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4章 夢(2)
,嫡女重生記 !
月亮慢慢地爬上了遠(yuǎn)處的樹梢,放出皎潔的光芒,給湖面渡上了一層銀色的光芒。沒多會,一片透明的灰云飄過來將月光給遮住。地上,陷入了幽暗之中。
看著站在他身旁沉靜如水的玉熙,云擎心頭一陣慌亂。這樣的玉熙,好像離他很遠(yuǎn)。不由的,云擎抱著玉熙說道:“媳婦,不過是一個夢,你別將他當(dāng)真。”雖然玉熙沒說完,但他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會是一個非常糟糕的夢。
玉熙搖頭,既然決定了,就不可能只說個開頭。玉熙聲音很輕,輕得只有云擎一個人能聽到:“夢里我的二堂姐以欺負(fù)我為樂,每次她碰到我,都要讓我受傷,有一次甚至將我從假山上推下來摔斷了腿。開始兩次我向老夫人告狀,得來的不是一個公道,而是一頓怒罵與責(zé)罰。幾次下來,再被二堂姐欺負(fù)時(shí)我也不敢告狀了。疼得難受了,也只能躲在被窩里哭。”上輩子的她被玉婧欺負(fù)得很慘。不過她并不怨恨玉婧,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怪只能怪她太軟弱無能了。
云擎說道:“娘不是很疼你嗎?為何不幫你主持公道?”瞧著秋氏對玉熙的態(tài)度,應(yīng)該會很疼她不舍得她受到傷害。
玉熙搖頭道:“我二堂姐的姨娘,是我大伯父的寵妾,連大伯母也要讓她幾分。”因?yàn)橛矜旱囊棠锸軐櫍呐麓蟛钢浪芪詈笠彩谴笫禄 ⑿∈禄恕?br/>
云擎愣了一下,問道:“你跟敬王妃感情不是很好嗎?她看到你這般受欺負(fù),沒幫你嗎?”
玉熙仰頭看向天空,臉上露出一個寡淡的笑容:“玉辰瞧不上我這樣懦弱無能的人,平日里連句話都不愿意跟我說。最多在看到我被欺負(fù)的時(shí)候,會說二堂姐兩句。”再多的,玉辰也不會去管。若玉辰真看重姐妹情,上輩子就不會看著她被那般折騰而當(dāng)不知道了。玉熙也沒有怪過玉辰,自己立不起來靠別人也沒有用。不過也是因?yàn)橛辛诉@樣的經(jīng)歷,她不敢跟玉辰交心。
云擎不死心地問道:“那韓建明跟韓建業(yè)呢?”韓建明是國公府的世子,只要他愿意給玉熙撐腰,玉熙也不該受到這樣的欺負(fù)。
玉熙搖頭道:“在夢里,我每次見到大哥都不敢抬頭。大哥對我沒什么印象,自然也談不上給我撐腰了。至于二哥,他很關(guān)心我,可惜他十歲就不在府里了,一個月也只能見兩天。”
云擎問道:“那你豈不成了小白菜?”沒人疼沒人愛,還經(jīng)常被欺負(fù)的小白菜。
玉熙沒有回應(yīng)云擎的話,說道:“韓景彥在娶我娘沒兩個月就赴了外任,一直到我十一歲那年回來。在這十一年里,玉辰每年生辰都能收到他精心準(zhǔn)備的禮物,每年的三節(jié)也有額外的禮物。而我,連一片羽毛都沒有見到過。所以,每次玉辰收到韓景彥送來的禮物時(shí),我都要躲在被窩里哭半天。”上輩子之所以會傷心,是因?yàn)樗闹杏衅诖诖n景彥記得還有她這么一個女兒。這輩子,她沒有了期待,韓景彥的所作所為也傷害不了她了。
停頓了一下,玉熙繼續(xù)說道:“十一歲那年,韓景彥帶著繼母跟他的另外的孩子回京。從韓景彥出現(xiàn)到我離開,我一直都看著他。而他發(fā)現(xiàn)我的時(shí)候,沒有驚喜,只有厭惡。那天晚上,我哭了一夜,眼都哭得紅腫了,導(dǎo)致第二天不敢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那時(shí)候的她遇事不想著去解決,只知道哭,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淚包。
云擎說道:“老話不是說,夢都是相反的嘛!”老話沒說錯,他媳婦玉熙,性子堅(jiān)韌,遇事不會哭只會千方百計(jì)想法子去解決,而不是躲在被子里偷偷地哭。
玉熙將武氏虐待她的事都略掉了,要是說那么詳細(xì),說到明天都說不完:“及笄以后,婚事也擺上了日程。可因?yàn)槲覜]才沒貌,也沒有好的名聲跟嫁妝,又性子軟弱管不了家,親事并不好尋。大伯母感恩我娘救過二哥的命,所以就想將我嫁回到她娘家去。大伯母特意跟我說了這件事,說看在她的面子上,我在秋家不會被欺負(fù)的。”當(dāng)時(shí)的她就是個包子,誰都能欺負(fù)。若是嫁到狠辣的人家里去,只有被人折騰的份。不得不說,大伯母這話最后應(yīng)驗(yàn)了。
雖然知道是夢,但聽到玉熙在夢里嫁的不是他,心里仍然不是滋味。云擎問道:“那你嫁到秋家去了嗎?”
