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晉·江·文·學·城
第九十二章
不得不說, 一眾同學們都未曾及時作出反應,他們先看見一個同學冒出來,再看見阮茶沖出去, 前后事情發(fā)生的太突然,。
黃佳佳和許喃正準備往后門跑, 一塊去看看阮茶以及阮爸爸的情況, 聽見傅忱問男生的話,動作不由頓了頓。
傅忱審視著來報信的男生,沉聲又問了一次, “你聽誰說的阮爸爸在后門被車子撞了?”
“啊?”男生撓了撓頭,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全說了出來, “聽二班的鄭未說的, 他班上的棚子布置在后門,他說自己離不開,讓我?guī)兔砗腿畈枵f一聲。”
男生回答完,又忙補充了一句,“阮茶跑太快了,我本來想說看鄭未的表情, 阮爸爸應該沒大事。”
聞言,黃佳佳心里一驚, “鄭未?他前些天不在論壇里污蔑茶茶嗎?”
說來, 也并非黃佳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畢竟,光說鄭未在論壇里干的事兒, 就很難讓人相信他有見義勇為的品格。
“哎,傅忱,你慢點啊!”
眾人被季飛揚喊的一回神, 發(fā)現(xiàn)傅忱已經(jīng)跑出去了,往日里一向從容有禮,不緊不慢的人,竟然跑的失去了風度。
剩下幾個人里,反應最快的當屬徐深和謝長安,兩個人也不管鬼屋了,一前一后緊跟著傅忱跑了出去。黃佳佳和許喃心里擔憂阮茶,忙不停歇地擠開人群往后門奔去。
“睡包,快啊,可能出事了,快跑啊!”季飛揚的額頭都急的冒汗了,慌里慌張的拉人。
一向在睡覺時表現(xiàn)的很溫和的謝綏,無視了季飛揚的叫嚷,拿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聲音罕見的認真的幾分,“喂,二叔,現(xiàn)在沒事,你先等下,我馬上去確認,真有事你快點派人來,別讓我們等24小時。”
說罷,他反拉著季飛揚直奔后門去。
季飛揚:“……”
從小長大的小伙伴們,看上去都比我牛批。
二中的校園祭,幾年來一向盛大,封閉的校園得以開放,來往的人中有學生有家長,喧鬧不止。
一眼望去,人流攢動,擠擠攘攘,很難從其中準確的尋到一個人。
當黃佳佳一行人來到后門時,第一眼先看見了躺在地上的……鄭未,他正臉色蒼白的捂著肚子,喉嚨里嗚嗚咽咽,似乎鉆疼的緊。
而最有可能當上罪魁禍首的傅忱,正同穿著警服的幾個人交談著什么,眉眼肅沉,全然不見平日里的溫和。
“白色面包車,車牌號——”傅忱極快的說著自己剛剛來時,瞥見的車子信息,“……目擊證人?當然有目擊證人。”
他說完,微微垂眸,冷睨了一眼倒在地上,腰背蜷縮的鄭未,“鄭未,他說自己親眼看見阮茶被人綁上車了。”
“我、我沒——嗚嗚嗚。”鄭未正欲反駁,卻被季飛揚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任憑他再扯著嗓子干嗷,誰也聽不清他后面說的話。
傅忱見怪不怪,神情坦然的對上警察們,直接給鄭未按了罪名,“他和罪犯們合謀,想翻供。”
話音落下,傅忱又看向身側正舉著手機的謝綏,下一刻,謝綏福至心靈的把手機交給為首的警察。
短短幾分鐘,等電話里領導把事情交代完,來的警察們也飛快采取措施,準備抓捕郁征等人,解救阮茶。
正常來說,后門那個角度太偏了,又有鄭未幫忙拿著大板子在前面擋著,壓根沒有人看見阮茶出來后發(fā)生了什么事。
傅忱來時,單單看見一輛離開的面包車,二者間的距離當時已經(jīng)有百來米了,再就有掉在地上的已經(jīng)化開的冰淇淋和一張金色套餐卡。
他瞥見面包車后,直接強硬的從鄭未口中套了話,又回去查看了門衛(wèi)的監(jiān)控,至于門衛(wèi),早就昏在警衛(wèi)室里了。
警察能來的那么快快,純屬巧合,正有案子在周圍發(fā)生,而他們在電話里聽完領導說的有關郁征的罪行后,自然相信了傅忱的說辭。
前段日子,梁家從中幫忙,導致郁征手下的醫(yī)療團隊全部落網(wǎng),郁征極有可能來報復梁家的后輩。
徐深看著傅忱一來一回弄完了整件事,突然覺得自己來了個寂寞,他來時只有一個想法,誰欺負阮茶,自己先把誰揍了。
唯一能被揍的鄭未——
似乎也沒有他出手的機會了,畢竟,鄭未已經(jīng)被傅忱先收拾了一頓。
黃佳佳和許喃兩個人都嚇懵了,本來以為鄭未伙同了外校的小混混想欺負阮茶,但眼下,茶茶竟然和綁架扯上關系了???
