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三更
物理課上,物理老師激動得聲音都有些顫抖――
“我真的沒有想到,真的沒有想到,咱們班竟然會有能夠在決賽里考出滿分成績的同學(xué)!”
他的眼眶微微有些濕潤。
“溫念念同學(xué),恭喜你,這次你的表現(xiàn),太讓我...也讓我們整個物理教研室的老師驚喜了!這是前所未有、從來沒有發(fā)生過的事情!”
跟物理老師激動的神情比起來,溫念念倒是非常淡定。
“整個省市,都沒有能夠滿分入圍的同學(xué)啊!溫念念,我簡直不敢相信!你怎么考的這么好啊!”
溫念念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只能禮貌地點點頭。
班上同學(xué)不再嘰嘰喳喳地議論,全都噤聲,陷于震驚中,努力消化著這個消息。
剛剛季馳說溫念念考了滿分,他們還以為他在開玩笑,甚至那張在群里瘋傳的截圖,都有可能是p上去的分?jǐn)?shù)。
滿分啊,這是什么神級操作!
直到這一刻,物理老師親自宣布競賽結(jié)果,同學(xué)們才相信,溫念念她是真的考了滿分!
就在這時,物理老師的手機(jī)響了,他拿起來看了看,說道――
“剛剛主辦方發(fā)過來的最新消息,全國五十強(qiáng)的分?jǐn)?shù)線出來了,分?jǐn)?shù)線20分,全國共有50人入圍,能拿到高考加分的資格證書。”
“什么!”
溫可兒猛地站起來,滿臉震驚,不可置信。
溫念念考了滿分,而她......居然落榜了!
這...怎么可能呢!
不可能,不可能,這一定是一場噩夢!
溫可兒抓著自己的頭發(fā),逼迫自己趕快醒過來。
同學(xué)們眼神顯得有些意味深長,怎么這樣失態(tài),這跟她平時表現(xiàn)出來的溫婉謙恭的樣子,反差太大了吧。
“去年明明10分就可以入圍,為什么今年分?jǐn)?shù)線會升這么多!”溫可兒不敢相信。
物理老師解釋說:“今年入圍的同學(xué)們分?jǐn)?shù)普遍較高,因此分?jǐn)?shù)線也被拉高了許多,主要...優(yōu)秀的同學(xué)還真是不少啊。”
他說完,又深深地看了溫念念一眼,夸贊道:“像溫念念同學(xué),能考出40分的成績,這在全國范圍來說,都是少見的,還有隔壁班同樣入圍決賽的江嶼同學(xué),他也考了35分的成績,很優(yōu)秀啊。”
溫念念心底暗自驚詫。
那家伙,居然考了35?還差5分就和她比肩了。
牛逼啊!
決賽題目分值的分布是10分,10分,20分,江嶼能考出35分,說明他最后一道題已經(jīng)解出了百分之八十的步驟,只是沒能算出正確答案。
物理老師又對溫念念道:“等會兒放學(xué),還有教育頻道的記者過來采訪,你先準(zhǔn)備準(zhǔn)備說稿。”
溫念念愣了愣,搞什么啊,居然還有記者采訪???
“老師,我不想接受采訪,可以嗎?”
溫念念直言拒絕。
物理老師不解:“為什么?”
同學(xué)們也很不解,這可是千載難逢能上電視的機(jī)會啊,考出這樣的高分,溫念念是可以說是一夜成名啊!
一般的普通同學(xué),根本不可能拒絕這樣誘人的機(jī)會。
面對物理老師的疑問,溫念念隨口解釋道:“因為待會兒放學(xué),我要和季馳去學(xué)校后街吃缽缽雞。”
同學(xué)們倒!
就...就這么個破理由,你就拒絕記者采訪?放棄出名的機(jī)會?
物理老師看起來也有些無奈:“溫念念同學(xué),這次來的不是地方臺的記者,是央視教育頻道的記者啊,你確定你要拒絕...”
“是啊,我先約了季馳嘛。”
全班同學(xué)的目光“嗖”的一下,落到了后排的季馳身上,意味深長。
季馳樂呵呵地笑了起來。
真是不好意思啊。
……
放學(xué)后,江嶼背著他的三宅書包,站在走廊邊,背對夕陽,輪廓被暖黃的余暉勾勒出一層淡淡的光圈。
周圍有女生經(jīng)過他身邊,總是忍不住一再回頭望他。
這家伙操持著一副只可遠(yuǎn)觀、不可褻玩的姿態(tài),高冷清貴。
而溫念念和季馳背著書包,從這家伙身邊經(jīng)過,有說有笑,直接忽視了他。
“新來的缽缽雞,據(jù)說味道一流。”
“期待!請客啊溫念念。”
“為啥是我請客?”
“考滿分哎!慶祝一下啊!”