玉熙輕輕地?fù)u頭,說道:“當(dāng)時(shí)兩家都已經(jīng)口頭承諾了,準(zhǔn)備合八字,卻沒料到這個時(shí)候新科狀元來求韓府求娶我?”
云擎雖然心里有些不大舒服,但腦子還是很清醒的:“若真你所說,你在夢里無才無德名聲不顯又軟弱,狀元郎怎么會去韓府求娶你?”這根本說不通的好吧!
玉熙臉上露出譏諷的笑意:“雖然夢里的我并不聰明,甚至有些笨,可就是那樣我也知道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狀元郎娶我肯定不懷好意。我不愿意嫁,韓景彥就扔給我一條白綾,讓我自我了斷。”
云擎將玉熙摟得緊緊的,說道:“別說了,我們回去吧!”玉熙講得太真實(shí)了,真實(shí)到他聽不下去了。這是什么樣的父親?明知道這門婚事不妥,竟然還要逼迫著女兒嫁過去,不嫁就要弄死。虎毒尚且不食子,韓景彥完全就是畜生。
玉熙抓著云擎的衣裳道:“既然開了頭就讓我說完吧!”她現(xiàn)在很幸福,夫妻恩愛,女兒孝順聽話,都可以說完美了。再過兩年,埋在心底最深處的陰影肯定會隨風(fēng)而散,可實(shí)際上,卻做不到。
云擎嗯了一聲后,突然問道:“那新科狀元郎是誰?是不是江鴻錦?”他會猜測這個人是江鴻錦,也是有原因的。若是沒有刻骨的仇恨,不會讓玉熙下這樣的毒手。
玉熙嗯了一聲道:“婚事一定下來,所有人都說我走了****運(yùn),竟然嫁得大周朝最年輕的狀元郎。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對了,就是我大伯母都看出不妥當(dāng)來。可惜,老夫人跟韓景彥決定的事,大伯母也無力更改。”
云擎摸著玉熙的頭,說道:“那你嫁給他了?”雖然知道這只是一個夢,但他心底還是不爽。
玉熙說道:“嫁了,不過新婚之夜江鴻錦連喜房的大門都沒邁進(jìn)一步。而我,很快就成了江家的笑柄了。婆婆不喜,小姑子厭惡,下人也不將我當(dāng)回事,在江府的日子度日如年。而我唯堅(jiān)持的事,就是將嫁妝僅僅握在手中,沒讓于氏哄騙了去。”既然知道江鴻錦娶她是別有用心,再加上成親以后江鴻錦都不進(jìn)她的房,這種情況她若是將嫁妝交給于氏等于是自絕死路了。
秋氏因?yàn)橹烙裎醯男宰樱竿錾饽鞘遣豢赡艿摹K郧锸辖o玉熙準(zhǔn)備的陪嫁都是實(shí)用的可以生息的房子跟田產(chǎn)。房子可以放租,田產(chǎn)旱澇保收。甚至為防備玉熙被下人哄騙,秋氏還將自己得用的人幫著玉熙打理嫁妝。這樣豐厚的嫁妝,自然惹了于氏的眼。偏偏玉熙不給,所以越發(fā)惹得于氏厭惡了。
云擎神色很復(fù)雜,江鴻錦沒跟玉熙圓房他應(yīng)該高興,可是江鴻錦這樣對玉熙他又很憤怒。云擎壓住這股古怪的念頭,問道:“那后來呢?”不用猜也知道,后面發(fā)生的事肯定非常糟糕了。
玉熙木著臉說道:“被關(guān)在后院不能出門,也幸虧得大伯母偶爾會派婆子來看看我,于氏也不敢克扣了我的吃食。”玉熙因?yàn)槭种杏绣X,所以三餐還是能吃飽的,但想吃好那是不可能的。
停頓了下,玉熙深深吸了一口氣:“不過在我嫁到江府的第三年,于氏就無子身患惡疾的名義讓江鴻錦休了我另娶,可江鴻錦沒有答應(yīng)。沒多久,于氏給安排的同房懷孕了。結(jié)果那妾侍的胎落了,所有的證據(jù)都指向我。”說到這里,玉熙嘲諷地笑了下說道:“夢里的我軟弱又無能,腦子也不大靈光,在于家的日子也艱難。只要稍微有腦子的人就知道這事跟我沒有關(guān)系。可是于氏硬是要將這個罪責(zé)栽倒在我的身上,想要讓江鴻錦休了我。江鴻錦沒同意,可我想離開于家這個吃人的地方,所以我求了江鴻錦放我一條生路。哪怕青燈古佛相伴一生,也比在于家死守著強(qiáng)。”
云擎問道:“江鴻錦沒有答應(yīng)?”娶回家又不圓房,玉熙要離去也不愿意,這樣的人簡直沒人性。
玉熙嗯了一聲道:“他沒有答應(yīng),反而將我送到了一個非常偏僻的莊子上軟禁起來。若是這樣,也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地在鄉(xiāng)下度過下半輩子。可天下不太平,哪兒都不是安全的地方。因?yàn)槌⒒栌垢瘮。斐绅嚸駸o數(shù)。特別是江南發(fā)生了百年不遇的特大洪水,到處都是土匪強(qiáng)盜。而有一伙強(qiáng)盜盯到了我住的那個莊子,那些強(qiáng)盜搶了糧食跟女兒不說,還將村子里其他的人全部都?xì)⑺罒袅恕!?br/>
云擎聽得臉色都變了。玉熙說的這些太真實(shí)了,真實(shí)的就好像真的發(fā)生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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