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9章 喜歡聽故事
五個中年男人一出現(xiàn),本來坐在地上的幾個警察,其中有兩個騰一下就站起來了。</br> 幾乎每一個人臉上都充滿驚恐,剛才等待的功夫,他們用手機調出案宗文件,把之前在這里被林北殺掉的五個人全都查看一遍,此刻再見到這伙人,立刻就對上號了。</br> 這五個不是別人,正是被林北之前殺掉的那五個。</br> 他們的身份在公安系統(tǒng)的信息庫里,只是普通人身份,位于南方小鎮(zhèn)上的五個農民。</br> 但根據(jù)詳細調查會發(fā)現(xiàn),絕對沒有這么簡單。</br> 此時此刻,眾人臉上的表情,根本沒辦法代表他們內心的驚恐。</br> 五個人過來后,為首的男人不去看其他人,直接就盯著林北問:“吃的呢,喝的呢?”</br> 聲音中滿是迫切,而跟在他身后的四個人,也都是一臉急切。</br> 林北直接將烤好的烤魚丟給五個人,又倒了五大碗‘酒’,這酒一倒出來,秦暖暖等人紛紛皺起鼻子,剛才只是倒出一碗的時候,味道已經(jīng)夠沖了,現(xiàn)在五碗,這味道簡直沒法形容。</br> 五個男人大口吃著烤魚,大口喝著酒,很快烤魚就吃完了,碗里的酒也喝完了。</br> 整個過程,秦暖暖等人一直在旁邊看著,心中驚恐之余,也是被惡心得夠嗆。</br> 那烤魚自然是味道鮮美,可那‘美酒’實在太騷臭了。</br> “小伙子,烤魚呢?”為首男人抹了一下嘴角,一副憨笑模樣沖林北問道。</br> 林北笑著說:“沒了。”</br> 為首男人臉上一愣,繼續(xù)笑著問:“小兄弟,你開什么玩笑,你之前不是說,烤魚和美酒都管飽么,我可跟我的弟兄們都說了,你現(xiàn)在不管飽,我不好交待啊。”</br> 林牧拽過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懶洋洋道:“天兒都這么晚了,你們有精神頭,可魚都回家睡覺了,地籠里已經(jīng)沒魚了,要吃的話,等明天再來吧。”</br> 為首男人臉色陰沉下來,明顯有要暴怒的跡象,但他還能壓制,“你這是言而無信!”</br> 說話間,他周身縈繞起一陣陰風,陰風吹動,搞得周圍人感覺到身上一陣寒冷。</br> 林北卻是絲毫不在意,淡淡笑道:“就算我不言而無信,可你們的肚子根本不見底,我就是把附近的魚都抓光了,把炭火都烤滅了,你們也照樣吃不飽。”</br> 為首男人身后的絡腮胡子怒聲道:“你憑什么這么說我們,我們都是人,是人就沒有吃不飽的!”</br> 又有男人跟著附和,語氣陰冷,“小子,我看你是故意耍我們玩,你可知道我們是誰!”</br> 林北假裝出一副茫然模樣,“是啊,你們是誰?你們倒是告訴我,你們是誰?”</br> “我們是……”</br> 五個人男人同時開口,但只說出三個字,五個人又同時停下了,好似他們都想不起來了。</br> “我們是誰?”</br> “我們從哪里來?”</br> “我們要干什么去?”</br> 五個人異口同聲,一番自問完之后,卻沒有得到任何答案,然后臉上更加茫然。</br> 為首男人將暴怒的目光看向林北,“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想知道我們是誰?”</br> 絡腮胡子男人咬牙切齒,牙齒被他咬得咯吱響,像是一頭兇猛的野獸,“你不給我們烤魚吃,我們就把你給吃了,正好我已經(jīng)很久沒吃人肉了!”</br> 另外一個男人怒吼道:“酒,給我酒!”</br> 秦暖暖幾個人已經(jīng)拔出腰間的槍,隨時準備支援林北,照目前這個情況看,很有可能下一瞬間,這些人就會沖林北撲上去,然后生生將林北撕成碎片。</br> 林北吐出嘴里的狗尾巴草,“讓我告訴你們是誰,你們是五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干了無數(shù)喪盡天良的事,手上沾滿了人血與罪惡,所以死后只能下地獄。”</br> 五個人一起憤怒大吼,“你胡說,我們才不是殺人……”話剛說到一半,五人的聲音又戛然而止,然后開始用雙手捂住頭,臉上一副痛苦表情,忽然間感覺腦袋很痛,被林北剛才那一番話點撥,腦袋里像是裂開一道縫一樣。</br> 劇烈鉆心的疼痛,讓這五個人身影虛晃,仿佛下一瞬間就能灰飛煙滅一般。</br> 這一幕看得秦暖暖等人又是一陣驚悚,雖然明知道這五個不是人,可這一幕還是太過詭異了。</br> 這種情況大概持續(xù)了半分鐘,五個人冷靜下來,眼神中多了一抹不一樣的東西。</br> 這抹東西是冰冷、是殘忍、是嗜血、是猖狂……種種情緒揉捏在一起,概括成兩個字——兇殘!</br> “看來你們是想起來了,要不這樣吧,烤魚呢我可以提供,你們喜歡的美酒也沒問題,但我有一個條件。”林北隨手又拽了一個狗尾巴草,在掌心中輕輕拍打。</br> 五個男人停下來,他們并沒有沖林北發(fā)動攻擊,而是眼神復雜看著林北,沉默了大概兩秒鐘,他們彼此用眼神交流,達成一致意見,然后由為首男人沖林北開口,“什么條件?”</br> 五個男人的想法很簡單,他們不是不能吞掉林北,而是吞了林北毫無意義,這個小伙子看起來白白凈凈,可吃下去一定沒有烤魚好吃,所以還是談談條件比較好。</br> 林北嘴角得意一笑,這五個人上套了,“條件其實很簡單,我和我的幾個朋友都喜歡聽故事,一看幾位就是有故事的傳奇人物,就跟我們講講你們的過去,越詳細越好,只要能讓我們聽得開心、刺激,烤魚和美酒都管飽。”</br> “小子,你說話可算話?”</br> “我要是說話不算話,你們大可以吞了我,我是個很怕死的人,所以肯定會算話,你們想吃我的烤魚,我想聽故事,這本來就是一個很公平合理的交易是不是?”</br> 五個人稍微一琢磨,還真是這個道理。</br> 林北看向為首的中年男人,“就從你先開始吧,至少講十分鐘,否則無效。”</br> 為首男人毫不怯場,開始講起來……</br> “我叫李喆,是南地鄉(xiāng)下人,小時候就喜歡看武打片,跟江湖上的師父學習武術,到我十三歲那年,已經(jīng)親手打死三個傳授我武術的師父,他們實在太弱,我覺得他們是在浪費我的時間,所以我很氣憤,沒控制住自己就將他們打死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