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33章
雖然心虛,不過許主任也要把這個事兒和蘇瑜說一聲。
所以等蘇瑜上班之后, 她就把蘇瑜找到了辦公室里面, 把廠委那邊的情況說了一聲。以免蘇瑜這邊產(chǎn)生誤會。
“按道理這是正常的交接情況, 廠委也是沒有權(quán)利的。不過他們暫時壓著了,也沒說不辦, 只說要等等。我這心里也是吃不準(zhǔn)。就是想和你說一聲, 讓你別著急。”
許主任說完,又道,“而且你和廠委那邊的關(guān)系好, 他們應(yīng)該也不會為難你的。”
蘇瑜倒是沒想到廠委竟然會這樣做。
按道理,廠委這邊也不是針對她這個人啊, 就算她最近是出挑了點兒,可也只是個小干事啊, 也不是啥大領(lǐng)導(dǎo)。沒必要浪費資源盯著自己啊。
當(dāng)然,這事兒她是不會和許主任說的, “可能是流程上出現(xiàn)什么問題了,沒事兒, 我自己去廠委那邊問問。既然是正常的交接,就必然是沒問題的。”
“肯定沒問題的。我這邊都安排好了的。”許主任對這種事兒也算是得心應(yīng)手的。干了這么多年,這種事兒總要做幾次的。當(dāng)然不會再蘇小志的事情上面掉鏈子了。
離開許主任辦公室之后, 蘇瑜就直接去了廠委那邊。
廠委的人最近也忙, 畢竟剛招了一批人進(jìn)來了,也忙著培訓(xùn)。可是和工會這邊比起來,就顯得很清閑了。
看到蘇瑜來了, 高干事笑著道,“蘇干事來啦,咋有功夫來我們這邊啊?”
“這不是和田干事好久沒見面了嗎,所以我就來看看田干事。”
蘇瑜樂呵呵道,然后對著田干事笑了笑,“田干事,我這次還是為了招工的事情來的。”
“你是為了蘇小志的事情來的吧。”田干事也勉強笑著道。
“關(guān)我們家小志啥事兒啊,他不是最近要頂替裝卸班劉師傅的工作嗎。咋了,出啥問題了嗎?”
“……”田干事仔細(xì)看了看蘇瑜,也不知道她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的。愣是不知道咋下嘴了。
總不能說,你弟弟那個轉(zhuǎn)正申請,我給壓著了你看著辦吧。
這事兒讓人家主動來問,自己這邊就好掌握主動權(quán)了。
可人家壓根不知道這件事兒。自己直接提起來,反而顯得有些下乘了。
高干事喝著茶也問道,“對啊,出啥問題了?”
田干事送了他一個白眼,叛徒!
咋就知道拆自己人的臺。要不是知道他是高廠長的侄子,都要以為是不是工會派來的特務(wù)了。
當(dāng)著工會其他人的面,這種事兒也不好說,田干事干脆拉著蘇瑜往門外去。
“蘇瑜同志,我其實是準(zhǔn)備通知你的。你弟弟年紀(jì)太小了,我覺得接替這個工作不合適。”
“咋不合適啊,人家有點人十三歲就能接替工作了,我弟弟都十六歲了。咋就不能了。說句不好聽的,要是不打結(jié)婚證,這會兒都能娶媳婦回去生娃了。”
“……”
田干事覺得和蘇瑜這樣的人沒法溝通了,干脆直接了當(dāng)?shù)溃笆沁@樣的,反正呢,現(xiàn)在的情況就是我們廠委覺得不大合適。你弟弟的轉(zhuǎn)正申請是存在問題的。不過……”
“啥,你覺得有問題?”蘇瑜沒等她說話,就驚訝道。然后臉色一變,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田干事愣了,咋了,這話還沒說完啊。你就不能讓咱把話說完嘛?
她趕緊道,“還是有解決辦法的!”
蘇瑜聞言,激動的大聲道,“啥辦法,是不是會違反廠里的規(guī)定。我和你說,違反廠里規(guī)定的事情,我是堅決不能做的。”
她說完,氣匆匆的轉(zhuǎn)身就進(jìn)了隔壁的工會。
工會門口,胡委員和張委員,包括嚴(yán)小芳和林干事都在這邊看著,她們早就在辦公室里聽到蘇瑜的說話聲了,還以為發(fā)生啥事兒呢。沒想到是和廠委那邊的小田說話呢。
看著蘇瑜進(jìn)了辦公室,她們趕緊兒也跟著進(jìn)辦公室,然后關(guān)門。
田干事:“……”她這啥都還沒說呢!
