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懷疑
走在陳州的街道上,孟返愁:現(xiàn)在歐陽老爺基本是死定了,難道要想別的方法來搞定這個事情。難道要等到9年后,去厲小子的陣法里阻止歐陽小姐自殺?肯定不行,就算人品大爆,讓歐陽小姐知道生命寶貴這個道理,她也絕對不可能和殺父仇人在一起,那樣的話只不過是把死別變成了生離,肯定不能過關(guān)。要不,阻止厲小子的陣法,自己去代替厲小子去
還沒想完,頭部一陣可怕的巨痛來了,孟返從來沒想過頭可以疼成這樣,就好象有幾只老鼠在自己的頭里啃食大腦一樣。孟返抱頭倒地翻滾,想要高聲大叫,偏偏叫不出聲來。
過了好一會,疼痛消失了,雖然那個類似系統(tǒng)的東西沒有出聲,但孟返的腦海里卻留下了一行字符:由于有違反絕對規(guī)則的意識,給此警告。
疼痛雖然消失了,孟返卻仍然躺在地上不起來,如此可怕的頭痛,比什么刑罰都厲害,孟返喃喃自語:“不干了,老子不干了,只是稍微想想就這么這么對我,我要自由,我要人權(quán),我要上訴。”
清晨時分,隨著第一聲做生意的吆喝,陳州慢慢地變得熱鬧起來,人們紛紛出門上街進(jìn)行新一天的生活。
此時在歐陽家的后院內(nèi)卻顯得有點慌亂,后院臥室床上,躺著一個偏老的緊閉雙眼的中年人,床旁邊正有個大夫為他把脈,大夫身邊站著個身穿綠色長裙的少女和一位老者,少女清秀的的面容上帶著焦急,看著床上的人問道:“大夫,我爹怎么了?”
大夫把脈良久,放下床上人的手,搖頭嘆氣道:“歐陽老爺經(jīng)脈紊亂,氣息微弱,面色青白,老朽無能,不知道令尊所得何癥,無法對癥下藥。”
歐陽小姐大急道:“大夫,您是我們陳州最好的大夫啊,您一定有辦法的,求求您救救我爹,我爹是藥物商人,需要什么藥我一定能找到的,要多少醫(yī)藥費都可以,求求您啊。”
大夫無奈道:“非是我不愿救令尊,令尊為藥商平日賣藥物價格都要比其他商人低廉,更是對貧苦之人經(jīng)常不受分文,如此善人如若能救,老朽即便是不收分文,也一定救了,非不愿,乃不能矣,老朽無能,愿歐陽老爺吉人天向。”
他也不說什么另請高明之類的話,情知自己不能醫(yī)治,陳州城內(nèi)其他大夫都不如自己,必然也不行。將歐陽老爺?shù)陌Y狀寫于一張紙上,正準(zhǔn)備就此離去,到門口又遲疑回頭對歐陽明珠道:“歐陽老爺?shù)那闆r,恐怕是撐不過七日,而且”
雖然不能醫(yī)治,卻竟然能現(xiàn)了一點端倪,光是這點,就不愧被稱為陳州最好的大夫。他再次長嘆,沒有把話說完,就此離去。
歐陽明珠呆立原地,就象癡了一樣,半晌,身邊的老者低聲道:“小姐,小姐?”
歐陽明珠如夢初醒,連忙扶老者道:“鐘伯,我該怎么辦?您一定知道該怎么救爹的。”
鐘伯苦笑道:“我們先去請其他的大夫來看看吧,說不定有那位大夫見過這種病。”
雖然是這樣說,但鐘伯也顯得沒有信心,歐陽明珠無法可想,只能再去尋找大夫。從清晨一直到中午,將陳州城內(nèi)大大小小的大夫都請遍了,可是一個個都搖頭而去,因為歐陽老爺素來行善,大夫皆因不能救而慚愧,診金都不愿意拿。
歐陽明珠此時就好象飄在云端,渾不知身在何處。鐘伯看了不禁心酸,心道:“老天不開眼,老爺和小姐素來積善行德,怎的如此短命,神仙都瞎了嗎?”想到這里,猛得想到一法,急忙上前道:“小姐,大夫都不能醫(yī)治,未必沒有能醫(yī)治的人,小姐為何不張榜將老爺?shù)陌Y狀寫上,許以重金,尋求異人解救?”
