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再來一拳
“我是來救人的。”</br> 林北從墻后走出來,大大方方承認(rèn)。</br> 尖嘴猴腮男甩了甩胳膊,陰冷瞪過來,“你tm又是哪兒冒出來的。”</br> 林北道:“是我打的那個狗屁林少,那位陳警官撒謊,你們沖我來吧。”</br> 這話說的有點(diǎn)大,有點(diǎn)小后悔,碰到這種情況以智謀取勝,莽撞了。</br> 林北偷偷向二樓那位高手老頭子看了一眼,紋絲不動、古井無波,穩(wěn)如老狗。</br> 沒有逆天本事,絕對不會這么穩(wěn)。</br> 剛才應(yīng)該先給自己卜一卦,看看吉兇,唐突了。</br> 為首男人愣了一下,呵呵冷笑起來,“有點(diǎn)意思,主動過來送死。”</br> 跪在地上被兩個小弟按住肩膀的陳二毛,差點(diǎn)沒被氣暈過去,咬牙怒喝道:“小子,誰讓你出來的,我不是讓你藏好,打電話報警么!”</br> 林北一臉無辜,“報警?我把這事忘了。”</br> “你!”陳二毛幸虧沒有心臟病,否則一口老血噴出來,當(dāng)場壯烈犧牲。</br> 趴在地上的周雷虛弱道:“小林兄弟,你何必出來送死,下輩子我還認(rèn)你這兄弟。”</br> 宗樂山眼中滿是悔恨,“對不起,小林兄弟,是我們一家連累你了。”</br> 宗樂山一家被抓來兩天,他被嚴(yán)刑拷打,但就是不肯將林北說出來,這些人拿他的手機(jī),讓他給林北打電話,他表面上答應(yīng),趁機(jī)將手機(jī)摔爛。</br> 周雷不知道情況,悄悄找過來,想要救宗樂山一家出去,結(jié)果被一群人圍攻,他身手了得,奈何雙拳不敵死手,尤其站在二樓的那個老家伙。</br> 對方搶了他的手機(jī),有宗樂山的前車之鑒,這次萬分小心,強(qiáng)行用他的指紋解鎖,找出林北電話打過去,這才有將林北引過來的那一幕。</br> 林北笑著沖宗樂山和周雷安慰,“宗大哥、周哥,你們先別這么悲觀,打不打得過,要打了才知道,萬一我今天運(yùn)氣不錯,把他們都拿下了呢?”</br> 周雷苦笑,宗樂山恍惚。</br> 陳二毛已經(jīng)不愿意再多看這小子一眼,心中充滿絕望。</br> 就算報警,警察趕到這里之后一切來不及,也好過他主動跳出來送死。</br> 已經(jīng)要死這么多人,活下來一個不好么?</br> “小子,既然你這么想死,那就去死吧!”為首男人快速沖過來,手中掏出一把匕首。</br> 唰!</br> 匕首寒光冷冽,化作一道白色匹練,抹向林北脖子。</br> 叮——</br> 林北一抬手,白色匹練戛然而止,兩根手指夾住匕首。</br> 為首男人整個人僵住,臉上一副活見鬼表情,懷疑自己看花眼了。</br> 其余所有人震驚,有的甚至揉了揉眼睛。</br> 宗樂山、周雷、陳二毛一起轉(zhuǎn)過頭,他們實在不忍心看林北喉嚨被割斷。</br> 金翠霞低下頭,同時用手捂住女兒妙妙眼睛,一滴淚水滑出她的眼眶。</br> 嘎嘣!</br> 林北手指用力一折,匕首斷成兩截,崩出的碎片,嗖一下擦破男人的臉。</br> 為首男人臉上徹底僵住,抬手抹了一把臉上鮮血,皺緊眉頭道:“小子,你怎么辦到的?”</br> “這能告訴你么。”</br> 林北戲謔一笑,直接一腳踹在男人小腹上,砰的一聲悶響,男人慘叫著倒飛出去,呼通一聲悶響,重重撞在身后水泥柱上。