工會辦公室里面,看著蘇瑜眼睛都用了,一副難過的樣子,其他人都關(guān)心的看著她,特別是嚴(yán)小芳,給她倒了白開水,問道,“蘇瑜姐,咋回事啊?”
胡委員道,“就是,蘇瑜,有啥事兒說出來,咱們一起解決。要是廠委這邊欺負(fù)你了,你就和我們說。”
蘇瑜抹了把眼淚,“你們別誤會,她沒欺負(fù)我。就是剛剛和我說啥我弟弟的轉(zhuǎn)正申請不符合規(guī)矩。我心里覺得挺難受的。我弟弟在裝卸班那邊干的好,劉師傅要退休了,覺得我弟人好,要把工作轉(zhuǎn)給他。我們一家人挺高興的。誰知道就不符合規(guī)矩了。我就是覺得有些失落而已。”
“怎么不符合規(guī)矩呢?”
張委員皺眉道,“有人給編制,又不是要廠里的,憑啥不給啊。工人的工作想給誰就給誰,人家要是給個農(nóng)民兄弟過來,廠里不止要接收,還要給人解決戶口問題的。你弟弟這完全符合規(guī)定。廠委這邊是胡鬧。”
嚴(yán)小芳點頭,“對,肯定是胡鬧的。”
蘇瑜狐疑道,“真的嗎?那為啥他們要這樣對我啊。我也沒得罪他們。干啥要針對我呢?”
“這是針對我們整個工會呢!”胡委員篤定道。
張委員也同意這個意見,這是看著工會最近干的好,給工會的人找麻煩呢。“真是太過分了,工作是工作,咋能夠這樣鬧呢,這是把工人當(dāng)做什么了。”
蘇瑜嘆氣。當(dāng)啥,當(dāng)炮灰唄。
她擔(dān)心道,“廠委的人咋能這么做呢,就算他們手里捏著權(quán)利,也不能這么對我們啊。這么隨隨便便的欺負(fù)人,我們以后是不是都要必須聽廠委的話了?他們會不會為難我大弟和我啊。我這好不容易日子過的輕松點了,咋就遇上這事兒呢……”
胡委員憤怒道,“廠委這事兒做的不合規(guī)矩,我?guī)氵^去找小田。今天不止要給辦了,我還要讓廠委這邊對小田做出處分。這樣的干事怎么能夠為工人辦事呢。”
“一起去!”張委員道。
廠委這次明顯是犯眾怒了,平時在工作上面互相的為難就算了,可是這種針對個人家屬的,那就是不符合規(guī)矩了。工作是工作,私人是私人的。你扯在一起,那就是動真格的了,這次不管,下次你還不得利用手里的權(quán)利欺負(fù)到咱們頭上來了?
隔壁辦公室里面,田干事心情郁悶啊,她好不容易讓蘇瑜主動來辦公室了,結(jié)果還沒說到正題上面呢,咋就哭著跑了呢。
簡直了!
她又沒有真的不讓那個蘇小志轉(zhuǎn)正。她不就是暫時壓著,然后嚇唬嚇唬那個蘇瑜,然后再把這事兒給解決了,讓蘇瑜知道廠委的能耐有多大。讓她知道,跟著廠委走是沒錯的。以后工會這邊有啥好點子啥的,就提前和她宮通個氣,就這么簡單的事情,她咋就沒讓自己這邊說出口呢。
“小田,你這事情是咋辦的?!”
張委員和胡委員呼啦啦的就沖了進(jìn)來,后面跟著蘇瑜和嚴(yán)小芳,還有林干事。
廠委其他人看著工會這全體出動來找麻煩的樣子,頓時都低著頭干活。
連高干事都一口水嗆著了,趴在桌上裝死。
田干事緊張道,“啥事兒,我干啥事了?”
“你憑什么欺負(fù)我們工會的人。蘇瑜她弟弟蘇小志同志的轉(zhuǎn)正申請,你憑什么壓著。這是你個人行為,還是廠里的行為?”
