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 二
“啊?行吧行吧,我再找找他。”
“嘟~”
隨手把手機(jī)扔到茶幾上,文思余用自己的手機(jī)打了個電話。
“喂?”
“力哥,是我。”
“啊~思余啊,怎么?想哥了?”
“恩。”他的聲音毫無波瀾
“哈啊,哥也想你了,今晚到九八喝一杯?”
“好。”
“行,我等你。”
“嘟~”
晚上的時候,文思余脫下了今早穿的大褲衩和短袖兒,換上了一件白襯衣和牛仔褲,乍一看,就像個大學(xué)生,青春陽光,充滿活力。
來到一間酒吧,上面掛著九八兩個字。
“思余,這兒!”說話的人很健碩,小麥色的皮膚,一看就是長期健身的人。
“哥。”
文思余走到力哥的面前,那人一把摸上了他的屁股,湊到他耳朵邊說話:“哥想死你了。”
“走吧,哥,干正事兒去。”
“哈哈哈,哥就喜歡你這直爽勁兒,你今天穿的真漂亮,待會兒哥會好好伺候你的。”
說話期間力哥的手一直沒離開過文思余的屁股。
“好啊。”
文思余跟著力哥進(jìn)了九八,倆人是打算直接去包廂的。
都走到包廂門口了,文思余突然停下了。
“怎么了?”力哥的聲音有些急不可耐。
“我見著個人,有點(diǎn)事要說,你等我一下。”說完,文思余叫來服務(wù)生,要了杯馬爹利,遞給力哥。
力哥臉上的不滿在看見酒之后收斂了一點(diǎn):“搞快點(diǎn)兒。”
文思余走到九八的角落,那里坐著高樹。
高樹看起來有些醉了,眼睛里沒有了之前的張揚(yáng)跋扈,多了些文思余看不懂的東西,桌上擺了瓶JACK DANIELS 美國威士忌,已經(jīng)空了。
“服務(wù)員,再來瓶酒。”高樹的聲音沉沉的,有些嘶啞。
“我不是服務(wù)員。”
“那你是誰?”
“你手機(jī)落我這兒了,你有時間記得來拿。”
“我說給我來瓶酒!”
“我走了。”
“別走。”高樹拉住了文思余的手。
“哦,對了,有一個叫運(yùn)營商的找過你,你記得去找他。”
文思余想走,卻甩不開手。
“我知道你是誰,你是沒能救活我爺爺?shù)尼t(yī)生。”
文思余頓住了:“你在怪我?”
“沒有,不怪你,怪我。”
“......”
這時來了個服務(wù)生:“先生,你好,請問您是這位先生的朋友嗎?”
“......不是。”
“可是,這位先生已經(jīng)在這里呆了很久了,他已經(jīng)醉了,我怕他待會兒沒法回家,還有可能遇到意外,您是唯一一個跟他講過話的人,您能幫幫他嗎?”
文思余看在高樹沒有怪自己的份上答應(yīng)了,今晚的計劃泡湯了,原本是想要打一炮,好好放松一下的。
文思余扶著高樹想走的時候,心里還是有些不高興的。
“先生,請等一下,這位先生的賬單還沒有結(jié),一共一千九百八十元,現(xiàn)金還是刷卡?”
???為什么他問的那么理所當(dāng)然?
“刷卡。”
???為什么我要幫他結(jié)賬?
文思余把高樹塞進(jìn)副駕駛,給他系好安全帶,開車回了家。
途中高樹一直是睜著眼睛的,但是文思余問他話,他也不答,像是傻了。
文思余第二次背高樹回家,感受到他的重量時第二次的后悔。
文思余把高樹扔到床上,自己也順勢躺了下去,太他媽累了。
今天過的是個啥啊?
文思余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又換回了自己的大褲衩和短袖兒。
高樹躺在床上,也沒睡覺,骨碌著眼睛,到處看,他的眼睛是文思余最喜歡的內(nèi)雙,自帶一股子邪魅的味道。
“喂?你要洗澡嗎?”
“要。”
“那你去吧。”
“爺爺幫我。”
“......”
“爺爺?”
“我不是你爺爺,我是沒能救活你爺爺?shù)尼t(yī)生!”
“......”
“你爺爺已經(jīng)沒了,醒醒吧。”
“我沒有爺爺了。”
“恩。”
“我該怎么辦啊?”聲音很小,但是聽起來很絕望。
“......”
“我想去找我爺爺。”
“......”怎么找?難道他是想自殺嗎?
“我只有爺爺了。”
“別啊,哎呀,好麻煩,先睡吧,睡一覺,什么都好了。”文思余是真的困了,他也不會安慰人,也不懂高樹的情感,睡吧,等明天酒醒了再說。
“我睡不著。”
“......”
