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腹黑丞相的寵妻 !
師父信里說了什么她既想知道,卻又害怕知道,而當(dāng)下最要緊的,還是墨問的身體。于是,百里婧把信收進(jìn)袖中,跟了上去。
但是,進(jìn)去卻又被攔住,許是不方便,孫神醫(yī)問診的時候不讓他們在場,過了許久,掀開紗幔走出來,滿臉的疲憊,他在侍女端著的銀盆內(nèi)洗了手,用方巾擦了擦,這才對百里婧等人道:“老夫行醫(yī)多年,這樣的病癥倒是不多見。身子虛得很,需得用藥物調(diào)理,又受了這么重的傷,能撐到現(xiàn)在真是命大啊?!?br/>
與那些太醫(yī)所說的話沒什么不同,百里婧不大想聽這種虛空的診斷,卻聽孫神醫(yī)又道:“不過無妨,老夫已經(jīng)替他施過針,將周身郁結(jié)的毒素排除了大半,再用藥物調(diào)理,相信若是他有這個信念活下去,定然不是問題。而且,據(jù)老夫的診斷,他的聽覺尚好,啞病應(yīng)是后天所致,想開口說話也非不可能,只看他自己有沒有這種意愿,還有你們有沒有這個耐性教他……”
百里婧聽得有些糊涂:“神醫(yī)的意思是……墨問可以好起來?”
老人笑看著她:“你不愿他好起來?”
“當(dāng)然不是!”百里婧搖頭,解釋道,“數(shù)位太醫(yī)都說墨問命在旦夕,我……”
老人頷首道:“老夫明白你的意思,宮里的太醫(yī)受的都是正統(tǒng)醫(yī)術(shù)的教化,做事中規(guī)中矩不敢犯險(xiǎn),老夫出身山野,幾百年的秘書古方都在心中,若不是受你師父所托,也不會下山走這一趟。小丫頭,想要你的行走如飛是不能了,上戰(zhàn)場殺敵也不現(xiàn)實(shí),但像個普通的文弱書生般讀書寫字謀個清閑差事倒是有可能。”
能像個文弱書生般讀書寫字、自由行走?
百里婧大喜過望,上前去拉住了老人的衣袖:“孫神醫(yī),一切都拜托你了!”
她的喜悅和激動不是裝的,她真的因?yàn)槟珕柨梢院闷饋矶_懷,眼眸中驟然綻放的光彩讓身邊的“木蓮”微微一愣,余光不由地透過簾幔看向大床上安靜躺著的男人。
“醫(yī)者父母心,老夫自然盡力而為?!睂O太醫(yī)依舊慈眉善目地笑著,吩咐“木蓮”道:“去準(zhǔn)備蒸桶,還有這些藥草……相府中可有活水?”
“木蓮”看了看百里婧,答道:“這‘有鳳來儀’后頭倒是有個溫泉眼?!?br/>
百里婧點(diǎn)頭。
雖說西廂是新辟出來的園子,但嫁過來的到底是位帝國公主,左相便命人圍著溫泉砌了個鳳儀池,專門給百里婧泡澡用的,那兒不僅有活水,還是上好的活水。
“如此,甚好?!睂O神醫(yī)滿意地點(diǎn)頭。
待墨問被安置在灑滿了藥草的溫泉池中,百里婧等人才明白孫太醫(yī)的意思。
“雖然方才施針已排出多數(shù)毒素,卻還有長年累月郁結(jié)的毒素散不去,這些藥草和池中水需一個時辰換一次,待泡滿十二個時辰,池中水清澈如初,便是成了?!睂O神醫(yī)說完,抬腳便朝外走去:“老夫趕了幾日路程,老骨頭有些受不住了哦……”
百里婧忙道:“木蓮,快帶孫神醫(yī)去休息。”
“木蓮”瞧了池壁上靠著的男人一眼,道:“婧小白,駙馬爺那樣靠著,怕是不能長久……”
只說了這一句,“木蓮”便跟上了孫神醫(yī)的步伐,與他邊走邊說著什么。
鳳儀池是婧公主御用的溫泉,這些日子也沒怎么進(jìn)來過,遠(yuǎn)山受了傷,墨問身邊便沒人伺候了,那些丫頭們膽子也小,瞧見墨問身上的血和傷早嚇得不敢靠近,能離多遠(yuǎn)便離多遠(yuǎn)。
這會兒,藥草撒了進(jìn)去,整個鳳儀池只剩下三個伺候的侍女,也只是遠(yuǎn)遠(yuǎn)地候著,不得命令絕不上前似的。
百里婧也知道難為了這些侍女,沒有哪位公主像她這么多事,這兩個月來她和墨問傷病不斷,任是誰也受不了。于是,她提起衣裙,折身來到池邊,在墨問的身后坐了下來。
鳳儀池四四方方,長寬各約五丈,池子三面被假山環(huán)繞,獨(dú)這一面開了口子,池底鋪著白玉石磚,置身其中,溫潤舒適,再被地底下冒出來的溫泉水一泡,全身的疲乏皆消。
但,此刻的鳳儀池中卻灑滿了藥草,也不知是藥草的原因還是因?yàn)槟珕柕亩舅兀刂兴讶怀闪撕谏?,墨問上?*地靠在涼涼的池壁上,那些包扎好的箭傷隱隱透出些鮮紅色來,也不知他浸泡在水中的傷口有沒有裂開,百里婧看不見。
起初很平靜,墨問也很安穩(wěn),百里婧從袖中拿出師父的信,猶豫著拆開,信上是師父一如既往冷清且嚴(yán)肅的筆跡,師父說,世上活得最自在的是一無所知之人,最難得的是坦蕩隨性心無城府之人,縱觀整個鹿臺山,活得最自在最難得的當(dāng)屬二木頭與婧小白……既然成親了便好好過日子,得不到卻偏執(zhí)于此的便可謂之“強(qiáng)求”,凡強(qiáng)求而來的皆難長久,放不下便不放,忘不掉便不忘……
師父的這些話,百里婧看不大懂,但似乎師父已然知曉她嫁的不是韓曄??墒?,若師父已然知曉,又怎會如此平靜,這些年她每每對師父說,如果她與韓曄成親,一定要讓他當(dāng)證婚人。
如今,她嫁不了韓曄,師父當(dāng)不了證婚人,師父為何問也不問?鹿臺山上最坦蕩最心無城府的人是她與三師兄林岑之,那么,韓曄呢?木蓮呢?別的師兄弟呢?