“我沒壓著啊。”田干事趕緊兒解釋道,“我就是還沒辦。”
蘇瑜帶著鼻音道,“你剛不是說了嗎,說有問題,說我弟弟年紀(jì)小。”
“什么年紀(jì)小,都是這么大的年紀(jì)接的班!”胡委員生氣道。她生氣不止是因為田干事犯眾怒,更是因為欺負(fù)到她手底下來了,這會兒不護(hù)犢子,以后咋好意思帶人呢。
田干事的臉都漲紅了,后背冒冷汗。
媽呀,這都啥事兒啊,一點小事,犯得著嗎。她也沒干啥傷天害理的事兒啊。
張委員嘆了口氣,開始打圓場,“小田啊,我看你這個事情辦的真是不大好看啊。你欺負(fù)小蘇老實,從一線上來的,不知道廠委辦公室的規(guī)矩,就瞎說糊弄她。可是工會還有我們呢,你這把我們也當(dāng)傻子了?”
嚴(yán)小芳雙手一環(huán),“就是,你倒是說說,你壓著蘇瑜姐的弟弟轉(zhuǎn)正,到底是有什么目的,什么理由。”
田干事生無可戀的看著前方,這讓她咋說,總不能說自己準(zhǔn)備威逼利誘吧。
她覺得自己挺委屈的,上面給了壓力。最近幾個廠長副廠長整天都一副吃了火藥的樣子。李副廠長又是她的頂頭上司,整天讓她為廠委干點兒實事。她哪里去干實事啊,這才把注意力打到工會這邊的。她還準(zhǔn)備說,等把蘇瑜給套住了,她就能讓蘇瑜也出點兒主意啥 。工會那邊不是說都是蘇瑜出的主意嗎?誰知道鬧成這樣了。
蘇瑜一臉無辜道,“田干事,你說啊,你為啥要騙我啊?”
田干事:“……”我以為你蠢啊,誰知道你還知道去告狀啊。
她憋了半天,終于在眾人譴責(zé)的眼光下,憋出了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我搞錯了……”
胡委員氣樂了,“這理由好啊。干了幾年的干事,專門管招工轉(zhuǎn)正的干事,還能犯這種大錯,廠委這邊是不是干不了這個工作了,要是干不了,我們工會這邊完全可以幫忙嘛。”
“咳咳咳……”里面辦公室傳來咳嗦聲。
李副廠長端著茶杯走了出來,一邊走還一邊拍心口,“咋了,出啥事了?”
張委員笑著道,“李副廠長,事情不大,就是田干事干了幾年招工的工作,竟然連工人接班的工作都搞不好了。我們作為工會的,必須替工人來問問到底是怎么回事,要維護(hù)工人的利益。”
李副廠長嚴(yán)肅的看著田干事,“小田,這事情是不是真的?你怎么能出這種錯誤呢。我必須批評你。廠委是為廠里服務(wù)的,可以點也不能馬虎,你馬上把工人的手續(xù)辦好。給工人一個交代。”
田干事立馬點頭,“行行行,我馬上做。”
蘇瑜馬上誠懇的補刀,“田干事,你下次可不能再出錯了啊,這次得虧我在工會里面,要是換了別人,吃了這個虧,也不知道找誰啊。這就像舊社會判錯了冤案,都只能咬著牙含冤受屈是一個道理。畢竟我們廠里有沒有這么一個監(jiān)督機制,來專門解決這樣的事情。一個不小心,就會造成舊社會欺壓工人的情況啊。別讓工人流汗又流淚啊。”
田干事:“……”
張委員道,“小蘇說的還是不錯的,雖然只是一個裝卸工的崗位,但是對于工人來說,就是養(yǎng)家糊口的依靠。”
胡委員擺了擺手,“算了,先回去吧。等孫主席回來了,我們建議還是召開一次全廠會議,針對這個個例進(jìn)行討論。進(jìn)一步完善廠里的管理制度。杜絕發(fā)生類似的事情。我建議這種事情建立一個監(jiān)督機制。”
蘇瑜道,“我覺得我們工會就挺合適的。”
李副廠長黑著臉,這還有完沒完了,抓著尾巴就不放手了。
難過那個孫樹春死活不和她們一個辦公室的,肯定也是受不了這群女同志!
