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早有預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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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自己突然麻雀變鳳凰這件事,顧白決定隱瞞,隱瞞大伙。事情復雜到只有讓她想起自己該怎樣解釋這件事,便是頭疼的不行,所以干脆選擇最簡單的方式——隱瞞。或許這不是一個好辦法,或許她選擇的又是童以前和方懿生契約結(jié)婚一樣的老路,但是怎么說呢,她的性格在此,這是她心里的選擇。
顧白說通容老爺子,自己離開前往汪家。當然,還是在必須有人“陪同”的情況之下。容老爺子并不是不相信顧白,而是不相信汪于航。哦,對了,顧白在容老爺子那里,又叫回了本名,汪小白。
于是乎,在外對內(nèi),何處演戲何處真做,她是分不清了。分不清不要緊,只要不露餡就行。
她在汪家收拾行李時,突然想起答應顧明梁要回顧家住的。這樣看來,似乎是不行了。想來想去,她推翻自己答應隱瞞的決定,把事實跟顧家父母說了。她很想隱瞞容老爺子的富裕情況,但是出于希望他們能理解的態(tài)度,顧白還是說了出來。
只不過,說了出來的后果,她必須得死抗著,哪怕沒有能力抗。
“滾!”顧明梁吼了一聲,“我們顧家沒你這個女兒!”他們顧家上下幾代,出的都是品質(zhì)優(yōu)良的老師,書香世家。現(xiàn)在對于他來說,辛辛苦苦培養(yǎng)的女兒,如今為了錢已經(jīng)無所不顧,實在是有悖他的信仰。
王千樺同樣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顧白。她雖然不相信自己的女兒為了錢會這樣,但是苦于丈夫的憤怒。她也自然而然站在了丈夫那一邊。
顧白咬緊下唇,“爸媽,我真的不是為了錢。我……我那個好友她失蹤了,現(xiàn)在她的爺爺身體不好。把我認成她了,我只是陪陪她爺爺而已,真的。”
“只要你今天踏出顧家門檻一步,以后再也不準回來!”王千樺咬緊了牙梆子,一字一頓的說道。
顧白愣了愣,隨后還是義無返顧的踏出顧家門檻。眼里的淚水在打轉(zhuǎn),卻始終沒有掉下來。她企圖他們?nèi)绱碎_明的父母能夠理解,卻沒有想到依然是自己的癡心妄想。在他們心里,把自家女兒已經(jīng)定義為壞女兒,于是她再做什么事情。都變成有動機有目的了。
她委屈。卻不想哭。淚水一向是作秀的東西。她沒有觀眾,沒有掌聲,更加沒有對手。她從來都只會嬉笑。哭,不在她的范圍之類。似乎哭對女人來說已經(jīng)是常事,顧白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淚水已經(jīng)被逼回去,沒有一點流出來的。
汪于航已經(jīng)知道她答應假扮的事情,對她萬分感謝。只要不是真的汪小白在容老爺子那里,對他來說,其實誰都一樣。他愛汪小白,無法言喻的愛,愛得心里全是苦水。以前愛著容若水時。多苦多難的日子他也過的甜甜蜜蜜,因為愛得光明正大。
而汪小白,他卻不敢給過多的父愛。他早就知道容老爺子一般安排有眼線在他身邊。所以每次偷偷回去看汪小白時,那么一次短短的時間,都是他謀劃好久而來。不敢說話,不敢抱,不敢親,不敢為她洗澡穿衣,這是身為一個父親的悲哀。
顧白看著汪于航欲言又止,最終在離開前問道,“為什么不肯讓小白知道自己的身世?”
汪于航明顯愣了一秒,然后苦笑道,“她媽媽臨走前,說得最后一句話是‘保護好小白,在她成年前,別讓爸知道。’”
“可是為什么?”顧白皺皺眉頭,這實在是有些想不通。
“她媽媽從小生活在一個嚴謹?shù)沫h(huán)境中,童年并不像其他小朋友一樣,過的五彩繽紛。她希望小白能夠有一個無憂無慮快快樂樂的人生,而不是走她的老路。”汪于航似乎是回憶起容若水,臉上露出溫柔的微笑。
顧白苦笑。無憂無慮,快快樂樂,這似乎依然與沒有容老爺子管束下的生活無關(guān)。她的童年,每一天都是在期待爸爸什么時候會回來,媽媽到底去了哪里,為什么容易哥哥的爸爸媽媽都在,而她明明有家卻要住在他家這種問題之中度過的。快樂嗎?她問問自己,似乎與快樂無關(guān)。
“我走了,您好好照顧自己。”顧白對臉上明顯欣慰的汪于航說再見。她的心里是哭的,在這一刻,她很想知道,如果他知道她是汪小白,他還會不會愿意她前往容家?
