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衣柜迷宮
    在死者的房間里，警方移開衣柜，掀起一塊地板磚，居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洞口。
    這個神秘的地洞是人力挖掘還是自然形成，有什么怪物居住在這下面的巢穴里嗎？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所措，畫龍說道：“都讓開。”
    遇到危險，畫龍總是第一個沖在前面，他要了個手電筒，向洞里照了一下，地洞狹窄，并不太深，洞壁上開鑿了一些便于攀爬的凹點。畫龍手足并用，下到洞里，在底部又發(fā)現(xiàn)了一條橫向的地道。畫龍貓著腰向前走，地道內(nèi)陰冷潮濕，散發(fā)出一股腐爛的氣息。畫龍心想，如果這地道是兇手挖的，工程量未免也太大了。后面?zhèn)鱽砺曧懀瓉戆鼣睾吞K眉擔心畫龍的安危，也從地洞下來了。三人走了不久，前方有個銹跡斑斑的鐵柵欄，早已被人破壞，穿過柵欄，就到了地道的盡頭。盡頭處有一道向下的鐵梯子，鑲嵌在土層中，同樣銹跡斑斑。沿梯而下，終于到了底部，周圍漆黑一片，畫龍用手電筒四處查看，三個人都驚呆了！
    蘇眉說：“這是什么地方？”
    包斬說：“看上去像是墓地的內(nèi)部啊，又有點像地鐵隧道，或者是礦洞。”
    畫龍說：“都不是，說出來你們都不相信，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里是……地下機場。”
    天涯社區(qū)娛樂八卦論壇有個帖子，標題是《大家818周圍有很低調(diào)，其實很牛×的人嗎？》
    鹿琪琪有個同學叫小雯子，小雯子在這帖子里寫到了鹿琪琪爸爸的一件事。
    鹿爸爸以前在建筑設(shè)計院上班，整天騎著一輛破自行車，為人低調(diào)，穿著也特別樸素，戴著眼鏡，典型的中年知識分子形象。有一年，開發(fā)商要強拆他們家的房子，先是來了一群開挖掘機的人，鹿爸爸誓死保衛(wèi)家園，攔住挖掘機，寸土不讓。開發(fā)商又叫來了一群開警車的人，打算采取強制措施，拘留鹿爸爸。
    一名警察勸說：“老伯，你家這老房子屬于違章建筑，早就該拆了。”
    鹿爸爸有恃無恐，說：“你有多大的權(quán)力，你知道這房子下面是什么嗎？”
    警察說：“什么？”
    鹿爸爸說：“國家機密。”
    警察說：“什么國家機密？”
    鹿爸爸說：“你警銜太低，沒資格知道，《國防法》第五十二條規(guī)定：‘公民和組織應(yīng)當遵守保密規(guī)定，不得泄露國防方面的國家秘密。’”
    開發(fā)商以為鹿爸爸故弄玄虛，正要強拆的時候，鹿爸爸打電話叫來了一群開軍車的人，全副武裝的軍人把警察和開發(fā)商團團包圍。大家都震驚了，這么一個文質(zhì)彬彬的橋梁工程師，居然還有軍方背景。
    鹿爸爸有一個秘密身份，兼任著該市人防工程指揮部的技術(shù)顧問。
    中國的人防工程是軍事設(shè)施，具有重大戰(zhàn)略和戰(zhàn)備意義。
    因為現(xiàn)在是太平盛世，距離戰(zhàn)爭較遠，城市地面之下的人防工程并不為人所知。一旦戰(zhàn)爭來臨，人防工程必須具備有效抵御包括核武器在內(nèi)的各種襲擊和城市次生災(zāi)害。春城的人防工程從抗日戰(zhàn)爭時期就開始修建，70年代，**指示“深挖洞，廣積糧”，中國的每個城
    市都積極備戰(zhàn)，挖掘了很多防空洞和隧道，從而形成了大面積的地下建筑，那時全國挖洞的軸長度超過萬里長城，挖掘的土石方超過了長城的土石方總量！
    鹿琪琪家衣柜下面的洞口就是該市人防工程的一個隱蔽通信孔。
    畫龍、包斬、蘇眉三人正站在一個巨大的地底隧道里。
    確切地說，他們是站在地下機場的跑道上。
    地下機場是人防工程的一部分，主要用來在戰(zhàn)爭時期隱藏飛機，保存空軍反擊能力。
    畫龍當過兵，對人防工程和地下軍事設(shè)施有些了解。包斬和蘇眉聽了畫龍的解釋，感到難以置信，死者鹿琪琪家的衣柜下面居然有一個地下機場。三個人打著手電筒查看了一會兒，這個地下機場因為年久失修，多處坍塌積水，周圍連通著幾條隧道，隧道又和地道相連，如同迷宮一樣。
    畫龍三人回到地面，對梁教授說明了情況，高大隊長召集精兵強將在公安局召開會議。
    高大隊長拿出一張地圖，掛在會議室的墻上，這是春城人防工程平面圖，不過是1990年繪制的。近年來，隨著城市規(guī)劃和擴建，人防工程戰(zhàn)備和商業(yè)相結(jié)合，在不破壞整體結(jié)構(gòu)的前提下，充分利用地下空間，人防工程的一部分被改造成了商場、停車場、倉庫、旅館等。
    梁教授說：“有哪些人可以進入死者鹿琪琪家衣柜下面的人防區(qū)域？”
