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流離失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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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方面,既然是早有打算,連恩二自然是對面前人的不請自然預(yù)料得了幾分。轉(zhuǎn)眼望著那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眉眼,女子面上竟是禁不住幾些的笑意盎然。
“難得你親自來找我,”話語間是眉梢揚起的幾分陡然,“難道是終聽了安總的勸,來和我結(jié)姻示好了?”
這言語間多的是嘲弄,安君軒抬起眼,眸子里是幾近鋒芒的不悅,“看來你是早就料到我會來?”
挑起的眉間是幾近曖昧的神色韻意,“既然莫言找到了流火,那么該來找我的不是你又會是誰呢?”抬頭舉手下是勝券在握的頓挫,本該是柔和的嗓音里多的是幾分的咄咄逼人,“怎么,是為了調(diào)查清楚我的背景底細,才那么急著來找我?”
“要是那樣,我又何必大費周章親自來找你?”毫不退讓的質(zhì)問,帶著男人特有的從容自若,“不過是想要知道,這出戲,你想要演到什么時候罷手?”
意料之外的題頭,卻是忽然心如刀絞的怨恨。
“罷手?”竟是不知為何地笑出聲來,而冷意卻似手中云煙般繞梁不散,“你不是一向不插手安氏的事么,怎么這一回這樣婆婆媽媽起來?”
竟是一時語塞,欲言又止,而面上幾分是掩飾不住的慍怒,“安氏自然與我無關(guān),只是如今流火也被扯了進來,那我就不得不插手了。”
輕皺眉間是不做掩飾的分毫,連恩二瞇起眼,眸子里是叫人難測的深意,
“想不到我們安大公子還是個癡情人,”與其說是輕蔑,不如說幾分是妒意,“就是不知道如果流火知道了當(dāng)年那件事的結(jié)果后,是不是還會同今天一樣與你并肩作戰(zhàn)?”
她自然是深知那一方情深痛楚,話語里自然也是不留情面的狠狠戳穿。
只是那處眸子里又怎會是這般浮夸的些許,安君軒低下頭,音調(diào)里幾分是嘲弄,“所以,在你眼里,除了交易和恨,就沒有別的是更重要的了么?”
一字一句,直入人心。
這世上自然是有那么多叫人心神向往之事,只是對于她這般的女子而言,的確如他所說的那樣,恨意早已彌漫了余生。
“是,”接應(yīng)下幾分是生硬的語調(diào),一步上前,抬手便是撫上了那一處男子的冰冷容顏,“如你所說,我便是這般空乏的女人?!?br/>
而曾經(jīng),她有何嘗不想如普通女孩那般的無憂無慮,只是這一切,在家破人亡的那一刻,就早已成了生生幾分奢望的念想。
反手甩開的是那一處攀上的指尖,安君軒回過神,眸子里竟是不由的幾分悲憫,“我原以為你多少是通情達理之人,現(xiàn)在看來,只怪是我當(dāng)初,看錯了人。”
回過頭來便是再不愿多說些什么的點滴,那處纖纖玉手下幾分是無奈,而更多的,或是失落的些許。
眸子里滿是那一處的漸行漸遠,依背門檻,輕喘而下的是難得的柔軟。
她多少是喜歡他的,只是這種喜歡終究是敵不過宿命的琉璃。
浮云過眼,余煙裊裊間是年少時候的心動瞬間。
記得初次見到他還是十幾歲的模樣,英俊的面容下幾分是那個年齡少有的沉著冷靜,只身樓道間的女子就這般愣也似地望著,眸子里不由幾分是憧憬下的歡愉。
似是無意的路過她身邊,他回眸一笑間是叫人傾心的笑顏,
“安君軒?!?br/>
“連……恩二……”
不知所措地斷了句,少女緋紅的面上是叫人喜歡的青澀晦意。
抬眼遇見的是一處如朝日般的溫和笑顏,那是許久以來,她從未遇見過的柔和情愫,
“你很漂亮,恩二?!?br/>
“謝……”
卻是怎樣也說不出口的道謝,剩下的只是面紅耳赤下控制不住的嬌喘連連。
連恩二抬起頭,那一處是從此烙下的印記紛然。
這是她進入安家的第五個年頭,竟是在那樣不自覺的少女情懷下,生生對那安宗山的嫡親血系起了念想。
她開始有些刻意地去接近他,得到的卻不過只是幾些假意的微笑和問候。而即便如此,少女的悸動卻從未停止過,直到是那一天,思慮間背后忽然揚起的熟悉聲線。
“你,喜歡君軒?”
少時的恩二抬起眼,眸子里是那一方老奸巨猾的訕訕笑顏。
她不敢點頭,卻亦不愿否認。
“這有什么好害羞的,”俯身輕撫過那一處玉如凝脂的香肩,安宗山面上竟是幾分掩飾不住的歡愉,“不如這樣,只要你答應(yīng)大伯乖乖的,大伯就答應(yīng)你,之后一定讓你成為這個安家的女主人?!?br/>
而縱然是恨的,卻是在那面前人生生幾番許諾下動了真情。
她想要的,亦不過是在安穩(wěn)生活之后,得以與父親有所團員,得以相夫教子。
“那爸爸呢?”
