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結(jié)發(fā)落水
,腹黑丞相的寵妻 !
墨問被三個女人夾在了飛虹橋上,進退無路。
十年以來,他甚少與相府中人打交道,即便墨家老二老三的媳婦已經(jīng)過門好幾年了,他與她們見面的次數(shù)也屈指可數(shù)。身為墨家長子,生母身份低賤,至死都沒擁有任何名份,墨問在相府的地位連小妾所出的老四墨譽都不如——
府中來客不會邀他招待,大事小事不會與他商量,逢年過節(jié)熱熱鬧鬧的團圓飯,也沒有設(shè)他的位置。他如同相府西北角的偏院,真切地存在著,只是被人輕飄飄遺忘了。待有人想起時,卻只是笑話他病弱至此,成了相府的累贅和父親人生的污點。
榮雪雁和李若梅自嫁入相府起,從未正眼瞧過墨問,直到他一夜之間成了大興國的第一駙馬,她們才將訝異探究的目光鎖在他身上,而這些目光里,看熱鬧的興味更足。
陌生人的注視對墨問來說,是種無形的折磨,他本能地想要逃,腳步往后退卻,頭也更低下去,他如此害怕與陌生人相處。
“大哥,怎么發(fā)抖呢?是不是著涼了?飛虹橋這地方風大,若是不小心被吹下了碧湖,婧公主可要心疼了?!睒s雪雁開口道,語氣聽起來十分關(guān)心,實則滿含奚落——
如今老四墨譽成了七皇子侍讀,而老大墨問卻是婧公主駙馬,黎家和司徒家不和久矣,任老四和墨問平日里相處再融洽,這一番下來,關(guān)系定然要疏遠。
眼尖的人都看得出,景元帝有心扶持七皇子,任司徒家再猖狂也不能讓司徒皇后變出個兒子來,這么多年的較量,已經(jīng)分出了勝負。
“婧公主怎么都不說話?莫不是同大哥吵架了?夫妻之間,床頭打架床尾和,有什么大不了的呢?”李若梅跟著搭腔道,隨后忙自打嘴巴道:“瞧我這記性,婧公主想必剛從宮里回來,斷不可能同大哥爭執(zhí)才是呀?”
朝中的勢力劃分,哪怕已經(jīng)拼得你死我活,不到萬不得已,政治斗爭里的高手都能左右逢源兩不得罪,而小家小戶出身的榮雪雁和李若梅卻立刻自作主張地將自己劃歸黎家的陣營,覺得墨家從此都該圍著七皇子——也就是未來的大興國君轉(zhuǎn)悠,至于司徒家如何,她們沒工夫去管。是以,言語中夾著諸多的不屑和暗諷,什么床頭打架床尾和?分明是笑話墨問娶了妻卻行不了周公之禮。
墨問的手在身側(cè)越收越緊,站立的身姿更顯僵硬。他明知道百里婧就在身后,卻沒有對她投去一個求助的眼神,默默地忍受了。
榮雪雁和李若梅得不到回應(yīng),以為百里婧因司徒家失勢而心虛膽怯,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卻不想下一刻,一陣勁風從西邊刮過來,一身海棠紅的衣衫突然出現(xiàn)在她們眼前。
“啪啪啪啪”數(shù)聲脆響,兩個女人都被扇了重重的幾下耳光,力道十足,兩人的半邊臉很快就腫了,尖聲地大叫起來往后退,手里提著的竹籃子掉下來,魚食撒了一地。
百里婧一聲不吭,上前扯住榮雪雁的發(fā)髻,扯得她頭皮塊塊拎起,哀嚎不已,哭著用長指甲抓百里婧的手,剛才的大方得意神情俱都消失不見:“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瘋子!瘋子!”
