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6章 石磨之刑
姚欞月剛走出去就被符詣辰攔住了。</br> 姚吉祥追出來,驚了:“守陵人……”</br> 他沒來得及反應什么,腳就好像有自己的想法,攔到姚欞月前面去。</br> “守陵人,她也是巫祖后人!別殺她……”姚吉祥慌張。</br> 姚欞月垂眸,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小身板。</br> 剛剛還說不會再幫她一點點呢,現在又攔在她面前。</br> 姚欞月嘆氣,反而不好走了。</br> “有什么事沖我來。”她抬頭看向那個什么守陵人,眼神淡淡,非常冷靜。</br> 符詣辰皺眉。</br> 他很不悅,看到他后不應該這么冷靜,而應該是尊敬。</br> 姚欞月和粟寶尊崇人人平等,但符詣辰要的是高高在上,所以一看之下便覺得姚欞月留不得!</br> 此時老祖已經走出來了,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被符詣辰冷冷看了一眼。</br> “這就是不殺掉上次那個小孩的后果!”他道:“規(guī)則就是規(guī)則!一旦有一個破壞規(guī)則的,就會有千千萬萬個破壞規(guī)則的。”</br> “這后果,你們承擔得起嗎?!”</br> “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上次你們擅自放走那個女孩,我沒有跟你們計較!這一次,你們姚氏必須付出代價。”</br> 符詣辰一臉嚴厲,句句不提自己是‘統(tǒng)治’,句句不離‘統(tǒng)治’!</br> 老祖心底一沉,姚欞月這是保不住了!</br> 也是在這一刻起,一直遵循著守陵人規(guī)則的老祖,第一次懷疑這個規(guī)則!</br> 巫族后人都是玄武獸魂的守陵人,為什么后來會出現一個最強守陵人,大家都要聽他才行?</br> 聽他了,他就能讓巫族更強盛嗎?不見得是!</br> 老祖深吸一口氣:“她是我?guī)Щ貋淼模麄儫o關。”</br> “老祖!”小崽子們都急了。</br> 姚吉祥大聲說道:“跟我老祖無關!是我先看到她的,也是我叫老祖帶她回來的!”</br> 姚如意拉住姚吉祥:“我弟還小什么都不懂,亂說的!守陵人你要怪就怪我吧……”</br> 守陵人冷笑:“你們誰也逃不掉。”</br> 姚欞月面無表情,一句廢話都沒有,直接就沖到符詣辰面前,抬手就是一拳!</br> 她的武器已經在黑洞里用光了,來到這里之后她體內的巫力也被吞噬一空。</br> 如今唯獨剩下這一具金剛不敗的硬核身軀。</br> 就是硬剛!</br> 符詣辰完全沒想到,對面一言不合就揍人!</br> 但凡有一點點巫力波動他都還能提前察覺防備。</br> 偏偏姚欞月此時沒有巫力、速度又快如閃電。</br> 符詣辰就這樣猝不及防被揍了一拳,左眼眼眶都黑了!</br> “你……”</br> 他大怒!</br> 粟寶他打不過,眼前這個什么力量波動都沒有的女人,他難道還殺不死?!</br> 符詣辰嘶吼一聲:“祭——魂!”</br> 他身上又開始有那強大的“勢”聚集!</br> 老祖和姚吉祥他們都感覺到了壓制,本能收起反抗……</br> 姚欞月可不慫。</br> 這壓制對她沒用!</br> 沒等符詣辰的祭魂完全達到鼎盛,姚欞月就沖過去,快如閃電的給他右邊眼睛補了一拳。</br> 符詣辰悶哼一聲,好不容易凝聚的‘勢’差點消散……</br> “你……”他又驚又憤,簡直不敢相信!</br> 她不是巫族后人?怎么不受玄武魂壓制??</br> 怎么還敢沖過來揍他?!</br> 姚欞月面無表情:“這下對稱了。”</br> 兩邊眼眶都黑,終于舒服了!</br> 卻見符詣辰低下頭,肩膀在哆嗦……</br> 姚欞月疑惑,怎么,她把對面打哭了?</br> 這可不怪她!</br> 誰叫他那么慢啊,對戰(zhàn)中誰會乖乖等你大招冷卻完畢?</br> “喂!”姚欞月喊了他一聲:“別哭了。”</br> 符詣辰抬起頭,雙眼赤紅、一臉憤怒:“誰哭了!”</br> 他想起自己被粟寶用樹枝抽飛,又想起自己被青華大帝一腳踹飛。</br> 越來越憤怒的情緒沖頭而起,他暴喝一聲,祭出本命武器,朝姚欞月殺了過去……</br> **</br> 嘀嗒…嘀嗒。</br> 姚欞月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自己身上的白布已經全部被剝開了。</br> 渾身血肉模糊,她感覺自己的脖子有些搖晃,掛不住。</br> 她低頭,卻看不見自己脖頸上被砍出來的一個大口子,只看到鮮血滴落,腳下的鮮血都形成了一個‘水洼’。</br> 她眼底沒有一絲感情,探頭看向前方。</br> 一個大約五十歲的男人正在大聲宣判:“……違背九幽……禍亂九幽……巫族以玄武神獸之名,處姚世丞、姚吉祥、姚如意……”</br> 一串名字念出來,姚欞月這才看向后面,發(fā)現救下她的老人和幾個孩子都跪在她身后!</br> 她頓時憤怒,面目猙獰,嘶吼著要掙脫束縛!</br> 那個宣讀審判的男人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冷靜下來,繼續(xù)念:</br> “……以及不該來九幽的、背負罪孽的這個女人,判處以石磨碾壓死刑!”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