“沒什么好慶祝的謝謝。”
被忽視的某人,遲疑了幾秒,終于出聲叫住了她:“哎。”
溫念念沒理他。
沒名字嗎,哎什么哎。
江嶼追上來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止住了她的步伐:“溫念念,等等。”biquge.biz
“不叫念妹妹啦。”
江嶼環(huán)望四周,趁沒人的時候,壓低聲音喚道:“念妹妹。”
溫念念:……
開個玩笑,沒讓你真叫。
“有事嗎。”溫念念問他。
“嗯,我知道你考了滿分。”江嶼如實道:“說實話,有點驚訝。”
“正常,全校都驚訝。”
也不多你一個。
季馳舉手:“在我的意料之中哦!我一直覺得念念很棒棒!”
江嶼沒回答,季馳不依不饒說:“是吧是吧,很棒棒吧!”
“嗯,棒...棒。”
他輕咳了一聲,臉頰莫名有些泛紅。
“所以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呀?”溫念念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去吃缽缽雞了。
江嶼想了想,好像...還真沒什么事。
見江嶼不答,溫念念皺眉:“說話呀。”
“一定要有事才能來找你?”
江嶼不爽地反問。
“你江嶼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難不成就是來找我閑聊的嗎?”
那也太不像他了吧,他的時間多寶貴啊,怎么可能浪費在閑聊這種事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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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嶼臉頰愈加發(fā)燙,抿抿嘴,不知都該說什么好。
季馳愣愣地問:“我們要去吃缽缽雞,組長要不要一起啊?”
江嶼搖了搖頭,說道:“不了,我晚上有小提琴課。”
“厲害啊,你還會拉小提琴。”
溫念念順口說道:“你江組長不光會拉小提琴,還會圍棋、國際象棋、書法也是一級棒,哦,對了,他還會油畫......十項全能啦。”
季馳都快給江嶼跪了:“臥槽,這么牛逼啊。”
“當(dāng)然牛逼了。”
這下子,江嶼臉頰不再是微微發(fā)紅,而是連帶著耳根和脖頸都火燒火燎起來,紅得通透。
“我...先走了。”
他說完,便錯開了這兩人,步履匆匆地離開了。
看背影...還有點落荒而逃的意思。
溫念念不解地望向季馳:“他怎么了,怪怪的?”
季馳傻乎乎地?fù)u搖頭:“不知道。”
兩人來到后街新開的那家缽缽雞,店內(nèi)熙熙攘攘有不少學(xué)生,生意還不錯的樣子。
季馳去點了餐,拿了單號過來,對溫念念道:“選的都是你喜歡的菜。”
“你知道我喜歡吃什么呀?”
“當(dāng)了這么長時間的飯友,我能不知道你喜歡什么?”
溫念念笑了起來:“謝啦!”
這時,溫念念眼前閃過一道白光,不遠(yuǎn)處有個戴帽子的女孩拿著手機(jī)在偷拍她和季馳。
戴帽子的女孩身邊幾個閨蜜低聲責(zé)備:“你開閃光干什么!”
“哎呀,我忘了。”
“被她發(fā)現(xiàn)了!”
“過來了!”
這次,季馳走在溫念念前面,走到那幾個女生身邊,說道:“你們剛剛在做什么。”
“沒什么啊。”
季馳禮貌地說:“你們拍了照片,能不能請你們刪一下。”
“我們什么也沒拍啊。”女孩們態(tài)度很強(qiáng)硬:“你們又不是明星,有什么好拍的。”
溫念念認(rèn)識這個戴帽子的女孩,她叫喬娜,跟溫可兒很要好。
上次溫可兒就拿著她和季馳吃飯的照片去跟父母告狀,多半也是這女孩的功勞。
溫念念不像季馳那樣溫柔,她上前一步,直接將喬娜的手機(jī)奪了過來。
“你干什么!”喬娜猝不及防,正要搶回手機(jī),溫念念后退一步,讓她撲了空。
手機(jī)屏幕還沒有鎖,相冊里果然有兩張她和季馳兩個人坐在一起的照片。
溫念念揚了揚手機(jī)里的照片,對喬娜說:“有什么要解釋嗎?”
周圍同學(xué)都被這邊的沖突吸引了過來,指指點點,低聲議論。
“居然偷拍人家。”
“偷拍就算了,居然開閃光還讓別人發(fā)現(xiàn)了。”
“騷操作,令人窒息。”
“蠢破天了。”
喬娜臉蛋通紅,羞愧難當(dāng),指著溫念念咬牙切齒道:“學(xué)校誰不知道,你和季馳兩個人在早戀!我只不過是拍下證據(jù)罷了!”
溫念念翻了個白眼。
擺脫,現(xiàn)在都2020年了,早已經(jīng)不是男生和女生說句話、走在一起就能被宣判早戀的時代了好吧。
這些家伙,還活在大清朝嗎!
