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5章 大娃娃魚
林北叫停了瘋狂向大怪物攻擊的五毒,大怪物趁機想要潛回井底,但被林北一聲喝住。</br> “咕嚕嚕……站住!”</br> 林北在水下的聲音不大,但這大怪物卻是能捕捉到,聽到聲音后立即停止下潛。</br> 它倒是想頭鐵一次,假裝沒聽到這個人類的話,或者假裝根本聽不懂,逃回井下老巢。</br> 可它又實在不敢冒險,那五個小東西正虎視眈眈看著它,它渾身雞皮疙瘩都被嚇起來了。</br> 一個通過意念傳來的聲音,在林北耳畔響起,“大俠饒命,我只是太餓了沒忍住,真不是故意要吞你們,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就是個小可憐蟲,我給大俠磕一個。”</br> 大怪物在水里向林北作了個揖,隱隱能看到它一雙小前腿不長,腦袋又大又圓,身體圓長,胖乎乎的。</br> 這種動物林北以前在山里見過,生活在小溪里,叫聲像小孩子哭,肉質(zhì)鮮美細嫩……</br> 俗稱:娃娃魚。</br> 肉質(zhì)鮮美細嫩,這是林北在夢里嘗到的,野生娃娃魚是國家保護動物,師父不讓他吃。</br> 嘩啦啦!</br> 伴隨這只超大號的娃娃魚彎腰作揖,水底傳來一陣鐵鏈的聲音,在它的后腳上,拴著兩根又黑又粗的鐵鏈,并且在鐵鏈的下方,貼著兩張黑色并且咒紋奇特的符咒。</br> “你為什么被困在這里?”林北問道,直覺告訴他這只娃娃魚不一般,這只大娃娃魚看起來兇悍,但從它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怨氣、煞氣,證明它之前從來不殺生。</br> 而且按照娃娃魚的體型標準來看,它雖然是超大號的,但身材明顯比正常娃娃魚瘦很多。</br> 想來是被困在這個地方不知道多少時日,都給餓瘦了,剛才張口吞下鐵憨憨,也是被餓的眼睛昏花。</br> 大娃娃魚沒料到林北會突然這么問,一時間支支吾吾起來,黑壁虎見狀,作勢就要沖上去。</br> 大娃娃魚頓時害怕得打了個哆嗦,“我,我其實是官爺?shù)淖T!”</br> “官爺?shù)摹T?”</br> “官爺失蹤,我……我一覺醒來就被困在這里,我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但一定是不好的事,求求大俠救我出去,我在這里沒東西吃,堅持不了多久了。”</br> “我為什么要放你?”</br> “大俠你一看就是外來的,我對這里熟悉,不管你想去哪,我都可以給你帶路,如果你能幫我找到官爺,就是大功一件,官爺一定會種種賞你的,我發(fā)誓!”</br> 林北看著大娃娃魚,足足看了兩秒鐘沒說話,他明白這只大娃娃魚說的,它的確是坐騎,確切說是前任官爺?shù)模叵峦醭臋?quán)力變更是常有的事,而權(quán)利變更并非理想狀態(tài)中的‘任命’,很多時候是不同勢力之間硬碰硬的爭奪,簡單來說就是戰(zhàn)爭。</br> 地下王朝勢力諸多紛雜,彼此之間經(jīng)常發(fā)生沖突,當一方勢力強大到足以挑戰(zhàn)一方統(tǒng)治,便會發(fā)動戰(zhàn)爭,勝利的一方成為這一方霸主,失敗的一方被流放或直接被殺害。</br> 林北俯身沖下去,來到捆住娃娃魚雙腳的鐵鏈前,直接用青龍刃砍在上面,鐵鏈的外面仿佛有一股力量籠罩,直接把刀子彈開。