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蜥蜴哥
花漾又被原逸折騰了一晚上。</br> 沙發(fā)太大,夜晚太長,多少次花漾低聲求饒,聲音都被淹沒在無窮無盡的漫長欲/望里。</br> 在日復(fù)一日的甜蜜恩愛下,成立個人『潮』牌的事很快就確定了下來。</br> 花漾自己掏腰包開了一家獨(dú)立工作室,正式運(yùn)營『毛』豆的ip,第一個項(xiàng)目就是要正式上線之前和原逸的同款情侶衣。</br> 為了能一炮打響,花漾決定在常服的系列上,再增加睡衣家居系列和運(yùn)動系列。</br> 花漾是學(xué)油畫的,對『色』彩敏感是她的優(yōu)勢,但服裝設(shè)計(jì)這方面卻是陌生領(lǐng)域,為了讓自己的第一次試水可以做出成績,花漾不得不向原逸求助。</br> 畢竟這個圈子里知名的設(shè)計(jì)師幾乎都和原逸有交情。</br> 原逸知道花漾的『性』格,第一次充滿激情地想要做好一個品牌,凡事親力親為是好事,嚴(yán)謹(jǐn)認(rèn)真也是原逸欣賞的態(tài)度。</br> “業(yè)內(nèi)很著名的前輩孫桐后天在c城有一個短期培訓(xùn)班,她的授課班含金量很高,很多新人設(shè)計(jì)師都會去取經(jīng),如果你想學(xué)點(diǎn)東西,我可以讓孫老師給你留一個名額。”</br> 花漾聽了一口答應(yīng),“要要要,我當(dāng)然想學(xué)點(diǎn)東西!”</br> 原逸頓了會兒,聲音低緩道:“這個培訓(xùn)班一期是十五天。”</br> “才十五天啊,我以為要三個月到半年呢。”</br> “才?”原逸皺了皺眉,似乎對花漾的這個用詞不滿。</br> 花漾眨著眼,“怎么了?”</br> “你要是去了,我半個月都看不到你。”</br> 花漾想了會兒,這么一看好像是挺久的。</br> 她和原逸結(jié)婚以來除了那次鬧離婚回娘家分開了幾天,還從沒有要分開半個月怎么久。</br> 花漾抿了抿唇,哄似的扯著原逸的衣角,“可我想變得優(yōu)秀點(diǎn)啊,再說了,小別勝新婚嘛,短暫的分離只會更加促進(jìn)我們的感情,對不對?”</br> 原逸被她扯著扯著,也只能無奈應(yīng)下了這件事。</br> 如果是從前,原逸可能會一口回絕花漾這樣的想法。畢竟自己有足夠的能力讓她下半生衣食無憂,做他原逸的太太足夠了。</br> 就算是想做自己的品牌,原逸也可以分分鐘找十個八個設(shè)計(jì)師幫她完成一切。</br> 她只需要領(lǐng)一個品牌主理人的位置即可,不需要樣樣事都親力親為。</br> 但經(jīng)歷這么多,原逸明白花漾想要的生活,從來都不是徒有虛表的一個身份。</br> 她是真的想去經(jīng)歷,去創(chuàng)造,去享受這個過程。</br> 花漾見原逸不說話,以為他不開心,又寬慰他道:“再說了,你要是實(shí)在想我,可以周末來看我呀。”</br> 原本的確是可以這么做,但事情就是這么不湊巧。</br> 原逸告訴花漾,“我下個禮拜要去一趟紐約談品牌代理,來去可能要七八天。”</br> 花漾怔了下,似乎有些意外。</br> “你下個禮拜要出國?”</br> “嗯。”</br> 花漾在心底默默算了下時間,欲言又止著想說什么,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那,那剛剛好啊,等你從紐約回來了,我也學(xué)習(xí)完成了,不是更好嗎?”</br> 原逸很輕地?fù)P了揚(yáng)唇,“是嗎?”</br> 花漾努力點(diǎn)了點(diǎn)頭。</br> “好,那我去幫你聯(lián)系孫桐老師。”原逸眼尾噙著不易察覺的笑意,轉(zhuǎn)身離開打起了電話。</br> 花漾看著原逸的背影,好幾次想喊住他,最后都忍住了。</br> 她學(xué)習(xí)重要,他工作也重要啊。