歐陽明珠如夢初醒,大喜道:“對,對,一定可以找到的,我這就準(zhǔn)備。”
于是歐陽明珠依法施為,準(zhǔn)備了大量榜文,為表虔誠,甚至不顧鐘伯的苦勸,親自去將榜文一張張貼與各處。
小屋內(nèi),厲江流正靜坐飲茶,門開,林姓男子手持一榜文推門而入笑道:“厲兄果然了得,那人已經(jīng)倒下,據(jù)說全城大夫皆不能醫(yī)治,現(xiàn)在那人的女兒竟然在那張貼榜文尋求什么高人相救,真是笑殺我了。厲兄無事倒可去一觀。”
厲江流一笑道:“我下的蠱,能找到什么高人能救?我就在此靜待七日,七日后那人死后再與林兄告辭,方顯我的手段。”
林男子喜道:“如此有勞厲兄了。”臉色一變恨恨道:“那人自恃家富,素來欺壓我等,將藥價賣的如此之低,斷我等之生路,沒想到也有今日,今日看何人能救你性命。”哈哈大笑不止。
厲江流看了看林姓男子變得猙獰的臉,悠然一笑,將手中茶一飲而盡。手持空杯,陷入沉思,一個倩影仿佛出現(xiàn)在面前,眼睛象當(dāng)時一樣明亮,笑著看著自己,厲江流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溫柔的笑意,輕聲道:“等我,這次做完,我就有足夠的聘禮了去找你,我要讓你永遠(yuǎn)幸福,比任何人都幸福,我要永遠(yuǎn)和你在一起,永遠(yuǎn)陪著你。為了這個,殺再多的人又有何妨。就算我下十八層地獄不得生又有何妨。”
面前的倩影笑得更加美麗,厲江流眼睛變得迷離起來,伸手要把倩影抱入懷中,突然,倩影的面容變得異常恐怖,厲江流一驚,驚醒過來,手中的茶杯落到地上,打了個粉碎。
林姓男子道:“厲兄,怎么了?是否有何不妥?”厲江流驚魂稍定,輕擺手示意無事。林姓男子推門出去,厲江流站起身來,來回稍走,自嘲道:“我在干什么,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隨即再度坐下,好似平靜下來,但心中卻隱隱有了不安。
陳州門前,很多百姓正圍著城門口貼的一個榜文議論紛紛,一位老婆婆不忍地道:“可憐歐陽家閨女,為表誠心,親自貼榜文,哎。”
“何止啊,可不是只在這里有,這已經(jīng)是我看到的第五張了,據(jù)說都是歐陽小姐親自貼的。”一位趕集的漢子插嘴道。
一位少女輕嘆道:“希望能真有高人能幫到她。”
老婆婆搖頭道:“難啊,據(jù)說歐陽家已經(jīng)找遍了全城的大夫,都不能救下歐陽老爺,哎,歐陽老爺可是個好人啊。”
另一個漢子忍不住道:“誰說不是呢,可惜老天不開眼啊。”
于是幾個人開始議論紛紛,歐陽老爺平素如何如何的好,沒有人注意到身后不遠(yuǎn)處站著的一個呆的少年。
這個少年自然就是孟返了,孟返看著來往的人群,聽著人們的談?wù)摚闹幸魂嚸糟哼@真的只是一個游戲嗎?可是每個人都?xì)v歷在目,前面那位老婆婆的白,那些趕集的漢子的頭上的每一滴汗水,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他們的每一聲嘆息,都可以清楚聽見,我又能做什么呢?