</br> 林北轉(zhuǎn)頭看向下方的兩張符咒,用青龍刃在水中畫出一個符咒法印,符咒法印散發(fā)出一道金色亮光,打在兩張黑色符咒上,兩張黑色符咒頓時在水下燃燒,發(fā)出黑色火焰。</br> 林北再用青龍刃砍向娃娃魚腳上的兩根鐵鏈,這一次鐵鏈應(yīng)聲被砍斷。</br> 解開束縛的大娃娃魚,立刻縮小,然后歡快地在水底下暢游一圈,而后圍著林北轉(zhuǎn)悠一圈,好一頓感謝。</br> 接著,娃娃魚又快速變大,用大腦袋頂著林北、五毒、小甲從井里頭出。</br> 外面,已是月上眉梢。</br> 林北他們所在的位置,竟然是鎮(zhèn)子北邊,靠近大山的一處古井,四周樹木蔥郁,陰風(fēng)習(xí)習(xí)。</br> 從井里出來后,大娃娃魚主動變小,變得跟黑壁虎差不多大,它說體型太大太惹眼,對它們接下來的行動沒好處。</br> 林北皺了下眉,“你怎么知道接下來有行動?”</br> 大娃娃魚眼神明顯躲閃一下,然后聲音干澀說:“大,大俠你遠道而來,肯定是帶著任務(wù)的。”</br> 林北道:“現(xiàn)在我要到鎮(zhèn)子上,找到一個人,之前有人告訴我,說那人在官爺院子的獨樓上,我到了之后中了埋伏,掉到一個深坑里,在那里面看到了許多大老鼠,然后挖了一條路來到這口古井里。”</br> 大娃娃魚立刻道:“那些老鼠是新官爺收攏的,之前一直被我的官爺打壓,這些年被殺光不少,沒想到竟然就躲在官爺院子的地下,這群該死的混蛋,早該被收拾干凈。”</br> 林北道:“現(xiàn)在我需要你帶我到鎮(zhèn)上找人。”</br> 大娃娃魚順著林北的腿腳,一路爬上林北的肩頭,“放心大俠,認路我是絕對沒問題的。”</br> 林北察覺到這只娃娃魚有所隱瞞,但他并沒在意,只要能找到老夏順利帶回去,其他都不重要。</br> 有大娃娃魚指路,接下來很順利就從鎮(zhèn)子后面的一處暗道鉆進去。</br> 這暗道是鎮(zhèn)子上的秘密通道,只有前任官爺以及幾位要員知道,留著就是以備不時之需。</br> 通過暗道后,大娃娃魚心生感慨,“也不知道官爺有沒有從這里離開,希望官爺能沒事。”</br> 大娃娃魚一臉感傷,從它的話里能感受到,它與之前那位官爺之間的感情很深厚。</br> 鐵憨憨趴在林北另外一個肩頭上,這貨兩只前爪抱著那個古樸又銹跡斑斑的銅鏡,瞥了大娃娃魚一眼,“之前那位官爺對你很好?”</br> 這貨純屬是聊閑,碰到個陌生的,就想扯上兩句,萬一對方說話讓它不高興,它就會擺起拳頭比劃兩下。</br> 至于黑壁虎幾個,也想爬到林北肩上,可林北雙肩就那么大位置,沒它們位置了。</br> 大娃娃魚負責(zé)指路,趴在主人肩上無可厚非,鐵憨憨剛才貌似去追銅鏡,貌似也無可厚非。</br> 黑壁虎它們幾個唯一痛心的是,去追銅鏡這個功勞被鐵憨憨搶先了,否則現(xiàn)在趴在主人肩膀上的就是它們了。</br> 好氣,下次再有這種機會,自己就算用盡渾身解數(shù),也要沖在最前面。</br> 比起這四個家伙,小甲都淡定許多,主要它不喜歡站得高,而是喜歡挖得深,于是奇怪的一幕就發(fā)生了,別人都是在地面上走,這家伙卻是一路挖洞前行。</br> 很快,這支小隊伍來到了鎮(zhèn)子中央的核心地帶,官爺?shù)脑鹤泳驮谘矍埃瑨熘鵁艋\,一片喜氣洋洋,司儀的聲音從院子里傳出來,高亢中帶著興奮,“下面有請新娘……”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