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第228章
休息室內(nèi), 樂怡眉頭緊皺,腦子轉(zhuǎn)的飛快。
張海龍,田棟良, 田芯,羅立, 連成一條線,只是, 這槍擊是怎么回事?
不可能事先安排的, 否則她一來就能動手了。
國內(nèi)還得加大禁槍力度,民間不能收藏槍支,才能確保最大程度的安全性。
這年頭特務(wù)多,逃亡的犯罪分子也多, 城市治安防控和城市管理難度很大啊。
看來, 天網(wǎng)計劃也該進(jìn)入日程表了。
她拿出紙筆,寫下一行字,天網(wǎng)計劃——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
天網(wǎng), 顧名思義, 就是監(jiān)控系統(tǒng),在城市的交通要道, 熱鬧的公共場所, 大中小學(xué),醫(yī)院,火車站,酒店,廣場都地方安裝監(jiān)控視頻設(shè)備,傳播回監(jiān)控中心。
這么一來, 讓犯罪分子無處可逃。
但這是一個巨大的工程,需要做的事情很多。
第一步,得搞定位系統(tǒng)和快速的網(wǎng)絡(luò)。
第二步,研發(fā)實時監(jiān)控的設(shè)備。
第三步,建立龐大的數(shù)據(jù)庫,打造監(jiān)控平臺。
第四步,就是各基層配合,安裝相關(guān)的設(shè)備。
而這一切,必須有一個前提,國家允許支持,并且負(fù)責(zé)推動。
她下筆飛快,先將整個框架列出來,嗖嗖的寫,全神貫注,全然忘了外界環(huán)境。
王忠毅神色復(fù)雜的看著她,她真的是一個與眾不同的人。
經(jīng)歷了生死一線,她依舊淡定的不得了,還有心思搞研究工作。
科研人員的心智都這么強大嗎?
外面,警方和國安幾乎是前后腳趕到的。
大批穿著制服的人一到,賓客的心都安定下來。
王忠勇驚訝的看著走在最前面的男人,“聶哥,你怎么來了?”
他早就不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了,只負(fù)責(zé)把控全局,制訂方案。
聶坤明心急如焚,“樂怡呢?她怎么樣?”
“沒受傷,在休息室……”王忠勇手指了一個方向,聶坤明飛快的沖過去。“樂怡,樂怡。”
樂怡驚訝的停下筆,咦,這聲音有點耳熟。
“是聶坤明。”王忠毅聽出了來人的聲音,過去開門,“聶哥。”
聶坤明沖進(jìn)房間,急急的打量樂怡,“樂怡,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沒有。”樂怡站起來轉(zhuǎn)了一個圈,“我就是受到了驚嚇。”
嘴上說著驚嚇,笑容卻燦爛陽光。
聶坤明長長吐出一口氣,一聽說樂怡出事,他就坐不住了。
“怎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王忠毅清咳一聲,尷尬的將事情說了一遍,聶坤明的表情一言難盡。
“你……“
外面?zhèn)鱽硪宦暭怃J的叫聲,”放開我兒子,我兒子是華清大學(xué)的高材生,是王家的女婿,你們怎么敢抓他?“
是羅家人護(hù)著羅立,不許別人觸碰。
國安緊張有序的清查在場的賓客,沒有問題的放走,有問題的抓走。
賓客們心都是緊繃的,但沒人敢鬧事,安靜的聽從安排。
有眼力見的已經(jīng)看出事情的嚴(yán)重性,誰都不想被拖下水。
偵察工作很快,大部分賓客被放走了,跑的比兔子還快。
輪到羅立時,只問了姓名年紀(jì)工作單位,就將他銬上了,羅家人徹底抓狂。
楊南波眼神冷冷的看著眼前的年輕男人,像看著什么臟東西,“羅立,涉嫌泄露國家機密,出賣國家利益,連同你的家人都要接受審查。”
羅立面如死灰,嘴唇直哆嗦。
羅家人如被睛天霹靂砸中,這怎么可能?