本來孟返已經(jīng)下定決心把這個世界當(dāng)作一個游戲,自己把任務(wù)完成立刻走人,但今天一天在街道上所見所聞,已經(jīng)開始讓他懷疑自己的決定。
孟返了會呆,漫漫離開了城門,失魂落魄地走在街道上,心想:按照原來的故事,這七天肯定是沒有什么高人相救了,大夫都不能醫(yī)治,那個下毒的厲小子自己都說沒得救的,現(xiàn)在去雜他也沒什么用,難道只能等到歐陽老爺死了再想辦法讓歐陽小姐原諒厲小子,這個雖然難度很大但也不是不可能,反正我現(xiàn)在也沒別的辦法了。算了,先去看看這位歐陽小姐吧。
孟返注意已定,麻煩就按照紅色指針?biāo)福挪蕉撸哌^了大半個陳州城,天也接近黃昏了,人們紛紛回家,在一個街角現(xiàn)了歐陽明珠。
歐陽小姐正在貼一張榜文,此時周圍稀稀落落的還站著一圈圍觀交談的百姓。貼了一天的榜文,歐陽小姐看起來異常憔悴。
站在歐陽明珠旁邊的一位老者抬起手上的籃子勸道:“小姐,忙了這么久了,先吃飯吧,吃完飯再繼續(xù)貼吧。“
歐陽明珠笑道:“不,我還不餓,鐘伯,籃子先放這里吧,您回去照看我爹吧,等我貼完這最后幾張。”
鐘伯無奈之下,只能跟著歐陽明珠。又貼了幾張,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下去了,歐陽明珠在另一個城門口終于貼完了最后一張,站在榜文前凝視片刻,忽然坐倒在地。
“小姐!。”鐘伯急忙上前扶起歐陽明珠,歐陽明珠搖頭道:“鐘伯,我沒事,只是可能有點累了。”
鐘伯勸道:“小姐,先吃了飯,我們回去吧。”
歐陽明珠點頭道:“好的,鐘伯,你說會有人能救爹嗎?”
鐘伯有點哽咽道:“會的,一定會有的。”
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四周看不到一人,在歐陽小姐看不到的黑影中,孟返正站在那里,看著歐陽明珠,孟返竟不自覺地向歐陽明珠走了過去。
驚覺有人,歐陽明珠與鐘伯回頭一看,現(xiàn)了孟返。
漫漫走到了歐陽明珠面前,看到歐陽明珠,憔悴的面容,明亮的眼睛里也帶著一絲疲憊,雖然看不出悲傷,眉頭卻緊緊鎖著,讓人不自禁感到一絲心痛。
歐陽明珠看到面前的少年緊緊盯著自己,微覺羞澀,退后一步問道:“公子,有事嗎?”
孟返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正思量該說什么時,肚子卻咕得響了一聲。
卻也難怪,雖然是妖身,但并不是說就不用吃東西了,孟返從昨天來到這個世界,便趕到了這陳州,為了歐陽明珠的事情傷腦筋,直到今天晚上,即便是妖身,肚子也開始造反了。
看著孟返尷尬的表情,歐陽小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忍住笑道:“相見即是有緣,不如讓小女子做東,請公子一起吃一頓吧。”
說完四周一看,移步到了一塊大石頭旁,也不顧什么大家閨秀風(fēng)范,一**坐下了,招呼道:“來啊,來啊,鐘伯,你也一起來吧。”
孟返也真餓了,尋思我為了你的幸福不知道死了多少腦細(xì)胞,吃你一頓也不算什么,便學(xué)著歐陽明珠的樣子,也坐到了石頭旁。
鐘伯不以為異,將籃子里上的布放在石頭上,將飯菜放在上面。
經(jīng)過了大半天,飯菜自然早就涼透了,但孟返之前沒注意,一看到飯菜,頓時現(xiàn)餓得厲害,立刻忘記一切,狼吞虎咽起來。
如風(fēng)卷殘云一般,眨眼飯菜一空,孟返放下碗筷,輕撫小腹,輕出一聲滿足的嘆息,這才抬頭一看,現(xiàn)歐陽明珠雙手碰腮,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再仔細(xì)一看,現(xiàn)只有一副碗筷,大為尷尬道:“不好意思,我”
“公子。”歐陽明珠打斷道:“尚不知姓名,能否見告?”
孟返知道歐陽小姐為免他尷尬,故意問之,更覺得慚愧,道:“我在下孟返,謝小姐一飯之恩,改日定有報答”
未說完,看到了歐陽明珠的雙手心頭大震,潔白如玉的雙手上有著一道道的血痕,看起來觸目驚心,讓人不忍直視。
歐陽明珠笑道:“只是請你一頓飯,談不上什么報答不報答,孟公子何必客氣。”見孟返看著她的手,不著痕跡地將手放入衣袖,道:“公子若無事情,不妨到我家小坐。”
沒有聽見歐陽明珠的邀請,孟返滿腦子都是歐陽明珠那滿是血痕的手。
歐陽明珠微覺詫異,道:“公子,公子?”
孟返猛地抬起頭,看者歐陽明珠道:“一定有辦法的,我一定能找到辦法!”說完,頭也不回就跑。留下了一頭霧水的歐陽明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