</br> 嗯……還是不提好了。</br> 于是就這樣,原逸很順利地幫花漾爭取到了一個學(xué)習(xí)的名額,在第二天,花漾就踏上了去c城的飛機(jī)。</br> 花漾原以為自己會是一種揣著理想前進(jìn),有著像唐僧去取經(jīng)一樣大無畏的精神,可才剛剛離開原逸三秒,她就開始想他了。</br> 也有一點(diǎn)后悔,自己為什么那么裝『逼』,死鴨子嘴硬,連原逸說要送她到機(jī)場都不讓。</br> 去c城是坐原逸安排的私人飛機(jī),到機(jī)場后,花漾驚訝地發(fā)現(xiàn),孟禾和陶印印已經(jīng)在機(jī)場等她了。</br> “你們怎么在這?”</br> 孟禾:“原總說這個月給我雙倍工資,讓我陪你半個月。”</br> 陶印印:“表哥說從紐約給我?guī)б粋€h的包,我就拋棄哲哲來陪你了。”</br> 花漾聽得一臉茫然:“陪我?”</br> “這都不懂?”孟禾撥下墨鏡,肢體語言豐富地解釋:“你老公怕你一個人去上課無聊,花錢請我倆來陪你這個小祖宗啊!”</br> 花漾:“……”</br> 陶印印乖巧挽著花漾上飛機(jī),“嫂子,以后有這樣的出差提前告訴我,我可以跟我哥多敲詐幾個包。”</br> 孟禾也趕緊附和:“我也是我也是,陪老板娘玩就能拿雙倍工資,這種事以后多找我,比走秀輕松多了。”</br> 花漾這下總算聽明白,原來原逸是怕自己一個人去人生地不熟的c城無聊,特地用了各種好處,換了花漾最親的孟禾和陶印印陪著她。</br> 狗男人是真的有心了。</br> 花漾心底甜甜的,當(dāng)即給原逸發(fā)去微信:</br> ——【謝謝老公。(『毛』豆比心.jpg)】</br> 三秒后,原逸回來言簡意賅的一句話。</br> ——【回來了用實(shí)際行動謝。】</br> 花漾看得臉一紅,不由自主地彎著唇,在心里嗔罵了句流氓。</br> 孟禾見她這樣子伸脖子過來,</br> “瞧你一臉春心『蕩』漾的,在看小黃/文?”</br> 花漾趕緊關(guān)了手機(jī),把孟禾推到旁邊,“去你的。”</br> 空姐這時給三個姑娘上了一些點(diǎn)心和水果,花漾趁機(jī)把話題轉(zhuǎn)移到孟禾身上,“我一直還沒空問你,你跟阿布是不是勾搭上了,我最近看你倆朋友圈老互動。”</br> 孟禾挑了一塊蜜瓜到嘴里,嚼了幾口,若無其事道:“你結(jié)婚那晚,我喝得有點(diǎn)多,他說帶我去看星星,在他們家馬場的帳篷里看,看著看著,我倆就睡了。”</br> 花漾才喝到口中的果汁倏地噴出來,旁邊的陶印印也瞪大了眼睛。</br> “睡了?!”花漾說完捂住嘴,看看四周,幸好是原逸的私人飛機(jī),沒有旁人在。</br> 她壓低聲音,“你認(rèn)真的?你倆才剛認(rèn)識的吧?”</br> 孟禾無所謂地回:“那又怎么了,有感覺就行啊。”</br> 花漾:“……”</br> 孟禾回味地笑了笑,“我就喜歡他那種糙糙的男人,做起來特別野。”</br> 花漾措手不及聽到這么直白的話,趕緊捂住陶印印的耳朵,又警告孟禾,“你閉嘴,別教壞印印。”</br> 誰知陶印印推開花漾的手,“干嘛呀嫂子,我成年了,又不是小孩。”</br> “就是,”孟禾嫵媚地挑了挑眉,調(diào)侃花漾,“你都結(jié)婚了,別這么大驚小怪的。”</br> “……”花漾閉了閉嘴,悶頭喝果汁。</br> 孟禾平時是比較開放,但花漾也沒想到會這么開放,畢竟陶印印大學(xué)還沒畢業(yè),說這些話題有些過了。</br> 花漾想讓她們幫忙想想自己品牌的名字,可陶印印卻好像一點(diǎn)都不感興趣,眨了眨眼,抓著孟禾問:</br> “禾姐,在帳篷里……很刺激嗎?”</br> 花漾:???</br> 孟禾:“以天為被地為席,你說刺激嗎?”</br> 花漾:?????</br> 陶印印迅速加入了孟禾的話題,好奇又熱烈地討論起了各種火辣不可直視的話,聽得花漾耳根發(fā)燙。</br> 她們交流著不同的經(jīng)驗(yàn),花漾在旁邊喝水吃東西,不想聽也被迫聽了無數(shù)讓人面紅耳赤的話。