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不忠不孝
黃天城,黃天道宗。
這是一處相當(dāng)于城中城般的大型宮殿群。
整個黃天道宗在一年前有超過三萬弟子、十萬仆役,這些人來回往返于布局不一的宮殿院落中,充滿著身份高低尊卑之別。
身份最高的,無疑是幾位元神真君境的太上長老。
他們,包括黃天道宗主張凌劍,居住在黃天道最中心處的天道塔中,發(fā)號施令。
而這座天道塔也是黃天道最核心的建筑物。
往后,則是一位位化神元老們居住的各大行宮。
行宮中還充斥著殿、院、閣。
其中,坐擁一殿者,往往是煉神長老級人物。
居住一院則是護(hù)法、真?zhèn)鞯茏又械馁摺?br/>
至于閣樓……
則是普通真?zhèn)鞯茏踊驁?zhí)事所有。
再往下,便是那種一人一間房,甚至幾人擠一間房的普通弟子、外門弟子,乃至雜役們居住之所。
這些住所層層劃分,階級森嚴(yán)。
但這只是黃天道內(nèi)部權(quán)利分割的一部分,上層真正所擁有的權(quán)利遠(yuǎn)超下層想象。
……
此時,在煉神長老方正名的宮殿中,元老于帆,帶著一行執(zhí)法長老匆匆而來。
“于元老,這是何意,這是何意啊?我兒年紀(jì)輕輕,現(xiàn)已修成抱丹,未來有望問鼎煉神,究竟犯了什么事需得如此興師動眾?”
方正名跟著步履匆忙的于帆等人,不斷打聽著,同時道:“這里面會不會有什么誤會?”
“誤會,沒有什么誤會,我們掌握的線索很清晰。”
于帆大步流星,很快來到了宮殿內(nèi)的一座院落。
此時,院落中正有數(shù)人,比武練劍,好不快活。
這段時間里黃天道遭逢大難,死傷慘重,隕落的長老、護(hù)法,乃至核心真?zhèn)鞫疾辉谏贁?shù)。
幸存下來的人雖然悲慟,可大量中高層的死傷意味著空出了大量位置。
為了激勵士氣,已經(jīng)有不少人得到了提拔。
方逸塵、謝小婉就是其中之一。
此時院落中的其他幾位弟子,就是為了恭賀二人而來。
在看到于帆一干人等踏入院子,兩人連忙收斂心神,上前行禮:“參見元老……”
“方逸塵、謝小婉,你們兩個的事犯了,帶走。”
于帆懶得浪費(fèi)時間,直接一揮手。
眼見于帆動真格了,哪怕身份存在差別,可方正名不得不站出來:“元老,我兒和兒媳究竟犯了什么過錯,還請元老明示,萬萬不可因為一些閑言碎語而誣陷好人吶。”
“犯了什么過錯?”
于帆看了方正名一眼,冷笑一聲:“且說謝小婉,她枉顧師傅教導(dǎo),背棄師尊,是為不忠,師尊有難卻袖手旁觀,是為不孝,在外不斷蠱惑他人敗壞師尊名聲是為不仁,危難時刻甚至勾結(jié)他人落井下石,是為不義,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人,還不應(yīng)該受到嚴(yán)懲!?”
方逸塵、謝小婉兩人聽了一陣發(fā)懵。
他們怎么就背棄師尊了?
他們現(xiàn)在不是跟著煉神長老方正名修煉么?
怎么會……
“誤會,誤會啊!”
方逸塵連忙道。
“沒有誤會。”
于帆冷冷看了他一眼:“你同樣好不到哪去,引誘他人弟子,使他人背叛師門,做出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事,當(dāng)視為同犯,乃至主犯,罪加一等。”
“于元老,這真的是弄錯了,逸塵乃是跟著我修行,小婉同樣如此,他們二人怎么會背叛我呢?我們這不好好的嗎?”
方正名連忙道。
“誰說是你?”
于帆看了謝小婉一眼:“別忘了你真正的師尊是誰!”
“我真正的師尊……”
謝小婉一愣,緊接著似乎想到了什么,臉色一陣蒼白。
方逸塵、方正名亦是很快猜到了于帆口中的“師尊”指的是誰,登時變了臉色。
方正名壓低著聲音道:“元老……那古今來……可是我們的對手啊,他對我們黃天道狼子野心,一日都沒有消停過,小婉雖是他的弟子,卻已棄惡從善,若我們這個時候處置她……那是親者痛仇者快之事啊。”
“一派胡言!”
于帆瞪了方正名一眼:“古州主和星州作為天南聯(lián)盟一員,那是我們的盟友,此次天河妖魔之亂,如果不是古州主及時帶人趕到,于云天城狙滅妖魔,黃天道都有傾覆之危,這等于我們黃天道有大恩之人,到你口中卻變成了狼子野心?看樣子你也要效仿謝小婉行那忘恩負(fù)義,不忠不孝之事了!執(zhí)法長老何在,將方正名給我一道拿下!”
