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三天時間
就在馬武龍每天在籠子里對我進(jìn)行教育熏陶,將他那些混跡社會的經(jīng)驗傳達(dá)給我的時候,宇城飛一伙人也開始行動了。
剛剛下過一場秋雨,大片大片的梧桐樹落葉鋪滿了醫(yī)院的各個角落。宇城飛一伙人甚至在前來醫(yī)院的路上都沒有相跟,他們只是約好了到達(dá)蘇小白病房外廁所的時間。他們穿著最普通不過的衣服,看上去就是最普通不過的人,但沒人知dào,他們的衣服下藏著鋒利的砍刀。
他們分別從不同的地方趕來,而且表現(xiàn)的風(fēng)塵仆仆、疲累不堪。——這是在醫(yī)院這種地方最常見的形態(tài),所以并沒有引起任何保安人員的注意。而且,他們在路過監(jiān)控時,總是下意識地低下頭,不讓自己的正臉對準(zhǔn)那里。只能說,宇城飛這一伙人,從一開始就具有犯罪的天賦,縱然彪悍,卻不魯莽,遠(yuǎn)非馬武龍這些莽漢所能比的。
宇城飛是個聰明人,所以他的兄弟也都是聰明人;馬武龍是個莽漢,所以他的兄弟也都是莽漢。魚找魚,蝦找蝦,王八配王八,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這些俗語都說爛了。
眾人準(zhǔn)時到了VIP病房的樓層,相繼走向距離蘇小白病房最近的廁所內(nèi)。每個VIP病房里自帶著就有廁所,所以走廊里的廁所一般沒人用。宇城飛把門關(guān)上,露出一條小縫,觀察著蘇小白病房門口的那些保鏢,然后給身后的兄弟安排著任務(wù)。
“元少,那個一臉肅殺之氣的,穿白襯衣黑褲子的,看上去最難纏,就交給你對付了。”
“沒問題。”元少仔細(xì)看清了那人。
“孟亮,那個穿著迷彩服的是個退伍兵,論格斗你打不過他,所以要速戰(zhàn)速決。”
“好。”孟亮摸了摸藏在衣服里的砍刀,琢磨著一會兒該從哪下手。
“張北辰,那個渾身疙瘩肉的大塊頭,你有把握對付他么?”
“放心吧宇哥,他疙瘩肉再多,扛得住砍刀么?”張北辰叼著根煙,笑嘻嘻道。
“趙一帆,那個戴墨鏡的最裝逼,你負(fù)責(zé)把他給砍了。”
“我也看他不順眼。”趙一帆哼了一聲。
……
不一會兒,宇城飛就分配完了任務(wù),還余著四五個兄弟。“楊佳毅,趙啟明,史敬鵬,吳健雄,劉兆溫,你們幾個看誰那里不好對付,就過去幫一把手,知dào了嗎?”宇城飛沒給他們幾個安排具體的人物,不是看不中他們的戰(zhàn)斗力,而是看中他們沉穩(wěn)的性格,讓他們在后方施以援手,理智的應(yīng)對任何突發(fā)狀況。
“行了,誰還有什么問題?”宇城飛看著身后的兄弟,氣氛有些嚴(yán)肅和緊張。
“宇哥,我有問題。”元少第一個說道。
“什么問題?”
“能不能把扛走黎小蕓的任務(wù)交給我,我早聽說她是個大美人了,雖然年過四十仍舊風(fēng)韻猶存,你知dào我對少婦情有獨鐘的,沒準(zhǔn)可以因此產(chǎn)生一段絕世愛戀。”
“去你媽的。”宇城飛笑了,于是兄弟們都笑了,氣氛也輕松下來。
“差不多了,準(zhǔn)bèi動手吧。”宇城飛準(zhǔn)bèi第一個沖出去,他知dào這樣能給兄弟們做榜樣。
就在這時,廁所的門突然被推開了,眾人連忙裝作一副準(zhǔn)bèi撒尿的樣子,聊天打屁,嘻嘻哈哈,反應(yīng)之快令人咋舌。但是他們很快就都愣住了,因為竟然是楠楠走了進(jìn)來。
楠楠把門關(guān)好,皺著眉說:“把你們的褲子穿好。”
眾人紛紛穿好褲子,宇城飛卻面有怒色,回過頭說:“是誰告sù她的?”
沒人應(yīng)聲,楠楠說:“不用問他們了,是我自己察覺到的,我就知dào你肯定有計劃。”
“那就讓開,別擋著我們。”宇城飛想把楠楠撥開,但是楠楠死死靠著廁所的門。
“宇城飛,你瘋了嗎?”楠楠怒道:“你考lǜ過這事的后果嗎?耗子已經(jīng)折進(jìn)去了,我不想看見你們再折進(jìn)去。耗子失去了理智,你也失去了理智嗎?”然后又看向后面的元少,“你們宇哥瘋了,你們也跟著他一起瘋?也沒個人攔著他?”
