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十七章 惡有惡報
眼見這壯漢進了金家粥鋪,我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這小子是壞人不假,那也是一條人命啊。
我已經盡力喊他了,可是他就跟聾子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我站起了身子眼睜睜的看著他僵硬的打開了粥鋪房門走了進去。
壯漢開門一進屋,這間泥土房的燈,瞬間就滅了。
沒有任何聲響,沒有任何凄慘的嚎叫,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就這樣靜悄悄的沒有了反應。
我深壓一口氣,走了出來,站在路中間盯著這個詭異的金家粥鋪。
“嘿....”
我試探性的朝著屋子喊了一嗓子,哪怕這里頭傳出漢子一點呼救聲也好,可就是這么安靜的可怕。
我站不住了,這老粥鋪的安靜和悠悠的直播間形成了強烈的對比,一個恐怖在表面上,一個恐怖在靜謐里!
這條街很長,按照房東大姐的說法,這里曾經是個早集,是因為金家粥鋪的老太太死后鬧鬼所以這街道兩旁的人家都搬走了嗎?
我開始潛意識的往后退,我算什么啊,又沒有老劉的本事,這進了屋的漢子我真的救不了!
想畢,我掉頭往回去的方向一頓狂奔!
....................
老劉和丸子頭早已回到房東大姐家,見我也安全回來,他們兩個終于松了口氣。
丸子頭狂補了幾碗飯,這陣體力恢復不少,我驚訝于他的出現(xiàn),開始詢問這段時間發(fā)生了什么,丸子頭氣的不打一處來,罵道:
“媽的,我那朋友倒戈了”
“哪個朋友?”
“就是那副局啊,自從知道上頭有人針對我,從一開始的不再幫忙,到了后來,徹底的成了別人走狗了”
丸子頭說這句話的時候氣的渾身發(fā)抖,他們混社會的最講究的是義氣,最憎恨的就是這種倒戈背叛。
我疑惑的問道:
“他派人把你抓這來的?”
“那應該不是,抓我來的是那幾個蝎子的手下,路上我聽得他們幾個本想整死我,但那副局害怕大嫂察覺,一直沒敢動,這幾天他們幾個也差不多沒了耐性了,我估計你要是沒及時救我出來,就真把我弄死扔山里了”
聽了丸子頭的遭遇,我在心里暗自喟嘆,這就是江湖道義,人心都是錢長的!
丸子頭說完自己的事兒,趕緊問我說道:
“你呢,我聽小六說你升職了,你咋跑杭州來了?”
丸子頭并不知道我去濟南取檔案袋的事情,但我不把他當外人,便告訴他是來救老吳的。
一聽老吳,丸子頭來了精神,說道:
“老吳?是不是你之前那隊長?”
我點了點頭。
丸子頭皺起眉頭湊近說道:
“哥們兒,蝎子這幾個手下押我來這的路上,我好像聽他們說起了什么把我送來,把蕭山的人押回去之類的話”
“押回去?”
丸子頭這話聽得我一愣。
“你沒聽錯?老吳被押回去了?”
“沒提名字,但我聽到他們一直在講說吳什么的,應該沒錯”
我長喘一口氣,到底還是來晚了一步,但轉念一想,人被押回去從一定程度上講也是好事一件,最起碼,他們應該沒有從老吳的嘴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不然的話早就扔山里喂野狗了吧!
既然老吳不在這里,也就沒人可救了,我們開始研究回家的行程。
剛要準備買票,我忽然想起了悠悠,那個做恐怖直播的美女,倒不是有什么留戀,是我想起了前晚和她的聊天內容。
來杭州一共有兩件大事兒,一件是救老吳,另一件則是救老劉!!老劉紙人續(xù)命,八年大限已到,如果今年找不到金湯樹,就是他的死期了!
我記得,當時跟悠悠聊天,她問我此行的來歷,我跟她講了找金湯樹的時候,她表情變化十分明顯。
而且還反問我怎么知道金湯樹就在這個村子里,由此可見,悠悠這個人,我必須還要見一面!
我跟老劉丸子頭商量后,決定在走之前,一定要找她問個清楚。
第二天早上,我們三個剛要出門去悠悠家,正巧碰見從外邊回來的房東大姐。
房東大姐表情緊張,像是攤上了什么大事一樣,我不禁詢問緣由,大姐嘆了口氣,驚慌的湊近我們低聲說道:
“村路上發(fā)現(xiàn)了三具尸體,我聽他們說,好像就是追你們的那幾個東北人,像是中邪死的!”
昨晚上,刀疤男和壯漢莫名其妙的死在了悠悠的直播間里,追我而去的漢子又闖進了金家粥鋪生死未卜,但眼下聽得大姐說三具尸體,是那壯漢也出事了嗎?
我皺起眉頭說道:
“大姐,為什么說像是中邪死的,在哪發(fā)現(xiàn)的尸體?”
大姐疑神疑鬼的緩緩說道:
“就在金家粥鋪門口發(fā)現(xiàn)的,大家都說是他們住了張家的房子,遭了詛咒了,死的特別慘,三個人被村里的野狗啃的面目全非,村路上到處都是碎肉人骨頭啊”
大姐把自己說害怕了,說完這些擺了擺手跟我擦肩進了屋子。
這事兒有點蹊蹺,刀疤男和瘦猴子明明死在了悠悠的房間里,怎么會出現(xiàn)在那么遠的金家粥鋪呢?而且,昨晚的壯漢是怎么死的,他死后,又是誰把他拖出來扔到了村路上呢?
悠悠這個人稀奇古怪,外開始對她有了懷疑,因為跟她聊天的時候,她給我的感覺很強烈又很真實:孤獨,心事重重!
