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死亡之夜(2)
    我驚訝地抬起頭,這才發(fā)xiàn桌邊還站著一個男人。他赤裸著上身,緊繃繃的肌肉看上去十分強壯。下身套著一條牛仔褲,不過那牛仔褲松垮垮的,皮帶都還沒來得及系上。他的位置正對著那女人的腿,看來剛才的淫聲浪語并沒有聽錯,就是他們兩人在做那茍且之事,而且就是在這臺球桌上,我們進來正好撞破了他們。不過女人不躲不避,只在身上披了條紗巾;男人也覺得無所謂,隨便把褲子兜了起來。
    我注意到那男人胳膊上刻著個老虎頭,不自覺地說道:“黑虎幫?”
    那中年男子大感詫異,說道:“眼光不錯,竟然還知dào我們黑虎幫。”旁邊的麥子笑道:“那可不?這小子在我們城高抗頭哩,對社會上的事還是有一定了解的?!?br/>
    “哦,當初就是他捅了你一刀?”這中年男子看來很清楚麥子的過往。
    麥子說:“不是他,但和他脫不了關(guān)系。那些人,我想通通把他們干掉。我以為自己足夠狠了,但發(fā)xiàn還是下不了手,所以就來麻煩大哥……”那中年男子哼了一聲,罵了句廢物,然后便朝我走了過來。他的牛仔褲松松垮垮,拉鏈也沒有拉上,感覺隨時會掉下來。不過我已經(jīng)沒心情注意這個了,因為他的手里多了一個刀片。刀片被男子用拇指和食指捏著,只露出一點點的邊來,但看上去鋒利無比。我有些慌張,額頭上沁出些汗來,此人帶給我的壓力比之麥子更甚。我感覺到他確實是敢殺人的,從他淡定的步法和眼神就能看出來。
    很快的,他就來到我的面前。他先用手拍了拍我的臉,問道:“多大了?”我老實答道:“十八了?!蹦凶诱f:“嗯,十八年后,你又是一條好漢?!比缓?,他的刀片就朝我的喉嚨割了過來。這一剎那,我感覺又有點尿擠出來了,牙關(guān)打戰(zhàn)的聲音也越發(fā)強烈。
    “喂?!?br/>
    一個慵懶的女人聲音響了起來。與此同時,這男子也停下了動作,刀片距離我的喉嚨只有一丁點的距離。她再“喂”的遲一些,估計我已經(jīng)血濺七步、命喪黃泉了。我看著喉嚨前的刀片,呼哧呼哧地喘著氣,額頭上大汗淋漓,從來沒有這樣的怕過。我覺得,我現(xiàn)在能憋著不尿出來,已經(jīng)算是相當強dà了。我想開口求饒,可是嗓子像干涸了的水溝,一個字也發(fā)不出來,生怕稍微一動,這刀片就劃過來了。
    男子扭過頭去,問道:“怎么了?”我也看過去,只見臺球桌上那個女人已經(jīng)坐了起來,她身上的紗巾恰到好處的裹住她的胸部和腰下,其他裸露在外的部位卻顯得異常風(fēng)情萬種,這世上每一個雄性牲口看到這個場面都會獸性大發(fā),我甚至聽到麥子他們吸溜口水的聲音。
    ——當然除了我,因為我現(xiàn)在快死了,沒心情去欣賞面前這個性感女人了。
    “別在這殺人,弄臟了地毯?!蹦桥说穆曇艉茔紤校骸叭ネ饷鏆?。”
    我心里一陣悲哀,還以為她會出手救我,原來只是怕弄臟了地毯。在她心里,我還沒有這地毯重yào。我嘆了口氣,卻也只能認命。這男子很聽這女人的話,立馬說道:“好,把這家伙帶到外面去殺。”麥子立kè又過來把我往麻袋里按,洪力他們也在旁邊幫忙。
    “不用塞麻袋了,麻煩?!敝心昴凶诱f道:“就在樓下殺吧,用繩子綁了胳膊就行?!?br/>
    麥子疑惑地說:“那不是被別人看到了嗎?”
    中年男人哈哈大笑:“我刀虎殺人,從不避著別人?!?br/>
    刀虎。我記住了此人的名字,準bèi隨時在胳膊上劃“刀虎殺我”這幾個字。這次夠慘,竟然栽到黑虎幫手上,沒想到麥子找了個這么強的靠山。在城南黑道上,黑閻羅、白閻羅、趙鐵拳他們自然是一流勢力,而接下來就是黑虎幫、鯊魚幫等二流勢力。至于三流勢力,則沒必要提了,就是一些無所事事的混混而已。黑虎幫雖比不得黑閻羅他們,卻也是相當強悍的中堅力量,而且聽說里面的等級森嚴,還明確的有堂口之類的劃分。我估計眼前這個刀虎,怎么著也是個堂主級別的人物吧。所以說麥子還真是找到好靠山了,怪不得敢指使洪力在城高那么囂張??上б膊桓艺娴陌咽稚爝M城高,只能趁我在外的時候偷襲我了。
    不一會兒功夫,麥子他們就把我的胳膊綁好了。沒有綁我的腿,是想讓我自己走下去。下面臺球室那么多人,竟然就讓我光明正大地走出去,這刀虎果然十分囂張啊。
    “走吧。”刀虎在前面帶路,仍是赤裸著上身,看來就是要準bèi在樓下殺我了。
    “快去快回。”身后的女人說道:“我還等你呢。”聲音很性感,帶著很強的誘惑。
    “好的?!钡痘⒁惨χ呀?jīng)把腳步跨到了門檻。
    “快點?!丙溩油浦遥骸皠e磨磨蹭蹭的!”
