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緣由 上
李保奇道:“敢問相公何事?保能做到,定不推辭。”
“此事今日不便說,下次有機會,某自當請郎君會晤,再詳談。如今某是否是要出兩萬貫才能拿下一個東主席位?”
李保聽著這韋保衡的話中透著詭異,但是他也想不通韋保衡到底是為何,如此著意想要結交他。但目前看來,韋保衡對自己還是沒有惡意的,那就不妨先接受韋保衡的入股。
想通此節(jié),李保對著韋保衡道:“正是如此,相公愿意出錢那自然是不錯的了。”說完李保轉向室內(nèi)的其他人,說道:“既如此,我們大家就歡迎,韋相公加入東主會了。”說罷李保帶頭鼓起掌來了,其他人也不知道李保這是什么樣的行動,但是也不由自主的跟著鼓起了掌。
韋保衡看到李保答應了,就對李保和眾人道:“既然大家都接納某韋氏入股一事,東主的席位,某打算讓某家大郎來擔任,郎君以為如何?”
李保立即答道:“這是自然,韋氏的席位,自是由韋氏說了算。”
韋保衡對著室內(nèi)眾人拱手行禮后,就告辭離去了,李保親送至樓下。
韋保衡離去后,山河社暫時處于籌建階段,章程,股金也要各種籌措。東主會的前期工作還需要多開幾次東主會,再行磋商細節(jié)問題,前期的準備工作主要是李保在忙,故其他的股東也紛紛該告辭離開了,李保也一一歡送。
吳安正還有未央子陪同張義潮走在最后,李保和李穎同去送張義潮。張義潮今日的氣色看起來不錯,也不知真是出來透氣所致還是為李保的出息而高興。
李保送走了所有的股東和李穎返回了二樓的雅室。剛一坐定,梁紅梅和趙前程立刻跪倒在李保面前,對著李保道:“今日是妾身的錯,沒有處理好店中的事情。害的郎君的機密被韋保衡聽了去,差點壞了郎君的大事,還請郎君責罰妾身。”
鈴兒看著梁紅梅夫婦二人,自己想替他們二人求情,但是這店內(nèi)的事情,自己也過來盯過幾天的,如今出了這等大事,自己也難辭其咎。梁紅梅請罪,自己也是該請罪的。所以她也自行跪下,對著李保道:“郎君今日之事也有奴的錯,奴在此數(shù)日,也沒有教導好那些伙計。還請郎君息怒不要怪罪梁大娘。”
李保看著跪著的三人,心中的氣憤已經(jīng)少了許多,但是今日的事情著實是梁紅梅的過錯。開口說道:“古語有云,‘亂之所生也,則言語以為階。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機事不密則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你們跟著我做事情,竟然如此的不當心,幸虧今日這韋保衡是為了山河社的東主席位而來。若是那日他是為了謀害我等而來,那時我們該怎么辦?是坐以待斃嗎?”
李保如此的口氣說話,梁紅梅等三人知道他是動了氣了,他們跟著李保這十年來,從未見過李保如此生氣。心中更是惶恐。
李穎看到如今的情形,也幫著梁紅梅求情道:“六郎就別怪他么了,如今他們也是沒有經(jīng)驗,畢竟我們有了今日的局面,我們大家都是沒有經(jīng)驗,你們這次的教訓都記住了嗎?”
梁紅梅等三人看到李穎幫著自己求情,忙答道:“多謝貴主,某等都記住了。”
“六郎他們已經(jīng)知錯了,就別生氣了,快讓他們起來吧。”
李保看著他們,鈴兒自己已經(jīng)嚇哭了,梨花帶雨的,梁紅梅也是眼淚橫流,趙前程低著頭,看不見面目。李保心內(nèi)自是軟了,對著他們?nèi)说溃骸敖袢罩滦液脹]有造成什么事故,但是你們都要長個記性,下次再有這樣的失誤,結果可能就是我們大家的性命。”
梁紅梅三人齊聲道:“某(奴家)記住了,謝郎君不罪之恩,以后絕不再犯!”
