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最的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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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反正他也不在這個家里住,以后結(jié)婚了肯定更加不會回來住,終歸是在這個家里待不久了。”容老爺子似是感概道。
“爺爺,您什么意思?”顧白還是有點摸不到頭腦,有些不明所以。容易要結(jié)婚?這么突然,跟誰結(jié)啊?
容老爺子狡黠一笑,“聽人說他最近認(rèn)識了一女孩子,我看有結(jié)婚的趨勢。”
顧白忍住扶額的沖動,這哪里是聽說,分明是監(jiān)視好么!想到容易竟然找到女朋友了,她心里是又高興又愁。高興的是這個哥哥終于找到人生的歸屬,愁的是,他好歹也算是她心里的初戀,雖然現(xiàn)在說起來有些不倫不類,但是在心里溫暖過她那么多次,也得感概一下啊。
這一次來容宅里,想不到連容易面也沒見,顧白玩了一會兒之后便離開了。
她的心里很輕松,很輕松。自從蔣生走之后,她仿佛直到今天才呼吸到了滿腔清新的空氣,得以緩解這半年的抑郁。在這半年之后,雖然她表現(xiàn)得與常人無異,但是在心里卻只有她自己清楚,是怎樣的坎,絆了她這么久。
一周之后,唐卿給顧白打來電話。
對于這位前婆婆給自己打電話,雖然知道她以前覺得方懿生肯定不是唐卿親生的鬧了一個烏龍,但是由于前期嚴(yán)肅的形象太深入她的心,所以她對于接這通電話,還是挺忐忑的。
“白白?”唐卿聽見電話通了,率先開口。
“嗯,”顧白在怎么稱呼唐卿這件事上犯了難,想了想還是直接喊道,“伯母,您有什么事嗎?”
唐卿明顯聽見顧白這樣稱呼的時候愣了愣,然后淺笑道,“孩子,有時間嗎,來家里吃一頓飯吧。”
她這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也就是說這頓飯是非去不可的。顧白想了想,還是抱著一線希望拒絕道,“我學(xué)校最近比較慢。”
“明天就雙休,雙休你也沒有時間嗎?”唐卿頓了頓,似是給她解釋一般,“來吧,來吃頓飯,建國好不容易回來了,你們見見面吧。”
顧白愣了愣,方建國是她的小兒子,常年在國外,現(xiàn)在為什么回來了?不過貌似回來了跟她也沒有關(guān)系不是嗎,她是假嫂子啊呃,而且還是離了婚的假嫂子。
在顧白還在思考的時候,唐卿怕她拒絕,又說道,“這半年來我還沒怎么見過你,明天來吃飯,吃完了我們聊聊天,若溪和文澤也會回來的,你也回來吧。”
你也回來吧,你也回來吧。顧白反復(fù)咀嚼著句話,難道在唐卿的心靈,她一直都是他們方家的二媳婦?她有些徘徊了。對方懿生的感情是真,她能跟方老爺子擔(dān)保他會繼承家業(yè)也是真,但是她還真不想這么快回到方家去,雖然方家已不同往昔。
唐卿不再給她猶豫的機(jī)會,說完便轉(zhuǎn)移了話題,只要她稍稍有想把話頭往這件事上扯的年頭,唐卿又趕緊給扯回去。
顧白深知不是唐卿的對手,草草幾句之后便掛了電話。
今天是星期五,學(xué)校放學(xué)比以往早,她到家便也早一些。王千樺正在做晚飯,見她回來了趕緊把做好的飯菜都端了上來。
顧明梁今天晚上有應(yīng)酬,不會回來吃飯,所以家里也只有她們兩人。吃飯時,王千樺不知道朝著顧白瞟了多少次,顧白都被她看的無語了,嘆口氣道,“媽,你想說什么就說吧,我聽著呢。”
想了想,王千樺決定先試探試探,“白白,你最近感覺怎么樣?”
“感覺挺好啊,吃飯吃的香,睡覺睡得好。”顧白咽完嘴里的飯回答道。
“那個……”王千樺又糾結(jié)了,到底該不該說呢?她看著坐在自己對面一臉滿足的吃著飯的顧白,心里像是下了什么決心一樣,鼓起勇氣問道,“方家今天給你打電話沒?”
顧白像是沒有聽見一樣,加緊吃了,仿佛真有多餓似的。王千樺見她這樣子,也不再多問,嘆了口氣后,自個也吃了起來。
等到顧白吃完,她說道,“我知道您在擔(dān)心什么,不過您女兒您還不了解?修復(fù)能力強(qiáng)得很,早沒事了。等下我有事出去,你自己早點睡,不用等我了。”
她這話說得哪里像是沒有事的樣子,還自詡修復(fù)能力強(qiáng),明顯是把悲傷都往自己肚子里吞,就和她剛才那么大口大口的吞飯菜一樣。
王千樺放下手中的碗筷,一臉嚴(yán)肅認(rèn)真地說道,“白白,有什么事千萬不能憋著,這人活一世不容易,自己身體最重要。你身體壞了,就算是神仙下凡都救不了你,你要是真為我們著想,就快點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過去生活來。”
顧白笑嘻嘻地看著王千樺,“我哪里不健康了,我哪里身體不好了?您可別咒您女兒,不然到時候心疼的可是你。”
王千樺埋怨的白了她一眼,就知道她會把理往歪路上帶。一般來說,越是想要在人前掩蔽傷心,便會表現(xiàn)得越快樂,越?jīng)]事。在她看來,顧白現(xiàn)在就是這樣,完全是在自欺欺人。“你還知道我會心疼,你現(xiàn)在這樣也就我和你爸心疼了,一點都不會為自己劃算。你這都要奔三的人呢,能不能讓我少操點心?”
