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陛下有事嗎
林微緒不語。
心跳卻猛地變快。
……要了命的。
拂蘇一看她沉默,又輕輕撓了下她輕軟溫?zé)岬氖中模拔⑽⒛阌袥]有在聽我講的?”
林微緒一副沒太反應(yīng)得過來的的樣子,頭腦有些發(fā)熱,尤其是聽著鮫人低沉輕緩的話語在耳畔,更是覺得瞳眸看著哪里都不太能夠聚得住焦,視線不由自主地四晃。
隔了好一會,林微緒才終于漫不經(jīng)心地說了“嗯”,眼睛隱約流動著一抹不明的情緒。
拂蘇煩人得很,只聽到這樣簡短的回應(yīng),又不是特別滿意地問:“嗯是什么意思?”
一邊說著,指尖又撓了撓林微緒手心。
林微緒被他撓得有點心亂,經(jīng)不起他這般撩撥,忍不住反扣住他亂撓人的手,繃住臉沉住稍微紊亂的氣息,并且語氣很重地對他開口道:“就是,知道了。”
說罷,也不等拂蘇再說什么,林微緒松開他的手跨進了門內(nèi),直截了當(dāng)關(guān)上了門,沒給拂蘇再跟她膩歪的機會。
林微緒抬手碰了一下頸脖和臉頰,果不其然還是很熱,并沒有降下來。
這也怪不得她會差點被拂蘇撩撥出事來……但凡是個思維正常的人,都不會把這樣難以啟齒的事情放在明面上說,關(guān)鍵是他說就說吧,還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好像能完成這一件事有多值得驕傲有多了不起似的……
而且現(xiàn)在讓林微緒沒法想象的是,眼下還沒到發(fā)情期拂蘇就已經(jīng)這樣了,真要到了除夕那晚……
林微緒忽然不敢再接著往下想了。
林微緒進屋喝了杯水,盡可能是讓自己恢復(fù)了冷靜,這才回到了床榻邊。
小鮫大概是挺認床的,抱著小尾巴睡得漸沉,處于蛻化期的鮫人耳變得軟軟白白的,因為放下了警惕性,也沒再捂著不讓人看了。
尤其是認真看了看小鮫現(xiàn)階段的耳朵過后,覺得這樣倒也挺可愛的。
林微緒微微側(cè)頭抵在床欞,想著這些沒有什么實際意義的東西,思緒總算是漸漸恢復(fù)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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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來臨前的這幾日,偏不巧的,趕上了一場雰霏大雪,這使得原本繁鬧熙攘的華安街冷清了不少,除了置辦年貨的,上街的人比前兩日少了不少。
因為林天司這兩日身體有些不適,人也一直懨懨的沒什么精神,祝可怕林天司會受到暴雪天氣的影響染上風(fēng)寒的,這日讓人給院內(nèi)的暖火爐換上了新的上好炭火,又熬了藥膳親自端進了林天司的房間里。
前兩日從皇宮回來以后,林清幽就一直待在這個房間里,除了用膳的時候會起來吃點東西,林清幽大多時候就坐在桌案那,認真鉆研新制的星羅盤。
祝可端著膳食過來的時候,有一點被驚詫到——
因為桌案邊上已經(jīng)拆卸掉了好幾個星羅盤,全都被精巧的拆卸瓦解成細碎的零件。
“天司……先吃點東西吧。”
祝可猶豫著喚了她一聲,林清幽手指輕輕轉(zhuǎn)動著手里的星羅盤,注意力過于集中,并沒有聽到祝可的到來。
祝可不得不又喚了一聲,林清幽這才像是終于反應(yīng)過來一樣,手指動作微微停滯,緩慢地抬起眸,黑黑的眼睛無神,甚至有一點怪異地看著祝可。
“天司,該用膳了。”祝可耐心提醒了林清幽一句。
林清幽有些清瘦的臉頰上沒有帶什么表情的樣子,只是遲鈍地應(yīng)了一聲“好”,小手一松,咣當(dāng)了一聲,手里的星羅盤掉回了桌案上震晃了好幾下才停止了轉(zhuǎn)動。
林清幽起身,有條不紊地走到飯桌那邊坐下,規(guī)規(guī)矩矩地執(zhí)起碗筷,很安靜地用膳。
好像這就是她這幾日以來日復(fù)一日重復(fù)的生活。
而祝可則在桌案那邊照常幫忙收拾東西,整理旁邊的草稿圖時,祝可冷不丁發(fā)現(xiàn)了一本被打開的文書,文書上并沒有什么正經(jīng)內(nèi)容,就只是一張林天司穿著官服的畫像……
文書邊角有一點被捏皺過的痕跡,畫像底下沾著幾滴很明顯的淚痕……
祝可怔了怔,轉(zhuǎn)頭回去看林天司,卻見林天司仍然安靜安逸的坐在那用膳,仿佛并沒有發(fā)生過什么事情。
正在祝可糾結(jié)著要不要將其收起來之際,林清幽吃了幾口東西,從桌上起來了,余光瞥了一眼祝可手里拿著的文書,輕輕抿了下唇說:“把它放進火爐里燒了吧。”
“天司……”
“燒了。”
燒了就不會一直想著它了。
林清幽平靜說下完命令,回到了里屋的床榻躺下了。
昨夜林清幽又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于是就起來鉆研星羅盤一直折騰到現(xiàn)在才總算有了點困意。
林清幽是想去好好睡一覺的,但比較糟糕的是,睡了個半個時辰不到,就再次被祝可叫醒了。
祝可看起來有點替她高興的樣子,說:“天司,陛下來了,他現(xiàn)在就在天司閣外等您。”
林清幽躺在床榻靜了一瞬,蒙上了被子說:“你跟陛下說,我身體抱恙,不宜見人。”
祝可不解地蹙起了眉,還想再開口說什么,但看到林清幽都蒙上了被子,只好按照她說的如實向天司閣外的皇帝陛下。
沒過多久,祝可又垮著臉回來向林清幽回稟:“天司……陛下他說,您不去見他,他就不會走。”
林清幽蒙著被子沒作聲,半點反應(yīng)也沒有,儼然已經(jīng)睡著了過去……
而在接下來一個時辰里,因為皇帝陛下一直在天司閣外站著,導(dǎo)致整個天司閣上下都跟著誠惶誠恐的,生怕皇帝會發(fā)怒……
一個時辰過后,祝可終于忍不住再次來到林清幽的榻前,擔(dān)憂地勸道:“天司,陛下一直在天司閣外站著,已經(jīng)等了一個時辰了,您還是出去見見陛下吧?今日雪下得這樣大,萬一陛下他真的染了風(fēng)寒,那明日豈不是上不了早朝了……”
過了須臾,林清幽終于從床榻起來了。
祝可一看林清幽肯起來了,總算松了口氣,拿上斗篷給林清幽披了上身。
林清幽走出了天司閣,抬眸,看到了站在風(fēng)雪底下的皇帝。
林清幽面色平平地走過去,保持著君臣的距離,疏淡地行了禮,“參見陛下。”
溫承在暴風(fēng)雪下站了一個時辰,臉色有點僵冷,但在看到林清幽出現(xiàn)以后,蒙著霜氣的眼眸略有凝動。
林清幽等了他一會,沒見他出聲,垂著雙目平靜問道:“陛下有事嗎?”
溫承盯著她看了很久,任由寒風(fēng)暴雪肆虐著耳鬢,緩沉低啞地開口:“你這兩日沒有上朝。”
林清幽依舊垂著眸,淡淡道:“微臣已經(jīng)告了病假遞過折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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