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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案件發(fā)生后，荊楚建議并案調查，后來這被稱為紅衣溺尸案。</br>
    柳玉在辦公室里捧著一杯熱茶都覺得背后發(fā)涼：“這年頭紅衣服惹著誰了，一個兩個的都瞄準了，我都不敢穿了。”</br>
    衛(wèi)寒把驗尸報告丟在荊楚面前：“我就簡單總結，和上一起案件一模一樣的死因，機械性窒息，性~侵，死后被沉尸。”</br>
    白平瘦小的身體窩在寬大的電腦椅里，聲音平板無起伏：“死者的身份已經確認，費馨，二十五歲，廣告公司經理，兩天前公司聚會后獨自回家，第二天沒有來上班，電話也打不通，她的室友說她晚上沒有回家，但是沒有放在心上，剛剛看到新聞才給我們打電話。”</br>
    常雁秀眉緊蹙：“周大志的案子明明已經結束了，這難道是模仿殺人？”</br>
    “周大志的案子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荊楚把抽屜里澤山縣的卷宗拿出來，“你們先看看這個。”</br>
    趁著他們翻看卷宗，荊楚去外面透透氣，順便拿出電話來翻微信，楊綿綿倒是沒說什么，只是給了他一個微博地址，他點進去一看就笑噴了，她大概是覺得特意和他說話不大好意思，干脆轉換陣地發(fā)微博了。</br>
    羊咩咩：</br>
    人生贏家。</br>
    [圖片]</br>
    圖片上是她左手摟著一只大肥貓，右手摟著一只耍酷狗，儼然是左擁右抱。</br>
    他沒有微博號，默默注冊了一個馬甲跑過去給她點贊。</br>
    點完贊再一看，已經看不見他了……下面密密麻麻的一堆留言</br>
    1L：女神看我看我看我！</br>
    2L：女神你是真·人生贏家</br>
    3L：女神你突然改變畫風真的好嘛？</br>
    4L：我以為素心只會高冷沒有想到賣萌也萌萌噠</br>
    ……</br>
    他翻了翻楊綿綿的粉絲量，居然有三萬多，評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上漲，一下子就超過了一百多。</br>
    這真是一個看臉的年代。</br>
    他想了想，還是微信上回她：“讓海盜跟著你，不要一個人走路。”</br>
    羊咩咩：</br>
    我現(xiàn)在帶了一狗一貓，又成為了本校頭條_(:з」∠)_</br>
    荊楚：</br>
    貓是怎么回事？</br>
    羊咩咩：</br>
    不知道……大概都是學霸所以它挺喜歡我？</br>
    楊綿綿發(fā)這條信息的時候正坐在情人橋邊，準備再問問那天那個女孩子死的時候的場景，湖畔沒有什么物品，全都是喬木，唯一一個見證物是警告牌，寫著不準下河游泳的標語。</br>
    為了防止被人看見自己在自言自語，她坐在指示牌邊的草坪上，拿了本英語書豎著，海盜趴在她腿邊閉目養(yǎng)神，學霸貓卻霸占了她的腿，舒舒服服得曬太陽。</br>
    “那天你看到那個人的樣子了嗎？”她問。</br>
    指示牌說：“沒有，那天太黑了，他戴著口罩和帽子，就一把拖住了她，把她拖到了草叢里，等他回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死了，他把她推進了水里。”</br>
    “有沒有誰看到那個男人往哪去了？”</br>
    “大家都沒注意，事情發(fā)生以后我們都討論過了，都不記得了。”指示牌有點難過，“還是那么年輕的一個女孩子呢。”</br>
    “那他有什么特征嗎？”</br>
    “沒有……就是很普通的那種人啊，個子不高不矮，體型不瘦不胖。”</br>
    楊小羊說：“他們很像，周大志是這樣的人，他也是，而且周大志還嫌棄你太漂亮了。”</br>
    “周大志說比試，如果輸了我就會死，你覺得這是什么意思？”</br>
    “是他和那個人的比試，但是現(xiàn)在他要死了，他選了你當替補，但是比試什么我們并不知道。”</br>
    楊綿綿冷笑：“總不可能是比誰能把誰抓住吧，警察抓小偷呢？我看是比誰殺的人更多吧。”</br>
    楊小羊提醒她：“別老主觀臆測，變態(tài)的想法我們是猜不到的，不然我們就變態(tài)了啊。”</br>
    “我們玩精分的好像也不是什么正常人啊。”楊綿綿自我吐槽了一句，“不過應該不是比誰殺的人多，不然他怎么說我會死呢，我覺得他們倆是王不見王，其中有一個要死，他在銀行里等我來就是確信我是周大志選中的人，所以他要殺了我，或者我抓住他。”</br>
    楊小羊贊同：“這個可能性很大，但我覺得還有另一個可能不能忽視。”</br>
    “什么？”</br>
    “澤山縣周大志溺尸這三起案件里，我們沒有辦法確定有幾個兇手。假設澤山縣案子的兇手是X，溺尸案的兇手是Y，那可能性就很多了，1兇手是兩個人，周大志和X相愛相殺，他把你當繼承者那就是你們相愛相殺，2三起案子三個兇手，那個和你比試的男人是X還是Y，還是這其實是三個人大亂燉？3比賽只有兩個人，X或者Y有一個是裁判一個是選手。”</br>