“你們一定弄錯了,他就是一個普通人。”
王家人面面相視,驚疑不定,不是吧?特務(wù)?
剛才還悲傷難過的王三太太緊緊握著女兒的手,母女倆相視一眼,滿滿是慶幸,后怕不已。
幸好這婚沒有結(jié)成,否則就成了特務(wù)家屬。
一旦蓋上這個戳,家人受牽連,三代政審都通不過。
這一刻,王三太太對樂怡充滿了感激,幸好她攪黃了這樁婚事。
但驚恐萬狀的羅家人怎么肯放過王家這棵大樹?
“對了,我兒子是王忠毅的手下,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聽王忠毅的,你們要抓就抓王忠毅,別來欺負(fù)我們這些無依無靠的平民百姓。”
王惜文這會兒急了,“血口噴人,我爸對國家一片忠心。”
羅母冷笑一聲,“呵呵,是對一個年輕丫頭忠心耿耿吧,危險時刻只顧著她,連家□□兒老母都不顧,整一個貪花好色的淫棍。”
王惜文又羞又氣,他爸不是那種人。
雖然他也不理解他爸的行為,但樂怡跟他們王家有血緣關(guān)系,這一點是事實。
樂怡在里面聽的清清楚楚,不樂意的跑出來,“當(dāng)著我的面詆毀我,是誰給你的勇氣,是你的兒子嗎?”
羅母內(nèi)心的恐懼已經(jīng)將她逼瘋了,口不擇言,“你這種貨色,我兒子都不會多看一眼……”
阿鳳一巴掌揮過去,“啪,真臟,還是老師呢,誤人子弟。”
羅母只知道兒子的罪名要是落實了,他們?nèi)叶家姑梗ぷ饕脖2蛔 ?br/>
“還不讓人說句實話了?還有沒有王法?”
“好吵啊。”樂怡微微蹙眉,立馬有人堵住羅母的嘴。
羅家人再怎么鬧騰,有一個算一個被銬起來。
現(xiàn)場一下子清靜起來,樂怡慢悠悠的看向羅立,“羅立,我本來對你寄予厚望的,可惜你自毀前程。身為一個男人,辜負(fù)了兩個女人。身為一個華國人,你沒有守住自己的底線。”
她的聲音清冷的可怕,羅立身體一軟,跪在她面前,聲淚俱下,“是我錯了,大錯特錯,我是被田棟良害了,一開始我不知道他是特務(wù)……”
縮在角落當(dāng)隱形人的田棟良不禁急了,“羅立,你怎么能這么說?我是什么樣的人,大家都知道。”
樂怡深深的看著他,正是知道了他是什么樣的人,才會特意過來看一眼。
這個看似老實巴交的家伙隱藏的很深,靠著職務(wù)之便搜集情報,通過各種手段發(fā)展了幾個下線。
“田棟良,張海龍全都招了。”
張海龍就是田棟良發(fā)展的一個下線,可惜,運道不好,在偷恒星電腦圖紙時被發(fā)現(xiàn),送去關(guān)了一年。
出來后,田棟良給了他一筆錢,讓他開個電器維修的小店,繼續(xù)打探有用的消息。
這年頭能用得起電器的人家,都來頭不小。
用修理電器的名義出入,也不引人懷疑。
那一晚是對樂怡身份的試探,本來以為就算搞事,頂多就是被派出所不痛不癢的教育一番,或者是關(guān)幾天,沒想到樂怡叫來了國安。
一子落錯,滿盤皆輸。
田棟良的心理素質(zhì)很好,矢口否認(rèn),“我不認(rèn)識什么張海龍。”
“當(dāng)然,你用了化名,張偉,跟下線見面也化了妝,不愧是老牌特務(wù),但人家也不是傻的,留了一手防身。”國安也不是吃素的,只要做過就會留下痕跡,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楊南波滿眼的厭惡,“就在剛才,我們在你家院子里挖到了化妝工具和一箱子美金。”
證據(jù)確鑿,無可抵賴,田棟良眼前一黑,差點摔倒。
本來就精神奇差的田芯不敢置信的看著父親,感覺整個世界都要塌了。
“我就好奇一點,特務(wù)就沒有人性,沒有親情可言嗎?”樂怡真心覺得田芯太慘了,年輕貌美,大學(xué)畢業(yè)生,本來有一個不錯的前程。
“利用親生女兒這顆棋子控制羅立,要挾羅立為他做事,就沒有想過女兒的未來?”