</br> 萬萬沒想到,連陶印印這樣的小女生,會的姿勢都比她多。</br> 花漾用喝水掩蓋自己的尷尬,忽然,孟禾拱了拱她,“漾漾,你跟原總用什么姿勢最多啊?”</br> 花漾不淡定了,“你們倆能不能不要這么『騷』里『騷』氣的。”</br> 孟禾哎喲了一聲,“成人話題不是很正常嘛,沒看出來你這方面還挺保守啊。”</br> 孟禾的確說對了。</br> 盡管花漾在生活中各種明艷囂張,行事瀟灑,但在夫妻親密的事上卻一直很含蓄。以至于孟禾說的那些夸張的姿勢,她聽都沒聽過。</br> 花漾在這方面就是一張白紙,平時和原逸親昵時,也都是他主動偏多,自己就像被動的小兔子,每次都被各種蹂/躪。</br> 孟禾和陶印印聊得起勁,花漾也只能默默在旁聽著,尤其是聽完“女人要如何花式讓男人欲罷不能”這個話題后,花漾好像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br> ……還可以這樣那樣?</br> 飛機(jī)落地c城。</br> c城和海城比不相上下,都是超一線的繁華都市,花漾先帶著兩個『色』/氣書童去酒店,又聯(lián)系了孫桐報(bào)道,辦理好一切后,三個女人便開始了最愛做的事——</br> 逛街。</br> 于是到c城的第一個晚上,花漾和孟禾,陶印印就掃遍大街小巷,玩了個痛快。</br> 三個女人一臺戲,也正是因?yàn)橛性莸陌才牛ㄑ赾城的學(xué)習(xí)才不至于那么無聊,每天早上八點(diǎn)在酒店多功能廳上課,下午結(jié)束后就和兩個姐妹出去逛街,在各知名網(wǎng)紅地點(diǎn)打卡,很快,半個月的培訓(xùn)期就到了尾聲。</br> 花漾本就有天賦,再加上孫桐半個月的指導(dǎo),在設(shè)計(jì)這一塊學(xué)到了很多有用的知識。</br> 培訓(xùn)結(jié)束的倒數(shù)第二天,是花漾的生日。</br> 這個時候原逸已經(jīng)去了紐約,兩地時差不同,花漾連著好幾天都沒能和他說到話,靠著發(fā)發(fā)微信解相思。</br> 那天早上,花漾在去上課前給原逸發(fā)了消息,他那邊是晚上九點(diǎn)多左右,還沒有睡。</br> 【明天我就可以回家啦。】</br> 原逸:【我可能要再延遲幾天,事情沒做完。】</br> 花漾看到消息怔了幾秒,有一點(diǎn)點(diǎn)不開心。</br> 他們都半個月沒見面了,她太想他了。</br> 想他抱抱,想他親親。</br> 而且看他忙成這個樣子,好像也完全不記得自己的生日了。</br> 花漾嘆了口氣,知道原逸做事很辛苦,就不矯情這些女人的小心思了。</br> 于是半字未提自己生日的事,只乖巧地回了句:“那你忙完早點(diǎn)回來。”</br> 上完一天的課,花漾當(dāng)然不想自己的23歲生日就這么平平淡淡地度過,就算原逸不在,她也要給自己燥起來。</br> 花漾一直都知道c城有個很出名的酒吧叫熱格,里面的首席dj還是進(jìn)了亞洲前十的女dj,聽說長得漂亮又火辣。</br> 恰好又趕上自己的生日,沒有比酒吧更適合花漾去的地方了,夜場小天后的頭銜不是浪得虛名,好不容易來一次c城,這么有名的酒吧必須去打一次卡。</br> 晚上九點(diǎn),花漾帶上孟禾和陶印印直奔熱格酒吧。</br> 酒吧果然跟傳說中的一樣,裝修好話,人氣爆滿。花漾原本想給自己豪擲一個包廂來揮霍,可到了那才發(fā)現(xiàn),差點(diǎn)連普通的吧臺位置都沒有。</br> 客人全都是沖女dj喬緋來的。</br> 花漾只能和孟禾,陶印印擠在一個平桌上,三人要了半打啤酒,蹦起了此生最寒酸的迪。</br> 不過雖然位置擁擠,音樂和dj的表演卻都沒讓花漾失望。</br> “這個喬緋可比miko酒吧的那個女dj強(qiáng)太多了,亞洲十強(qiáng)果然名不虛傳。”孟禾看著dj臺上穿著『性』感的dj感慨道,“她那個腰扭的我都有反應(yīng)了。”