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問訊
清風澗,景色還是一如以往的清幽秀美,杳無人息,入口處,三人熟悉的身影靜靜地踏入谷中。
“我不明白”在木橋前,云天河突然停住了腳步,望向了二人,憤憤然道,“我們?yōu)槭裁匆欢ㄒ獊磉@里?他們明明知道不可以用望舒劍,對菱紗不好,卻一直瞞我們!到現(xiàn)在還會管菱紗的死活嗎?”
“天河,就算你心中忿忿難平,也該想想菱紗吧?”慕容紫英勸道,“假若長老真是心如鐵石、是非不分,為何要傳授菱紗心法,又將“紅魄”交給菱紗,還在我們欲往幻瞑界時多番指點?”
“可是,我們?yōu)槭裁床荒苤苯踊丨側(cè)A,玄霄,他是我大哥啊,是除了我爹以外對我最好的人之一,難道他會真的不顧菱紗的死活”云天河爭辯道。
“天河”看了云天河一眼,慕容紫英將頭轉(zhuǎn)過一邊,沉默半晌,緩緩道,“不要再騙自己了,你其實心里應(yīng)該明白,師叔那個樣子根本是不可能罷手的那個時候,如果不是妖界之主的出現(xiàn),恐怕,你和師叔他早已經(jīng)兄弟反目”
張了張嘴,云天河大概是想要反駁,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目光暗淡了下來,情緒低落。
“如果不能勸他回頭,那我們可以把望舒劍奪過來!”拳頭猛地捏緊了,云天河抬起頭,神色決然。
“天河,不要這樣”感動悄然浮現(xiàn)眼底,韓菱紗輕聲道,“其實,命長一點短一點,我不稀罕的”
“但我稀罕!”打斷了韓菱紗的話,云天河大聲道。
短短四個字,卻讓心中的暖意如溫水一般,慢慢地擴散開來,滲透了五臟六腑,穿遍了全身,韓菱紗微微一笑,不再多說,轉(zhuǎn)間,明眸中似乎閃過了一絲晶瑩之色。
“硬闖瓊?cè)A派乃是下策,以卵擊石,于事無補。”慕容紫英微微搖頭,看著云天河,輕嘆道,“在卷云臺的時候你也看到了,以妖界之主的強橫,尚且不是師叔他的三劍之敵,即便是以青兒之力,蓄意偷襲之下交手一招,也不過是在伯仲之間我們,根本不可能是師叔的對手,更勿論從他手中奪過望舒劍”
“那要怎么辦?!難道就不管菱紗”云天河有些激動了。
“所以我們才要去找兩位長老,他們或許會有辦法。”慕容紫英重重道。
啞口無言,云天河垂下了頭,悶悶不樂。
“算一下時日,瓊?cè)A派應(yīng)該還未以雙劍做成劍柱。我們不要貿(mào)然行事,留存實力,此事未必沒有轉(zhuǎn)機。”見云天河這個樣子,慕容紫英的聲音緩和了一些,勸慰道。
點點頭,云天河一言不,當前踏上了木橋,默默地走在了最前面。
腳下的溪流靜靜流淌著,湖光絢葉,荷花倒影,依舊是那么美麗清雅,可是三人卻都沒有觀賞的興趣,沉悶地走在木橋之上,各自想著心事,一直來到了兩位長老所住的茅屋之前。
三人驚訝地現(xiàn),兩位長老并沒有象往常到來時那樣呆在屋子里面,而是在屋外,看起來狀況異常不妙,青陽還好一點,倚靠在樹旁,閉著眼睛,面色難看,重光直接便坐在了地上,面如金紙,嘴角還掛著血痕,明顯是身受了不輕的內(nèi)傷。
“重光長老!青陽長老!你們怎么”心中大訝,慕容紫英驚呼道。
“不必驚惶”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向三人,青陽微微一笑,“只不過受了點傷而已,性命無礙。”
“長老,到底是誰?竟能打傷你們兩位?”定了定神,慕容紫英沉聲問道。
“玄霄,剛剛離開不久。”坐在那里的重光突然開口道,眼睛卻沒有睜開,顯然是在運氣療傷。
“大哥!他!他來這里干什么?!”云天河忍不住低呼了一聲。
“他來此,是為尋一本宗煉留下的手記。”輕嘆一聲,青陽閉上了眼睛。
“師公的手記?!”慕容紫英疑問道。
“不錯,宗煉如瓊?cè)A派歷代執(zhí)劍長老那樣,為鑄劍耗費一生心血,尤以羲和、望舒雙劍為甚。雙劍窮吾派三代之力,至宗煉手中乃成,臨當此世,再無一人比他更了解雙劍種種。”青陽微微搖頭,“玄霄擔心手記中有不利于雙劍之記載,他如今正是飛升之前的緊要關(guān)頭,何況多年修行,與羲和劍早已密不可分,自然不愿手記落在他人之手。”
“那后來呢?后來怎樣?!”聽青陽語氣刎微停頓,韓菱紗追問道。
“人生一世,經(jīng)歷多少風浪起伏,但我和重光做夢也料不到,十九年后重逢玄霄,他周身熾烈無比,眉宇間盡是狂態(tài)煞氣這是入邪之兆、入邪之兆”回想剛才所見,青陽苦笑一聲,“我告訴玄霄,宗煉經(jīng)歷與妖界之戰(zhàn),早已萬念俱灰,將手記毀去,他雖半信半疑,但也只得作罷。”
“既是如此,你們又怎么會”慕容紫英有些疑惑。
“心魔深重,如何成仙?只怕反而要讓瓊?cè)A數(shù)代的基業(yè)毀于一旦。”猛然睜開了眼睛,重光淡淡道,“就算他要走,我們又豈能容他離開?只不過,沒想到他現(xiàn)在的功力竟然到了如此如此驚人的地步,我二人全力相拼也不是他的對手,為他所傷。”
“他竟然如此過分,連這等欺師滅祖之事都做得出來。”慕容紫英憤憤道。
“這也不能怪他,玄霄,他已經(jīng)是如魔附身,心智早已不受控制,亦是身不由己。”青陽唏噓不已,“若非他的身體似有不妥,恐怕你們現(xiàn)在看到的,就是我和重光的尸了。”
“什么!長老,你剛剛說,我大哥他的身體怎么了?”聞言,云天河驚問道。
“我并未和他玄霄直接交手,只是隱隱間覺得,玄霄于我們動手之時,似有所顧忌,不知是否如此”說著話,青陽望向了重光,面現(xiàn)征詢之意。
“確實如此。”不等眾人問,重光點了點頭,睜開了眼睛,皺眉沉聲,“不知為何,交手之時,我能感覺到在玄霄的體內(nèi),有一縷異常詭異的氣勁,竟似在不停地消融著玄霄的功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