季馳早已經(jīng)羞得滿臉通紅,結(jié)結(jié)巴巴說:“你…你亂講!你胡說!”
“哼,這幾張照片你愛刪就刪。”喬娜有恃無恐:“反正我的證據(jù)多著呢,我這就去跟教務(wù)處舉報!”
學(xué)校抓早戀抓得很嚴(yán),一旦被發(fā)現(xiàn),后果很嚴(yán)重。
溫念念并不打算辯解,只是挑眉道:“想舉報盡管去,看學(xué)校是會信剛以滿分進(jìn)入榮光杯決賽的我,還是考試每次都不及格的你。”
喬娜被戳到了痛處,憤怒達(dá)到了十級,激憤大喊道:“成…成跟季馳這樣的人混在一起,難怪可兒總說你爛泥扶不上墻。”
季馳有些委屈,雖然他在學(xué)校不太受歡迎,男生欺負(fù)他,女生也愛笑話他,可他自認(rèn)從沒做壞事,為什么跟他在一起就是爛泥扶不上墻了?
溫念念臉色也漸漸冷了下來,說她可以,但絕不能說她的朋友。
喬娜見溫念念不說話了,更是囂張:“追不上江嶼,就和他這樣的loser在一起,溫念念,你這退而求其次,可季馳,也太次了些吧。”
說著,她和身邊的女生都笑了起來。
“l(fā)oser?”溫念念看著喬娜:“每次考試都墊底的你有什么資格嘲諷他是loser?”
就因為他總是被班上那些欺軟怕硬的家伙欺負(fù),勤奮努力考試但成績總提不上去。
就因為他沒有朋友?
在這些人眼中,那些格格不入的異類,就可以如此輕而易舉地定義成loser。
溫念念只覺得可笑。
喬娜冷冷道:“就他這樣的蠢腦子,將來說不定連工作都找不到,現(xiàn)在社會上這樣的loser還少嗎。”
溫念念還要開口,這時,季馳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他趕忙接起了電話。
“喂,柏管家。”
“少爺,今天晚上的飯局,老爺讓您務(wù)必參加,您現(xiàn)在在哪里,我馬上來接您。”
“啊,柏管家,不用了,我跟朋友在一起吃晚飯,麻煩你和爸爸說,我就...不去了吧。”
“可是...這場飯局很重要,我已經(jīng)到校門口了,您出來了嗎?”
“這...”
季馳望了溫念念一眼,為難地說:“柏管家來了,要接我回去了,念念,對不起啊。”
溫念念刪掉了手機(jī)里的照片,將手機(jī)扔給了喬娜,擺擺手道:“沒事,你忙,我們下次再約。”
季馳拿起電話,對柏管家道:“我現(xiàn)在在學(xué)校后街的缽缽雞店門口。”
“少爺,請您稍等,我馬上就到。”
掛掉電話的三分鐘后,一排車隊浩浩蕩蕩駛?cè)肓藢W(xué)校后門小吃街。
為首的是一輛價值千萬的黑色卡宴,锃亮的車身,反光的玻璃面,氣勢逼人。
車?yán)锵聛韼讉€西裝革履的男人,規(guī)規(guī)矩矩地在卡宴車前站成了兩排,看上去就跟黑客帝國似的。
卡宴車停在缽缽雞的店門前,穿著高定西裝的柏管家從車?yán)锵聛恚瑢χ抉Y微微屈身,恭敬地喊了聲:“少爺,請上車吧。”
喬娜以及周圍一幫吃瓜群眾都驚呆了,這他媽是什么局面!
平時在學(xué)校里總穿皺巴巴校服、戴黑框眼鏡、一臉diao絲樣的季馳,在一幫保鏢的簇?fù)硐拢M(jìn)了面前這抬價值千萬的卡宴車?yán)铩?br/>
這他媽...就連江家太子江嶼,都沒這么有排場!
何止是喬娜,連溫念念都驚呆了。
她本以為就是隨便一輛車過來接人而已,沒想到季馳平時如此低調(diào),家里隨便接個人,他媽就派一整個車隊過來!
嚇?biāo)廊伺叮?br/>
季馳上車前,回頭望了望溫念念:“g,要不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吧。”
她話音未落,季馳已經(jīng)拉開了車門,迎向溫念念:“上車啊,送你。”
于是,溫念念在一幫女生震驚又艷羨的目光下,踏上了那輛卡宴車。
身后,喬娜的眼睛都要瞪直了。
loser這個字,她再也說不出來了。
她還說他是找不到工作的蠢貨,就季馳這樣的家世,就連家里管家穿的高定西裝,都是她幾輩子辛苦掙不來的....
她又有什么資格叫他los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