</br> 陶印印也跟著節(jié)奏晃動,有模有樣地學(xué):“她腰好細(xì),聽說都生了孩子了身材還這么好,怎么做到的呀。”</br> 場子氣氛熱烈,孟禾和陶印印也巴拉巴拉地聊著天,花漾卻罕見地有些興致缺缺。</br> 平時她是最愛泡吧的,但今天怎么都提不起勁。</br> 自己的生日,原逸不在身邊,想來想去都有些郁悶。</br> 花漾就這樣百無聊賴地喝著悶酒,看著臺上一場一場的表演,在心里打定主意,混到十二點(diǎn)過就走。</br> 一場激/情熱舞后,花漾看了看手表。</br> 十一點(diǎn)五十五了,剛好手里的酒也喝完了,現(xiàn)在去上個廁所,出來的時候差不多就可以走人了。</br> 抱著這樣的想法,花漾離開座位,誰知剛走到舞池中間,現(xiàn)場勁爆的音樂聲忽然拉低,臺上的dj開始說話。</br> 她對著麥試了幾下音,很輕松的語氣開場道:</br> “馬上快到十二點(diǎn)了,那么今天呢就有一位朋友托我,要在十二點(diǎn)的時候,為他的小寶貝唱一首生日歌。”</br> 花漾的腳步霎時頓住。</br> 她回頭,看著臺上的dj。</br> 這時音樂已經(jīng)由電音舞曲逐漸過渡到了輕快俏皮的生日歌,dj的聲音還在繼續(xù):</br> “這位朋友說,今天是他家小朋友23歲生日,因?yàn)楣ぷ鞯脑虿荒芘阍谒磉叄韵M趫鏊械呐笥涯芘e起酒杯,一起為她說句生日快樂~”</br> 頓了頓,dj興奮地拉高音樂聲搞大氣氛,“只要大家齊齊說一句生日快樂,今晚這位朋友全場請客!”</br> “哇!!!”現(xiàn)場頓時沸騰了,陌生人們在昏暗『迷』離的燈光里互相張望,尤其是女客人們,更想知道dj口中的這位小朋友是誰——</br> 畢竟為了一句生日快樂說包場就包場的男人也太讓人羨慕嫉妒了。</br> 花漾心虛地也跟著大家一起四處看,畢竟dj沒點(diǎn)名道姓,過23歲生日的也不一定只有她一個。</br> 雖然這一刻她的心已經(jīng)激動地跳到了嗓子眼里。</br> 臨近新一天的到來,dj開始倒數(shù),花漾的『尿』也徹底憋了回去,她回到位置上,看到孟禾很嗨地扭著屁.股,還拉著花漾一起,特興奮地說:</br> “臥槽今晚咱們虧了,應(yīng)該叫上幾瓶洋酒的,有大佬給女朋友過生日買單!!!”</br> 花漾瞥了她一眼,一言難盡。</br> 這位塑料閨蜜不知道是不是野車開多了,今年連自己的生日都不記得。</br> 臺上倒數(shù)聲震耳欲聾,“5,4,3,2,1——”</br> “生!日!快!樂!”</br> 零點(diǎn)到來后,dj迅速打起了電音版的生日歌,拉動全場的客人開始一遍一遍地唱著“祝你生日快樂~”</br> 現(xiàn)場同時彩『色』紙片滿天飛,絢麗燈光在頭頂不斷轉(zhuǎn)換顏『色』,花漾喪了一晚上的心情終于被這一刻的氛圍感染了,就在她沉浸其中時,忽然收到原逸的微信。</br> 【開心嗎?】</br> 花漾:??</br> 在這個時間點(diǎn)收到這樣的問題,花漾驀地明白過來。</br> 【是你?】</br> 【知道你肯定會去熱格玩,趕不及回來陪你過12點(diǎn),只能讓現(xiàn)在在你身邊的所有人幫我唱生日歌了。】</br> 【生日快樂,小寶貝。】</br> 花漾握著手機(jī)驚喜得想哭又想笑,半晌,才察覺到身邊有兩束偷窺的視線。</br> 她一怔,忙藏起手機(jī):“你倆干嘛?”</br> 孟禾直拍腦袋:“我『操』,原來是你過生日?啊啊啊,對對對,我怎么給忘了!媽的,今天是7號啊!對不起對不起!”</br> 陶印印也幽幽地感嘆:“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我表哥這么會啊?真的,嫂子,表哥上大學(xué)的時候我大姨甚至怕他將來找不到女朋友,因?yàn)樗娴奶珶o趣了,就知道工作。”</br> 說完,兩人都對花漾發(fā)出了嫉妒羨慕恨的目光。