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秘密
我哥哥叫繁音,是我媽跟前夫生的孩子,她之所以討厭黑幫,也是因為她前夫也是黑幫。繁音的父親繁盛和費懷信的父親費子霖是好朋友,他倆還是彼此兒子的教父。</br>
我哥哥以前和我的關(guān)系比較一般,后來慢慢變得較為和睦。但我爸爸雖不禁止,卻不喜歡我經(jīng)常接觸他,因為我想當慈善家。</br>
費子霖既然收錢管轄這一代,那費懷信去打劫就算違約。上次李虞就告訴我,費懷信已經(jīng)跟費子霖鬧僵,這次肯定更加光火。但費子霖畢竟是教徒,對于教子非常疼愛,所以我哥哥才能幫得上這個忙。</br>
李虞又說起我哥哥,就立刻讓我想起昨天他們跟莊先生說過的話:“繁先生真的請懷信照顧我?”</br>
“沒有,只有你哥哥說過一次,但他不準懷信追你。”</br>
“我哥怎么會知道這件事!”</br>
“因為當時這件事鬧得很大呀!”李虞從小就喜歡傳遞八卦消息,此時連忙把我推進去,關(guān)門落鎖,小聲說:“他們都不讓我告訴你,但我覺得你有權(quán)利知道。”</br>
“說重點。”</br>
“我讀高二那年。”他現(xiàn)在才十九歲,讀書早,今年大二:“懷信哥鬧著要退婚,當時退掉了。費叔叔就讓費阿姨去跟你家說,我媽媽也幫忙去說過。但你爸你媽歧視黑幫,那態(tài)度簡直……說了你不要生氣。”</br>
“油鹽不進?”</br>
“沒錯,這是你自己說的,你千萬不要去告訴你媽媽。”他很怕我媽媽,因為我媽媽跟他媽媽關(guān)系好,會直接打電話給他媽媽:“但是怎么說他們都不肯答應,更不讓你見懷信哥。大家就希望找你哥哥攻破,就去找了繁先生。但那只老狐貍說他怕你媽媽,兩不相幫。你哥哥又站到你媽媽那邊去了。早知道你后來找了個那種人渣,當初就應該答應懷信哥,肯定現(xiàn)在連孩子都抱上了。”</br>
“哦。”我父母的反應一點都不奇怪:“怪不得我后來不但沒見過費懷信,連有關(guān)他的事都沒聽說過了。”</br>
“后來呀……”李虞猶豫了一下,說:“后來費叔叔也生氣了,萌萌姐又說原諒他,就逼著他們和好了。 他當時也比較難過,因為連告白的機會都沒有。”</br>
“你知不知道盛萌萌懷孕的事?”</br>
“知道。”他說:“但肯定不是他的。”</br>
“為什么?”</br>
“他跟我說過,即便不跟你在一起,寧可單身,也要跟萌萌姐分手,因為完全不喜歡。”李虞說:“就算你不信,我還是要說,他既然不想,就不會這么蠢。”</br>
“他跟你說那是怎么回事了嗎?”</br>
“說了,那天他和萌萌姐去參加一個朋友的婚禮,地點是在船上。前一天慶祝到很晚,就先住在船上。他通常五點鐘起床,那天他覺得很熱,四點鐘去甲板吹風。天亮回來時發(fā)現(xiàn)房間被打掃過。之后萌萌姐就堅持說他們做了。她懷孕其實是好事,懷信哥本來想拖到月份大點做鑒定,但突然流產(chǎn),胎兒也被處理了。”</br>
“船上沒有監(jiān)控嗎?”</br>
“因為只是白道人的婚禮,而且主人和一些賓客安排了*活動,為了保護隱私,全船都沒有監(jiān)控。他出去到回來也一直都沒有遇到過任何人。”他說:“而且房間打掃過,萌萌姐還害羞了幾天,提出要同居時才提起這件事。證據(jù)早就全沒了,她堅持說是懷信哥跟她做的,測謊都做過。”</br>
“費先生不覺得這事有問題?”</br>
“費叔叔當初問過萌萌姐,她說孩子就是證明,她還愿意做親子鑒定。”李虞攤攤手說:“萌萌姐真的挺好的,從小就沒什么心計。她常來我家,和我姐姐也好。起初她說起這件事時,我也想要相信她。上次費叔叔就讓懷信哥自己證明,證明得了就分手,分手了也不準找你。懷信哥就跟他翻臉了。”</br>
知道這些后,我更加覺得我跟費懷信完全不可能在一起。</br>
我不想再聊這個話題,問李虞:“他們是什么時候把這些東西送來的?”</br>
“昨天你跟懷信哥睡了,我就去聯(lián)絡他們。他們開始想玩褶子,我就引爆了一個*,莊士德就派人送來九億跟這些東西。”他認真道:“他們直接送來島上,趁著咱們不在在東邊點火,還把我姐給我種的紫陽花都踩死了,咱們的人就把他弟弟給扣下了。”</br>
“他弟弟現(xiàn)在在哪?”</br>
“倉庫里關(guān)著呢。”他說:“他要是敢不還我樹林,我就割了莊麟的鳥!”</br>
顯然事情變得更嚴重了。</br>
不過錢畢竟已經(jīng)到手,很快就可以部署這個小島。我看了看那些東西,便問:“你昨天上船之前跟懷信說什么?”</br>
李虞露出尷尬的笑:“沒說什么。”</br>
“我說聽見了。老實交代,不然下次去我家放Loki。”</br>