稚嫩音調(diào)下點滴是焦慮困惑,連恩二抬起頭,奢望是從那面前人的精心棋局下讀懂幾分的蘊意。
“你既然是要成為我安家媳婦的人,那么,我自然會叫人多多照顧好你父親?!卑沧谏交剡^頭,眸子里映入的是忽然闖入的身影,上揚眉間是忽然的話鋒急轉(zhuǎn),不帶修飾,不予刻意,“是不是,老索?”
神色尷尬間是不得不允下的順從,男人上了前,話語里竟是些許的顫抖,
“安總……這里有個文件……”
擺手間自是察覺了這情形下的幾分尷尬,便是順手拂過那處少女的飄逸長發(fā),欣欣然離了去。
少時的恩二又怎會知道,這一番至今都難以忘懷的對話,是從此噩夢的起源。
只是現(xiàn)世是怎樣都叫人料想不到的傷痛,連恩二低下頭,觸動屏上是寥寥幾行的未收訊息。
眸子里頓然幾分是慌了神,轉(zhuǎn)手便是通了那一處的鈴音幾分。
“出什么事?怎么這么急”言語里無不是關(guān)懷焦慮,只是尚未從方才思緒的紛亂中全身而退,略顯急促的音調(diào)下幾分是難以掩飾的沒落。
“姐,我想你幫我件事?!?,是少有的懇求,帶著些許無可奈何的黯然,“安子軒那里,我恐怕快要穩(wěn)不住了。”
這是長久以來一直心心念念的心結(jié),果真是在可以預(yù)見的時刻即將崩裂的契約。
連恩二皺起眉,幾分是嗔怪,卻更多是回應(yīng),“早就跟你說過了……算了,所以她這邊你打算怎么辦?”
“去攤牌吧,”多的是些火急火燎下的草草了事,穆慈垂下眼,語氣里是些許的不甘,“如果她愿意,那就從長計議;但是不管怎么樣,孩子,我是一定要的?!?br/>
連恩二抬起頭,眉眼間是昏暗燈光下的些許暈眩,
“行吧,我知道了?!?br/>
而縱然她心底是千萬個不愿意,腦海里也早已譜下了一曲。
開門見山是再好不過的題頭,面上佯裝的幾分假意的問候,連恩二抬起眼,卻著實是被面前人早已臃腫了的身材驚得亂了意。
或許是調(diào)養(yǎng)不當(dāng)?shù)木売?,加上獨自一人的凄凄啜啜,安子軒面上早已是沒了當(dāng)初的小姐脾性,落下的一處只是邋遢不堪的點滴。
她自是沒有料想到面前人的到訪,語氣里自然也是多了幾分的漫不經(jīng)心,
“你來做什么?”
對于這個不知從何時起就進駐于安家的女人,安子軒心底多少是帶著排斥的不滿。
只是這番問候或倒也是在連恩二的意料之中,盡力委婉的面上,掩飾不住的是幾番惋惜憐憫,“應(yīng)穆慈的要求,過來看看你?!?br/>
便是如想象中那樣遇見那一處神色里急轉(zhuǎn)而下的青紅皂白,揣摩間是下一句措辭的模棱兩可。
安子軒瞇起眼,眸子里幾分滿是狐疑,
“你說什么,我聽不懂?!?br/>
只是定了神,腦海里便是那一處再都揮之不去的言語,
“明人不說暗話,既然你懷了穆慈的孩子,那么我也算是你半個姐姐了。”
字字句句,如箭穿心。
安子軒怎樣也是想不到這番的對話,幾分是將信將疑,幾分是心慌失措。
而若說面前人同那穆慈有著什么關(guān)系,也怕是常人想來八竿子打不著邊的意味罷。
“恩二……”話語里是忽然軟下的音調(diào),一雙眸子卻是那番直愣地盯著,怕是錯過了絲毫微小動作間的暗語,“我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到這份上,你還跟我開什么玩笑。”
“就好像你說的,”連恩二抬起眼,眸子里是明媚到耀眼的光,“都到了這個份上,我還有什么心思跟你開玩笑?”
安子軒愣了神,猛然想起那一日穆慈的只字片語,
“我可是生生指著你為我們連家傳宗接代?!?br/>
幡然醒悟,頓覺昏沉。
“所以,你和穆慈,是……親生姐弟?”依窗而坐,戰(zhàn)抖紛然的音調(diào)里依舊是些許的不依不撓,“我是說有……血緣的那種?”
忽是有些好笑地揚起眉,在連恩二看來,面前這個身懷三甲的女子,怎么看都還是當(dāng)初那個耍著小心機、占著洋娃娃、長不大的安家大小姐。
輕哼鼻息下是幾近漫不經(jīng)心地應(yīng)和,而后目光回轉(zhuǎn),落在是身后狼藉不堪的廳堂間。
“你就住在這里?”略帶是驚愕,些許是憐憫,“平時都吃什么?”
原以為只是耀武揚威的探訪,卻在這生生一句關(guān)懷下驚得淚水闌珊。
常人說孕期多情,約莫也不過是如此罷。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一直在努力找大家的萌點來的。
也希望不要寫撲了才好。
謝謝大家一路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