百里婧完全無視她的掙扎,拎著她的頭發(fā)在橋板上拖了幾步遠,彎腰,另一只手將花容失色落跑跌倒中的李若梅從地上拽起來,兩手一合,榮雪雁和李若梅像玩偶般撞到一起,百里婧順手將兩人散落的長發(fā)打了個結(jié),拽著中間的發(fā)結(jié)往湖心亭走去。
“救命啊!救命!”榮雪雁和李若梅一邊呼救,一邊拼命地往后掙,然而,頭發(fā)被拽在百里婧手里,她們越掙就越疼,幾乎被百里婧半拖著一路給扯到了亭子中央。
橋?qū)γ娴男P丫頭們快步朝這頭跑來,卻紛紛停在了湖心亭外,不敢再往前一步,戰(zhàn)戰(zhàn)兢兢看著那駭人的一幕。
湖心亭是飛虹橋上的好風景所在,不僅能盡覽相府東西兩院的風光,還能靜靜享受無限的生機樂趣,亭下的湖面上有成群的紅鯉魚歡快地游著,榮雪雁和李若梅平日里最喜歡喂它們。
百里婧單手將她們倆壓在新修好的木欄桿上,罔顧兩人的哭泣求饒,淡淡道:“不是喜歡喂紅鯉魚么?現(xiàn)在就下去和它們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吧。”
話音未落,毫不猶豫地往前大力一推,兩個人頭上腳下一齊跌落水中,巨大的響動驚得湖面上的紅鯉魚四散而逃。
“救……命!救……命!”
榮雪雁和李若梅的頭發(fā)被綁在一起,浸泡了好一會兒也沒能完全散開,喝了太多的水,雙臂在水里撲騰出大大的水花,越掙扎越疼,在冰冷的湖水中時上時下地浮著。
那些前來搭救的小廝丫頭們都急壞了,紛紛在亭外下跪求饒:“婧公主,您大人有大量,放過兩位少奶奶吧,再泡下去,她們會淹死的!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百里婧眼神平靜,居高臨下地看著水中的兩人,半天才開口道:“喝夠了水,好好洗洗腦子,看看自己有多少斤兩跟我斗?我不招惹你們,你們也少來招惹我。”
她不屑地別開臉,折身來到墨問身邊,不由分說牽起他的一只手,拉著他往橋西而去。
走出將近十步遠,才聽到身后有接二連三的“撲通”落水聲,小廝們見她走了,這才敢下水救人。
墨問從始至終沒有任何言語,沉默得像待宰的羔羊,百里婧剛剛牽住的是他握緊的拳,好一會兒,拳頭也沒松開,他腳步虛浮地跟在百里婧身后。
“大公子!”
遠山恰好從海棠苑鉆出來,見到百里婧,神情訝異,忙行了個禮:“婧公主?!彼掷锬弥患谏拈L披風,展開來,替墨問披上了,陡然瞧見墨問唇邊半干的血絲,遠山大驚道:“大公子,你又做傻事了?!”
墨問沉默,掙開了百里婧的手,獨自一人朝通往偏院的小徑走去。
百里婧望著墨問單薄的背影,問遠山:“怎么回事?”
遠山似乎十分氣惱,不怕忤逆地丟下一句話就走:“遠山不知,婧公主自己想想吧!”
太陽已經(jīng)高高升起,陽光普照大地,可假山的背面被陰影擋住,只剩濕寒,百里婧覺得累,她從來都不愿去細究復(fù)雜的事情,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何必那么隱晦?
她不是別人,如何懂得別人的心思,有什么不肯說,偏讓人費盡心機地猜測,她如何猜得出來?
回到“有鳳來儀”,木蓮的大嗓門頓時吼起來:“婧小白!你怎么回事!不是說只去一天的么!怎么呆了十多天!我一個人在這里好無聊!”
百里婧坐下來,疲倦不堪道:“母后病了。”
木蓮這才安靜了些,卻還是抱怨:“藥熬好了,又該給那個病駙馬送去了,可是病駙馬最近幾天老是嘔血,怪可怕的,婧小白,你以后不要去他那兒住了吧。要是他的病傳給你怎么辦?”
百里婧驚訝地站起身:“什么?!嘔血?”
------題外話------
【每日小劇場】
墨問:→_→苦逼,喝完毒藥又嘔血了,琴媽,越是你親兒子,你越下得了狠手???這小白我還有沒有命要了?
琴媽:兒子,嘔血不是你全新的苦肉計么?
墨問:→_→我已經(jīng)分不清苦肉計還是真的了,難道我真有???裝著裝著就成莊周夢蝶了……
琴媽:→_→兒子,你成功了,苦肉計的最高境界就是真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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