</br> 淹沒在如『潮』的快樂里,花漾低著頭,嬌羞中又略帶一點(diǎn)小得意,雖然身邊的人都不知道這個生日的女主角是誰。</br> 但自己知道就夠了。</br> 這是她和原逸的小秘密。</br> 花漾撒嬌地給原逸回了一句:</br> 【謝謝老公,愛你想你。】</br> 被周遭的氛圍弄得一時有些澎湃,想起原逸最喜歡讓自己用“實(shí)際行動”去謝,花漾又小悶『騷』地補(bǔ)了句:</br> 【等你回來,用你喜歡的方式謝你。(害羞.jpg)】</br> 原逸收到消息的時候正在車上,他倏地笑了,看了看手表,催促司機(jī)道:“開快點(diǎn)。”</br> -</br> 十二點(diǎn)半,從酒吧回到酒店。</br> 陶印印倒是老實(shí)回了房間,孟禾不知是不是喝多了,拉著花漾反復(fù)廢話:</br> “姐妹,今天是我不對,我忘了你的生日,待會我就給你把禮物送過來,是我珍藏多年的極品。”</br> 花漾笑著推她回房,“行了吧,那么寶貝的東西你自己留著,我不要。”</br> 孟禾特別堅(jiān)持,“不行,好姐妹就要一起分享!”</br> 花漾見她喝的不少,估計(jì)也是瞎說胡話,便由著她,“好好好,分享分享,你快進(jìn)去吧。”</br> 好不容易把人塞了回去,花漾也回了自己的房間。</br> 進(jìn)門,打開燈,高跟鞋踢到一旁。</br> 雖然今天的生日有些遺憾,但原逸卻給了她另外一種驚喜。</br> 第一次,有這么多陌生人為她唱生日歌,祝她生日快樂,就算原逸當(dāng)時不在,他的這份心意也足夠花漾甜蜜很久了。</br> 花漾趴到沙發(fā)上,忽然很想原逸。</br> 正想著要不要給他打一個視頻電話,孟禾忽然發(fā)來微信。</br> 是一個視頻。</br> 下面緊跟著一句話——【這是我珍藏多年的葵花寶典,送給你和原總一起修煉。】</br> 花漾噗嗤一笑。</br> 什么葵花寶典,這人真是醉得不輕。</br> 花漾漫不經(jīng)心地打開視頻,然而畫面映入眼簾的第一秒,她就呆住了。</br> 孟禾這個狗賊竟然給自己發(fā)了小黃/片!</br> 花漾當(dāng)場不知所措地愣在那,一種羞恥感讓她想要馬上關(guān)掉,可手指停在屏幕上的那一刻,微妙的獵奇心又隱隱占了上風(fēng)。</br> 花漾想起那天在飛機(jī)上孟禾和陶印印聊的那些話題,那些自己不知道的姿勢……</br> 反正……這會也沒人在。</br> 偷偷學(xué)習(xí)一下,也沒什么吧_(:3」∠)_</br> 花漾心跳得特別快,看著屏幕上羞恥又刺激的畫面,男人低沉的喘/息,女人『迷』離的沉淪,不覺代入了自己和原逸,想看,又不好意思看。</br> 面不改『色』地堅(jiān)持了十幾秒,花漾莫名渾身發(fā)熱,她轉(zhuǎn)身去找水,卻忽然發(fā)現(xiàn)沙發(fā)旁的地面多了一道身影。</br> 花漾怔了怔,下意識抬頭——</br> 穿著襯衫的男人手里捧著點(diǎn)好蠟燭的蛋糕,不知道出現(xiàn)了多久。</br> 花漾呆滯地張了張嘴,大腦頓時好像滿屏雪花的電視機(jī),一片空白茫然。</br> “你……”</br> 幾乎就在同時,手機(jī)里發(fā)出一聲香.艷又響亮的shenyin,穿破屏幕,持續(xù)激/情地回『蕩』在安靜的房間里。</br> 原逸:“……?”</br> 兩兩相望了半天,花漾終于從原逸這個『迷』『惑』中帶了三分不解七分驚嚇的眼神中清醒,手忙腳『亂』地去按手機(jī),</br> “老公你聽我說。”</br> “老公不是你想的那樣。”</br> “老公我沒看,真的……”</br>m.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f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xiǎn)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