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八八章 玉玄紫清
,神煌 !
“正是如此!如你師尊所言,若有人違戒。爾那乾天山,遇生死存亡之危,自可返回云界。”
宗守聞言,也就不再問,直接便點(diǎn)頭:“弟子答應(yīng)了!”
那清玄道人也不覺意外,深深的看了宗守一眼。
“如此,今日之事就可了結(jié)。爾當(dāng)好自為之!”
當(dāng)話落之時,忽而又三點(diǎn)藍(lán)光,從清玄手中彈出,直襲龍影。而那虛空中凝就的化身幻影,也漸漸的消散。
這界河之內(nèi),頓時重歸寂靜。
宗守是凝了凝眉,面上是滿布陰翳。
那龍影見狀卻笑:“可是在生氣?你這小子,把道門逼到如此境地,該引以為榮才是。真正氣惱的,該是那清玄。”
宗守唇角扯了扯,離開云界,是他預(yù)定之事。不過自己離開,與被人逼離,卻是截然不同的兩回事。
又微微一嘆,知曉今日二十載之約。非是龍影于蒼生道實(shí)力不足,而是他宗守,風(fēng)頭太盛。
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可既然催不折,那就只好搬走了。
“若僅僅只是道門,我與你那位師叔聯(lián)手,自可應(yīng)付!只是今次,不止道門。魔儒兩教,亦對你忌憚甚深!”
龍影搖著頭,語氣怪異的解釋:“雖無翻臉之意,卻也是同樣的意思。讓你不得在云界停留——”
說到此處,又是得意的嘿然一笑:“便是你師尊我,也覺你云界,確實(shí)是犯規(guī)。你若在留在東臨,這世間幾大教派,只怕都無活路可走。其實(shí)離開也好,你留在云界,已無有了對手。靈潮大起,也需時間。感悟天地,亦不能局限于一域之地。與其如此,倒不如到云界之外闖蕩一番。對你修行,必定能大有進(jìn)益!外域兇險,強(qiáng)者眾多,你需萬分小心!也不可能自峙劍術(shù),遇事當(dāng)謹(jǐn)慎為上。”
宗守先是一陣啞然,下一刻,就又一笑。
諸教排斥之事,其實(shí)他也想到,今日這一戰(zhàn),尚未渡劫,就有連續(xù)數(shù)位仙境隕落在他飛刀之下。
諸宗諸派中,還真是尋不到,能與他抗衡之人。對他宗守,也必定忌憚至深。
他若還在云界,不止是對道門的威脅。對于云界六教,甚至大商而言,都是懸在頭頂上的利劍。
無論做什么事,都需顧忌他的存在。
也因此故,哪怕是與他關(guān)系不錯的劍宗佛宗,估計(jì)也是想要將他這塊石頭搬開。
也愈發(fā)的確認(rèn),那中央云陸,是大亂在即!
“弟子省得,也早有此意!”
知曉龍影之言,既是寬慰,也有叮囑告誡之意。宗守微微一禮,接著又神情略凝:“不知敖坤他?”
他與敖坤兄弟相稱,卻不敢在龍影面前這么說。
對敖坤情形,也確實(shí)放心不下。之前龍影意念,也只是簡單交代。具體的情形,仍是不知。
“那家伙,修成了存在消亡之法!”
龍影苦笑,滿含著無奈之意:“據(jù)說這門大道,是得你啟發(fā)。如此說來,你也該可知,那家伙傷到何等程度!也可知那幾位至境同修,對他是如何忌憚?今日這一戰(zhàn)之后,他快意是快意了,可日后處境,必定兇危異常。便連我,也未必能護(hù)得住他。”
這句話說出,不止是宗守心驚。旁邊仍未離去的明玉,也同樣微微動容。
存在與消亡,這門唯一可威脅至境的大道,最初竟是得自于宗守?
宗守則心念電轉(zhuǎn),只一瞬間,就已經(jīng)知曉敖坤與華云龍玄一戰(zhàn),所有的情形經(jīng)過。
以消亡之法,直接毀那華云道基!
雖是能勝,代價卻必定沉重。
皺眉凝思,宗守卻不以為然的一搖頭:“那也未必,若是敖坤能掌握創(chuàng)生之法。逆反消亡,運(yùn)用存在之道。固然那毀人道基之術(shù),可使人忌憚。卻也同樣,能補(bǔ)他人之不足,助人完善根基——”
明玉的雙拳立時緊握,目中精芒頓現(xiàn)。
他怎么就沒那想到?那清玄道人與一些人,固然是恨不得早誅敖坤。
可這一域之中,卻也同樣會有至境,護(hù)著敖坤。
此域數(shù)十萬載,都無人得真。自然是道基,并不真正十全十美之故。
若有一線希望,誰不珍惜?
他此刻心里想著的,卻是蒼生道內(nèi),元靜散人林玄靜。
他這位師叔,是為應(yīng)對靈潮之故,才以秘法提前渡劫,踏入至境。可先天不足,戰(zhàn)力較之真正的至境,卻著實(shí)差了不少。
不知若敖坤出手,能否助他那師叔一臂之力?