    楊綿綿補充：“還有4兇手有三個人以上，那就更亂了，不過我覺得以己度人，三起案件最多是三個兇手，他們都不像是會和別人合作的。”</br>
    “你問問荊楚。”楊小羊提醒，“在這些你不確定的領域，你要學會請教。”</br>
    楊綿綿從善如流，打電話去問荊楚X和Y是一個人的可能性有多大。</br>
    荊楚早就想過這個問題，他的答案是：“我認為不是同一個人，這三起案件的殺人手法卻有非常明確的不同：</br>
    1澤山縣案：刀傷性侵部分器官被帶走紅衣年輕女性</br>
    2周大志案：雨夜奇異捆綁性侵紅衣年輕女性</br>
    3溺尸案：勒死性侵溺尸紅衣年輕女性</br>
    雖然他們同樣選擇了紅衣年輕女性為目標，并且都實施了性侵，但三起案子有各自明確的特點，像這樣會把殺人手法貫徹到底的人一般是不會改變自己的特點的，他們特意弄成這樣，我覺得很有可能就是在給自己貼上獨屬于個人的標簽。”</br>
    “但是他們都選擇同樣的目標下手，你覺得他們之間有關系嗎？”楊綿綿問。</br>
    荊楚道：“這個還沒有辦法確定，可能是模仿殺人，但從周大志的態(tài)度來看，我覺得更像是在挑選繼承者。”</br>
    楊小羊說：“周大志變成施學兵的時候是十四歲，變成施學兵的時候是十歲，他到底是誰，為什么要這樣改變身份？”</br>
    “六年前，澤山縣案發(fā)生的時候，周大志二十六歲，太晚了，他和X不會是繼任者的關系，他當施學兵的時候曾經在澤山縣待過，那個時候肯定發(fā)生了什么事所以讓他不得不再次改變身份，換身份也好，換臉也好，代價都是巨大的。”楊綿綿摸著腿上貓咪的貓，自言自語，“所以說，和周大志比試的那個人應該是X，他們不知道有什么理由，說不定就是相愛相殺，所以兩個人必須死一個？不過我還有個疑問，那天出現(xiàn)在心安銀行的是X還是Y？”</br>
    楊小羊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是問：“你覺得X和Y之間是什么關系？”</br>
    “求解的關系。”</br>
    “認真點！”</br>
    “好吧，周大志說的是他，而不是他們，所以和他有仇的是X，而X在六年前就消失不見，收手了，接著是周大志犯案，而周大志和X之間肯定發(fā)生過什么事才導致他們倆都對紅衣女下手，Y要么是他們倆其中之一的模仿者，要么是X的繼承者，但是仔細一想，X在六年前因為某種原因不能繼續(xù)殺人了，所以他要找個繼承人，就好像周大志找了我一樣。”楊綿綿越想越有可能。</br>
    楊小羊推了推眼鏡，嚴肅地問：“那么問題來了，這有個卵用？能幫我們找到兇手嗎？他現(xiàn)在說不定正準備要殺我們呢。”</br>
    “呃……”楊綿綿卡殼了。</br>
    楊小羊嘆了口氣：“敵在暗我在明，現(xiàn)在我們只有幾塊拼圖，沒有辦法把線索完整地串聯(lián)起來，但我覺得最重要的癥結在于，X為什么要和周大志相愛相殺？又不是那種什么命中注定兩個人只能活一個。”</br>
    “我聽說兩個長得一樣的人不能見面，否則肯定會死掉其中一個。”</br>
    “……請相信科學。”</br>
    “我也覺得這會是解開謎題的關鍵。”楊綿綿托著腮想，“紅衣女也是貫穿始終的一條線索，但是這個好像不是我們擅長的。”</br>
    楊小羊淡定極了：“這就是警察的工作了啊，對了，別說我沒提醒你，要上課了。”</br>
    楊綿綿坐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草屑，對海盜和學霸說：“走吧，我們上課去了。”</br>
    同一時間，警察局。</br>
    武濤從澤山縣打來電話，為特案組帶來了新的線索：“施學兵的父親是個街頭混混，沒什么錢還愛賭，整天不回家，在施學兵的外婆死后才接他回家，不工作，靠領低保過日子，有錢了就去賭，施學兵常年不敢回家，就怕他爸喝醉了打他，有一天他就離家出走了，隔壁家的鄰居好心看見了，讓他來家里吃了一碗面，他說他要回去找他媽媽那邊的親戚，所以大家也沒放心上，等到他再次回來的時候是他爸得罪了當?shù)氐囊粋€大哥，活活被人打死了，他回來辦后事。”</br>
    “回來的那個人，還是施學兵嗎？”</br>
    “沒人見過他，好像就是去把他爸的尸體領回來就走了。”</br>
    常雁說：“周大志很有可能是借這個機會取代了施學兵的身份，我們應該查一查那個時間段里有沒有無名孩童的尸體，年齡大概在□□歲左右。”</br>
    白平應了一聲，馬上坐回電腦面前查找資料，辦公室里鴉雀無聲。</br>
    “隊長，找到了，93年的時候曾經發(fā)現(xiàn)過一具八歲孩童的尸體，好像是廢棄工廠失火，當時警方懷疑是周邊的孩子玩火引起的，但是一直沒有確認死者的身份，聽說是個討飯的。”</br>
    柳玉插了句嘴：“又是失火，看起來是一回生兩回熟啊。”</br>
    1993年，周大志只有9歲，卻不得不想辦法改換身份，那他真正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