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5章 老祖宗你是哪種呢?
陰界,月黑風高。</br> 陰風呼呼的吹,各種鬼陰暗爬行,搖頭蹦迪。</br> 粟寶和蘇云朝趴在窗戶上,看得驚嘆連連。</br> 本來已經睡覺了的蘇云朝又爬起來,說道:“原來陰間這么熱鬧啊!”</br> 鬼哭狼嚎這個成語,他是第一次見識到前面兩個字,趕緊爬起來看看熱鬧。</br> 真不錯,生活豐富、娛樂模式也多——不僅有把頭摘下來晃的,還有把別人腦袋摘下來晃的。</br> 老祖宗咣一聲把窗戶關了,沒好氣的說道:“都回去睡覺。”</br> 舅甥倆意猶未盡,滿臉可惜的樣子。</br> 老祖宗又心累了,不睡覺怎么給別人創(chuàng)造機會呢?</br> 這年頭,想被打個劫真難。</br> 趁蘇云朝不注意,老祖宗低聲叮囑:“等會不管發(fā)生什么事,都不要吭聲知道嗎?”</br> 他要等蘇云朝被打劫,然后在他最絕望的時候再救場。</br> 就好像教小孩,你告訴他多少遍不要碰開水壺他不會聽的,要讓他被燙一下他才長記性。</br> 他要做的就是控制好“開水”的溫度,既要讓他被“燙”到,又不能真的被“燙”傷。</br> 然后他就知道陰界也不是他想的那么容易,出了酆都鬼城沒有律法,在酆都鬼城一輩子都是無聊。</br> 粟寶眨眨眼,好奇發(fā)問:“會發(fā)生什么事呢?”</br> 是有人來把七舅舅打包賣了嗎?</br> 還是有人來跟七舅舅蹦迪,把七舅舅腦袋掰下來?</br> 老祖宗直接把粟寶拎走了,對蘇云朝說道:“早點睡吧,明天還要帶你去見世面。粟寶也是個小姑娘了,不能跟自己舅舅住一間房,我?guī)吡恕驮诟舯凇!?lt;/br> 蘇云朝笑得乖巧溫潤:“好。”</br> 老祖宗出了房間,心底嘀咕:這么單純,等會不知道會不會嚇哭。</br> 回了房,粟寶問道:“七舅舅不會有事吧?”</br> 老祖宗帶粟寶又去了另一個房間。</br> 層層疊疊的房間,把粟寶都轉暈了,等停下來時她發(fā)現(xiàn)她和老祖宗現(xiàn)在在的房間可以清楚的看到七舅舅的房間和自己原來的房間。</br> 粟寶驚奇道:“這是哪個房間?剛剛我們在那個位置看都沒看到這個房間呀。”</br> 老祖宗坐下來,氣定神閑的泡茶喝茶,淡淡說道:“你等著就行了。”</br> 到了后半夜,終于有人鬼鬼祟祟的來了。</br> 正是白天那個服裝店的老板!</br> 他們臉上用了點小法術,模模糊糊看不到臉,但在粟寶眼里這不算什么,她一眼就看清楚了。</br> 她湊近老祖宗,小聲問道:“老祖宗,你為什么故意把壞人引過來?”</br> 老祖宗也壓低了聲音:“你七舅舅還是太天真了!根本不知道鬼修之間的殘殺,得讓他感受一下。”</br> 粟寶:“哦!”</br> 她想了想,又問:“需要給他再加一點戲嗎?比如打包拿去賣了,或者把腦袋掰下來?”</br> 老祖宗:“……?”</br> 你這是親生的嗎?確定不是撿來的小孩?</br> 只見那服裝店的老板帶了兩個惡鬼,迅速閃身進老祖宗和粟寶原來那個房間。</br> 很快這幾個鬼就出來了,眼底有些疑惑——人呢?</br> 他們又閃身進了蘇云朝房間。</br> 終于這次進去之后傳出了一些動靜,服裝店的老板和那兩個惡鬼很久都沒出來。</br> 粟寶托腮看著,另一只手掐著手指自言自語說道:“兩個惡鬼、一個鬼王……”</br> 老祖宗一邊喝茶一邊氣定神閑的說道:“夠你七舅舅喝一壺了!”</br> 人間的厲鬼、惡鬼形成的過程本身就是一種修煉,雖然不及陰間鬼修從零開始修煉起來那樣有實力,但境界擺在這。</br> 服裝店老板帶的兩個惡鬼應該是人間下來的,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逃脫了制裁,不過這種惡鬼的境界不高,屬于惡鬼里實力最弱的行列。</br> 服裝店老板本身是鬼王境界,沒看錯的話是陰界土著,也就是從覺醒鬼修一路修煉上來的,這境界放在眼下這條鬼市,實力的確還可以。</br> 粟寶忽然扭頭,上上下下打量著老祖宗:“老祖宗,你是什么境界的,我怎么看不出來呢?”</br> 老祖宗呷了一口茶,嘖嘖有聲:“你看不出來不是正常嗎?”m.</br> 粟寶站直了身子,認真說道:“這世界上只有兩種人是我看不出來的,一種是比我境界還要高的,另外一種則是另一個體系的——比如佛這一系。”</br> “老祖宗你是哪種呢?”</br> 難道老祖宗境界比她高?</br> 她現(xiàn)在可是大帝級了,低階無法感知高階,她不刻意展示的話連楚江王、卞城王他們都無法察覺,只有同級別的才有所感知。</br> 如果老祖宗是大帝級別,那她應該多多少少有一點點感知。</br> 還是說老祖宗不是“道”這一個體系里的?</br> 粟寶不由得想起過年時遇見的那個老僧人……他還說會很快見面!</br> 粟寶吃驚的脫口而出:“老祖宗你是那個老爺爺?!”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