若論交情,蒼生道此番,也算出過力。宗守與其,更是交情莫逆!
只要相求,若是條件允可,必定不會推拒。
只是這創(chuàng)造之法么?卻是難尋——若是羲子師尊在,還可以指點(diǎn)龍影。
可如今修創(chuàng)造**,又有所成就之人,卻是稀世難見。
“說的輕巧,敖坤之事,哪有那么簡單?”
訓(xùn)斥了一句,龍影面上,又露出欣贊之色:“你這小子,倒是聰明的緊。此事為師也才剛想到而已。不過敖坤之患,非僅僅只是因那存在消亡之術(shù)。這家伙,居然不聲不響,去修了吞龍秘術(shù)。總之此時,你勿用再管!只安心修行便是!”
逼視著宗守,直到望見弟子,不甘的俯身應(yīng)諾。龍影這才又一頷首。一道真力,將得自清玄的那團(tuán)藍(lán)光托起,懸停在宗守面前。
“此是清玄贈你,也是條件之一。讓你離開云界,總不能一點(diǎn)代價都無。之后幾十載,為師都將閉關(guān)。在虛空深處,外域荒界。輕易無法再臨云界。”
那龍影說到此處,又特意看了那明玉一眼:“我知爾蒼生道上下,都恨清玄入骨。不過來日方長,此時還需隱忍為上,絕不可莽撞——”
“明玉謹(jǐn)記!”
明玉抱拳,面色淡淡的一禮。此事他自然心中有數(shù),要誅滅至境,又豈是一件簡單之事?
當(dāng)年羲子身隕,云界整整七位至境降臨。其中兩人肉身盡毀,不得不轉(zhuǎn)世輪回。五人重傷,至今未愈。
圣境之下,更有數(shù)百人身死。九階修者,更干脆死絕。
清玄不如羲子多矣,可要將之圍殺,絕不容易。
龍影此言,未嘗沒有警告之意。
雙方雖已聯(lián)手,蒼生道卻不能肆意妄為。
果然那龍影凝肅的神情,此刻亦微微緩和。
“有魏旭那小子主持你們蒼生道,我也放心。自然!若是真有那一日,事有可為之時,我龍影亦不吝助貴教一臂之力!”
最后一字落下,也是身形一閃,消失在這界河之中。
他是以真身降臨,此時離去。雖未刻意為之,動靜卻也頗是驚人。
數(shù)百虛空界障,都被強(qiáng)行扭曲折疊。而當(dāng)恢復(fù)之時,哪怕明玉,也無法感知其蹤影。
宗守往前方遙拜了拜,算是恭送。而后視線,就注目在身前那團(tuán)藍(lán)光上。
內(nèi)中卻是三枚藍(lán)色的丹丸,周圍有慶云霞霧籠罩,靈光氤氳。浮現(xiàn)著各色符禁,美奐美輪。
也不知是和何丹丸,連一丁點(diǎn)的藥力,都無外透,自然也無藥香之類。
使人分不清,這丹到底是何用途。
“此是玉玄紫清丹,那清玄道人所煉,聞名諸域。可助人在神境之前,掌握靈武合一之道!”
宗守正疑惑之時,那邊明玉終于從沉思中醒來,開口為他解惑。
“不過此物,也有其局限!神境之前,只能做到兩成半的靈武合一,再無法有進(jìn)展。日后突破,也很是艱難。”
明玉說著,又是略帶諷意一笑:“此物說來也是極其珍貴,可使人在神境之前,就筑下靈武合一的根基。價值無算,可與世界最珍貴的幾十種靈丹比擬。三枚玉玄紫清丹,足可換你離開云界。那位清玄道祖,是不愿增你半分戰(zhàn)力!龍影圣尊于是也不要其他,就欲索此物,才百般逼他,拿出此丹。此物對你宗守而言是無用,卻必定最合你心意。”
宗守眸中,卻是精芒略閃。
使人掌握靈武合一之道么?這個世間,居然還有這等奇物?
確如明玉所言,此物對他并無助益,卻是最合他心意之物。
自己身邊諸人,雖是多有俊杰。只是能夠自己做到靈武合一之人,卻是在太少。
孔瑤在踏入靈境之前,應(yīng)該能辦到。畢竟在前世時,這位未來的大商軍神,就已達(dá)到過。
弱水與軒轅依人,卻是不成。盡管二者天資,都極是不錯。可距離靈武合一,卻還差了一些。
宗原倒有這資質(zhì),可惜修靈法的時日,是在太短。
直今其靈師實(shí)力,也不過五階而已,先天不足,只怕也需借外力之助。
師若蘭有其師尊照顧,那韓方只怕早有準(zhǔn)備。
初雪則更不用他管,自從被那位凡夢散人帶走,如今也不知在何處。
至于任天行,如今也是他份外倚重的將領(lǐng)。
不過這任天行與張懷,他一向看不透。
任天行幾次出手,宗守也看過。若是他所料不錯,此二人必定是身懷某種秘法。做不到靈武合一,卻能達(dá)到類似靈武合一之效。
其師承來歷,必定不凡。怕也是云荒上古,某位大能。
有這三枚玉玄紫清丹,恰足所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