方正名一聽,頓時臉色發(fā)白。
他猛然意識到了什么。
態(tài)度變了。
高層的態(tài)度變了。
古今來和他背后的凌霄城勢力于云天城一戰(zhàn),展現(xiàn)出了無與倫比的實力,連鱷龍王都死在他的手上,深深驚駭了黃天道高層,以至于黃天道改變了對凌霄城的態(tài)度,想要與其重修于好。
至少在現(xiàn)在凌霄城大軍尚未退出黃州的情況下,黃天道高層必須得小心翼翼,盡可能維持著這種友好關(guān)系。
而要維護(hù)好這種關(guān)系……
接收了自古今來門下背叛而來的謝小婉,必須得交出去。
不止謝小婉,連帶著他兒子方逸塵也……
“于長老……”
方正名想要再說什么。
于帆卻是冷冷的盯著他:“方長老,不要自誤。”
這番警告,頓時讓方正名臉上的蒼白之意更甚一分。
不要自誤。
顯然,如果他想強(qiáng)保自己兒子,等待他的結(jié)果只有一個,他自己也折進(jìn)去。
他對抗不了古今來。
黃天道,同樣對抗不了。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莫過于此。
“爹……”
方逸塵眼中帶著驚恐:“我不能落到古今來手上,否則,他……他一定會殺了我……”
方正名看了自己兒子一眼,咬牙道:“于元老,如果我讓小塵現(xiàn)在休妻,可否能……”
方逸塵聽了,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連忙道:“對!休妻!我愿意休妻!”
原本臉色發(fā)白的謝小婉聽得方逸塵所言,如遭雷亟。
她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位昨天還在說要和她白頭偕老的男人,身形忍不住微微發(fā)抖:“你……”
“我什么我。”
方逸塵迫不及待般要和謝小婉劃清界限:“從今以后,我們之間再無任何瓜葛,你回你的煉獄宗去,聽從你師傅古今來發(fā)落,別再糾纏我了。”
“方逸塵!”
謝小婉睜圓眼睛盯著他,眼中充滿著悲慟,怒火。
“于元老,我家塵兒和謝小婉已劃清界限,不知可否請元老網(wǎng)開一面?”
方正名連忙道。
“方逸塵的名字可是凌霄城那邊提出來的,你覺得呢?”
于帆看著方逸塵反目的丑態(tài),冷冷的道了一聲,然后直接一揮手:“帶走!”
方正名聽了,神色黯淡,不敢再言。
方逸塵則是面如死灰:“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會這樣……”
不過于帆等人卻沒有再理他。
因為這個時候一旁的執(zhí)法長老卻想起一件事來:“元老,當(dāng)初方逸塵將古州主的弟子謝小婉帶到我們黃天道時,那位古州主為了報復(fù),同樣擄走了我們黃天道一位名李牧晴的女弟子……眼下李牧晴與古州主弟子古向陽成親多年,你說,讓李牧晴之父跟著余燼元老一道前往云天城……會不會有利于不朽精金上的談判?”
他的話讓于帆眼前一亮,連忙道:“可行!李牧晴?她父親是誰,馬上讓他跟著余燼元老去云天城!如果能夠讓凌霄城少要一點不朽精金,我們黃天道記他大功一件。”
“是。”
這位長老很快照辦去了。
……
黃天道這邊正想方設(shè)法讓古今來退兵。
而商鎮(zhèn)北那邊則是匆匆忙忙的將天河一戰(zhàn)的情報傳回了帝都。
這份情報很快呈現(xiàn)在乾帝姜天機(jī)面前。
“十份不朽精金。”
姜天機(jī)看了一眼,目光朝下方望去。
他面前有三位男子。
王易之、張翰海、龍遠(yuǎn)圖。
這三人,皆大乾內(nèi)閣大臣,且一身修為最弱都有元神真君層次。
其中修為最高的王易之,更是一尊不折不扣的天人。
“三位愛卿怎么看?”
“這種戰(zhàn)爭利器確實威力了得,我亦有所聽聞,據(jù)說是用特制炮彈后,不滅魔體未曾小成,或不偏向防御的上位大妖魔都能轟殺,若我們手中能有幾十、上百臺,輔以皇城精銳,說不定可以光復(fù)日州,將其中盤踞的妖魔消滅殆盡。”
張翰海第一個回應(yīng)。
“幾十、上百臺,那豈不是要數(shù)百和上千份不朽精金?如此多的不朽精金,都能助一位巔峰天人熔煉不朽金身了!此舉不妥!”
龍遠(yuǎn)圖馬上反駁道:“不知可否讓我們的天師進(jìn)行仿制?”
“可以仿制,但需要時間,且效率極慢。”
姜天機(jī)道:“在沒有煉制配方的情況下,萬天君和張?zhí)炀H自出手,都需一兩年才能煉成一門,其他天師,效率更慢,煉成一門估計得十年、十?dāng)?shù)年之久。”
“那就讓他交出煉制配方好了。”
王易之平靜道:“依臣之見,這等戰(zhàn)爭利器,還是掌握在皇室手中為好,若假手他人,一旦凌霄城圖謀不軌……我們眼下所作所為,就是在資敵。”
說著,他稍稍加重了一些語氣:“如果我沒記錯,星王殿下就在星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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