“別呀!”他擺手說:“就是他本來想把你打暈送回去。我就說了……追姑娘得花錢呀,這么好的花錢機會……”</br>
我瞪他。</br>
“而且送回去并不安全,幸虧你跟我們在一起,否則莊士德絕對已經(jīng)把你抓走了。”</br>
聊了一下我倆便一起去吃午飯,李虞說他也不清楚費懷信為什么這樣,但他推測是因為太愛我了,怕我逃跑,而且他知道莊士德來襲擊過的事,肯定會擔心。</br>
也許吧,雖然我還是覺得不對勁。</br>
回去時費懷信還睡著,但很不踏實,呼吸也有些困難。我?guī)退亮撕梗难劬α⒖涛⑽⒈犻_。量體溫時他抱住了我,體溫計上顯示將近三十九度。</br>
島上的醫(yī)生跟賭船輪班,我連忙讓李虞去請。醫(yī)生來了以后,想讓他放手配合檢查,但他完全不放。醫(yī)生跟助手艱難得檢查過,說感冒加重了,可能是因為他上午跑了出去。</br>
之后護士留在這里,醫(yī)生也在附近,半小時后他終于退了燒,但還是靠在我懷里,汗水浸濕了他的頭發(fā),也浸濕了我的前襟。</br>
他燒一次就瘦一圈,現(xiàn)在顴骨已經(jīng)突出,臉上也沒有血色。我心疼得不行,卻幫不上忙。李虞也說費懷信的身體一向很好,而且即便生病也很堅強。</br>
護士并不是時刻盯著,而是呆在外間,定時進來護理。我晚上完全睡不著,總夢到他又開始發(fā)燒。驚醒時摸摸他的頭,才稍微放心。</br>
后半夜他冷汗也停了,睡得稍微踏實了些,但摟著我的手臂依然很緊。為了方便照顧他,房間里一直開著小燈,我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在這里看著他。看著他緊閉的眼,蒼白的嘴唇,俊美無儔的五官。我一碰他,他就往我懷里湊,動作很可愛。</br>
忽然,我發(fā)現(xiàn)他的脖子上有一道淺淺的印記。如果不仔細看,就會以為那是一道皮膚上正常的褶皺,但現(xiàn)在看上去又像疤痕。</br>
我不由伸手摸去,指甲觸到的那一刻他突然就像過電了似得往我懷里鉆。</br>
我連忙收回手,撫他的背,不停地叫他:“懷信、醒醒……懷信。”</br>
他慢慢地張開了眼睛,但目光依然有些懵懂。</br>
我抱他吻了他幾次,他才漸漸清醒,然后重新閉上眼,疲倦地靠回了我懷里。</br>
我叫了護士,拿來水,哄著他喝了點。</br>
醫(yī)生檢查過,說接下來讓護士還會繼續(xù)留在這里。</br>
他醒之后我也困了,便摟著他閉上眼睛,朦朧中聽到他喊我:“妞妞?”</br>
我應了一聲,他似乎沒再說話了,吻了吻我的額頭。</br>
第二天一早,我醒來時發(fā)現(xiàn)費懷信不在了!</br>
醫(yī)生昨天叮嚀說可以出去透氣,但絕不能像昨天那樣吹海風。</br>
我連忙出去問護士,護士說他跟李虞去倉庫了。</br>
我連忙去倉庫,門口已經(jīng)守了人,我過去時,只通了一聲,沒有阻攔我。</br>
這件倉庫家具較多,所以還算干凈,地上擺著一套舊沙發(fā)茶幾,李虞和費懷信都在。費懷信換了身睡衣,外面披了件外套,他臉色依然很糟,但眼睛已經(jīng)有精神了。</br>
對面是花襯衫,看來他的待遇并不差,臉上沒有傷,就是比上次見他更瘦,但他雙腿交疊,神情閑適地倚在沙發(fā)上,那股火鳳凰一般驕傲的氣勢仍在。</br>
我一進來,費懷信就站起了身,對李虞說:“走。”</br>
花襯衫則轉(zhuǎn)過臉來,朝我笑了一下。</br>
出去后,我問:“他不是跟你關(guān)系不錯么?”</br>
費懷信搖頭:“一般。”</br>
“那他上次還幫你截我!”</br>
“他不停車就是幫忙。”他有力氣睖我了,“我當時以為他要搶你走。”</br>
這個“搶”字真是一語雙關(guān):“醋桶!”</br>
他沒吭聲。</br>
李虞插嘴:“這么說也不失為一種可能,也許莊麟是想追你?”</br>
“莊麟是誰?”</br>
“里面那個。”</br>
“你沒看出來嗎?”我說:“我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br>
“懷信哥還追你很久你都沒發(fā)現(xiàn)呢。”</br>
我要反駁:“那至少我……”</br>
費懷信伸手攬住我的腰,一本正經(jīng)地對李虞說:“她遲鈍。”</br>
李虞偷笑。</br>
我們在餐廳坐定。</br>
我絕不相信花襯衫在追我,一再追問下,費懷信交代:“刁難你的不是莊士德,而是莊麟。”(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