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五章 霸氣凌波
,神煌 !
云濤卻是眉頭一挑,神情不滿,甕聲甕氣道:“何必管她,要是這女人敢攔著,就一起斬了就是。我們兄弟行事,向來只求爽快,哪有那么多顧忌?”
“六弟,話不可如此說。這軒轅依人的情形,與以往有些不同。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此女居然是丹泉宗的嫡傳弟子,確需顧忌一二!”
任千愁一聲苦笑,眼神卻是極其輕松自負(fù):“不過要繞開此女,倒也簡單。不用怎么費事——”
到底如何繞開,卻沒怎么解釋。而是神情肅然道:“除了此女之外,還有位紫雷槍宗原,必不會坐視宗守被我等所殺。此人也甚是棘手,我與他戰(zhàn),最多只有五成勝算。那宗靈招攬的幾個先天,宗守在暗中的那幾位隱靈衛(wèi),亦需防范!你我三人,該當(dāng)由何人出手阻攔?”
謝俊聞言一笑:“這個兄長也無需擔(dān)心,此事自有烈焰山為我們代勞。小弟恰好知曉那幾位的所在,稍后就可過去談?wù)劇K麄兿胍覀儯瑥那焐侥沁呉乱豢谌鈦恚趺纯赡芤稽c力氣都不出?倒是選擇在何處殺人,需要費些思量。”
任千愁神情立時一松,眼透贊賞之意:“五弟的口才,我素來信得過!至于何時殺人,且過些日子再說,此刻還不知道那位世子,到底是走哪條路。那凌云祖人狂曾說護(hù)他十五天,雖說是范圍限定在云圣城附近。不過我等,最好還是過幾日動手不遲。”
見謝俊并無反對之意,任千愁微微頷首,知曉此事已然就這么定下了。接著卻又看向那方姓靈師:“方兄,不知你意下如何?愿不愿隨我等一起,做這一趟生意?”
那方姓靈師微微蹙眉,下意識的就想要拒絕。他名為方龍,一介無門無派的領(lǐng)袖。本與此事無關(guān),只是與這三人有些交情,才被邀請過來相助。
倘若那宗守的情形,真是已經(jīng)無依無靠也就罷了,出手就當(dāng)是結(jié)個善緣,順便可拿些報酬。可方才云圣城之人那番做派,分明這次的事情,還有著他所不知的玄機。
謝俊似是早知他會如此反應(yīng),目光一陣閃爍:“若是方兄肯助我三人一臂之力,此子手中的五階護(hù)駕,就歸方兄所以了。真要扯上什么麻煩,也大可避入我云瑕山內(nèi)!”
方龍神情立時一動,面透出幾分貪婪渴望之色,卻強自克制,眼神清明道:“以你三人實力,殺此子有如草芥。任兄更已領(lǐng)悟劍勢,別說那幾位先天高手,即便是武宗強者,亦未必就不能戰(zhàn)而勝之。為何定要我來相助你等?”
任千愁與謝俊不由是相視一笑,知曉此人已然動心。前者微微搖頭,吐出的話音格外森冷:“所謂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我不知那位乾天山世子,到底還有何本錢,也懶得去猜。只需全力以赴,碾壓過去就是。管他有什么手段,總攔不住我們四人合力!”
方龍若有所思,雙拳漸漸握緊,心中漸有決斷。正欲說話,心神卻忽又一驚,霍然看了左側(cè)。
卻只見那邊,半點動靜也無。不由是疑惑地挑起眉,總感覺方才,好像是有什么東西在那里,有種被窺視之感。
可當(dāng)他的神念散開探查,卻又毫無所覺。
※※※※出了云圣城,再往東大約三十里,就是東方云海。
此處陸地邊緣往外,就全是大片大片的云霧。與云陸的地平線持平,在下方翻滾涌動。
而此刻距離海岸,大約七千余里,東方云海的中央處。正有一位全身火紅的女子,正是怒焰滔天的凌空而立,虛踏在云海之上。
“雷動你是屬老鼠的?有種就給我出來!我知道你就躲在這里,不是要找咱家試試你那百龍刀么?那就出來戰(zhàn)啊?”
破口大罵著,水凌波似乎仍不解氣,猛地重重一踏。使此處方圓,千里云海,都微微震晃。
罡氣沖蕩,大片大片的氣霧,都被強行排開,卻仍舊不見雷動的蹤跡。
水凌波一聲冷哼,目中戾氣更濃。
“你算是什么狂刀?那山水刀意,難道是臭水溝里面悟出來的?既然有膽子尋我試刀,那就該有心理準(zhǔn)備承擔(dān)后果!等我認(rèn)真了,就準(zhǔn)備跑路不打了?這世上哪有這樣的好事!”
紅袖一揮,云空中雷霆狂閃,無數(shù)火云,匯聚而來。將那些翻滾的云霧取出。
而此刻的水凌波,與十幾日不通。肌膚更顯幼嫩,似乎年輕了好幾歲,眉心之間,更有一道雷光與火焰交纏的符文。
任意一個呼吸,都有莫大威能,把那漫天云霧攪動。
“好得很!你今日繼續(xù)躲著就是!別讓我逮到你,就算是那叔父親來,過來給你求情,老娘也要剝了你的皮。雷動你信是不信!”
