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弦歌問情
琴姬見面前的人似乎要鬧別扭了,連忙道:“姑娘莫要誤會。我只是說要為云少俠唱上一曲,還未來得及告訴他不納金銀其實我也是受人所托。”
韓菱紗奇怪道:“真的?只是唱歌?還不要錢?還是受人所托?我怎么不明白你的意思呢?”
琴姬幽幽道:“在幾年之前,我受了一人莫大的恩惠,其恩之重有如泰山,我要報答卻無門,一直心中難安。惟有盡力完成恩公所留下的唯一囑咐,才能稍解心中之不安。”
韓菱紗不解道:“到底是什么樣的恩惠讓你們這樣,那個什么恩人讓你做什么?不會就是讓你給我們唱歌吧,嘻嘻”說完自己都覺得好笑,笑了出來。
誰料到,琴姬竟然點頭道:“姑娘說的沒錯,正是如此。”
眾人大為驚訝,柳夢璃遲疑道:“你是說,你的恩公讓你在這里給路過的人唱歌?”
“太過分了,”韓菱紗氣憤道,“縱然有恩,也不能讓人家去做這種事情啊”
“姑娘莫要誤會。”琴姬連忙打斷道,“恩公當(dāng)然不會說出這樣的要求,他就是讓我給你們唱一曲。”
韓菱紗越聽越奇怪:“你是說你那恩公早就知道我們要來這里,所以幾年前就讓你這時在這里等候著給我們唱歌?哈哈怎么可能嘛?”
琴姬搖頭道:“其中原由,我也不明白,恩公的確是讓我在今年這幾個月的時間在這里等候你們。”
柳夢璃心細(xì),問道“;那姑娘你又怎么知道,我們就是你要等的人呢?”
琴姬微笑問道:“這位穿獸皮衣服的公子是云天河我剛才已經(jīng)問過了,敢問這位紅衣的姑娘,你可是姓韓名菱紗?”
韓菱紗張大了嘴巴合不攏:“怎怎么你竟然知道?”
琴姬好象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樣,抿嘴一笑道:“穿獸皮衣看起來有點傻的是云天河,穿藍(lán)紫色紗衣儀態(tài)大方的美女是柳夢璃,至于穿紅衣看起來大大咧咧脾氣還有點壞的就是韓菱紗準(zhǔn)沒錯了,你千萬不要認(rèn)錯了白唱一場。”學(xué)孟返的語氣學(xué)得惟妙惟肖,然后琴姬奇怪地看了看玄娥,心想:“恩公怎么好象漏了一個人?”
眾人聽琴姬學(xué)著孟返的話,又是覺得好笑,又是覺得駭異。
柳夢璃不可思議道:“難道姑娘你的那位恩公是仙人?不知道他是什么樣子的人,姑娘能否見告?”
韓菱紗插嘴道:“對啊,竟然在幾年前就算出我們要來,肯定是神仙了,不知道他長什么樣子?”然后用渴望的眼神看著琴姬,韓菱紗最大的愿望就是找到方法能讓族人擺脫短命的宿命,要去找劍仙正是為此,現(xiàn)在有可能遇到了真正的神仙了,少女當(dāng)然無比關(guān)心了。
琴姬為難道“;非是我不愿告訴各位,實在是恩公特意囑咐我,不能說出他的形貌,還請各位見諒。”
韓菱紗大感失望,突然又想起一個主意,期待道:“他只是不讓你說出對不對?但是沒有說不讓寫吧?那你寫出來給我們看不就行了。”
琴姬搖頭道:“恩公的意思很明顯是不愿讓各位知道他,恩公對我恩重如山,我又怎么能自欺欺人,違背他的意思?各位,請聽我一曲吧。”
說完,琴姬端坐于琴前,卻不開始彈琴,在那一動不動,好象在沉思似的。
正當(dāng)眾人懷疑她是不是忘記歌詞了,忍不住想問了,突然感覺到一股悲涼的氣息迎面而來,仔細(xì)一看,來源正是剛才還神色自若的琴姬,現(xiàn)在正滿面悲容,不禁紛紛大訝。
時間回到幾年前,孟返交代琴姬的時候。
“恩公?”琴姬遲疑道,“恩公所令,自然沒有問題,可是恩公所授之曲好象詞調(diào)悲傷哀惋,非不是身有其歷無法唱出其內(nèi)涵,我怕我”
“沒有關(guān)系,”孟返大手一揮,“你可以用自我催眠法嘛。”
“自我催眠法?這是何奇妙法門?”琴姬很是迷惑
