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四零四 踢人出局
    ,神煌 !
    “半個時辰前,琊國東海王舉旗易幟,獨立一國,欲歸大乾治下!”
    這殿中又是一寂,所有人都是愕然。
    伏越散人與慕方,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那琊國乃是治下最大一國,據(jù)有半個中原。洪九塵為削其國勢,又分封諸國。而東海王,正是其國內(nèi)六大強藩之一。所轄之地,瀕臨東海,據(jù)鹽鐵之利,有雄兵六十萬有奇。
    不過地距西南達數(shù)萬里之遙,也不知這著東海王,到底是如何想的。
    即便投靠可宗守的大乾仙朝,怕亦是鞭長莫及,難以顧及。
    可若是此國真若是自立易幟,對于洪九塵而言,不啻是在腹心處的重擊。
    一時在場之人,都是不約而同,目視宗守,試圖從此子臉上看出些什么,卻都是失望而歸。
    只覺此人年紀雖輕,城府卻是不錯。居然不在動聲色間,就已將洪九塵麾下的支柱之一策反。
    怪不得來時,是那般的胸有成竹。
    譚洪二人,面色則是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后者雙眼微瞇了瞇,接著卻是不怒反笑:“這便是國君的手段?果真是凌厲的很,只是這疥癬之患,卻逆不得大勢。東海那個養(yǎng)不熟的狼崽子,簡直是不知所謂。不過也無妨,吾彈指可滅——”
    “是么?”
    宗守嘿然而笑,意念卻在一張信符流轉(zhuǎn)。
    琊國東海王舉旗易幟,他也是同樣意外。
    這個莊羽,這次還真是給了他一個莫大的驚喜。
    一家眷屬,戰(zhàn)前就已送入西南隱藏,此時已在元靜仙宮之內(nèi)?東海王風墨塵么?
    明知他如今,多半護不住東海,也依然如此。
    這個人,怕是已存了決死之意——心中是思緒復雜,元蓮界中,居然還有這等樣不在乎權(quán)位,也不計毀譽生死,慷慨赴死之士。
    不論能力如何,只這品性,就較之莊羽,更是難得。
    若是這此域諸界,都有這樣的人在。
    他宗守想要征討外域,如陸家與后世神皇一般,掌控千百世界。怕是窮萬年之力,也難達成。
    那么此人性命,到底護還是不護?
    宗守目光閃了閃,接著是一聲唏噓,手中信符驀地燃燒,化作了飛灰散去。
    卻已是一道靈光,從他袖內(nèi)飛出。
    倒戈易幟第一人,無論如何,他都需要全力以赴,保全其性命。
    目光流轉(zhuǎn),只見那洪九塵在座上口唇蠕動,似乎在與什么人說著話。
    片刻之后,就有幾道遁光,從這武莘仙宮騰飛而出。遙遙感應(yīng),都是在靈境之上。
    宗守頓時暗自搖頭,這應(yīng)該是洪九塵手中,最后的力量。
    青澗峽與極鞍山下兩戰(zhàn),光是死在莊羽手中的靈境,就已達五人之巨。
    風太極劍下,亦小有斬獲。
    也不知弱水她,能否應(yīng)付得來?
    旋即就又暗暗自嘲,弱水悟性不差,只資質(zhì)稍遜。
    幾個月前就已渡過了靈境之劫,兩成的靈武合一,尋常修士根本就奈何不得。
    待得那幾位靈境,遁出了武莘仙宮,洪九塵就默然坐在金椅上,不再言語。
    只能從那不斷抽動的面肌,還有那眸中閃過的猙獰之意。可以看出其心理活動,其實極其劇烈。
    譚鏡也是目光閃爍著,不知在想些什么。半刻之后,卻忽然出言,打破了這殿內(nèi)的沉寂。
    “國君!如今戰(zhàn)局至此,已是清晰了然。最多是僵持之局,彼此都奈何不得。不如你我三家,就此握手言和怎樣?”
    那洪九塵聞言微怒,旋即就又平靜了下來,依然是一言不發(fā),坐于金椅之上。
    宗守則笑,到這時候,才曉得要求和?
    這個譚鏡,真?zhèn)€有意思。最開始喚他君上,國君,然后又換成了宗兄,宗道友。到此時,又換成了原本的稱呼。
    還真當他宗守宗某人,是毫無半分脾氣,可任意搓捏的泥人——正搖頭不語,那伏越神情微動,殿外又是一道幽光,沖落了進來。
    這十幾時辰,幾乎每隔一分半刻,就有新的消息,從元蓮界內(nèi)傳至。
    不過大多都是重復,又或者于大局毫無影響,眾人也不以為意。
    只是當片刻之后,那伏越散人,卻是哈哈狂聲大笑:“琦羅國大將左霜叛,部屬三十萬人,盡皆倒戈!已遣十萬精騎,在鬼道城襲城得手。洪兄,你那南線一百七萬大軍。只怕是潰敗之即了吧?糧路截斷,后路被抄。以那莊羽的用兵,怎會放過這等良機?不對,該是他有意為之才是!南線潰散,其余諸處,怕也是難撐上太久。爾半月前與玄塵那廝勾結(jié),逼迫老子放棄元蓮界之時,可曾想過有今日?”
    說到此處,伏越散人便只見那洪九塵赤紅的眸子瞪視了過來,卻是毫無懼意,一聲冷哼。
    “自己做過的事情,別人莫非就說不得?”
    宗守在旁靜聽,這消息其實片刻之前,他就已先知曉。
    畢竟是莊羽策動之事,故此比這些在座之人,提前一步。
    至于這伏越散人所言的‘玄塵’,卻不知是誰。
    只能從其言語中猜測,應(yīng)該是那位極絕圣地的部屬之一。對這伏越,有管轄之權(quán)。
    也早就已看出,無論是慕方也好,伏越散人也罷。對于離開云界,都有些不情不愿。
    搖了搖頭,宗守再次逼視那慕方。
    “考量的如何?這是最后一問,錯過這次,就再沒有以后。孤即便冒險一些,把整個中原腹地占據(jù),也未必就不能守住。那時只需十載經(jīng)營,慕兄在這元蓮世界,就真是一無所有。”
    又微微一笑:“若是還是顧忌玄靈修會,不若慕兄再問一問這位洪兄。可愿再用一小千世界,來與慕兄交換?”
    那洪九塵面色蒼白如紙,嘴唇張了張,似欲出言,卻又說不出話來。
    若是能完整占據(jù)這元蓮界,九都仙朝自然是不吝于用小千世界來換,可如今情勢至此。此前的交易,根本就無從談起。
    那慕方也只思忖了片刻,就不再猶豫:“我若助君上,那么又能有何好處?”
    “天方會之地,盡歸慕兄所有!”
    宗守淡淡言道,這是欲踢那譚鏡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