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你如何敢荒唐到為他人產(chǎn)子(加更30)
遲映寒在看到林微緒明明聽到他的叫喚卻還是上了車以后,并不是察覺不出來什么,但還是走到她車前,再一次開口喚:“微微,你下來。”
林微緒低頭,白皙手指擺弄著袖口間的流光線,漫不經(jīng)心問車簾外的人:“小侯爺有什么事嗎?”
“有,你先下來。”
林微緒垂眸安安靜靜坐了一會,終于恢復(fù)神色,袖了手起身,走下了香車。
林微緒在車壁前停住了,抬頭看站在面前的遲映寒。
“最開始傳發(fā)信報的那個人,我已經(jīng)找到了,但沒來得及問出幕后使者,那個人便服毒自盡了。”
大概是有些不悅摻雜其中,遲映寒的側(cè)臉繃得愈發(fā)棱角分明的俊逸,他說著,心里有了大概猜想,又接著道,“其實我能想得到幕后使者是誰,微微你自然也能想得到。我知道現(xiàn)在還不到時候,只是一想到這人連這樣毀人名聲的齷齪事情都干得出來,總是恨不能立刻為你報仇。”
林微緒輕輕地眨了一下眼睛,疏淡地講:“遲映寒,萬一信報上的內(nèi)容都是真的呢?”
然而,遲映寒在聽完她的話,甚至連半分該有的詫異反應(yīng)都沒有,反倒更是完全鎖住她的視線,緊緊盯著她道:“林微緒你要知道,我雖然離京多年,但不代表我不了解你的為人,你是怎樣的人,我比誰都清楚。你要說你心有所屬,我也就認(rèn)了,但且不說信報上所說的你找了個和你師父相似的人……你歷來最敬重你的師父,無論如何你都不可能拿感情褻瀆自己的師父。”
“更荒唐的是,你以為我真的覺得你只是隨便當(dāng)個國師玩玩嗎?你雖是國師,但這些年以來一直都是如履薄冰,正如我在南部步步為營,你有自己的事情尚未完成,在你沒做完自己的事情之前,你如何敢荒唐到為他人產(chǎn)子,讓皇帝知道你有這樣的把柄?”
“林微緒,別拿這些荒唐話騙我了,我沒你想得那么傻。”
林微緒的反應(yīng)并不算很大,只是覺得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真的很大,她從拂蘇那得到了“想要一個人完全的信任另一個人”這種言論完全就是個笑話,但在聽到遲映寒把一切看得比她還要通透的時候,她又覺得,她自己才是一個笑話。
于是林微緒真的一邊點頭一邊輕輕笑了,笑了一會忽然背過身去,眼皮往上仰了仰,卻又略帶著清淺笑意,對身后的遲映寒說:“看不出來遲小侯爺還挺厲害。”
前一刻還分析得頭頭是道的遲映寒,看著突然背過身去的林微緒,看著她修雅清冷的身背,以及兩片單薄細(xì)瘦的肩胛弧度,輕聲問道:“微微,是不是這兩日的輿論,讓你難過了?”
“還好。沒什么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遲映寒黑沉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身背,終于說:“好。”
他看得出林微緒想要一個人安靜待著,盡管他心里仍然不放心,但還是沒有給她不必要的壓力。
只是在出宮路上,遲映寒沉斂了眸,一直想著林微緒背身過去的那一幕,他不知道林微緒是不是突然繃不住才會這樣,越想便覺得沒有辦法容忍這世上會有什么能讓林微緒崩潰。
終于,他到底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下屬:“之前讓你去城郊外的那座府院調(diào)查,可調(diào)查出什么了沒有?”
下屬搖搖頭道:“侯爺,那座府院周圍遍布機(jī)關(guān),只能在府院外干看著,根本沒法潛進(jìn)去打探消息。”
“那府院的人出來過嗎?”
“有,平日里會有下人出來采辦,還有一個看起來身手不凡的,好像是清風(fēng)閣閣主身邊的隨從,前兩日往鄰城那邊跑了一趟,其他的就沒什么了。”
遲映寒點頭,“繼續(xù)派人盯著,一旦出來的人有什么異常動向,立刻來向我稟報。”
“是。”
……
林微緒坐上香車后就從宮道離開了。
一路上都很安靜地倚靠在坐榻上閉目養(yǎng)神,并沒有多余的表情波瀾。
直到回了國師府,她也只是照常回到書閣處理政務(wù)。
大概是在她回府不到半個時辰,許白突然帶了一封信過來。
不一樣的是,信是用一支斷箭捆住的。
許白解釋道:“有人往府門射了一箭,屬下看箭上帶了信,便帶回來給大人檢閱了。”
林微緒拆開信的同時,一枚玉牌掉落指間,林微緒拾起來定睛一看,玉牌上嵌著母親的名字。
這是……過去母親戴在頸間從未離身過的一枚玉牌。
銜接玉牌的紅繩斷了一截,一看便是被人扯斷下來的……
林微緒當(dāng)即面色一緊,接著迅速拆開信看——
信上并沒有如何渲染氛圍,只給了“天黑前,城外漢山山崖底下見”、“只身前往”這樣的訊息,至于對方是誰,引她前去漢山的目的是什么,則是半分都不曾透露。
林微緒深知此行并不只是表面上這樣簡單,尤其是在沈訣一案就快要有結(jié)果的情況下,突然來了這樣一封信,其目的是什么,林微緒也并不是猜不到。
但盡管如此,林微緒還是得去這一趟。
哪怕是明知必然有陷阱,林微緒也不能不去。
不過林微緒也并不盲目前行,動身之前,她向許白交代了些事,讓許白帶上暗衛(wèi)潛伏在漢山腳下附近,隨時候命,必要的時候亦可以去赤軍找林如練搬救兵。
匆匆交代完,林微緒回房間換掉了身上的官服,換了身輕便的黑色衣衫,讓許白把她的馬牽了出來。
臨了要走之前,許白忍不住問了國師大人一句,“大人,要叫上遲小侯爺嗎?”
在許白看來,遲小侯爺回京以來,一直都是對他們國師大人最上心的那一個。如今怕是有了新的狀況,許白自然而然就想到了遲小侯爺。
但是這一次,林微緒聽了這話以后,只是神色一頓,冷淡的唇輕輕張開,道:“不用了。”
說罷,林微緒便披上斗篷帽,躍身上馬離開,孤身策馬前往城外漢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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