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神秘的來信
圖書館開門對于我們來講是天大的好事,我跟丸子頭不敢耽擱,趕緊沖了進(jìn)去。
跟上次來的時候一樣,圖書館里沒有燈,窗臺桌子上擺滿了蠟燭照明。
丸子頭進(jìn)了屋子就跟孩子發(fā)現(xiàn)玩具一樣瞪圓了眼睛,低聲問我道:
“哥們兒,這荒山野嶺的咋能有圖書館呢,咱別躲了一個危險又跳進(jìn)一個虎口啊”
我左右看了一遍也不見柳老頭,回道:
“就是位置偏僻一點,其他沒問題的,我來過一次,這里有個姓柳的管理員,我也算是認(rèn)識”
丸子頭半信半疑的點點頭便隨我上了二樓。
二樓有更多的書架,丸子頭跟我第一次來時一樣,驚嘆于這里藏了這么多的老書。
在書架深處,終于看到了柳老頭,他正拿著紙筆對著書架奮筆疾書。
柳老頭見到我也不意外,笑嘻嘻的跟我打了個招呼。
“來了啊小子,今天老劉頭怎么沒跟你一起呢?”
“柳叔,我這次是逃難到這里的,外邊一個血尸,現(xiàn)在還在圍著轉(zhuǎn)呢,你可千萬別開門啊”
柳老頭聞言一愣。
“血尸,啥是血尸?”
丸子頭搭腔說道:
“就是一個死人,渾身的人皮都被扒了,他死了不說,還一個勁的喊救命呢”
柳老頭聞言笑了笑說道:
“我剛看到了,你們是說樓下追你們那個人吧”
“人?死了的還叫人嗎?”
柳老頭搖了搖頭說道:
“人死后如果沒有什么特殊催動哪里會走會跑的,尸體本身是不會走路的,更不會說話,樓下那位不是死尸,人家活生生一個大活人”
柳老頭這話可把我鎮(zhèn)住了。
丸子頭皺起了眉頭問道:
“活人?有長那樣的活人嗎?身上皮都被人扒了”
柳老頭抽出了書架里的一本書,淡淡說道:
“不是扒皮,是中毒”
中毒??
那人渾身流血看不到半點皮膚,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沒皮的人,柳老頭告訴我是中毒!
“中的是一種尸毒,能讓全身皮膚短時間腐敗掉,倒是挺罕見的”
乍聽不信,但仔細(xì)想想,柳老頭的這話其實有幾分道理,如果是死尸他都已經(jīng)死了,哪來的命,怎么會喊救命呢?
我聞言深吸一口氣,就是說,他不是會跑的尸體,只不過是一個中了毒的病人?。?br/>
如此說來,昨天那墳包子里伸出來的手,靈車的栽尸柜里發(fā)出的聲音,其實都是活人嗎?
那是誰,為什么要下毒害他們兩個西裝男呢,我猜到了一個可能的解釋:他們倆個在靈車?yán)锟吹搅瞬辉摽吹模。?br/>
如白帆一樣,看到了不該看的人臉!!
想到這里,我趕緊對柳老頭說道:
“既然是中毒,趕緊讓他進(jìn)來啊,渾身都在流血,再不止血真要出人命了”
柳老頭一擺手說道:
“沒用了,來得及救我剛才就開門讓他進(jìn)來了,這陣早都死外邊了”
我聞言心里頓感難過,西裝男的這兩條人命,算是被我連累的嗎?
柳老頭見我呆傻在一邊,笑著說道:
“年輕人,這個世界上秩序好的很,沒有那么多鬼,你別總自己嚇唬自己就好”
柳老頭的這句話算是給驚魂未定的我和丸子頭吃了兩顆定心丸。
又與柳老頭攀談幾句后,我們二人壯起膽子便出了館。
往林邊沒走多遠(yuǎn),借著手機光亮便看到了躺在地上血泊中一動不動的“血尸”
看樣子這次是真的死透了,倒更像是活活流血流死的!
這兩個西服男既然不是鬼殺的,那就是人為謀殺。
我囑咐丸子頭明天一定要報警了,這鍋,我們可背不起。
丸子頭見狀捂住嘴巴鼻子,拉著我趕緊往外走。
穿過楊樹林,經(jīng)過那座大墳包的時候,我突然想了起來,昨天白天在墳里還沒往外爬人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看到了墳上有新土,墳里的活人應(yīng)該就是提前埋好的??!
如果全是假的,那殯儀館開靈車的楊師傅的尸體也不會是自己跑出去的,殯儀館還得去一趟,那老頭在撒謊?。?br/>
心里的這些想法我自然沒有跟丸子頭講,誰給丸子頭發(fā)的照片,為什么要裝神弄鬼的阻止我們找靈車。
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在白帆看到了想溜進(jìn)小二樓的人之后發(fā)生的,我隱約感覺,這個人跟我,跟整件事情都有著莫大的聯(lián)系,白帆看見的是誰呢?
只要她醒來,一切就應(yīng)該簡單多了。
我跟丸子頭頂著黑夜帶來的恐懼,一路跌跌撞撞走穿出了舊房區(qū)。
打車回到宿舍時候已經(jīng)是半夜兩點半鐘。
讓我意外的是小六居然還沒睡。
他點著燈,坐在床邊打著瞌睡,見我回來很是興奮的問我去了哪里,十分擔(dān)心之類的林林種種。
我只是有一句每一句的應(yīng)付著。
小六見我這樣,沒再嘮叨,從枕頭下抽出來一封信遞給我說道:
“你的信”
說罷,便鉆進(jìn)被窩倒頭睡覺了。
上初高中那會電子設(shè)備不發(fā)達(dá),還跟人有過書信來往,畢業(yè)這十多年從來沒寫過信,是誰呢?