“你睡吧,我去洗個澡。”
“恩,我衣柜里有衣服,你自己看著拿吧。”文思余躺在床上,真的困極了,本來昨晚就沒怎么睡,今天還干了這么多體力活兒。
浴室里傳來花灑的聲音,文思余很困,但是他也沒心大到有一個陌生人在屋里還能立馬睡著的地步,更何況這個陌生人有自殺傾向。
浴室門開了,腳步聲停留在衣柜,一陣衣料的摩擦聲后,腳步聲來到了床前,像是停了一會兒又走了,文思余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見高樹站著大開的窗戶面前,他嚇了一跳,臥槽,要跳樓嗎?
正打算拉人的時候,高樹又關(guān)上了窗戶,上了床,文思余松了口氣兒。
誰知道高樹上了床也不安分,一把摟過文思余的腰,把他的頭按在自己的胸膛上,一聲一聲的叫著爺爺爺爺,死死不放。
文思余的氣兒又提上來了。
模模糊糊的,不知道過了多久,倆人竟然都睡著了。
第二天,是高樹先醒的,醒來之后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懷里毛茸茸的腦袋,手感不錯的樣子,鬼使神差的,他還上手摸了摸,比自己想象的還要舒服。
高樹有個特點(diǎn),即使是喝的再醉,他也記得到喝醉時的事情,昨晚的事他一樣記得很清楚,就連力哥摸文思余屁股的事他都記得到。
文思余醒的時候高樹已經(jīng)不在了,今天他也不想出去了,打算就呆在家里打一會兒游戲。
剛開了一局王者就聽見有人在敲門,是高樹。
文思余邊打游戲邊開門,高樹進(jìn)屋的時候就聽見“first blood”。
文思余放下手機(jī):“你怎么又回來了?”
“我就沒走,只是出去買個早餐。”
文思余活了,又拿起了手機(jī):“有我的嗎?”
高樹坐到文思余旁邊,看他打游戲:“恩。”
文思余玩兒的是后羿,對面的蘭陵王老是抓他。
“喂我一口唄。”
高樹塞了個茶葉蛋在文思余嘴里。
文思余已經(jīng)死了三次了,他跟對面射手的經(jīng)濟(jì)已經(jīng)差了兩千多了。
“沒玩兒了,肯定會輸。”
“不一定,你再發(fā)育一下,先別參團(tuán)打架了。”
“哦。”說完文思余又死了。
“給我。”
文思余把手機(jī)給了高樹。
“Victory!”最后后羿五殺,贏了,完美逆風(fēng)局。
“大腿,帶我飛。”文思余滿眼都是真摯的渴望。
“我手機(jī)......”
“哦,對了,你手機(jī)還在我這里,你等會兒,我去給你拿。”
“怎么關(guān)機(jī)了?”
“我嫌它太吵,就關(guān)了。”
“是有點(diǎn)兒吵。”
高樹一開機(jī),鋪天蓋地的訊息聲。
“我去打個電話。”
“恩。”文思余在吃包子。
“恩,我今晚就可以直播。”
“沒事兒了,恩,遇到點(diǎn)兒事兒,好。”
高樹打完了,回過頭看文思余。
“你是主播?”
“恩。”
“你直播啥的?”
“王者。”
“怪不得。”
“你號是啥?”
“你要干嘛?”
“去關(guān)注你啊。”
“加個微信吧,我發(fā)給你。”
“行。”
“今中午我請你吃飯吧,這幾天麻煩你了。”
“......行吧。”
“昨天跟你在一起的男的跟你什么關(guān)系?”
“怎么?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沒什么,就提醒一下,免得你被別人騙了。”
“噗。”這輩子只有我騙別人的,還真沒別人騙我的。
“你笑什么?”還怪好看的,小虎牙挺可愛的。
“笑你挺有意思的。”
“你也挺有意思的。”
“昨天原本我是想要約個炮友的,誰知道遇見你了,就泡湯了。”文思余桃花眼盛滿了
笑意,就想看看高樹聽這話會有什么反應(yīng),要是能接受,就可以發(fā)展成炮友,要是不能,那就拜拜了您嘞。
“......炮友?”
“恩。”
“你一直都是這樣?”
“以前不是,后來看透了,覺得沒意思,就一直這樣了。”
文思余以前也是正兒八經(jīng)的找男朋友的,但是他永遠(yuǎn)無法理解那些人口里所謂的浪漫的事情,也不覺得和別人牽手,親吻,約會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他可以模仿別人,作出像戀人一般體貼對方的舉動,但也僅僅是模仿而不是下意識做的,只是裝的像而已,做不到演很長時間。因為無法和對方抱有同樣的情感,所以不愿意進(jìn)行任何親密關(guān)系,不想傷害別人,同時他也覺得這對自己是一種折磨,麻煩,還不如打炮來的舒服。
“覺得沒意思?炮友就有意思了?”
“你問我這么多干嘛?怎么,你對我感興趣?”高樹長得很有性張力,內(nèi)雙,濃眉,挺鼻,英氣十足,文思余在看見他第一眼的時候,就想跟他上床,要不是當(dāng)時的局勢,他一定會去勾搭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