“都起來吧。”
梁紅梅等三人都起身站在一旁,也不敢說話,鈴兒自顧擦著眼淚。
李保只當沒看到,繼續(xù)說道:“如今我已經(jīng)和眾多高官權貴一同參股成立了山河社,這山河社是我們的在長安城內(nèi)的立身之本。這山河社一定要掌控在我們自己的手中,我也會在山河社內(nèi)給你們安排職事,這也是我一口咬定我們要要五成的股份的原因。”
“還有一件事,在成立‘美丫丫’的時候,我說過把股份給你們,但是現(xiàn)在情況有變,‘美丫丫’也被我置換到了山河社中,這樣稱諾給你們的股份就要變化了。”
梁紅梅聽到李保還想著給自己股份的事情,這“美丫丫”成立全部都是李保的錢,雖然這錢都是楊思齊賠償?shù)模沁€是李保的資產(chǎn)。自家沒有出一個子兒。所以推辭道:“郎君的恩賜妾身本不該辭,但如今看來,郎君的大事,必須有足夠的資本才行。山河社的股份妾身還是不要了。妾身幫著郎君管理就是了。”
李保看著梁紅梅,心中對她的觀感又提高了一籌。梁紅梅不貪,懂得謹守自家的本分。屬下不要,主子不能不給,這是人心里的微妙感受。
李保秉持的理念就是“利益才是凝聚一個團體的根本”,所以這股份還是要給的,不然別人為何要為一個深宮的皇子賣命?
李保道:“我說過給就一定要給,這是我們主仆一場的情分,這情分我無以回報,只能用我的才能所能產(chǎn)生的利益,分享給你們,這樣你們后世子孫也才會念及我們這代人的情分,而不致生出異心。”
梁紅梅聽到這里,心中惶恐,這小小的郎君竟然能夠想到那么深遠,這是誅心之語,忙拉著夫君趙前程跪倒在李保面前,鈴兒和胡三寶也聽懂了李保的意思,也是跪倒在李保面前。
這四人互看了一眼,然后齊聲道:“某(奴)等定不負郎君,某(奴)此生必不會背叛郎君,某(奴)等定會把效忠郎君作為世代家訓,絕不敢違背郎君。”
李保一看這四個奴仆如此說,心道:今日說的有點過火了,雖然是有感而發(fā),但也不能說這些,太傷人心了。忙對著底下四人道:“今日我說的有點重,你們莫要多想。”
四人齊道:“某(奴)等不敢。”
“如今山河社東主會我們占有五席,我拿出一席,梁大娘站六成鈴兒和三兒各占三成。你們覺得如何?”
四人繼續(xù)跪倒道:“某(奴)等謝郎君賞賜。”
李保繼續(xù)說道:“如今你們跟著我,我們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只有和我抱成團,才能在這個長安城中好好的活下去!”
李保說完四人都起身站在一旁,李穎道:“六郎最近說話的文采大漲啊,這‘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說的真是太形象了,你們時刻都要記得我們主仆幾人,一定要抱團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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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令孜蜷坐在馬車車廂內(nèi)的一角,車內(nèi)裝飾的極為豪華,這馬車自然是田獻銛?shù)模緛硎球T著馬來的,但是今日從“美丫丫”出來后,田獻銛卻叫他一同乘馬車回宮。田獻銛不說話,田令孜也不敢說話。
田獻銛看了田令孜一會,然后開口道:“七郎對六郎君怎么看?”
田令孜正身道:“這六郎君自是天資聰穎,且有大才干,其他的某也說不好,不過他對某卻很是照顧,提攜有加。某甚是感激!”
田獻銛看著田令孜,心中也很是疑惑,這六皇子為什么會看上這個七郎呢,七郎論長相那是沒法看,才干更是提不上臺面。否則他也不會這么多年才能提到一個小馬坊使的職事。難道這七郎有什么了不得的才干被六皇子看中了。或許就是這個原因,六皇子才會對七郎如此青眼的原因。
田令孜對著田獻銛是很畏懼的,但想起自家大人對著六郎君也是頗為看重的,于是壯著膽子道:“大人,為何對六郎君如此看重呢?今日六郎君說成立山河社,東主會一席就要一萬貫錢,這一萬貫錢可不是小數(shù),大人眼都不眨就同意了。”
田獻銛看了看田令孜半晌,才道:“這都是陳年往事了,六郎君的母親是王婕妤你知道吧?當年王婕妤正得圣寵,某還是一個小太監(jiān)首領,王婕妤對某甚是照顧,某感念她的恩德,所以某看重六郎君和昌寧公主。”
田令孜一聽,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大人如此行事,某心中也是感佩六郎君的恩情,日后定不會負六郎君。”
“你能知恩那是不錯的,六郎君如今正得官家寵信,咱們是宦官,宦官在宮中靠什么安身立命,除了手中有錢外,還得跟對人。咱們田氏一族,雖說也傳承了幾代人,但從沒有達到這宮中的至高位置,就是因為咱們找不到和官家的親近的機遇。如今看這六郎君的架勢,咱們能否抓住這六郎君這個機遇。就要著落在咱爺倆身上了。”
田令孜一聽,自家大人,能夠如此對自己推心置腹的談話,還是第一次。當即興奮的道:“大人放心,某知道該怎么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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