信封外邊正中間,用黑色碳素筆寫著:李耀親啟,四個大字,除此之外沒有留下任何關(guān)于寫信人的資料。
我疑惑不解的打開信封抽出里邊的信紙讀了起來。
兄弟:
自從上次見面已過數(shù)月,過的還好嗎?
我這段日子可沒閑著,你這趟13路車我給你查了個明明白白。
正如你開車以來經(jīng)歷所見,好多現(xiàn)象都無法用科學(xué)解釋,我們不得不信,在這個渾濁世界里真的有鬼!
你還記得你跟我提過的六叔嗎,他確實早在十年前就已經(jīng)死透了。
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唐洼子村考證,所有關(guān)系到六叔的言論和人脈,你千萬都不要相信。
因為十年前的三起車禍,全都是由他而起。
這末班車就是一個死亡詛咒,不要再繼續(xù)開了,趕緊走,能走多遠(yuǎn)走多遠(yuǎn)!
這封信我看的莫名其妙,上來就稱兄道弟不說,好像還對我的事兒很是了解,我把信讀完也不知道是誰寫的,直到看到了信紙右下角的的落款,嚇的我直接就把信扔了。
那里工整的寫著一行小字:
見字如面,唐顯生親筆。
老唐?。?br/>
老唐寫的信?
我感覺我的腦袋徹底不夠用了,人死如燈滅,十年前的老唐做了鬼還能寫信呢?
我盯著被我丟在地上的信紙愣愣出神。
我穩(wěn)了穩(wěn)情緒,第一判斷這信一定是假的,一定是有人假借老唐的口吻寫了這封信。
信中內(nèi)容無非就是兩點,第一,不要相信六叔的人。第二,不要開車了,趕緊離開。
但這些點都跟我現(xiàn)在的認(rèn)知不同啊。
老劉和六叔都告訴過我,車子的詛咒還在,我走了就是個死。
這一系列的事情讓我隱約感覺到,我在冥冥中正在被人安排,被人利用,被人圈套,被人引著走。
雖然現(xiàn)在好多的事情始末搞不清楚,但我逐漸有了自己的判斷,那就是:所有的一切都源于十年前的三起車禍。
查??!
必須得查!!
我在心里打定主意后,便上床睡覺了。
天亮醒來,我趕緊約上丸子頭和他一起再去那家跑了靈車的殯儀館。
王師傅的尸體絕對不是自己跑出去的,那輛靈車更不是尸體開走的,這里邊有問題。
殯儀館那老頭看見我們又回來,貌似很出乎意料,這一次再沒了上次的熱情,冷言冷語的把我們倆當(dāng)成了透明人。
我開門見山的問道:
“大爺,你有什么事瞞著我的,王師傅的尸體那天根本就不是自己跑出去的吧?”
老頭聞言一愣,支支吾吾的說道:
“咋不是呢?那尸體不就是在你倆眼皮底下沒的嗎?”
丸子頭聽我這問也是一愣。
“兄弟,你啥意思,你懷疑王師傅尸體不是自己跑的?那咋沒的?”
“說不準(zhǔn)中間有什么門道,你得問他”
丸子頭聞言眼珠子立馬就瞪了起來,一只手把這老頭拎到了跟前,怒問道:
“老家伙你玩我呢?到底咋回事?”
老頭被丸子頭一嚇,說話更磕巴了。
“沒,沒,不關(guān)我的事兒”
我見老頭腰間別著鑰匙,一把扯過來招呼丸子頭再去那停尸房看一眼。
到了停尸房,再次找到了王師傅當(dāng)時的尸體冷藏柜,我拽出尸床后不僅一愣?。?br/>
王師傅的尸體居然完好無損的躺在尸床上!
丸子頭見到這幕驚訝的看著我說:
“這尸體咋又回來了,自己回來的?”
我伸出在尸床周邊上摸索,居然發(fā)現(xiàn)在這尸床周圍居然有暗門!
尸體一定是在停電那會被老頭啟動機關(guān)翻轉(zhuǎn)在了床下。
那這樣說來,當(dāng)時的短暫停電就是精心設(shè)置好的一步了??!
丸子頭也看明白了,把老頭拎起來老高,張嘴罵道:
“是誰讓你這么干的?”
老頭被嚇的哆哆嗦嗦的含糊不清。
老頭還沒說話,丸子頭的電話響了。
丸子頭接起電話后興奮的向我喊道:
“湯堯說白帆醒了??!”
我聞言一驚,內(nèi)心興奮無比,囑咐丸子頭先盯著老頭,趕緊回醫(yī)院探望白帆。
進(jìn)了病房,還真看到白帆精精神神的坐在床上,床邊還站著湯堯和老劉。
原來是老劉回來了。
我隨便跟老劉打個招呼趕緊去看白帆。
白帆見到我也很高興一個勁的說自己沒事叫我不用擔(dān)心。
半晌,又想起了什么囑咐道:
“對了,我前幾天晚上去你們公司找你,看見你一個鬼鬼祟祟的同事不像個好人,你一定離他遠(yuǎn)點”
白帆不提這茬我差點忘了,這個人很可能就是報復(fù)白帆的罪魁禍?zhǔn)?,遂問道?br/>
“嗯,那你跟我說說他長個什么樣子?”
“個子跟你差不多,身材偏瘦,四十多歲的年紀(jì),鼻子旁邊好像還有一顆黑痣”
白帆說完,我眉頭一皺,腦袋“嗡”的一下子。
聽她這個描述,不就是老唐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