而在下一刻,她真的問了,問出來之后,才明白自己在說什么,“如果我是小白,您會不會同意我去那里,去爺爺身邊?”
汪于航臉上欣慰的表情愣住,然后變得沉默。
顧白凄慘的笑了笑,“我明白了。”他很愛自己,這一點顧白明白。可是為了那個已經(jīng)消失的汪小白,他既然愿意用別家的女兒來頂包,顧白說不清自己心里是該哭還是該笑。
“白白,是我對不起你。”汪于航看著顧白坐上容家車子的背影說道。
顧白突然一晃神,想起過年來跟他拜年時他曾經(jīng)說過的話,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們是早有預謀,早就存了讓顧白頂包汪小白的心思!所以這也才有了為什么一段時間不見的容易,那兩天幾乎是天天在見。所以才有了汪于航幾次三番的道歉。可是,她即使顧白,同樣也是汪小白啊。
一進容家大院,便看到站在大門口撐著拐杖的容老爺子。顧白趕緊下車,挽著容老爺子的胳膊,“爺爺,您怎么在這里?”
容易陪同他站在一邊,看見顧白來了,心里也緩了一口氣,“爺爺怕你失蹤,所以啊,迫不及待了。”
“胡鬧!”容老爺子佯怒道,臉上依然笑呵呵的。
顧白聽到“失蹤”,看了容易一眼。見他臉上絲毫破綻也沒有,仿佛她就是真的汪小白,心里無限凄涼時,臉上還掛著笑,“爺爺,走,我陪您散散步。以后可是趕我也不走了,從小看著別人的爺爺,我不知道有多想沖上去也纏著他們。”
她期盼自己有一個完整的家,這是從小的愿望,雖然以前從未實現(xiàn)過。不過現(xiàn)在,雖然不可能再全家人住在一起,但是對于她來說,只有知道這些人都還在,她就安心了,也滿足了。
陪容老爺子散完步,容易把顧白拉到花園里,眼神晦暗不明的看著顧白,“你和方懿生離婚的事,被方家知道了。”
顧白聽他這樣一說,這才驚覺,她這兩天因為這些事,幾乎都快要忘了方懿生的事情了。不過既然已經(jīng)離婚了,方家也奈他不何了吧,她聳聳肩,“所以呢?”
“前段時間方懿生公司出了點事,現(xiàn)在離婚的事又被曝光,我估計他的日子不會太好過。”容易說這些的時候,心里是苦澀的。他愛上的是一個不該愛的人,只能在心里默默的訴述,然后愿她幸福,幫助她找到屬于自己的家。所以,在安排眼線跟蹤顧白的時候,他同樣安排了眼線注意方懿生。
顧白冷笑,“看來你的人還真多。從那么久以前就存了讓我頂包的心思,現(xiàn)在又來關(guān)心我嗎?”她很心寒,因為做這種事情的盡然是她的親生父親,還有從小到大一直最信賴的人。
容易身軀一震,隨后臉色十分平靜地說道,“你爺爺叫得十分順口,挺好。”
“多謝夸獎。”顧白回了他一句,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發(fā)生了這么多事,讓她舉步維艱。似乎哪個人都不能再信,似乎所有人都在等著看她動作。而她,似乎成了動物園里的猴子,變成了一處可供觀賞的樂趣。
蔣生看著對面的方懿生,恨聲道,“真是瞎了眼,顧白怎么會愛上你這種人!虧她還讓我給你傳信,果然是一家里面出來的,你大哥不仁不義,你也狼心狗肺,絕配!”
方懿生平靜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波瀾,“你什么意思?她讓你給我傳的信?”
蔣生冷哼一聲,“你大哥做的事,都是她讓我給你說的。別問我她為什么會知道,你要是想弄清楚,自己去找她去!”
說到找她,方懿生沉默了。他又何曾不想找,但是現(xiàn)在的情況,不允許他去。他搖了搖頭,“算了。”
“你!”蔣生氣極,“那個林思有什么好的,不就是懷了你的孩子嘛,你有必要離婚?現(xiàn)在竟然還要和她結(jié)婚,你到底有沒有心?!”
你到底有沒有心……到底有沒有心……
這句話,他似曾相識。對了,這是他以前對顧白說過的話,想不到現(xiàn)在竟然落到了他的頭上。心?方懿生自嘲的想了想,他已經(jīng)沒有心了。心早就被某個人偷去,帶走,然后消失不見。
“我再問你一遍,你真的要和那個女人在一起?”蔣生冷靜下來,看著方懿生,企圖得到的答案能夠讓他平靜。
方懿生點點頭。理由,他不想說,也不能說。
“嘭!”這次蔣生的拳頭沒有再落到方懿生的臉上,而是桌子替他遭了殃。
桌子不疼,疼的是打的人。被愛的人不累,累的是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