身邊有老劉這個行走的護身符在,我什么都不怕,一路橫沖直撞的來到悠悠家里,發(fā)現(xiàn)屋子里并沒有人,房間地上的血跡已經被擦干,人是她拖出去的嗎?
丸子頭看到電腦桌前的直播麥克很好奇,湊過去擺弄了一陣,無意間看到了電腦屏幕上的鎖屏文字:今晚十二點,最后一次直播!
我回想起悠悠直播時候發(fā)出的各類慘叫一時間后背發(fā)涼,剛要張羅著出去,見老劉盯著悠悠床下看的眼神發(fā)直。
我疑惑的問道:
“老劉,你瞅什么呢,你懷疑她藏在床底下?”
老劉看起來臉色凝重,搖了搖頭說道:
“你倆去把這張床掀起來,床底下有東西”
老劉是干啥的我跟丸子頭心里都清楚,他說床下有東西,自然不可能是啥好東西!
我跟丸子頭對望了一眼,做足了心里準備來到悠悠床邊,喊了個一二三一齊掀開了床板子。
床下的儲物空間里果然有東西,幸虧不是什么尸體碎塊,只是一個不大的人形娃娃。
這個人形娃娃穿著一件小紅衣服,身上扎了三根針,額頭上貼了一張紙,上面寫著一個名字:張彬彬。
老劉面色凝重的把娃娃接過手里,嘴里莫名其妙的嘟噥了一陣子,用銀針劃破了自己的手指,滴了幾滴血在這個布娃娃的身上。
說也奇怪,老劉的血一滴上,突然傳來一陣凄慘的嚎叫!
這嚎叫凌厲無比,攝人心魄,但我又聽得十分熟悉,這,這不就是悠悠直播時候從她房間里發(fā)出來的鬼叫聲嗎?
丸子頭被這突入起來的聲音嚇的一聳肩膀,趕緊躲在了老劉身后。
聲音來的急,走的快,片刻后,終于一切歸于平靜。
我驚魂未定的問老劉:
“老劉,這是在詛咒誰嗎?”
老劉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
“比詛咒兇的多,這是養(yǎng)小鬼呢”
養(yǎng)小鬼?
我跟丸子頭同時喊了出來。
“你看著它是個布娃娃,其實這布里邊包著......”
“停??!劉大師,別往下說了,我懂!”
老劉的話還沒說完,丸子頭已經崩潰了,雙手做了個暫停的手勢。
老劉沒往下說,拔了銀針撕了紙條,在桌子上拿了火機,就地點燃了燒掉。
看著布娃娃燃燒的火焰,我心里直打結,這幾晚我聽見悠悠房間了的慘叫,原來不是她學的,還真就是鬼叫?。?br/>
想著她每天在鏡頭前,養(yǎng)著小鬼,講著鬼故事直播,手機另一端的人們,還傻呵呵的當著樂子看,殊不知,這一切都是真的?。?br/>
這么想來,刀疤男和瘦猴子當時闖進屋里,是被小鬼嚇死的嗎?
那張紙條上貼著的名字張彬彬又是誰呢?
燒完了布娃娃,也算是把這小鬼破了。
老劉執(zhí)意張羅訂票回家,但我還想等一等,再等一天,這趟杭州不能白來,悠悠一定知道金湯樹的消息,她養(yǎng)不養(yǎng)小鬼我也不怕了,為了老劉,我一定要再問她一遍!
老劉拗不過我,答應再住最后一宿,無論今晚能不能見到人,明早一定啟程。
我知道悠悠每天都要直播,我們三個回到房東大姐家吃過了晚飯,在晚上七點多鐘的時候,再一次出門找她。
丸子頭被白天的布娃娃小鬼嚇破了膽子,一路上都把著老劉的胳膊,經過囚禁丸子頭張家的時候,正巧看見一個漢子往大門口停著的面包車里扔著行李。
這個人我也眼熟,他正是囚禁丸子頭的一員,昨晚上開大門被我一磚頭放倒的那個人。
丸子頭見到是他,指著罵了一句:
“你他媽的想跑?”
說著就要追過去,同行四個人死了三,估計他也嚇破了膽子,見到丸子頭后,慌慌張張的跳進了面包車駕駛座。
這人可能著急,車子啟動后,居然走錯了方向,朝著村東邊開了過去。
那邊我去過一次,盡頭正是金家粥鋪的位置,是沒有出村路的。
我嚇了一跳,慌忙在后頭喊他停車,可他慌不擇路,不顧我們阻攔,硬是把車朝著那個方向開了出去。
我心里一緊,對老劉說道:
“老劉,那邊沒有出村路,而且邪門的厲害,咱救不救?”
老劉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不顧丸子頭反對,我們幾個還是一路小跑追了過去。
所幸的是,村路顛簸難走,這面包車開的不快。
一路喘著粗氣穿過了長長的一片棉花地后來到了那條我昨晚剛來過的長街。
明明是上了好走的街道,我卻眼瞧著這輛面包車越走越慢,最后竟然停了下來。
這停車的位置,看的我心里一緊,不偏不倚,正巧停在了金家粥鋪,那個還亮著燈的泥土房前!
沒油了?怎么會這么巧,絕對不是他故意停車??!
我心里這個想法誕生后,一身冷汗唰的下來了,眼見著那漢子從面包車里跳了下來,就像是丟了魂的一樣的呆傻,直勾勾的奔著金家粥鋪一步步走去。
我跟老劉剛要沖過去阻止,就在這千鈞一發(fā)的時刻,突然背后伸來一雙手,把我和老劉死死的抓住。
我猛的回頭一看,正是我要找的悠悠!
悠悠還穿著那身一字抹胸長裙,嘴角掛著微笑,冷冷的盯著我說:
“他就是張彬彬,偷了奶奶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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