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9章 沒有免費(fèi)的故事
    白衣女人笑道:“看來小林天師聽說過此鏡,古時道家排行第二的大能圣陽真人生前所祭煉的最后一件法器,不光能誅邪除惡,遇到有緣人還能夠預(yù)示未來,趨吉避兇。”</br>  林北道:“號稱人世間八卦鏡第二,上古時期江湖上,無數(shù)門外為爭奪它而腥風(fēng)血雨的圣陽八卦鏡!”</br>  林北的聲音中充滿震驚,這塊八卦鏡他是從師叔口中聽說的,乃是盜門至高無上的法器之一,據(jù)說在江湖上已經(jīng)神秘消失五百年,沒想到最終竟是流落到地下王朝。</br>  白衣女人有心多和林北聊幾句,繼續(xù)笑道:“大概五百年前,一位人間大能來到地下王朝,想要為自己加壽三百年,他相信只要再給他三百年,定能羽化登仙,當(dāng)時執(zhí)掌一方的官員是我父親,天地陰陽有常道,偶爾碰上人間的強(qiáng)者來到地下王朝尋求增加陽壽,我們這些地下王朝的官員,或多或少都會賣個面子,畢竟我們的陰差到人間辦事,也需要通融,可三五十年的陽壽可以加,三百年的陽壽絕非兒戲。”</br>  林北道:“你父親沒答應(yīng)?”</br>  白衣女人笑著說:“那位大能太強(qiáng)悍,我父親沒有直接開口拒絕,而是與他論道,若是我他贏了,我父親答應(yīng)給他加三百年陽壽,哪怕最終因此遭受天譴也無懼,若是我父親贏了,留下他身上的圣陽八卦鏡,最終論道的結(jié)果是我父親贏了。”</br>  “你父親贏了這樣一位大能,而且是在論道上?”林北深感詫異與震驚,滿臉的不可思議。</br>  道者,天生就是論道強(qiáng)者。</br>  哪怕像林北這么樣的半吊子,必要時候也可以論起一二,更別說那種正規(guī)修道的大能。</br>  地下王朝的官員雖說多少都有一些悟道,但和真正的道家大能比起來,完全不在一個維度上。</br>  保守一點(diǎn)說,就好像大學(xué)生跟小學(xué)生,不留情面的說,就好比博士生和幼兒園小班。</br>  白衣女人笑著說:“你可以叫我梨,圣陽.梨。”</br>  林北臉上更是震驚,“你,你是說你父親是……”</br>  林北沒有把話說完,繼續(xù)說下去的結(jié)果,太讓他感到正經(jīng)不可思議,完全顛覆他對‘道’的認(rèn)知。</br>  白衣女人笑道:“修道者,都以飛升成仙為畢生目標(biāo),我父親曾達(dá)到那樣的高度,在我十歲那年,他便已經(jīng)得到,但依舊遲留在人間不肯離去,有一次他曾神識飛升,遨游在上仙之地三十天,三十天他一直俯瞰人間,看盡人間的悲歡疾苦,于是他決定留下來,哪怕在陽壽耗盡之際,也并沒有選擇飛升,而是進(jìn)入地下王朝以道度化萬魂。”</br>  林北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敬佩之意,旋即苦笑道:“那位與父親論道的大能豈不是要輸哭了。”</br>  白衣女人搖頭,“他留下圣陽八卦鏡,卻得到了參透大道的契機(jī),一朝飛升成仙……不過,那都是幾百年前的事了,如今末法時代,華夏大地靈氣枯竭,再難有仙。”</br>  林北點(diǎn)頭表示同意。</br>  白衣女人頗為意外看著林北,“你就一點(diǎn)也不覺得失落?”</br>  林北疑惑,“啥?”</br>  白女人笑道:“修道之人,哪一個不一心登仙,失去登仙契機(jī),你不該失落么?”</br>  林北無所謂擺手,“我修的根本就不是正宗的道,小時候就跟隨師傅在山上,沒有書讀,但又不能不識字,于是我?guī)煾稻陀玫赖陆?jīng)教我,久而久之就學(xué)了點(diǎn)。”</br>  白衣女人笑道:“你倒是夠想得開……不過,你真不考慮和我合作?”</br>  林北挑了挑眉,沒有說話,就知道天底下沒有白聽故事的好事。</br>  白衣女人臉色一正道:“我是三十年前通過圣陽八卦鏡,看到有朝一日,你會出現(xiàn)在這里,幫我度過這次劫難,你是我的應(yīng)命之人,作為回報……”目光轉(zhuǎn)向臺上的老夏。</br>  “夏建文的陽壽已盡,哪怕不是今天這場意外,最多活不過一個月,你就這么把他帶回去,他最多活一個月,所以你需要地方生死簿給他增加陽壽,我可以答應(yīng)你三十年。”</br>  林北稍作權(quán)衡,其實(shí)這件事是他根本沒有選擇,從一開始他肯留下來聽白衣女人講故事,心里就已經(jīng)打好算盤。</br>  林北搖頭,“不行,三十年太少,五十年!”</br>  一下又多加二十年,林北是為老夏著想,老夏今年還不到五十歲,加五十年剛好九十多歲,不活過一百歲,在地下王朝是不需要特殊備案的,他也算最大限度為老夏爭取福利。</br>  生死簿上的數(shù)字不是開玩笑,林北以為白衣女人還會和他討價還價一番,結(jié)果沒想到很痛快就答應(yīng)了。</br>  “成交!”</br>  林北心里頭頓時一咯噔,他不相信白衣女人會有這么好心,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她接下來要他做的事一定萬分兇險。</br>  這里可是地下王朝,自己是什么應(yīng)命之人,在他了解的范疇里,應(yīng)命之人通常都沒有什么好結(jié)果,說九死一生是客氣,十死無生才是常態(tài)。</br>  不過,回頭看了一眼呆滯的老夏,再想到還在上面等著他的夏青竹,林北心底頓時一橫。</br>  接下來,白衣女人給林北說明了一下他需要對付的東西,這個東西被稱作魔王,是一個突然就冒出來的勢力,手下有很多魔怪,這些魔怪配有戰(zhàn)寵,戰(zhàn)寵是一堆黑乎乎的東西,這東西沒有固定形態(tài),可以隨意變換,一旦被這戰(zhàn)寵咬到,地下王朝的官差便會喪失戰(zhàn)斗力,過了片刻后,中招的官差就會回過頭反過來對付自己人。</br>  白衣女人曾和魔王交過手,對方實(shí)力如何不得知,但用的詭異之術(shù),硬生生將她困住。</br>  林北聽白衣女人介紹完,認(rèn)真問:“那現(xiàn)在你需要我做什么,是上前沖鋒跟這個怪物硬碰硬,還是?”</br>  白衣女人搖頭,“應(yīng)命之人,是解決這場劫難的關(guān)鍵,但具體要怎么解決,我也不知道,按照我的經(jīng)驗(yàn)判斷,只要你和魔王面對面碰上,明明之中就一定會有解決辦法。”</br>  林北翻了個白眼,這個回答等于什么都沒說。</br>  白衣女人假裝沒看到林北的反應(yīng),故意岔開話題說:“夏建文之所以這樣,是中了魔王的奴役之術(shù),他的一縷魂魄所在魔王的水晶球里,打碎水晶球,才能讓他恢復(fù)正常……”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