工會的人說走就走了,林副廠長黑著臉就把田干事叫辦公室去了。
“小田啊,我覺得你這個人很機靈的。怎么現(xiàn)在出這么大的紕漏呢?”李副廠長也挺郁悶的,他覺得小田就是整個廠委里面最機靈的,腦子最活躍的,咋就被人扯著尾巴了。
“我這也是有原因的啊。”田干事趕緊兒將自己的打算和李副廠長說了。
“我真是不知道那個蘇瑜看著挺老實的,咋就會去告狀的。我話都沒說完,她人就跑了。要等我把話說完了,沒準(zhǔn)就沒這個事情了。
李副廠長一臉失望,“小田啊,你這是小看人了。那個小蘇現(xiàn)在不是一線工人了,她現(xiàn)在是工會的人。你別總是拿老眼光去看人。她天天在工會里面待著,眼界肯定比從前寬。你啊……”
田干事頓時恍然大悟,合著被人扮豬吃老虎了!
李副廠長嘆氣,“現(xiàn)在高廠長還在外面開會,要是到時候工會又鬧,還不知道怎么辦的。這些女同志就是喜歡鬧事!”
工會這邊還在議論著這個事兒。
兩位委員琢磨著怎么把廠委這邊搞一頓,讓廠委這邊好好的吃個憋。
蘇瑜沉默以對。
胡委員道,“小蘇啊,你有啥意見不?”
蘇瑜搖頭,“是我給工會添麻煩了,我現(xiàn)在在反思剛剛的行為,不該因為我的事情讓工會這邊難做。是我破壞了我們江東紡織廠的和睦。俗話說家和萬事興,我覺得自己是個罪人。”
嚴(yán)小芳趕緊道,“蘇瑜姐,是廠委那邊搞事,不關(guān)你的事情。別多想。”
大家點頭。破壞和睦是不存在的,他們就沒和睦過。
中午下工,蘇瑜就背著包去門口等蘇小志和蘇大志。蘇小志轉(zhuǎn)正的這個事兒差不多已經(jīng)成了,必須要讓全家人都知道這事兒了。
這算是她給家里人謀福利了。
目前為止,一家子五口人,四口人都是參加工作的。除了劉梅那個沒本事的目前還是個學(xué)徒工之外,她們姐弟三人現(xiàn)在都在紡織廠里面工作 。光是工資,就能攢下一筆錢了。然后再靠著蘇大志那職位弄點兒料子倒騰一下,她覺得明年沒準(zhǔn)就能買房子了。
買房子這事兒她心里一直計劃著。房子是必須買的。一大家子人擠在一個通間里面,實在太擁擠了。而且以后蘇小志也要結(jié)婚……
在能夠合法的請保安和保姆之前,她是不準(zhǔn)備離開自己的弟弟妹妹的。沒有他們的照顧,這日子沒法過了。
洗衣服,做飯,收拾房間……這么寶貴的時間放到這么多雜七雜八的事情上面,想想就可怕。
她絕對不是懶惰,她是個干大事兒的人。
而且這年頭一個人住大房子,是不順應(yīng)民意的,很容易就陷入了人民群眾的斗爭里。還是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比較安全。
蘇瑜心里想的挺美,看到蘇小志的時候,臉上還露出了一個笑容。然后還沒走過去,背包就被人拉住了。
“蘇瑜!”
聽出這聲音里面帶出來的憤怒,蘇瑜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回過頭來,“田干事啊,你咋沒去食堂吃飯啊,要不要去我們家吃飯?如果你是專門找我道歉就不用了,事情都過去了,我已經(jīng)原諒你了。”
田干事的臉氣的發(fā)青。一上午她都覺得難過啊,自己竟然被一個車間工人給擺了一道,讓她在那么多人面前被人訓(xùn)。想想就憋屈。
所以下班之后連飯都不想吃了,就想來找蘇瑜,來告訴她,自己已經(jīng)知道她的真面目了!
“別裝了,蘇瑜,我沒想到我竟然小看你了。你還故意去告狀,讓工會的人來鬧事。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說完話,一臉我已經(jīng)拆穿你,你趕緊兒著急的樣子。
然而看到的卻是蘇瑜松了一口氣的樣子,“你終于看出來了,我終于不用再裝了。”
“……”
“沒錯,我就是故意的。你想整我,我就整你。”蘇瑜聲音小,臉上一臉笑容,別人看著,還以為在說啥好事兒。
然而田干事被氣的滿臉發(fā)白。就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人!