如一道驚雷在眾人耳邊炸開,腦袋嗡嗡作響。
田芯一口氣喘不過來,想尖叫,想罵人,這不是真的。
她跟羅立是真心相愛,他們是情難自禁……但,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他們發(fā)生關(guān)系的那一晚,兩人都喝多了,這酒是誰提供的?她爸!
勸酒的是他,來捉奸的也是他!
啊啊啊,她瘋狂的頭錘地。
楊南波看著歇斯底里的女人,眼神沒有波動,親生父親都利用她,他們這些路人同情個屁。
“妻女只是他們這種人掩護(hù)身份的棋子,他們是見不得光的臭老鼠,陰暗,齷蹉。”
“他們能得到什么呢?美金?權(quán)勢?地位?美女?”樂怡認(rèn)真的探討起來,“可他們連國門都出不去,有錢也不敢花啊。”
楊南波嘴角抽了抽,科學(xué)家都這么有研究精神嗎?
將有問題的人都抓走了,聶坤明把樂怡也帶走了,只留下神色各異的王家人。
王老太太眉頭緊皺,“老三,你……會不會受影響?”
這是所有王家人都想知道的事。
王忠毅面色很差,他一心扶持的后輩居然是特務(wù),“我會跟組織說清楚的,聽從組織的命令。”
他還不知道羅立泄露了多少機密,唯一慶幸的是,他從不讓這些人接觸研究所的核心,只做商業(yè)相關(guān)的工作。
而研究科研樓層層關(guān)卡,沒辦法潛入。
大家的心情很沉重,只希望不要波及到王家。
王忠毅歉意的看著女兒,“天瑜,是爸看走了眼,害了你。”
事已至此,他什么都做不了。
王天瑜輕輕嘆了一口氣,“人家早就盯上了我,所謂的一見鐘情,其實是精心安排,這怎么能怪你?我還是挺慶幸的,關(guān)鍵時刻有人攪局,否則我也要被抓去接受審查了,你替我謝謝樂怡。”
現(xiàn)在只是例行問話,交待清楚就行了。
她扯下脖子上的鉆石項鏈,“這項鏈也幫我還給她。”
王老太太眼睛一亮,“老三,樂怡跟那些人很熟,你讓她幫你周旋一下,不管怎么說,你是她親舅舅,血濃于水,有危險時你護(hù)著她……”
她算是看出來了,樂怡的身份不一般,她離開時所有人都將她圍在中間,護(hù)的密不透風(fēng)。
王忠毅心里很煩躁,“這種話以后不要再提,她不愛聽。”
王老太太不樂意了,“她能來,不就是看在親戚情份上嗎?”
“想多了,她只是把我當(dāng)成……”王忠毅頓了頓,“搭檔,行了,我會處理好的,二哥,我們談?wù)劇!?br/>
“好。”王忠勇也有很多話要說。
兄弟倆一走,留下的王家第三代面面相視,王惜文弱弱的開口,“我剛才是不是聽錯了,我爸說是搭檔。”
“我也聽見了。”王小五的神色最復(fù)雜,當(dāng)初他得罪過樂怡,被王老將軍狠狠訓(xùn)斥了一番,在家族中的地位一落千丈。
所以,他對樂怡又恨又怕,平時避著她走。
“三叔是正局級吧,他的搭檔不可能差到哪里去,副局?可樂怡這么年輕。”
王育才一臉的牙疼模樣,“你覺得三叔將她護(hù)成那樣,是下屬?國安頭頭一來就直奔她,是下屬?離開時所有人都護(hù)在她四周,是下屬? ”
眾人不約而同的沉默了,不能提,不敢提,不敢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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