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慘案
“乾坤借法,定!”</br> 林北快速甩出三張黃符紙,打在正向一旁唐志軍走過去的紅妝女人后背上。</br> 三張符紙,一張脖子后面,另外兩張分別左右肋下。</br> 符紙上金色符咒閃爍,紅妝女人身體無法動蕩,回過頭陰狠瞪向林北,聲音沙啞充滿怨恨,“小道士,你不要多管閑事,看在你一片好心份上我放你一馬,但你非要插手的話,我就連你的脖子一起扭下來!”</br> 眼前的幻境與現(xiàn)實來回切換,整個環(huán)境空間隱隱發(fā)出一陣‘喀嚓’聲。</br> 林北罵道:“你個不守信用的鬼東西,說好的搞清楚真相后我不攔著你,現(xiàn)在還沒看完你就要殺人,就算你再著急再痛恨,也不差這一會吧。”</br> “啊!!!”</br> 女人尖聲厲叫,狀若癲狂,貼在后背上的三張符嗤的一聲燃燒起來,張開至少半米長的青黑色指甲沖林北撲過來,“既然你想死,我先成全你。”</br> 青黑色指甲如同利刃,轉眼間到了林北近前,林北本能想要躲閃,可這時幻境空間已經(jīng)承受不住,他只好原地站立,趕緊釋放咒語穩(wěn)住。</br> 畫面恢復正常,但不是青樓少女慘死的房間里,而是到了一處富貴大院子。m.</br> 院子三進三出,張燈結彩一片喜氣。</br> 年過四十韻味十足的富家女人,穿著一身娶親紅衣端坐在家中正堂上。</br> 下人將蒙著紅蓋頭的男人領進門,接過媒婆遞過來的茶水,恭敬遞給富家女人。</br> 富家女人媚眼流轉,接過茶杯象征性抿一口,然后揭開男人的紅蓋頭。</br> 一張奶油小生的臉出現(xiàn)在眾人視野里,奶油小生含情脈脈,臉上有一絲羞臊。</br> 富家女人越看越滿意,讓奶油小生半蹲下來喊了一聲姨娘,然后捏了捏他的下巴。</br> “不,不是趙平卿!”紅妝女人如刀的指尖在距離林北太陽穴不足一毫米位置停下,看著畫面中的奶油小生驚訝了一聲,這人不是趙平卿。</br> 畫面繼續(xù)快速變化,來到半夜。</br> 富家女人帶著兩個手下來到柴房,這兩個手下不是別人,正是禍害少女的那兩個禽獸。</br> 柴房地上,一個只穿薄衣滿身血痕的男人躺在地上,男人佝僂著身體,不知是死是活。</br> 其中一個禽獸端來一盆熱水潑在男人身上,男人立刻清醒過來,瑟瑟發(fā)抖。</br> 富家女人坐在搬來的太師椅上,冷笑看著男人說:“我想要得到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能被我看中是你的福氣,可你不珍惜,寧愿死也不肯舍棄你那窮丫頭,既然我得不到你,那我就把你徹底毀了,我不會殺你,這樣一點樂子也沒有,我會讓你生不如死,每天都在恨我中度過。”</br> 地上男人用盡力氣哆嗦道:“你這個蛇蝎巫女,你把樂兒怎么樣了?”</br> 富家女人陰冷一笑,“都這個時候還惦記那個小丫頭,看來是真愛,也對,如果不是真愛,怎么會面對千兩黃金不動心,怎么會面對官位不動心?</br> 可你忽略了一點,窮人沒有資格選擇,你拒絕了我,也是害了那小丫頭。</br> 我讓他們兩個去調(diào)教了一下小丫頭,沒想到她竟然還沒被開苞,你倒是一個守規(guī)矩的好男人,沒有成親不碰她身子,到頭來便宜了他們兩個。”</br> “我,我跟你們拼了!”書生眥目欲裂,掙扎著爬起來要和兩個禽獸拼命,可他身體狀況太糟,被兩個禽獸一頓拳打腳踢,躺在地上起不來了。</br> 但依舊用雙眼惡狠狠瞪著富家女人和兩個禽獸,嘴里發(fā)出不甘的慘嚎。</br> 富家女人繼續(xù)冷笑道:“你別心急,我還沒說完,他們兩個禍害了那小丫頭后,把小丫頭送到紅香樓,那是我的產(chǎn)業(yè),我當然格外關照她,三天時間她一共接了四十二個客人,這些客人的名字我都讓人記下。”</br> 其中一個禽獸將寫滿名字的白紙拿到書生面前,書生用盡力氣將白紙撕碎,喉嚨里發(fā)出一陣悲痛欲絕的慘叫,喃喃道:“樂兒,我對不起你。”</br> 說完,他轉過頭惡狠狠看著富家女人以及兩個禽獸,牙齒咬破嘴唇滲出鮮血,“你們這些惡魔,我要記住你們的臉,變成厲鬼也不放過你們!”</br> 富家女人臉色大變,“快攔住他,別讓他……”</br> 轟!</br> 兩個禽獸不等動手,書生已經(jīng)站起來,用身體里最后一絲力氣,撞在墻上。</br> 頭骨崩裂,鬧僵與鮮血一通流出,尸體靠在墻上,面朝富家女人瞪圓眼睛。</br> 富家女人大發(fā)雷霆,撿起一根棍子狠狠打在兩個禽獸身上,兩個禽獸疼的嗷嗷叫,但都不敢躲。</br> 女人打累了,又走到墻邊在書生尸體上狠狠抽打一頓,然后將兩個禽獸把尸體丟到亂墳崗。</br> 兩個禽獸大晚上扛著尸體到了亂墳崗,丟進尸坑里就往回走,結果其中一個禽獸突然被一只手抓住腳踝,這禽獸嚇的一哆嗦,緩緩回過頭一看,就見滿臉是血的書生從尸坑里爬出來,正目光陰冷看著他笑。</br> 兩個禽獸的尸體第二天被一個路人在亂墳崗發(fā)現(xiàn)的,仵作給出的說法是被嚇死。</br> 富家女人沒當回事,請了個道士做法驅(qū)邪,然后便夜夜與奶油小生深入交流。</br> 七天后,書生回魂夜。</br> 前院門房老頭喝了半斤燒酒,子時時候聽到有人敲門,老頭迷迷糊糊開門,就看見一個熟悉面孔站在門口,愣了一下后,驚訝笑道:“趙平卿,你沒死啊?”</br> 撲通!</br> 老頭倒在地上,瞪大眼睛充滿驚恐,嘴角流出鮮血,胸口位置多出一個大血洞。</br> 第二天一早,衙門部門過來找富家女人簽字,就算把趙平卿的案子結了,敲半天大門沒人回應,再輕輕一推門,大門吱一聲開了,捕頭嘟囔著往里走,可前腳剛邁進大門不等落地,整個人就呆在原地,被嚇傻了。</br> 前院尸體遍地,幾乎這院子里所有人都躺在地上,死狀相當凄慘,全部是胸口被開出一個大血洞,里面的心臟不見了。</br> 富家女人和小白臉死的比較特殊,他們的臉被撕爛,不光心臟被掏出來,所有的五臟六腑都被掏空,尸體被用紅繩子掛在院子中央的旗桿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