    我看著刀虎的背影,最終還是鼓起勇氣說道:“那個……我是白閻羅的人?!?br/>
    我不知dào這句話有沒有用,但我終究還是說了出來。白閻羅畢竟在城南很強,或許這刀虎會有所忌憚。果然,聽到這句話后,刀虎立kè停下腳步,然后轉(zhuǎn)過頭來:“你說什么?”
    我呼了口氣,知dào起作用了,然后一本正經(jīng)地說:“我是白閻羅的人?!?br/>
    刀虎不可思議地看著我,從頭看到腳,問道:“你大哥是哪個?”
    “宇城飛?!蔽倚睦镉行┐蚬?,不知dào刀虎有沒有聽過宇城飛的名字。
    “哦,就是那個職院的老大,才跟了白閻羅沒幾個月的家伙吧?”刀虎點著頭:“剛剛接手了DT酒吧是不是?”
    我心里喜出望外,沒想到提宇城飛的名字也這么好使,立kè點著頭:“對對,宇城飛就是我大哥。今天晚上我還在DT酒吧喝酒,結(jié)果半道就被麥子給拉來了?!?br/>
    “唔……”刀虎的聲音有一絲遲疑:“宇城飛倒沒什么。就是這白閻羅有些棘手啊……”
    聽這話的意思,似乎不想惹這個麻煩。我的呼吸又急促起來,只要能活著就好了。麥子也意識到不對了,立kè說道:“大哥,我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非得置他于死地不可?。 ?br/>
    我在心里快罵死他了,這他媽什么個玩意兒。要是我能活著,非把他殺了不可。
    “嗯……”刀虎似乎在沉思著,權(quán)衡著這其中復(fù)雜的關(guān)系。麥子又說:“大哥,我求你,就算不殺了他,也得廢了他的手腳!”氣的我直咬牙,麥子也太狠了。
    身后又響起那女人的聲音:“白閻羅的人動不得,否則會給黑虎幫帶來麻煩?!?br/>
    聽了這話,我?guī)缀跻矘O而泣,真想轉(zhuǎn)頭撲過去,在她臉上狠狠親上兩下,這女人不僅長得漂亮,而且心靈特別美。我知dào刀虎很聽她的話,看來這條命今天一定是能保住了!只聽那女人又說:“所以,你殺他的時候,不能讓別人知dào你殺的是白閻羅的人?!?br/>
    “明白?!钡痘⒄f道:“麥子,再把他裝到麻袋里,咱們?nèi)€遠一點的地方殺。”
    我?guī)缀鯕獾耐卵?,這你媽什么玩意兒啊,果然最毒莫過婦人心啊,心靈美個蛋蛋。
    “好嘞!”麥子激動極了,又把麻袋拿過來往我頭上套。套到一半的時候,刀虎的聲音響了起來:“夠了,別讓人看到他的模樣就行?!丙溩颖阃A耸?,這麻袋自上而下,套到我肚子這里,兩條腿還是能繼xù走路。我心里已經(jīng)打定主意,在經(jīng)過人聲鼎沸的臺球室時,一定要用盡全身的力qì大吼“我是白閻羅的人,我叫王浩,刀虎要殺我”這句話,然后又在心里默默計算一下,這句話說完大概要五六秒鐘,他們應(yīng)該來不及捂我的嘴巴。
    剛這么想完,刀虎的聲音又響起來:“把他的嘴堵上,別讓這小子一會兒亂說。”
    我的心情可以用“%……&*()”來代替,當時真覺得整個天空都塌了。
    我是白紙扇啊,白紙扇啊,怎么現(xiàn)在一點辦法都沒有呢?
    那個女人的聲音又響起來:“用我的內(nèi)褲吧?!比缓髠鱽硪魂嚻瓶罩?,似乎有什么東西丟了過來。我正納悶干什么要用她的內(nèi)褲,突然反應(yīng)過來是要用來堵我的嘴!
    “操!”我在心里咆哮起來:“你媽,這樣侮辱人?”
    傳來兩聲吸鼻子的聲音,刀虎的聲音又響起來:“不行不行,那不是便宜了這小子?你的內(nèi)褲只有我能享用?!比缓笥治藘上卤亲?,緊接著傳出享shòu的呻吟:“香,真香?!?br/>
    那女人“咯咯咯”的笑起來,活脫脫的像聊齋里的妖精。
    “呵呵,他的嘴只配塞個臭抹布?!?br/>
    我頭上的麻袋又被掀開,刀虎拿著一塊抹布朝我的嘴塞來。確實很臭,不過在我看來,比那女人的內(nèi)褲可好多了。刀虎手里拿著一條白色的蕾絲邊內(nèi)褲,正放在鼻子前細細地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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