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7章 打地鼠
替你爸爸教育教育你?</br> 這句話可真熟悉呢!</br> 粟寶唇角微勾,似笑非笑,這一刻跟沐歸凡有八分神似。</br> “上次說這話的,被我爸爸親自教育了。”</br> 不過今天,她想自己打回去。</br> 婉荔冷笑一聲,“你爸爸算什么東西!”</br> 想教育她,還不夠格!</br> 她乃酆都大帝之女!</br> 至于粟寶?婉荔堅信粟寶肯定不會是酆都大帝之女。</br> 之所以那么堅信是因為,她娘說過親眼看到酆都大帝的嫡女魂飛魄散了。</br> 婉荔在陰界三千年,也打聽過酆都大帝嫡女的事情。</br> 不過連都市王他們都不知道閻羅王就是酆都大帝的女兒,她自然也打聽不到多少,只是打聽到她親娘說的是真的。</br> 所以粟寶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只當粟寶的親爸爸是個普通凡人。</br> “你能以凡人之軀來陰界,的確是有點本事!”婉荔身上陡然發(fā)出亮光,帶著冷厲的弒殺。</br> “但是未死之人是不能來陰界的,今天,我便替大帝清理你!”</br> 光芒越來越盛,將婉荔映襯得如九天玄女一般,還真有了幾分仙女的氣質(zhì)!</br> 這是婉荔的威壓,以往她威壓一出,方圓半里的鬼都動彈不得。</br> 眼前的小東西自然也不會例外!</br> 看著動彈不得的粟寶,婉荔冷漠的抬起手,控制著她的青云劍。</br> “下次記住了,沒死不要來陰界,來了……就是死!”</br> 錚!</br> 青云劍朝粟寶心口疾射而去!</br> 就在婉荔以為這次真的毫無懸念了的時候,卻見粟寶隨意抬手就捏住了青云劍的劍尖。</br> 動作明明那么輕松隨意,卻讓劍尖再沒辦法寸進。</br> 婉荔瞳孔猛的一縮,怎么會!?</br> 這次她可沒有任何保留,暗中較勁,十成功力她憋出了十二層,要的就是毫無懸念。</br> 沒想到,劍竟然被對方捏住了!</br> 婉荔一臉愕然,咬牙控制青云劍,卻發(fā)現(xiàn)青云劍被對方捏著,她這個主人根本動都動不了……</br> 粟寶看著她:“就這點實力嗎?沒了?”</br> 她是真心提問,真的,她想知道自己現(xiàn)在能有多厲害,卻發(fā)現(xiàn)婉荔一點都不合格——</br> 不合格的沙包,是她打過的最弱的沙包啦!</br> 然而這話聽在婉荔耳朵里就是囂張、挑釁、侮辱!!</br> “你!放肆!給我放開!”</br> 下一瞬,婉荔都沒看清楚怎么回事,隱約一道金光亮起,粟寶就倏然出現(xiàn)在了她面前!</br> 眼前一黑,平底鍋直直砸在了她臉上。</br> “呃——!”</br> 婉荔被砸得眼冒金星,下意識捂住鼻子,再攤開手看時發(fā)現(xiàn)她鼻子都被砸得流鼻血了。</br> “你……該死!你該死!”她大怒。</br> 下一秒,卻見粟寶粉色的輕紗裙子翻飛,僅僅是腳尖輕輕點地,就一躍而起——</br> 平底鍋蘊藏著金光,狠狠敲在了她腦袋上。</br> 梆……!!</br> 清脆的響聲。</br> 地面都裂開了幾道裂縫!</br> 婉荔腦袋沒被砸出血,但她卻因為承受不住壓力,腳踩進了泥地里,一下子就陷到了膝蓋處!</br> 森嚴冰冷的威壓如墜落的星辰一般磅礴凌厲,將婉荔一寸一寸壓低!</br> 婉荔瞳孔一縮,心底大驚。</br> 這小東西,怎么會這么厲害?一個月前是故意裝弱,騙她的?!</br> 怪不得能進帝宮的結(jié)界……</br> 婉荔冷汗都出來了,森嚴的威壓令她下意識驚恐,跟這威壓比起來,剛剛她那金光閃閃的威壓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裝腔作勢……</br> “你……你到底是誰……”婉荔拼命抵抗,卻越陷越深。</br> 粟寶站在婉荔面前,現(xiàn)在跟她齊平了。</br> “我是誰不是早就告訴你了嗎?我爸爸是酆都大帝。”</br> 她問道:</br> “還有,為什么你們都喜歡說該死的,都喜歡說放肆?沒有別的詞了嗎?”</br> 婉荔:“……”</br> 冷汗浸濕了她后背,她用盡全力抵擋,都說不出話了,粟寶卻還能輕輕松松的站在她面前。</br> “你、你騙人……!我……我才是大帝……之女……”婉荔銀牙都要咬碎了,斷斷續(xù)續(xù)蹦出一句話。</br> 粟寶皺眉,手腕一轉(zhuǎn),拿著平底鍋跟打地鼠一般,砰砰砰敲在婉荔腦袋上。</br> “我爸爸才沒有你這么弱的女兒!”粟寶說道:“也沒有你這樣鼻孔都抬上天的女兒!”</br> 梆梆梆!</br> 說一句砸三下。</br> 婉荔被砸進了地里,泥土埋到了脖子處,憋屈得眼淚都掉下來了。</br> “我……我就是大帝的……女兒!等大帝……出來,你完了,我告訴你……你完了!”婉荔憋屈大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