“打住!”顧白伸出手去,“您接下來是不是又要說,王阿姨她們和您同歲的孫子都好幾歲了?您想抱孫子就直說,別在這里拐彎抹角的。”
“嘿——”王千樺一時也忘了最開始是想對顧白說什么了,現(xiàn)在見她還嘴,就想著好好教育她一番不可。她不服氣的哼了一聲,“好啊,我就是想抱孫子了,你也得給我生個孫子出來啊!別又想著隨便找個人過了算了,把你爸氣倒還不爽,還要把我氣倒?”
顧白嘴角抽搐,“媽,我沒您這么前衛(wèi),更加不會在一個問題上難倒兩次。”
王千樺這才反映過來話題被帶遠(yuǎn)了,又硬生生地給扯回去,“我問你呢,方家到底給你打過電話沒有?”
“媽,您說呢。”顧白嘆了口氣,“這不是明顯的嗎,既然都和您串通好了,難倒還會在吃飯前一秒再給我打電話?”
“你……”王千樺頓時覺得自己是真老了,竟然連這話都反駁不了了。當(dāng)下只得瞪了她一眼,收拾里碗筷來了。
等到王千樺去了廚房,門鈴響了。
見顧白一直不去開門,王千樺探出口來,喝道,“你去開門啊,還坐在沙發(fā)上等著門自動開啊!”
顧白毫無緊張感,揮揮手說,“您安心刷碗去,這里由我來解決。”
見她完全沒有要動的樣子,王千樺嘿了一聲從廚房里走出來,“你去不去?”
顧白見她都這樣了,嘆了口氣,嘟囔道,“這以后就沒有機(jī)會了,讓他多按按門鈴吃點虧不行啊!”
王千樺耳朵不知道突然變得那么尖,疑狐道,“你約的人?”然后一臉嫌棄鄙視樣看著顧白,心想是哪個倒霉催的,被她家姑娘纏上了還遇到這種苦差事。
顧白已經(jīng)站了起來,聳聳肩道,“不是我約的,是我算的。”人的確不是她約的,只是她自從今天在學(xué)校接了那通唐卿的電話之后開了天眼,好像對自己以后的生活都看的一清二楚了。
“低級。”王千樺再次鄙視一聲,閃身進(jìn)了廚房。沒有辦法,好強(qiáng)的她最近發(fā)現(xiàn)自個不是女兒的對手了,經(jīng)過家里半年的低氣壓,她現(xiàn)在連大聲吼兩句都覺得心虛。所以現(xiàn)在是能鄙視兩下就鄙視兩下,說不定哪天就想通了,然后又嫁人了。
顧白把門打開,發(fā)現(xiàn)自己猜的果然沒錯,看了他一眼,“進(jìn)來吧。”
方懿生上次來這里還是蔣生去世的那一天,現(xiàn)在再次來到這里還真有些難受。不過打開門之后見顧白仿佛一點事也沒有的樣子,隨即也放下了那些有的沒的,像是家里的主人一般,自顧自的進(jìn)了房子,然后問顧白,“媽呢?”
顧白瞟了他一眼,然后示意王千樺在廚房,忍不住介意道,“最好把人稱分清楚。”
方懿生絲毫不在意地撩起袖子,然后走到廚房里,看到王千樺刷碗的背影,有些莫名的觸動。
王千樺以為是顧白進(jìn)來了,頭也不回的說道,“是誰來了啊,你別再那樣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樱貋碜屇惆忠娏朔堑么蚰悴豢伞!?br/>
方懿生無聲地笑了笑,走上前一步說道,“媽,讓我來吧。”
王千樺一聽是男聲,嚇了一大跳,連手中的盤子都摔碎一個在地上。她睜圓了眼睛看著若無其事的方懿生,“你……你……”
顧白聽到響聲進(jìn)來,看到這情況,不滿道,“讓你注意稱呼,還真不拿自己當(dāng)外人啊!”
王千樺隨即醒悟過來,臉上恨不得笑成一朵芙蓉花,在這期間還抽過空來瞪了顧白一眼,“還不快點把盤子收拾干脆!”
顧白眼睛掃到地下,呵呵一笑便想溜號,結(jié)果聽方懿生在她背后對著王千樺說道,“反正遲早是要叫媽的,現(xiàn)在早點也無所謂。對吧,媽?”
王千樺自然是喜得合不攏嘴,她哪里知道會有這一出啊,害的她剛才單方面的被顧白壓榨了。
顧白聽到身后的笑聲,走向客廳的她嘴角也勾起燦爛的笑容。
正文完。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