“你也別生氣啊,我這也是沒辦法。你看我?guī)е艿苊妹玫牟蝗菀祝貌蝗菀走^個安生日子,你非要欺負(fù)我。叔叔可以忍,嬸嬸也不愿意忍啊。”
蘇瑜一臉為難,“你看,你要是不整我,現(xiàn)在事情也不會鬧成這樣了。現(xiàn)在好了,工會這邊今天上午已經(jīng)討論了,要借題發(fā)揮。事情鬧的大不大,我是不知道的。但是我知道,你肯定會成為炮灰。知道啥是炮灰嗎。就是打仗的時候被大炮轟成渣啊。你說你就是始作俑者,大炮不轟你轟誰?指望廠長他們護(hù)著你?你看看在他們心里是廠委的權(quán)利重要還是你重要。”
田干事臉色一變,“你瞎說,我現(xiàn)在就去找工會那邊,就說你是故意的。”
“我是工會的。”
“我去找廠長他們。”
“我是工會的。”
“……”
“算了,看你也是一個女同志,我一點也不想為難你。但是呢,工會這邊也不能沒面子。你沒有正當(dāng)?shù)睦碛删瓦@么欺負(fù)工會工人家屬,你說這算啥?所以呢,為今之計只有一個,那就是想一個正大光明的理由,讓工會這邊有臺階下。”
“你有這么好心?”田干事一臉不相信。
“對啊,我肯定沒這么好心的。所以我肯定是有點兒利益的。比如說,你之所以不給我弟弟辦這個手續(xù),是因為你為了替他這個年輕人考慮,擔(dān)心他目前年齡小啊,不適合裝卸崗位啊,想替他尋找一個更合適的崗位。你是一心一意的為廠里培養(yǎng)年輕的人才,為年輕工人考慮,所以才會耽誤事兒的。這理由多漂亮啊。”
田干事:“……”
蘇瑜笑著握了握她的手,“好了,田干事,我要回去吃飯了。你也不要生氣了,為了工作的事情生氣不值當(dāng),我覺得私下里,我們還是可以成為朋友的。”
“走走走,趕緊走!”田干事咬著牙轉(zhuǎn)身就走。
她當(dāng)初咋就和這樣的人打交道呢,啊啊啊——
蘇瑜輕松的走到自己弟弟身邊,“走,回去吃飯去。”
蘇大志好奇道,“姐,剛剛那是廠委的田干事吧,找你說啥啊,看著不高興的樣子。”
“哦,她是姐的好朋友,工作上遇到委屈了,來找我開導(dǎo)一下的。”
蘇小志笑著道,“姐,你朋友真多。”
“那可不,朋友多力量大嘛。對了,今天晚上咱們?nèi)胰嗽谕饷娉燥垺!?br/>
“姐,為啥啊?”
“姐高興唄。”蘇瑜笑著道。她想起來,晚上還有一筆收入呢,就是不知道劉梅這邊錢拿到?jīng)]有。
機械廠旁邊的大樹下,劉梅正面對大樹背著廠門口,和吳國志一起數(shù)錢。
林林總總的一大疊。全都是零錢,可以看出來,這真的是臨時湊的。
當(dāng)然,劉梅一點兒也不嫌棄。
數(shù)來數(shù)去,一共就四十七塊錢。
“就這么多了,我也沒辦法了。”吳國志破罐子破摔道。
劉梅板著臉將錢和票塞到自己包里,“算了,我這人也不喜歡為一點錢斤斤計較的。像你說的一樣,以后沒準(zhǔn)能成為一家人呢,這幾塊錢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主要是姐交代了,給人留一線,以后好相見。也不能太貪心了。
聽到劉梅的話,吳國志差點起的吐血。他忍著氣,問道,“你真的不會和蘇瑜說?”
“肯定不會說啊,對我也沒好處。行了,你以后好好對我大姑子就成了。”
“……嗯。”吳國志悶聲道。
他決定了,一定要蘇瑜這邊把錢搞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么么噠。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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