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哥哥,你喜歡怎么樣的墳頭?
粟寶第一次知道還有這樣的,她還以為祖墳祖墳,都是在山上劃分開來這樣呢。</br> “那我們家呢?”粟寶像個好奇寶寶,只要逮著一個問題,就會一直問下去:</br> “我們家是多少穴的呢?”</br> “老祖宗們夠住嗎?”</br> “如果不夠住,可以擠在一起住嗎?”</br> “老祖宗們喜歡青山陵園嗎?”</br> “小五要是死了,它也能在那邊住嗎?那烏龜爺爺呢?”</br> (小五:嘎?)</br> “如果以后粟寶也去住,可以把我墳頭修成一個蝴蝶結(jié)嗎?”</br> 眾人:“……!!”</br> 這這這……</br> 沐歸凡嘴角一抽。</br> 他拿起一個椒鹽豬蹄,塞進(jìn)粟寶嘴里:“小孩子多吃飯少說話。”</br> 蘇老夫人嘴里念叨:“童言無忌,百無禁忌,百無禁忌……”</br> 粟寶:“……”</br> 你看叭?</br> 大人們又不回答她問題了呢!</br> 她問得也不是很難叭?</br> 蘇一塵眼底帶著一絲笑意,一一回答:</br> “蘇家家族墓不按穴,按平米,我們有目前有一百平米。”</br> 每個墓穴最低三平米起售,墓園大概都是這個規(guī)格。</br> 一百平米對墓園的普遍面積來說,算是很大了。</br> 自帶前后花園什么的……這些就不需提。</br> “老祖宗們夠住……至少百年來說,不必再添。”</br> 蘇老爺子被一口飯嗆住:“咳咳……咳……”</br> 這個話題,怎么怪怪的呢!</br> “老祖宗們應(yīng)該是喜歡青山陵園的吧!”蘇一塵最后回到她那個問題:“粟寶喜歡蝴蝶結(jié)?”</br> 粟寶點(diǎn)頭:“嗯嗯,這樣會顯得我跟別的墳頭不同!”</br> 眾人:“……”</br> 反正他們是沒見過蝴蝶結(jié)形狀的墓碑……</br> 這這這……</br> 這話題是聊不下去了。</br> 大人們咳嗽的咳嗽,喝水的喝水,嘴里念叨做法的念叨做法,還有些假裝聊一聊最近的項(xiàng)目。</br> 粟寶只能看向蘇何問:“哥哥,那你喜歡怎么樣的墳頭?”</br> 蘇何問:“呃……”</br> “梓晰哥哥,你呢?”</br> 蘇梓晰:“……”沉思中。</br> 粟寶又看向蘇何聞:“大哥哥,你呢?”</br> 蘇何聞:“……”</br> 大頭涵舉手:“我我我!我喜歡美羊羊形狀的!”</br> 眾人:“……”</br> 這這這……這是能說的嗎?</br> 小孩子果真是……天真無邪,百無禁忌……</br> 最后還是蘇老夫人結(jié)束了話題:“吃飯!誰再不好好吃飯,我等會一個個檢查。”</br> 幾個小蘿卜頭頓時(shí)一縮脖子,飛快的扒飯了。</br> 粟寶突然又想起什么,湊近沐歸凡,悄悄問道:“那么,爸爸,我們家的呢?祖宗們喜歡他們的墳頭嗎?”</br> 沐歸凡:“……”</br> 這個問題層次太高了,他答不上來。</br> 粟寶:“我可以做我喜歡的形狀嗎?”</br> 外婆他們都不回答她,她只好問爸爸了。</br> 在粟寶心中,爸爸是萬能的,爸爸才是真正的百無禁忌。</br> 沐歸凡最終還是說道:“現(xiàn)在實(shí)行殯葬新規(guī),相對于傳統(tǒng)墓碑來說,藝術(shù)墓碑屬于個性化定制,其造型多變,形狀各異……”</br> “也就是說,都可以。”</br> 粟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滿意了,嗷嗚啃了一口大豬蹄,心底暗暗想著:</br> 去了家族墓,她一定要問問老祖宗們喜歡他們的房子嗎?</br> 不喜歡的話,她可以幫老祖宗們把墓碑做成他們喜歡噠樣子~!</br> 于是乎,粟寶已經(jīng)開始在為見到老祖宗們準(zhǔn)備了。</br> 或許是因?yàn)榕c常人不同,在粟寶的世界觀里,死亡和離別,都漸漸變得可以接受,并能平常心對待。