!”</br> 周舉不敢說什么,實在是粟寶太兇了,舉著磚頭開人腦瓜。</br> 最重要的是,蘇醫(yī)生家那么有錢,他是真的怕被報復(fù)。</br> 吃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蘇意深看粟寶吃得差不多了,借口有事要回醫(yī)院,就要帶著粟寶走。</br> 粟寶突然想到什么,連忙摸了摸挎包,摸出一個紅包。</br> 這是出門前外婆給她準備的,路上小舅舅還往里面添了一點,可厚可厚了。</br> “黃爺爺,祝你康復(fù)出院,以后……”</br> 說到這里粟寶突然頓住,看著黃大全的面向愣了一下。</br> 她茫然的看向季常。</br> 季常只是抬頭看了一眼,淡淡說道:“給他吧。”</br> 粟寶把紅包給了黃大全,還是沒忍住叮囑道:“黃爺爺,以后要注意身體,千萬不要喝酒,一口都不可以哦!”</br> 黃大全連忙站起來,一個勁的推辭:“不用不用,哎呀,就過來吃個飯……”</br> 蘇意深溫聲道:“收著吧,注意身體。”</br> 兩人在黃家人極力挽留下上車,離開了。</br> 周舉松了一口氣,看粟寶走,整個人一下子放松下來,轉(zhuǎn)而看向黃大全手里的紅包。</br> 真厚啊……</br> 是那種折疊起來的紅包,一展開就能拉出好長一條那種,這么厚至少也得有幾千塊……</br> “嘖,這紅包得有幾千塊錢吧?有錢人真是小氣喲,開一百萬的豪車,就給幾千塊的紅包,要我說他應(yīng)該給一捆,多少一萬塊才像樣嘛!”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