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二二章 無此能耐
    ,神煌 !
    這陸家之人,當(dāng)真是來的好快!
    體內(nèi)焚空之血漸漸沸騰,宗守極力掩藏壓制,也無法阻止。
    遠處那循著這血脈共鳴,越空而來的殺念惡意,也是由淡轉(zhuǎn)濃。
    接近實質(zhì),刺入到他心靈之內(nèi)。
    那虛空之外,也驀地一個尖利陰冷的笑聲,透穿到他耳膜之內(nèi)。
    “當(dāng)真巧了!居然人就在此間,如此甚好,卻是免了我等一番尋覓!”
    宗守皺了皺眉,只覺雙耳生疼,也知曉此時,多半已逃脫不得。也就再不去壓制那焚空之血,體內(nèi)七轉(zhuǎn)玄通入微禁,一一解開。
    而后就見一個巨大的黑網(wǎng),忽然在四面八方張開,籠罩而至。
    宗守眸光一變,身影立時閃爍,化作一點微光,往遠處逃逸。
    一瞬之間,就撕開了那一重重時空壁障。
    正將那鋪天蓋地般的黑網(wǎng),遠遠的甩在身后。虛空之中,卻又有七點火星,閃爍而至。
    來勢快極,一眨眼間,就已到了身前。
    宗守望在眼中,只覺是心驚肉跳。毫不猶豫,就往身后倒飛。
    才拉開三息之距,就見那火點,驀地炸烈爆開。
    赤紅的火舌,立時從內(nèi)吐出,席卷周圍所有的空間疊層。
    甚至就在不遠處,一個靈能暗弱的小千世界,直接在這赤色爆焰轟擊之下,一片片碎散,焚滅!
    焚空之火!
    宗守的瞳孔,頓時一縮。這種神通他也有,卻是第一次望見,這種神通演化到頂階之后的威能。
    這也絕非是靈境仙境,所能掌握的力量。當(dāng)是更高層次的神境修者,封印法力,煉制出的火雷。
    遠遠避開,那焚空炎雷的轟擊。身后的黑網(wǎng),卻已疾撲而至。
    宗守才剛起意,想要再飛遁逃脫。卻已是一縷縷的黑絲,從四下漫卷過來。
    將所有的去路,全數(shù)遮出。也把他整個人困束,層層疊疊,都籠罩在內(nèi)。
    “不過一個靈境后期而已,遇見了你我,不束手就擒。居然還想著要逃,豈不可笑?”
    那尖利的笑聲,是再一次響起。穿透過黑網(wǎng),穿入到了宗守的耳內(nèi)。
    “說笑了!螻蟻尚且貪生,又何況是人?再說這里是云界周邊,萬載禁絕,非是你我?guī)兹苏鲬?zhàn)之地。他一個云界之人,又如何是你我二人的對手?”
    另一個沉穩(wěn)厚重的聲音,也隨之響起,不以為然道。
    “再說我觀他方才應(yīng)變,倒是頗有幾分本事,不是靈境之人能有的手段。若非是紫兒妹妹預(yù)先打出這幾團赤劫焚空雷,你這遮天纏絲網(wǎng),未必就能擒拿的住他。”
    “觀其遁術(shù),確然不凡。”
    這次的聲音,卻是出自女子,空靈寒絕。
    “能及時避開我赤劫焚空雷手法,普通仙階,不是他對手。”
    “嘿!若無一點本事,有望爭奪我陸家之主。那方絕如何會想著將這人,推出來與幾位少主爭?”
    那聲音尖利的青年,笑聲再起:“這方絕說來也真?zhèn)€是野心勃勃,執(zhí)掌蒼炎殿才不過幾年,居然就敢參與我陸家立儲之爭。也不知是真心要報償我等那位堂姐之恩,還是推他出來送死?據(jù)說兩個月前,三太叔祖都氣的把王廷好幾間殿宇,生生拆散?”
    “是有其事!”
    第四個聲音響起,卻更平和一些:“只是這與爾陸空何干?我等只需把事情辦妥,能夠返回交差便可!如今此人,已經(jīng)是擒下。不知我等,是否還要前往云界一行?畢竟玄燁國主的交代,是讓我等打探十年來,這宗氏父子在云界一切行事。”
    “若依我看,還是不去為好!”
    那沉穩(wěn)的中年人,再次開口:“云界道門佛家,甚至那蒼生道劍宗,都是此域后起之秀。尤那那道門蒼生,鼎盛之時,可與我焚空陸氏比肩。這里更是蒼炎神殿管轄之域,那方絕雖已被調(diào)走,神殿中卻仍有人手可用。久留生變,反正這宗守本人,已經(jīng)在我等事情。擒回到玄燁國主面前,有什么事情,都盡可交代了!”
    宗守在那黑網(wǎng)之中,靜靜的聽這幾人說話。
    目中疑惑,也漸漸淡淡去。
    若說這幾人,是只為打探消息而來,倒是勉強說的過去。
    若為將他擒殺,四位仙階中期,卻未免有些不夠格。
    聽外面四人言語,都已經(jīng)是將他視為階下之囚,掌中之物。
    宗守卻也不在意,仔細以靈念,四下掃蕩。
    而后眉頭微凝,這遮天纏絲網(wǎng),還真是有些麻煩。
    也不知是何物制成,那黑絲渾不受力。
    宗守以劍擊之,總是軟綿綿的一團,全然不能破損其分毫。
    又極具韌力,一點點不斷的收縮,壓迫而來。
    若無破解的手段,遲早要被徹底纏絲制住。
    “麻煩!”