    人防辦工作人員說：“那片區(qū)域并沒有開發(fā)為商用，平時是封閉的，我們會協(xié)助警方仔細搜查出入口。”
    包斬說：“什么人可以出入人防工程呢，這點很重要。”
    梁教授說：“死者衣柜下面的人防工程是早就存在的，但是并不為人所知，兇手不僅知道這點，還知道鹿琪琪家藏有金條，兇手和死者一家肯定有著某種關(guān)系。”
    包斬說：“誰能解釋一下衣柜下面的那個地洞是怎么挖掘的？”
    高大隊長說：“經(jīng)過請教專業(yè)人士，他們認為，死者鹿琪琪家的地洞，是從下往上挖掘的。因為之前就是一個隱蔽的通信孔，所以兇手并沒有費多大力氣。”
    蘇眉說：“簡直匪夷所思，兇手挖了一條地道到死者家里，然后殺人劫財。”
    畫龍說：“挖地道多費勁啊，隨便冒充個送快遞的人把門騙開就是了。”
    包斬說：“如果是謀財，那么殺人可能并非本意，兇手最初也許只是想盜竊。”
    高大隊長說：“入室盜竊很容易升級為搶劫，搶劫又很容易引發(fā)殺人行為，這樣的案例太多了。”
    梁教授說：“大家分析一下作案過程。”
    高大隊長說：“這個案子有個疑點，衣柜很沉重，需要幾個人才可以抬得動，衣柜吞噬底部的釘子也是完好的，沒有撬開的痕跡，兇手是怎么進入死者家中的呢？從地洞里鉆出來的話，上面是個衣柜，兇手還是進不去啊。”
    包斬說：“很簡單，這個任何人都可以做到。”
    高大隊長說：“不破壞衣柜，怎么進入家中呢？”
    包斬說：“兇手從下面移開地板磚，使用某種工具撬開衣柜底部的木板，進入衣柜之中躲藏起來，伺機作案，我猜測兇手不止一次這
    樣做。鹿媽媽回到家的時候，鹿琪琪已經(jīng)死了，如果家中的防盜鏈是掛著的，那么鹿媽媽即使有鑰匙，也無法進入屋中。這說明兇手殺了人劫了財，最后大搖大擺地從門里走了出去。臨走前，兇手為了掩蓋現(xiàn)場，他覆蓋好洞口，用釘子重新釘好了衣柜底部的木條，這也是我們看到衣柜沒有被破壞但是兇手卻可以進入家中的原因。”
    蘇眉說：“我贊同小包的看法，兇手殺人后，釘好衣柜底部的木板，把尸體放進衣柜，還用數(shù)據(jù)線吊住了死者的脖子。”
    畫龍說：“有的兇手殺人后還給死者蓋上被子，或者用泥土遮蓋臉部，其實，這都是一種畏罪的表現(xiàn)。”
    梁教授強調(diào)，破案沒有什么訣竅，警察不要去想自己已經(jīng)做了什么，要想想還能做點什么。隨后，梁教授在會議上安排了任務(wù)。
    高大隊長負責對死者的家庭背景以及人際關(guān)系展開調(diào)查，看是否為熟人作案，確定偵破方向。
    蘇眉和法醫(yī)一起去殯儀館，對尸檢報告進行再一次核查，要做到準確無誤。現(xiàn)場沒有遺留下兇手的指紋，但是通過尸檢可以初步判斷兇手使用的兇器。
    包斬的工作重點是調(diào)查春城各大金店銀樓，兇手搶到金條后必然會銷贓。
    畫龍聯(lián)合專業(yè)人士對鹿琪琪家下面的人防工程進行細致的勘察，要測繪出最新的地圖，巡視每一條隧道和支線，找到兇手進入人防工程的出入口。
    地面上車水馬龍，喧鬧一片，地下的人防工程卻人跡罕至，黑暗寂靜。
    畫龍和兩名民警以及人防辦工作人員展開了搜查，他們打著手電筒，走在潮濕陰冷的隧道里，隧道的高度足以藏匿飛機，但因為年久失修，有些地方已經(jīng)坍塌，一些支線只能貓著腰前進。這個地下世界布滿了垃圾、細菌和小動物，卻又四通八達，內(nèi)在環(huán)境的不可控因素，加上生態(tài)污染，令人不安，焦慮感提升。
    有一段坑道因坍塌而堵塞，畫龍等人繞道而行，前方又因為常年積水產(chǎn)生了地陷，形成了一個深坑。大家下到坑里，聞到一股冰冷的腥氣，隱隱約約看到有一堆白色的石頭，走得近了，那堆“石頭”突然動了一下。大家用手電筒照看，不禁毛骨悚然，這個龐然大物是一條白色大蟒蛇！有五六米長，匍匐在那里，昂首吐著芯子。
    眾人看到大蛇，膽戰(zhàn)心驚，一個人撒腿就往回跑，大蛇猛地咬住了他的腿，那人疼得叫喊起來，蛇縮回去，依舊昂起頭來。
    畫龍站在前面，示意大家不要輕舉妄動，他扔了塊石頭，想要嚇走大蛇。蛇再次發(fā)起攻擊，一口咬向畫龍的手臂，動作迅猛，畫龍來不及躲閃，情急之下將手電筒向前一伸，正好卡在蛇口之中，他隨即翻身滾到一邊，掏出槍來，向蛇頭開了幾槍。
    一名民警說：“嚇人啊，好一條大蟒蛇，肯定吞下去了什么大型動物，它吃了一只羊？”
    人防辦工作人員說：“地下只有老鼠、蟑螂，哪來的大型動物？”
    畫龍說：“難不成，這蛇吞吃了一個人？”
    畫龍用刀子把蛇從腹部剖開，手電筒發(fā)出慘白的光，只見一個人的身軀從蛇腹內(nèi)露出來，此人的頭部以及上半身已被蟒蛇的胃液溶蝕掉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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