沒人說話,他們一向不跟楠楠頂嘴,在他們心里楠楠就是大嫂,絕對有資格教xùn他們。
“我們當(dāng)然考lǜ過后果。”宇城飛說:“我會把事情的危險性降到最低,我會讓蘇亞明根本不敢報警,而且我們一幫人也都安全無虞,你得相信我有這個能力。”
“不行,這事風(fēng)險太大了。”楠楠說:“宇城飛,平常你瘋,我可以跟著你瘋。這事只要有我在這里,我絕對不會允許你去做的,有本事你就把我先砍倒吧。”
宇城飛吼道:“那我該怎么辦?!耗子馬上就要判刑了,你覺得我還坐得住嗎?”
這是宇城飛少有的幾次發(fā)脾氣,以往他就是心里再煩也不會沖人發(fā)火,他就是面無表情也會讓人覺得害pà,更不用說怒發(fā)沖冠了。這下子,連身后的兄弟都打了個哆嗦。
但是楠楠可不怕宇城飛,這個職院出名的小辣椒既然敢做宇城飛的女朋友,當(dāng)然有她自己的本事和能力。當(dāng)下她也大吼了起來:“你有毛病啊?現(xiàn)在不是還沒判刑嗎,就算判了刑還能上訴啊,這事要慢慢來你知dào嗎?你這么一鬧,會打亂我的計劃知dào嗎?!”
“你有什么計劃啊?!”宇城飛繼xù大吼道:“把你的計劃說來聽聽啊!”
“你都不告sù我你的計劃,我為什么要告sù你我的計劃啊?”楠楠不甘示弱,繼xù回吼。
“咚咚咚。”有人敲了敲廁所的門,說道:“我是這里的保安人員,請問需yào幫zhù嗎?”他聽到男廁所里有女人的吼聲,所以便過來問一問。
“老娘在和男朋友吵架用你管啊?”楠楠使勁踹了門一腳:“趕快走啦!”
出現(xiàn)在這個樓層的病人非富即貴,所以保安趕緊夾著尾巴灰溜溜走了。
“你剛才差點暴露我們!”宇城飛很是不滿yì:“倘若那個保安進(jìn)來,我們就全玩完了。”
“這倒是個好辦法,我去叫他回來。”楠楠一邊說一邊去開門。
“媽的,你瘋了嗎?”宇城飛伸手去攔,楠楠抓著宇城飛的手,張開嘴就咬了過去。
“嘶……”宇城飛發(fā)出低吼聲:“臭娘們,你要干什么,咬死老子了知dào嗎?”
楠楠松開嘴,認(rèn)認(rèn)真真地說道:“宇城飛,再給我三天時間,如果搞不定,你再用這種極端的手段行嗎?”宇城飛揉著被楠楠咬過的地方,那里已經(jīng)有了兩排牙印,“給你三天就給你三天,你干嘛咬我?你屬狗的啊?”
“誰讓你剛才吼我了。”楠楠憤憤不平地說:“長這么大連我爸都不敢吼我,你還吼我。”
“就是你爸把你慣的。”宇城飛說:“就你這臭脾氣,以后有誰敢娶你?”
“反正我非你不嫁。”
“……我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就這樣,楠楠將一場本來應(yīng)該轟轟烈烈,震驚全市的綁架案消散在無形之中。現(xiàn)在的黎小蕓正在小心翼翼地喂著蘇小白喝湯,她絕對不知dào就在這短短十分鐘里已經(jīng)逃過一劫。
我雖然不知病房里發(fā)生了些什么,但這畢竟是一部允許虛構(gòu)的,所以我們完全可以在合理的范圍內(nèi)去想像當(dāng)時病房里的談話內(nèi)容,大體上總是脫離不了這些的:
“小白,好些了嗎?”黎小蕓心疼地看著兒子,她已經(jīng)有好幾天不眠不休了,自從知dào兒子的睪丸被踹爛以后,她就停掉了一切生意上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話,她愿意把整個公司賣掉來換回兒子的睪丸。雖然醫(yī)生說只有一個睪丸也可以發(fā)揮作用,但是黎小蕓想到兒子以后從此沒那么男人,沒那么勇猛了,心里還是難過的要死。
“疼……疼……”蘇小白絲絲倒抽著冷氣,咬緊牙關(guān)打著哆嗦:“我爸呢?”
“你爸去和公安局局長吃飯了。”黎小蕓說:“你放心,一定會判王浩十年八年。”
“對,判他個十年八年,還要雇人在號子里每天欺負(fù)他,讓他每天都生活在地獄里。”
“嗯,兒子放心。”黎小蕓輕輕拍著蘇小白的胳膊:“王浩毀了你一個睪丸,我們就把他這一生都?xì)У簟D阋嘈虐职謰寢尩哪芰Γ饶阍俸靡恍┝耍妥尵爝^來做筆錄。走完這一切流程就能送王浩進(jìn)監(jiān)獄了,咱們一分錢都不要,就是要讓他受罪。”
“嗯……”蘇小白現(xiàn)在這個情況確實沒法做筆錄,因為睪丸還腫的跟拳頭一樣大,疼起來的時候連話都說不利索。黎小蕓越是看兒子痛苦,就越是堅定了要幫兒子報仇的決心。
而且對他們家來說,要整一個平民百姓實在是太容易太容易了,只要動動小拇指就能讓這個家庭徹底走向毀滅。黎小蕓的手緊緊抓著床單,臉頰上飄過一絲狠毒。
“三嫂,再去盛一碗湯來。”黎小蕓把空碗遞給身后的保姆,臉色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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