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章 狼與貓
林北道:“天有因果輪回,善惡報應(yīng),他能有今天,還不是那泥像鬧的,如果不是他挖出泥像,害死村里那么多人,何至于今天。</br> 你口口聲聲說你們想過平淡日子,可真要過平淡日子,又怎么會挖出那尊泥像,我要是猜的沒錯,你們挖出的不止這一個東西。</br> 我從靠近這個院子開始,就感受到這里有一股混雜陰煞之氣,要是沒猜錯,家里應(yīng)該藏了不少從地底下挖出來的物件。”</br> 牛大嬸聲音出現(xiàn)一絲慌亂,“你,你怎么知道?”</br> 林北道:“懵的。”</br> 牛大嬸差點被氣得吐血,“小子,你敢陰我!你快放了我丈夫,我現(xiàn)在帶他離開,以后永遠(yuǎn)不回來,如果你逼急了,我跟你拼了!”</br> 林北呵呵一笑,“大嬸,我只不過跟你開個玩笑,你激動什么,我剛才說的那些,都是憑本事推斷,下午從你家離開,回去我找張阿婆問過,你們兩口子是十幾年前來到村子里。</br> 兩個不是本地的陌生人,在這沒親沒故突然定居,肯定有蹊蹺。</br> 你們是看中這村子附近山里有大墓,一時半會打不開,又或者規(guī)模太過龐大,心急吃不下,所以選擇在這里扎根,慢慢搬空。”</br> “張阿婆跟我說,你們兩口子沒有兒女,我白天看到你的時候,通過你的面相占了一卦,子女宮豐潤并非沒有子女的面相,但子女宮中藏有一股化不掉的煞氣,是后天命運改變,導(dǎo)致子女夭折之相。”</br> “什么樣的人能損大陰德到這地步,最初我還有點想不通,畢竟張阿婆跟我強(qiáng)調(diào)數(shù)次,你們兩口子是老實本分人,幫了村里不少忙,現(xiàn)在總算明白,你們兩個是下地摸東西,損了大陰德。”</br> “村子里之前接連死人,而且死的都是青壯年,這些人一定是意外發(fā)現(xiàn)你們夫妻倆的秘密,或者是發(fā)現(xiàn)了盜洞,你們不得不除掉,為了掩蓋殺人真相,就把這一切推到邪祟作亂頭上,擔(dān)心村子里的人外逃把事情散布出去,就編造跑出去的人死得更快的假消息。”</br> “不過有一點我不太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讓牛大奎選擇自殺,難道是已經(jīng)紙包不住火,他趁這個機(jī)會自殺,換來你的平安?可如果真是這樣,你們兩個完全可以連夜逃走,干嘛非要搭上性命?你們到底在隱藏什么,或者計劃什么?”</br> “哈哈哈……”</br> 牛大嬸突然癲狂笑起來,“你想知道?等到了地下,我燒紙告訴你。”m.</br> 咣鐺!</br> 門沒有被撞開,窗戶被一條黑色大狗撞碎沖進(jìn)來,這大狗張開大嘴直接撲向林北,陰森的獠牙比正常狗要長很多,一雙眼睛血紅猙獰,渾身上下黏糊糊,仿佛剛從水里出來一般,但這黏糊糊絕對不是水,散發(fā)出一股刺鼻難聞的惡臭。</br> “僵尸狗!”</br> 林北抬手想要甩出符紙已經(jīng)來不及,僵尸狗已經(jīng)來到近前,沖著他脖子咬下來,這一口下來就算不致死,也會感染嚴(yán)重尸毒。</br> 緊急之下,林北側(cè)身閃躲,撿起旁邊一根棒子就向僵尸狗掃去。</br> 咔嚓!</br> 大概有手腕粗細(xì)的木棒,直接被一口咬斷,僵尸狗繼續(xù)奔林北撲過來。</br> 砰——</br> 林北掄起旁邊鐵鍬,重重拍向僵尸狗腦袋,僵尸狗絲毫察覺到不到疼痛,身體只是微微往下一躬,接著張嘴把鐵鍬咬下一大塊。</br> 連生鐵都能咬掉,這還是狗?</br> 趁著這個空檔,林北快速甩出一張黃符紙,半空中黃光一閃,眼看就要打在僵尸狗額頭上,半空中突然一道黑影閃過,一只黑貓憑空出現(xiàn),一口將黃符紙吞下,黑貓發(fā)出一陣慘嚎,在地上胡亂打滾,身上不斷向外冒出黑煙,彌漫出腥臭之氣。</br> 一個僵尸狗沒解決,又來一只僵尸貓?</br> 自己這是鉆進(jìn)僵尸窩里?</br> 林北繼續(xù)躲閃,并伺機(jī)尋找趁手家伙什抵擋僵尸狗進(jìn)攻,他想掏出青龍刃,哪怕青龍刃現(xiàn)在沒有靈性,但鋒利程度依舊在,應(yīng)該能砍下狗腦袋,就算這狗再牛掰,掉了腦袋也沒辦法繼續(xù)進(jìn)攻。</br> 可不到萬不得已時候,林北真不想用青龍刃砍這渾身濕乎乎散發(fā)惡臭的狗東西,臟了青龍刃……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