百里婧竟在這水汽繚繞的溫泉池畔生出一種可怕的錯覺來,這世上到底有沒有過韓曄的存在?她愛著的恨著的清冷溫潤的大師兄,到底是她長久以來做的一個夢,還是的的確確存在過的現(xiàn)實(shí)?
夏日本來就不適合泡溫泉,熱氣散不掉,烤得人難受,僅僅是坐在池壁上,百里婧已經(jīng)汗流浹背,薄薄的衣衫濕透了貼在身上,墨問的額頭不斷地滲出汗珠來,向來蒼白的臉色更顯病態(tài)。
百里婧用帕子替他擦著汗,可不一會兒帕子便被汗水浸濕,墨問的身子一寸一寸地往池中滑著,百里婧一慌,扯住他的胳膊,卻疼得墨問一聲悶哼,她又忙松了手。這一松手,墨問的雙肩便滑入了水下,藥草貼在他的脖子上,他是連半點(diǎn)坐穩(wěn)的力氣都無。
再沒了別的辦法,百里婧來不及多想,跨入池中,將墨問從水底撈了起來,環(huán)著他的腰讓他半靠在自己懷里,本是一個人的藥浴,這會兒變成了兩個人的。
百里婧身子瘦弱,墨問又太高,抱著他保持這樣的姿勢很是吃力,且池中的藥草原本便針對墨問的病癥而來,是藥三分毒,毒性從墨問體內(nèi)排出的同時又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滲入百里婧的體內(nèi),她的手臂力氣漸漸小了,但仍舊不曾放手,好像他們夫妻之間真的決定了同甘共苦生死不離。
豈料,墨問忽地咳了一聲,鮮紅的血順著他的唇角源源不斷地滑下,百里婧靠得太近,不由地一陣惡心,但她根本來不及干嘔,便高聲道:“來人!去請孫神醫(yī)!就說駙馬嘔血了!”
侍女急匆匆地去,又急匆匆地回,稟報(bào)道:“孫神醫(yī)說了,嘔血才屬正常,這是藥草的功效,讓駙馬爺繼續(xù)泡著?!?br/>
一個時辰過去,換了藥草和干凈的泉水,不一會兒,水色又黑了下來,墨問始終靠在百里婧懷中,不曾睜開眼睛。
這時有侍女進(jìn)來,說黎府的大少爺派人來請婧公主一敘。
百里婧渾身濕透地?cái)堉珕?,視線都已經(jīng)被蒸騰的水汽模糊,盤起的長發(fā)散落,濕漉漉的,此時此刻,她哪里還會有半分聚會敘舊的心思,她滿心滿眼里只想著如何讓墨問好起來。
“告訴黎戍,我沒空?!卑倮镦旱?。
以百里婧和黎戍多年來的交情,這句話并不算過分,但在小廝轉(zhuǎn)告黎戍時,黎戍卻氣得將手里的盤子都砸了,罵道:“娘的!沒空!她丫的天天沒空!天天呆在府里守著那個病秧子!來看個死人也沒空!”說著,用腳踢了踢地上躺著的人,“喂,司徒赫,爺警告你,玩夠了就給爺爬起來!別像個娘兒們似的尋死覓活!世上何處無芳草,你就非得一朵花上撞死不可么?!”
司徒赫昨晚爛醉如泥,黎戍回來瞧見了也不敢送他回元帥府,只得在酒樓里訂了個雅間伺候了他一晚上。黎貍的偶像是婧小白,生辰的時候當(dāng)然希望得到婧小白的祝福,于是,黎戍便差人去請,一方面自然也是為了司徒赫,哪知道三請四請卻還是請不動,由不得他不火。
但出乎意料地,司徒赫卻沒繼續(xù)挺尸,而是揉了揉腦袋緩緩坐起了身子,他的大紅色外衫還是敞開的,神志卻似乎清醒了許多,抬腳將黎戍踹過來的那只腳擋住,力道稍微用大了些,黎戍立刻就重心不穩(wěn)趴在了地上,正齜牙咧嘴地準(zhǔn)備破口大罵,便聽到司徒赫清朗的聲音:“她不來便算了,夫君大過天,我們這些人哪里比得了?不是要替黎貍慶賀生辰么,怎么還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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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12號考試,這兩天都在著急,11號必須得臨時抱佛腳了,肯定沒時間碼字,親們別等。
還有,肉肉神馬的會有的,該少的一樣不少,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嘛。但素,有琴的古文一般都是清水肉,想看稍微激烈點(diǎn)的,去《嬌寵》吧→_→這算廣告么?
呃,這一篇,情節(jié)需要,或許可以激烈點(diǎn)(這算劇透么,pia飛~)</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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