</br> 整個人貼著水泥柱滑落下來,腦袋一歪,暈死過去。</br> 其余一群小弟回過神,大喝一聲,“大家一起上,拿下這小子!”</br> 所有小弟一起撲向林北。</br> 林北擺開架勢迎擊,一連串拳腳揮出,這些小弟一個接一個倒飛出去。</br> 躺在地上咿呀痛叫,一時半會爬不起來。</br> “小子,有兩下子。”</br> 樸先生從二樓跳下來,糧倉內(nèi)樓層很高,二樓高度,相當(dāng)正常樓房三四層。</br> 正常人從這個高度跳下,勢必被摔傷。</br> 樸先生身輕如燕,雙腳穩(wěn)穩(wěn)落地,接著腳下輕輕一彈,直接向林北攻擊過來。</br> 動作看似輕盈,其中卻是凝聚強(qiáng)大力量。</br> 見過樸先生出手的人不多,趙山河是其中之一,樸先生曾揮起掌刀斬在一棵一人環(huán)抱柳樹上,掌刀如真刀,直接入木三分,而后一腳下去,大樹應(yīng)聲折斷。</br> 江湖上高手眾多,樸先生無疑是站在山頂那一撮的。</br> “小心!”</br> 趙山河忍不住提醒道。</br> 迎面掌刀凜冽而至,林北隱隱中仿佛看到一把寬刃大砍刀劈來,他不敢再像剛才那般用手指去夾,手指頭十有八九會被劈斷,鮮血淋淋,斷骨刺出。</br> 想到如此血淋淋畫面,林北忍不住渾身打了個激靈,猛的揮出一拳迎上,這一拳爆發(fā)出身體里最大力氣,面對如此強(qiáng)勁對手,絕不能有一絲保留。</br> 全力迎擊不一定擋得下,更別說保留。</br> “呵!”</br> 林北情不自禁喝吼一聲。</br> “有點(diǎn)意思,但你還是太弱了。”樸先生不屑一笑,絲毫不將這個年輕人放在眼里。</br> 一個身材單薄瘦削的小白臉,也敢與老夫?qū)常坷戏蜃屇愀惺芤幌率裁唇姓嬲慕^望。</br> 去,死!</br> 轟——</br> 巨大的一聲悶響,周圍空氣仿佛以兩人為中心爆炸,勁氣向周圍肆虐。</br> 拳頭與掌刀交擊在一起,碰撞后大概有0.1秒鐘的停留,而后快速分開。</br> 林北保持向前轟擊姿勢。</br> 樸先生輕飄飄的來,此刻輕飄飄向后翻飛,就在眾人臉上詫異,以為樸先生是戰(zhàn)術(shù)后退,以待有更強(qiáng)殺招爆發(fā)之時,樸先生嗷一聲痛叫,撕心離肺一般,身體在半空中接連兩個后跟翻,嘴里噴出一大團(tuán)鮮血。</br> 轟!</br> 大地猛的顫抖。</br> 樸先生‘太字型’釘在墻上,一雙眼睛瞪得老大,嘴巴上胡須抖了抖,鮮血順著下巴一滴一滴淌落,如同連成一條線,嘴唇艱難動了動,聲音沙啞微弱沖林北問:“小,小子,你剛才這……這一拳什么名堂?”</br> 林北收起拳頭,臉上有點(diǎn)蒙,“老頭,你看起來挺牛嗶,也不抗打啊。”長長松了口氣,“嗨,嚇了我一跳,還以為今天要交代在這了呢。”</br> 樸先生嘴角肌肉狂抽動,“到底什么名堂?”</br> 林北咧嘴一笑,“想知道?你下來再讓我打一拳,我就告訴你。”</br> 噗!</br> 一口老血噴濺,揮揮灑灑,樸先生脖子一歪,整個人貼著墻壁緩緩滑落。</br> 老夫一生對敵無數(shù),未嘗敗績,受林家所托保護(hù)少爺,不成想今日折了前蹄。</br> 老夫,何甘!?</br> 林北收了拳頭,準(zhǔn)備去松綁宗樂山和周雷,這時暗處突然‘啊’一聲傳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