“傅忱,茶茶——”
“不會有事的。”傅忱說時,像在回答,也像在寬慰自己,而后低頭,冷寂的看著鄭未。
冷不丁地對上傅忱的目光,鄭未抖了抖,不停縮著兩肩,生怕傅忱的拳頭再落下來。
傅忱沒心思再管鄭未,幾個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拿出手機給梁家去了電話,梁家應該也沒有料到茶茶能在學校里出事。
——
公路上,白色的面包車一早換作了一輛不掛牌的黑色商務車,阮茶垂眸看了一會兒自己被膠帶捆住的手腕,又抬眼看向坐在對面正笑的一臉和善的郁征,心里暗暗罵了一句。
在去后門的路上,阮茶有讓系統(tǒng)兌換高級防護罩,然而,全部朝著阮茶來的惡意傷害都反彈在了郁征派來的的人身上,而作為幕后人的郁征,卻毫發(fā)無傷。
“你膽子很大。”郁征摘下金絲眼鏡,用眼鏡布細心地擦著,嗓音舒緩,完全不像一個綁匪該有的樣子,“我以為你醒來,看見車上的情景,應該很害怕。”
郁征說話間,抬手把眼鏡重新架在鼻梁上,微瞇著眼打量阮茶,“你不光膽子大,而且有秘密,任輕輕和江欲行兩個人碰見你以后,全出了狀況,我特別好奇,你對他們做了什么?”
他見阮茶不說話,兀自笑了笑,不緊不慢的說出自己的猜測,“江欲行根本就沒有關聯(lián)上梁宗旗對不對?你身上也有系統(tǒng),你的系統(tǒng)修正了江欲行身上的系統(tǒng),從而欺瞞了控制面板,對不對?”
說來,即使任輕輕幾次三番的失敗,郁征也只認為原因在任輕輕智商太低,性子太蠢。
至于江欲行,郁征只當江欲行見到郁止言快死了,索性拼著被病毒攻擊本身,也不去做b任務。
他從未把阮茶和系統(tǒng)關聯(lián)上,因為任輕輕和江欲行的系統(tǒng),準確來講,都來自他這個系統(tǒng)前宿主。
世界上,出現(xiàn)一個高科技產物已然很罕見,能再出現(xiàn)第二個?而且剛剛好被自己看中用來換命的阮茶得到了?
郁征不信。
可事實證明,被上天眷顧的人,真的很好命。
前幾日,郁征重新檢查了當年從1128系統(tǒng)里剝離出的控制面板。
在檢查中,他察覺出自己當時收到的數(shù)據(jù)流有一個小小的bug,江欲行根本沒有關聯(lián)梁宗旗,可他收到的信息內容,卻顯示著江欲行已經(jīng)關聯(lián)上了梁宗旗。
他被騙了,被江欲行和一個暗地里的人,合謀騙了。
除了有另一個系統(tǒng),郁征想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釋,而誰能當上系統(tǒng)的宿主呢?阮茶無疑最有可能。
而郁征繼續(xù)查下去發(fā)現(xiàn),那個修正數(shù)據(jù)的系統(tǒng)可不就是曾經(jīng)綁上自己的1128系統(tǒng)嗎?
阮茶聽著郁征猜測的話,面色自始至終都表現(xiàn)的很冷靜,不害怕也不出聲,簡直人質中的泥石流。
兩側的車窗都被膠條封死了,阮茶看不見車窗外的景色,也猜不到目的地,少說少錯。
郁征見阮茶真準備當個啞巴,神情稍稍冷了些,“阮茶,你沒發(fā)現(xiàn)你和系統(tǒng)失聯(lián)了嗎?你聯(lián)系不上它了。”
他曾經(jīng)綁上了系統(tǒng),也拆了系統(tǒng),自然明白系統(tǒng)的原理,暫時切斷一個系統(tǒng)和其宿主的關聯(lián),很簡單。
聞言,阮茶眼中極快閃出一絲不自在,而后像怕被郁征發(fā)現(xiàn)一樣,偏頭看向窗外,不作答話。
郁征輕挑眉,“好好珍惜你剩下的時間吧,也不用浪費時間去祈禱你的家人能找到你。”
他為梁家的人和警察準備了一份大禮。
自從郁征說完那句話,二人間就陷入了沉默,郁征臉上再次浮現(xiàn)出掌控了全局和預測到結局的從容。
以前他看不見背后搞小動作的人,以及不了解那人的底牌,現(xiàn)在阮茶被綁了,系統(tǒng)和阮茶的關聯(lián)也被屏蔽了,全部的發(fā)展都在他的計劃中,不用再怕被人打斷。
阮茶瞥了眼郁征,沉靜的垂下眼。
自己上午出門前特意卷上去的頭發(fā)沒有落下來,說明爺爺給的發(fā)卡依然在,沒有被郁征收去。
郁征能說的那么肯定,說明他做了某些準備,阻攔了dps定位,就像當初兩個隱匿的實驗室一樣。
相比把人質身上的東西和設備都收去,以郁征的性子,大概偏更向于使用能體現(xiàn)他個人智商的高科技手段,來阻攔所謂的求救法子。
不管爺爺給的發(fā)卡能不能傳出信號,自己都得把握住唯一的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