周圍云霧之中,仍舊沒有聲息。水凌波眼睛一轉(zhuǎn),決定硬的不行來軟的。
“算了,我也不好跟你一個晚輩計較。只要你自己出來道歉,今次的事就算揭過,可要是你被我抓到,那可就不是揍你一頓那么簡單。雷動你可要想好了!我給你一刻鐘,過了這個時間,后果自負(fù)!”
接著是默默靜立。不言不語的等了許久。左側(cè)方向,大約數(shù)十里外,忽而傳來一絲略帶猶豫的詢問聲。
“此言當(dāng)真?”
水凌波眉梢一揚,目中微透喜色。意念散開,全力鎖定著那聲音的來處。面上的神情,也柔和了下來。
“自然是真,真的不能再真!”
“那仙子不會再計較我拿你試刀之事?”
“只要你道歉了,自然不會計較!畢竟你也是為武而狂,你這樣的武瘋子,本仙子見多了——”
“先前罵你老姑娘,仙子也不會在意?”
水凌波的唇角立時一陣痙攣,猛地一握拳,發(fā)出卡喳喳的聲響。卻強忍著,臉上笑意如故。
“不在意!”
“可我聽說你太元仙子名聲不好,說話從來都不算數(shù)的。”
粗豪的聲音里,帶著絲絲猶疑。
水凌波微微一驚,露出不解之色:“有么?我水凌波一言九鼎,何時說話不算數(shù)過?”
“那我考慮考慮,對了!前面還罵過你老妖婆,仙子不會吃了我?”
“我又不吃人!”水凌波哼了一聲,已是有些不耐:“你到底出不出來?”
那意念梭巡,竟是到此刻都沒找到雷動的真正位置。
而那粗豪男聲,也是呵呵一笑:“仔細(xì)想了一會,既然仙子你尋不到我,那我又何必出來?仙子真?zhèn)€有趣,要是拿著糖去騙孩子,定能所向無敵。”
“你在耍我?”
水凌波柳眉一顰,眉目中戾色再閃。神情間已是接近抓狂:“虧你自號狂刀,在一個女流之輩面前,也要躲躲藏藏,有如豖鼠,算什么男人?”
“嘿!大丈夫能屈能伸,能軟能硬,誰說躲躲藏藏,就不是男人?”
雷動一笑,話聲間竟是理直氣壯:“你一個連男人都沒碰過的老姑娘,又怎懂得俺們大男人的胸懷與風(fēng)情?”
水凌波頓時是氣的發(fā)癲,三千發(fā)絲竟是倒豎而起,眉心間雷光閃爍。
“好的很!你是定不肯出來是吧?那我今日,就把你轟出來!即便把這云海掀個底朝天,也要抓到你這耗子!”
上空中,竟是漸漸的黑云狂聚。一組組青綠色的符文,陸續(xù)浮現(xiàn)在水凌波身后。
無數(shù)的雷電,紛紛匯聚而來,將她的身影,徹底包裹在內(nèi)。越聚越大,一丈,三丈,七丈,十丈!
待得水凌波的雙目,也現(xiàn)出絲絲青藍(lán)之色,無數(shù)的雷團(tuán),赫然四下沖擊。
彌漫這百里方圓,竟是一片片區(qū)域,毫不計后果的強行轟擊。僅僅十幾個呼吸,便只見到處都是雷光閃爍,四下串動,此處整片云海,都是一片狼藉。
而水凌波的面貌,此刻也是越來越顯年輕。
“叫你罵我老妖婆,老姑娘!你有種再罵?你有本事就一直躲著,等到咱家揪住你,定要剝皮抽筋,大卸八塊,混上豬肉羊肉一起煮了喂狗!”
“咱家明明才只二十九而已!找不到雙修道侶,又不是我的錯。明明是你們男人無能,沒實力——”
越說越恨,水凌波身周匯聚的雷光,竟然又更龐大數(shù)倍,毫不見衰竭跡象。那面相也更年輕了幾分,整個身形也在縮水。之前還是十八歲許的年華,此刻已經(jīng)變成了十六歲左右。
正在這云海中轟的興起,遠(yuǎn)處忽而一葉扁舟,向此處慢慢駛來。就這樣懸在半空中,在云海之上駛動。
船頭上還站著一個人影,裊裊婷婷,撐著一把紅傘,神情懶散的看著前方。
瞪了片刻,女子才微微一嘆:“師叔,這家伙身上有那件靈寶。只要躲進(jìn)云海,這世上有誰能找得他?你別看他狂,其實精明的很。又何必在這里跟他浪費時間?你在這云海里面,追了他整整十幾日時間,最后可傷著他毫毛?說不定現(xiàn)在他早就溜了。即便師叔真要捉住這只耗子,也該回師叔宗門,先取了那太元天鏡來此是!”
水凌波卻懶得理會,目中電芒狂閃,仍舊是一團(tuán)團(tuán)雷光,全不要魂力靈能般,四下里瘋狂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