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 還不讓開
,神煌 !
幾乎同一時間,那獸墓谷外。無數(shù)的精獸,無數(shù)的陰魂,忽然發(fā)了瘋一般,紛紛暴起。神情暴躁,往那峽谷入口,瘋狂沖擊而去。
成千上萬,一眼望去,如潮拍岸,幾乎是無窮無盡,就如掀起的海浪一般。
也就在這時候,那高空中,又是幾千艘龐大的戰(zhàn)艦,浩浩蕩蕩的凌駕此處。
越觀云就站在那七牙云艦的甲板之上,眼帶駭異之色的,看著下方那紛涌獸潮。
幸虧這獸潮是在地面,也無有針對他們船隊之意。不過這這遠遠觀望,仍舊是只覺可怖可懼。
“那乾天山的船隊到這里做什么?難道是來尋死?這等級的獸潮,便連我等聯(lián)手,也不敢輕易招惹——”
出言之人,乃是一位紅袍中年。穿著二品官員的服飾,正是越觀云的臣子之一。
雖是帶著說笑之意,然而此地,卻無一人能夠笑的出來。
而隨著這龐大船隊,繼續(xù)前行。在眾人眼前,那地面之上,卻是出現(xiàn)無數(shù)的森白獸骨。而這船上所有人的呼吸,也微微窒緊、
“這是獸墓!那乾天山的人,居然發(fā)現(xiàn)了一處獸墓!”
隨著這聲也不知發(fā)自何人的驚呼,整個甲板上的氣息,也是越發(fā)的凝重。
越觀云面色變幻,深深一個呼吸,神情顯得是異常的蒼白:“確是獸墓無疑!以我估算,此地規(guī)模,當(dāng)不下方圓四萬丈。以年代計算,此番乾天山的收益,絕不下于千萬四階獸晶!不知二位以為如何?”
“四萬丈,何止如此?”
那風(fēng)怒的目光,亦是陰沉無比,目內(nèi)隱聚風(fēng)暴:“我看五萬丈不止!此子手段陰毒,參與的這些四階獸尸,大半毀壞,價值全失。嘿,這宗守,我不知該說他是手段高明,還是該說他是運氣太好。這下可好,我等三方興師動眾而來,反而是空手而歸。光是追趕,就足足花了七日時間!本來該是一無所獲的乾天山,卻收獲千萬獸晶而還。此次你我三人回去,必將貽笑大方!”
“加上那些完整的獸尸,收益估計是在來兩千萬四階獸晶以上!還有那峽谷之內(nèi),雖是不知到底怎樣的情形,又為何吸引這諸多精獸沖擊。不過依我猜測,這收益同樣也在千萬之上。”
雄霸的語氣悠悠,看似平淡。看那緊攥的雙手,卻暴露出他心中思緒,正是波瀾起伏。
“兩千萬,只需拿出十分之一的數(shù)目。就可使乾天山,再擴軍數(shù)百萬!招攬無數(shù)先天,世間那些已然成名的玄武強者,只怕九成九,都要被招攬入乾天山旗下。不出三年,那東臨云陸,你我三人,只怕再無立錐之地——”
周圍諸人,頓時又是一陣沉寂。那越觀云是陰著臉,四下掃望。只見周圍諸人,大半都有忐忑之意。
特別是那些,原本就隸屬于乾天山城的城主使臣,都紛紛隱現(xiàn)后悔之色。
尤其是那幾日之前,與乾天山徹底恩斷義絕的西界城主謝容,更是血色褪干,面容蒼白如紙。
越觀云頓時一絲戾氣暗涌,知曉此人多半是在后悔。若然不曾鬼迷心竅背叛宗守,從其之命,跟隨乾天山的船隊。西界城的收益,只怕不下于往年的十倍。足可令西界城的實力,整整上升一個臺階!
只是此刻,他雖是惱怒,卻也無法出言斥責(zé)。最后是一聲冷哼:“何需擔(dān)憂?無論他們乾天山這次收獲再多。也總需把東西運回,才算真正到手!
風(fēng)怒的目光,立時微亮道:“那么以風(fēng)兄之意,你我該當(dāng)如何?”
越觀云暗暗一哂,知曉這旁邊二人,就等著他說出半途劫殺,又或殺人滅口之類的話來。那時事后,若引得諸宗怪罪,這二人最多也只是個幫兇從犯的罪名。
他心內(nèi)也不生惱,只淡淡道:“云界諸宗,早有明令,云海之下,絕不得自相殘殺。那宗守狡猾,早早就請來凌云宗弟子上船,看來也是早有提防。而且你我軍中人多口雜,這世間也從無有不透風(fēng)的墻。不過此次,我等卻也無需親自動手,不是還有這些精獸代勞?你我只須將這峽谷出口,鎖住即可——”
雄霸正想說,這個等級的獸潮,最多只會使那乾天山的船隊受創(chuàng)不淺。要令其全滅在此,還是有些不足。迅即之后就又心中了悟,面上浮出了幾分佩服之意。
“原來如此!這獸潮規(guī)模或者稍有不足,不過你我未必不可再加把火。甚至若布置的好,還可驅(qū)逐更多精獸入內(nèi)。只需令其出入不得,最后總有辦法解決。越城主,當(dāng)真是才思敏捷,好計策!”