孟返耐心道“;不是什么奇妙法門,其實很簡單啊,我來假設(shè)一個故事.你只要在心里想象著將自己代入:聽著你和你秦逸因為小事鬧翻分開,然后你出去尋仙問道學(xué)劍術(shù)去了等到幾年后,想念你相公了,但是你回家卻現(xiàn),你的相公在你離去一直想念你導(dǎo)致身體不好,已經(jīng)病死幾個月,而且你還不能拜祭你相公喂喂喂,我只是讓你想象一下,沒必要這么投入吧,你看看,連眼淚都出來了,這個自我催眠術(shù)你學(xué)得還真快啊”
時間回到當(dāng)前,想著孟返所說的故事,琴姬輕彈琴弦,放聲悲唱:“細(xì)雨飄,清風(fēng)搖,憑借癡心般情長;皓雪落,黃河濁,任由他絕情心傷”
一邊唱著,琴姬心里在想:“恩公好象有預(yù)知未來的能力,幾年前便能預(yù)料到他們幾人的到來,開始我還不信,想不到那么,恩公所說的故事,恐怕正是原本應(yīng)該在我身上生的吧,不然為何這仙劍問情,竟然讓我感覺如此親切,就好象是我作出來的一樣難道這正是在我原本的命運中,是我所作,并且也是唱給眼前這幾個人聽的若真是如此”
想著想著,琴姬更加投入了自己悲劇性的角色,唱得那叫一個回腸蕩氣,而且因為過了這幾年的和諧生活,兩相對比之下,唱得竟然比之原劇情中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會這幾年沒去看他們,他們又走上和原來一樣的路吧?”正在用萬象鏡觀看的孟返并不知道天機(jī)已經(jīng)泄露,琴姬大約猜到事情的真相。對于琴姬的歌聲,孟返大感不可思議,竟然不由自主擔(dān)心起來:“唱得我都快受不了了,這么凄慘”
連孟返都感覺如此,正在聽歌的眾人自然更是聽得呆了。
柳夢璃喃喃自語品味:“細(xì)雨飄,輕風(fēng)搖,憑藉癡心般情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身體一顫。
韓菱紗的眼圈都紅了:“這位姐姐她是用自己全部的心和命在唱這歌啊太悲傷了,她到底有怎樣的經(jīng)歷為什么上天要讓兩個人有緣,卻又無份”
柳夢璃搖頭感慨:“或許人和人之間的緣份,都是注定的等到上天要收回的時候,連一天一刻都不會多等”
看著鏡里幾個人的反應(yīng),孟返心里樂開了花:“果然這一步是走對了,我當(dāng)初怎么想,都覺得這一曲對培養(yǎng)他們的感情起到關(guān)鍵作用,所以特意讓琴姬再來唱上一次”
一曲終了,眾人還在回味,韓菱紗忍不住道:“這位姐姐,你到底有過什么悲慘的經(jīng)歷,要不要我們幫你什么忙呃”
話還沒說完,琴姬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自我催眠,悲傷之容一掃而空,神色平靜正常得好象剛才悲歌的不是她一樣。起身盈盈一禮:“恩公的囑咐已經(jīng)完成,各位后會有期。”
“等一等啊,”韓菱紗連忙攔住,小心翼翼道,“這位姐姐,你可要想開點啊,你相公于地下,也一定不希望你輕生”
“姑娘何出此言?”琴姬奇怪道,“我的相公此刻正在家中等我回去,姑娘”
眾人都愕然,韓菱紗目瞪口呆道:“啊?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咒你們的可是,剛才的歌?”
“剛才之曲是恩公所授,讓我唱給各位聽的。”琴姬嫣然一笑,心中思緒萬千:既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和相公攜手相伴,那這個曲子是不是自己所創(chuàng)又有什么關(guān)系?若有選擇,寧可創(chuàng)出此曲的人不是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