</br> 她也樂觀的認(rèn)為,人死并不是永遠(yuǎn)的離別,總有一天會再相見……只是形式不同。</br> 蘇錦玉慢慢的吃著東西,眼神柔和的看著粟寶。</br> 看著一家人。</br> 快要七月十四了啊……</br> 準(zhǔn)備到她離開的日子了。</br> 真的舍不得。</br> **</br> 時(shí)間總會在人們不經(jīng)意間悄悄流逝。</br> 這段時(shí)間蘇何問一直在改良他的抓鬼網(wǎng),緊張又害怕的想等七月十四試試這張網(wǎng)。</br> 到現(xiàn)在他都沒明白,他這張抓鬼網(wǎng)那天晚上又沒有抓到鬼,為什么會響呢?</br> 粟寶幫他檢查了幾遍,她也想不通。</br> “可能是抓到鬼臉了?”粟寶想了想:“那天我們沒進(jìn)去之前,鬼臉就在里面了。”</br> 蘇何問想到那四張貼在天花板上的恐怖人臉,到現(xiàn)在還有心理陰影。</br> “鬼臉抓不住嗎?”</br> 粟寶指著漁網(wǎng)的洞洞:“鬼可以變大變小的呀,哥哥你這個漁網(wǎng)沒有法術(shù),洞太大,可能是那幾張臉皮太小?”</br> 她抬手比劃:“這么一變,然后嘚吧嘚吧卷成一團(tuán),嗖一聲就從洞洞里鉆出去啦!”</br> 蘇何問沉吟:“有可能!”</br> 畢竟他做的比不是上粟寶那樣的……粟寶的縛靈網(wǎng)抓到鬼后,鬼都會慘叫,然后動彈不了。</br> 估計(jì)想變大變小都不能。</br> 所以他這個不一樣,他要計(jì)算鬼最小單位……</br> 蘇何問立刻去拿筆,在本子上開始畫幾何圖。</br> “假設(shè)鬼最小體積為……那網(wǎng)眼大小要……”</br> 粟寶蹲在一邊看了一會,覺得無趣,又跑出去玩了。</br> 蘇家外面。</br> 有一個身穿黑色T恤,套著帽衫防曬服的小女孩經(jīng)過。</br> 她站在蘇家門前,抬眼看了看,一雙眼眸是淡淡的琥珀色,顯得她有些淡漠。</br> 她抬手,看了看手里的羅盤,指針轉(zhuǎn)動得飛快。</br> “哼……”</br> 她嘴里發(fā)出一聲輕哼,帶著些許不屑的意味,然后將羅盤放進(jìn)兜里,慢慢的走開了。</br> 蘇一塵回來的路上見到一個小女孩獨(dú)自走著,由于奇怪,多看了兩眼。</br> 這小孩是附近住的么,看著六七歲了,蘇一塵以為是小孩自己出來玩的,也沒在意。</br> 暑假了,附近很多小孩會結(jié)伴三五成群的一起玩,大多是上了小學(xué)的孩子,單獨(dú)一個人走的也見過。</br> 剛回到家里,就見粟寶跑了出來。</br> “咦,是你呀大舅舅!”</br> 粟寶捏著手指,算了算。</br> 為什么她算到有不得了的人來過呢。</br> “有點(diǎn)奇怪,再算一次。”</br> 粟寶抓起烏龜爺爺,嘿的拋了一下。</br> 烏龜爺爺頓時(shí)原地轉(zhuǎn)圈圈……轉(zhuǎn)呀轉(zhuǎn)……</br> 它已經(jīng)很淡定了。</br> 古代以龜殼卜算是怎么樣的呢?</br> 是將烏龜丟入火中,直接燒死,等火滅后看烏龜殼裂出的形狀,以此來卜算。</br> 可以說每一次起卦,都會有一只小烏龜喪命。</br> 現(xiàn)在粟寶只是把它丟起來而已,又沒燒它,作為一只烏龜要懂得滿足。</br> 嗯……</br> 烏龜爺爺伸出腦袋,熟練的叼住最近的一株小草,翻過身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f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shí)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xiǎn)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