    這時候,若是那瞬空龍丹,已經(jīng)可虛實變化。幾十枚星辰分散在外,隨時都可挪移出去。
    這什么遮天纏絲網(wǎng),也困他不住,更纏不上身。
    再若是能動用宙極命世書,也可直接越空而出。
    而黑白法相稍強一些,則要么將之吞噬,要么燒毀。
    眼下卻只能用最笨的方法,先破析此陣的靈陣結(jié)構(gòu),而后以力破之!
    正全神灌注,就又覺那遮天纏絲網(wǎng)上,忽然又是烈焰燃燒。
    同樣是焚空之炎,烈度幾乎不在先前,那赤劫焚空雷之下。
    宗守一聲冷哼,身上的鈞天甲,自生反應(yīng)。一層罡氣分布體外,抵御著著這些赤色烈焰。
    卻仍是將碧火玄龜招出,把兩面巨盾撐起,而后是玄武元罡氣,以及一層層玄冰凝結(jié)。
    抵御那焚空之炎的沖擊。
    宗守本身,則居于那巨盾之間,仍舊專心致志,感應(yīng)著這遮天纏絲網(wǎng)的虛實,“不是交代的過去,而是厚賞才是!”
    那名喚陸空的青年仍舊在笑,一般的尖利陰冷:“把這正主擒住,倒要看看那位蒼炎殿主,還能有什么花招使用來。那玄燁國主,數(shù)十年來征伐數(shù)十世界,所掌界域雖未擴張多少,卻著實奪到不少好東西!”
    “但愿如此!”
    那陸紫淡淡道:“我如今只奇怪一事,那方絕既然欲推此人出來,卻又為何其身周,一個可靠的護衛(wèi)。若是以為在蒼炎神殿管轄之地,我等就不敢動手,未免的自信太多。”
    “我也奇怪!或者那方絕意不在此人,只是迷惑我等耳目的煙霧,也難說!此事自有上面之人分辨,與我等無人。又或者——”
    那中年人,仿佛是想到什么極好笑的事情,噗嗤笑道:“或者以為這宗守,自有保住自己性命之能?”
    卻無人陪著笑,宗守只能聽見,幾聲冷哼之聲。
    顯然是對中年人說的這句玩笑話,不以為然,也不覺有什么好笑之處。
    接著卻是那沉穩(wěn)青年的話音:“陸空,你欲何為?既然既然已將他擒住,就莫要多事!”
    陸空聞言一聲冷哼,話語里是寒意如鋒:“正因這家伙,也是我陸家嫡系,才看他尤其不爽!用火燒一燒,也沒什么不好。此人確有幾分實力,死了是他命苦,沒死算他命大!陸彌,此事我自有分寸,與你無關(guān)。”
    二人所言,似乎正是為這黑網(wǎng)之內(nèi),正燃燒的焚空之炎。
    “怎就與我等無關(guān)?”
    那中年人的聲音,也沉冷了下來:“陸空,我知你際遇,也不愿勸你什么。不過卻莫忘了此人,也是我陸家嫡血一脈,更是家主大人的骨肉之一。你今日如此待他,需防他日別人如此待你!且不說含煙堂姐她舊部大多仍在,便是那方絕冷離,若要殺你,玄燁國主也未必就會傾力相護。此人性命,既是在祖庭名冊之中。那么即便是死,也不能是由我等沾染其血。你陸空想做什么,與我等確然無關(guān),卻請莫要將我三人牽累!”
    外面幾人的氣機,似乎正在僵持。
    片刻之后,那陸空的聲音,才再次開口,帶著強烈不甘:“罷了!今日放過他便是,這家伙落在玄燁國主手中,下場怕也好不了多少!”
    一波靈能蕩漾,似乎要將這件遮天纏絲網(wǎng)內(nèi)的焚空之火收起。
    可片刻之后,陸空的聲音,卻又怪異了起來。
    “嗯?有意思,居然能夠撐到現(xiàn)在!還以為幾息時間,就可將他煉化了。卻直到如今,也依然氣機圓融,未損分毫。這個宗守,頗有些意思!”
    話道此處,又淡淡笑道:“似乎是依靠玄冰之力在抵御,天生護駕么?幾位,難得遭遇這般有趣之事,不如我等就看看,他能夠在我這遮天纏絲網(wǎng)中,活上多久?我猜是二十息,很高看他了,不知諸位怎么看?”
    說話間,就又是一波魂力灌入,催動那赤色火焰,更顯熾烈。
    網(wǎng)外另三人,則一陣沉默。半晌之后,那沉穩(wěn)中年的聲音,才再一次響起。
    “罷了!讓陸空試試無妨,也可看看這宗守根底,武道修為究竟如何!傳說此人,乃是以七尾靈狐,混雜我陸家焚空焰血,按道理該當(dāng)不能習(xí)武才是——”
    那陸紫也淡淡道了聲:“隨你!”似乎是無可無不可。
    隨即卻聽網(wǎng)中,一聲冷訕傳出。
    “試孤根基?就恐你四人,無此能耐!”
    一道血紅劍光,忽然穿出。三千黑絲,立時碎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