那越觀云聞言是矜持一笑,不再出言。可這七牙云艦之上,卻仿似陰霾散盡,那周圍諸人,都是重現(xiàn)笑意。更有一些,已經(jīng)是隱含興奮之意。
隨后也無需三人刻意吩咐,待得那獸潮大多涌入谷內(nèi)。那數(shù)千云艦,就自發(fā)的往那谷口行去。而后是一艘艘有條不紊的排列,把這整個峽谷的出口,幾乎徹底封死。
越觀云仍舊是站在那七牙云艦的甲板之上,眼神復(fù)雜而又自負的,望向那谷內(nèi)。
這個宗守,確是他平生所見,年輕一輩中最絕頂聰明之人。
只可惜此子,實在太過年輕,經(jīng)驗太淺。犯下的錯,也實在太多。
不過也正因如此,才更留不得。
也就在這時,他望見一旁的風(fēng)怒,正眉頭緊凝,似乎是有什么事情,令其愁眉不展。
越觀云眉頭一挑,忖道這人莫非是此刻就已經(jīng)在考慮,這次事后的收益?心中不屑,他面上卻是清朗一笑:“風(fēng)兄到底是為何事,憂心忡忡?可是我這番布置,有什么不妥之處?”
風(fēng)怒微微搖頭,片刻之后,才語氣不確定道:“我在想那宗守至沉下云海之后,就直撲此地,是否早知這獸墓存在?既然知曉,又為何這一路之上,留下如此之多的線索,將我們引至這里?”
此言一出,不止是越觀云面色再變。雄霸也同樣瞳孔一縮,眼神劇變。
而后下一瞬,就聽那谷口后方,忽然又傳出一聲聲雄渾獸吼。
大地震顫,無數(shù)的蹄聲,有如奔雷。仿佛有無數(shù)的精獸,正從四面八方涌來。
天空中,亦是一片烏云壓至。眺目一望,竟赫然是無數(shù)的猛禽,正飛撲而至。往這谷口處,沖擊而下。
竟又是一片獸潮!而且規(guī)模之大,還勝過先前數(shù)倍!
越觀云此刻,只覺全身上下,都是冰涼一片。忽然抬手,一道符箓打出。沖起千余丈之后,驟然爆開,一團刺目的金光立時閃現(xiàn),照耀四方。將此地附近,那重重黑霧全數(shù)沖散。
而后這船上的眾人,就只見無數(shù)的巨獸,紛紛沖擊而至。最前方處,速度最是迅捷,體型也足有五六十丈大小。雖無法如人族一般,結(jié)成戰(zhàn)陣。卻成群結(jié)隊,同樣是聲威滔天。
越觀云忽然眼皮一跳,心中涌起了一陣不祥之感。細細看向那黑霧之后,一個隱隱綽綽的身影。
只覺幾道無比強橫暴虐的氣息,也紛紛沖臨而來。卻都在萬丈開外停住,轉(zhuǎn)而驅(qū)使著無數(shù)的精獸,向谷口處沖擊。
“七階!是七階精獸!”
越觀云呼吸一窒的霎那,風(fēng)怒也是壓抑不住心內(nèi)的震蕩,后退數(shù)步。一顆心幾乎沉至谷底,也冰涼一片。
只覺即便是聽聞長子風(fēng)煜死訊的那一日,也遠沒有今日這般令人絕望!
而后諸人,就是面面相覷,目里全是驚駭不解之意。
這獸墓之內(nèi),到底是什么地方。引得群獸必集?
那宗守又到底做了些什么,就連這些等閑不得一見的七階精獸,也引來這數(shù)十之巨?
這次的變故,又是否早在那宗守的意料之內(nèi)?
足足熟息之后,那雄霸撕心裂肺的吼聲,這才響起:“讓開!還不都全給我讓開!”
那負責(zé)操縱艦船的數(shù)萬船工,這才是如夢初醒。堵在谷口的數(shù)千云艦,紛紛把船一側(cè),往古道兩旁讓去。卻是混亂一片,互相碰撞。
而那洪濤般的獸潮,卻已是沖擊而至,臨近谷口。堵在最下方的百余云艦,幾乎是立時間,就被這無數(shù)的六階精獸,撞的是粉身碎骨!
※※※※
峽谷之中,就在十幾張靈符,靠近十丈之巨的瞬間。那火紅色長劍,就忽然顫動。而后一片紅色光影掃出,須臾之間,就將十幾張符箓,全數(shù)斬碎。
不過劍身,也微微哀鳴震顫,似乎是被這專傷神魂的靈符,傷的不輕。更惱恨之至,劍影一旋,沖霄而起。而后就如一道火焰長河。從空中垂落斬下。
半途之中,就發(fā)出‘鏘’的一聲銳響。卻是那漫天云霧之中,一口似冰似霧的劍影穿出,與這鳳紋長劍,在空中對撞了一記。
下一瞬,那枚純以靈能魂力聚成的驚云神滅劍,就轟然粉碎。
主持靈陣的靈法空,卻只是悶哼了一聲。面色稍顯青白,就恢復(fù)如常。
卻是在最關(guān)鍵之時,使三百靈師及時把魂力切斷,斷尾求生。故此諸人雖受輕創(chuàng),卻都無大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