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能不見,就不見
,此生不換 !
第68章能不見,就不見
說完之后,宋小源小心翼翼的抬起眸子打量起身邊的男人,其實老實說,要他說出這個真相,他很猶豫,但這幾天的思來想去,最終還是下定決心。
欺騙一個人并不是一件好事,人一旦撒了一個謊,就要用無數(shù)的謊言來圓,他想趁著事情還沒怎么樣前,最好還是要說清楚。
如果一個男人真的介意宋大言有他這么一個兒子的存在,那么那樣的男人也就不用考慮了,接受不了他存在的人,必然是更加無法接受宋大言。
他想知道的是,傅寒深這個男人,到底能不能接受他?
倘若不能接受,有任何主意,還是趁早打消的好,免得又讓宋大言受傷,他不想看到,而他也沒辦法再改變他是宋大言兒子的事實。
所以,他決定賭一把,盡管他內(nèi)心壓力很大,他也想賭這么一把。
可是,宋小源滿懷期待地等待著傅寒深的回答,結(jié)果他卻只是說了一句話。
懶散的黑眸掃視站在他身邊的小家伙,傅寒深薄唇輕扯,淡淡道,“就是這個?”
“……”
宋小源懵了,徹徹底底的懵了。
他不吃驚嗎?
他不驚訝嗎?
他就沒有一點淡定之余的表情嗎?
“你為什么沒有其他想說的?”宋小源忍不住的問,澄澈明亮的眸子十分不解,他不能理解為何這個男人能這么淡定。
將深黑色的眼瞳視線收回來,淡漠的瞥到一邊,傅寒深輕聲笑了一聲,聲音淺淺淡淡,余音撩人,“因為我不知道,這跟我有多大的關(guān)系。”
“……”
仔細(xì)想想,貌似確實是跟他沒什么關(guān)系?
不僅僅是沒有關(guān)系,而且還不痛不癢,所以,他告訴他這個真相,對他沒有一點影響?
沒有影響應(yīng)該是開心的,然而宋小源卻開心不起來,因為他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事實。
“你是不是對宋大言沒有感情?”昂著小腦袋,他糾結(jié)的問。
“這是大人的事情,一個小孩子談什么情情愛愛?”石恒適時的將車子驅(qū)到他們面前的不遠(yuǎn),傅寒深一把提起宋小源的衣襟,將他帶到車子邊,打開車門便將他毫不客氣的扔進(jìn)去,隨即自己也彎腰坐了進(jìn)來,“你老師跟同學(xué)在哪?我送你過去?!?br/>
“……”
悶聲悶氣的報出老師同學(xué)的所在地,宋小源整個人都郁悶了,超級超級的郁悶,郁悶得他很不想說話。
從傅寒深的言語中,他似乎是真沒感覺到他對宋大言有任何想法。
都見過那么多面了,怎么還是沒有一點想法呢?
難道是因為宋大言不夠迷人?吸引不了這個黑心男人的注意?
人真是這樣那也沒辦法了……
而傅寒深內(nèi)心不知在想些什么,眼眸有些諱莫如深的深沉,若宋小源真是那個女人的兒子,那么……
想想,應(yīng)該也不太可能。
倘若宋小源也是那個姓唐的兒子,那么宋小源跟那個女人就不需要在外面單獨住了。
不知為何,他竟突然覺得,那個女人的身上,仿佛充滿了迷,令人不知道她到底都有些什么秘密,仿佛她一直在苦苦隱瞞著什么。
這么想,心情就愈發(fā)積郁了。
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人,才能將生活弄得這么亂得一塌糊涂?他怎么覺得自己,對她的意見更大了?
驅(qū)車來到動物園時,宋小源下車找了一遍又一遍,卻不論任何地方都找遍了,也沒有找到他的老師同學(xué)了,這一點的認(rèn)知,讓他心情愈發(fā)的不好了。
看著垂頭喪氣走過來的人,傅寒深站在車邊,凝眉問,“沒找到?”
“嗯?!彼涡≡磹瀽灥狞c了下頭,感覺自己好像又惹事了。
眼眸黑沉,也懶得去責(zé)怪他什么了,傅寒深剛想問他們老師的電話,手機卻在這時驟然響起。
石恒忙拿過手機給他,“老板,是宋小姐的號碼?!?br/>
宋小源一聽,腦袋頓時抬起,明亮眼眸盯著傅寒深。
傅寒深也看了他一眼,仿佛是能看出他此時內(nèi)心的不安,沒多做猶豫,他伸過手,接聽了電話。
還不等他開口,那頭宋言急切的聲音便搶先傳了過來,“傅先生,請問你有看到小源嗎?”
方才老師沒有找到宋小源,趕緊通知了宋言,宋言打了裴思愉的電話,裴思愉沒有見到他,于是想起這段時間宋小源似乎跟傅寒深走得緊,很有可能會去找他,于是便打了這通電話過來。
想著人販子這事一直以來都是存在著,雖然她認(rèn)為宋小源是不可能輕易會被人販子拐賣,但倘若是連他也沒見到,那么她就只能快速去報警了。
只是聽著對方女性的聲音,傅寒深似乎也能聽得出她此刻的著急,淡淡的眸瞟了對面的宋小源一眼,他這才說,“他在我這里?!?br/>
聽聞這個回答,宋言一顆懸著的心悄然落下,自老師告訴她宋小源不見后,她整個人都快急得哭出來。
“你們現(xiàn)在在哪?我過來找你們!”她忍不住急急的問。
“不用過來,我把他送回到你們家?!彼麤]時間一直等待一個人,他也不習(xí)慣等待。
宋言對這個提議沒有多大的異議,簡單說了些感謝的話,電話就被掛斷了。
將手機遞給石恒,傅寒深不太客氣的眼神掃了宋小源一眼,自知這件事算是自己的不對,宋小源倒也沒有吭聲。
但看他這個模樣,傅寒深心底不快,卻也是氣不出來,說到底,這個小家伙就是跑去找他的,他也算有一定的責(zé)任。
坐回車中,宋小源沉默寡言的坐在他旁邊,這個突然不說話的沉默氣氛,倒是叫傅寒深有些不習(xí)慣了。
印象中,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家伙,一直都是喋喋不休,跟他沒完沒了。
這種情況,還真少見。
“你爸爸是誰?”一邊翻看著剛剛拿出來的文件,傅寒深一邊淡聲隨口問,盡管他不太想知道別人的隱私,但對于這個問題,他多少有些困擾。
倘若一個孩子有父親,那就不應(yīng)該是對他產(chǎn)生這種濃厚的好感,宋小源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在之前相處的那些日子里,他便知曉一二了。
所以這個問題,讓人愈發(fā)好奇。
宋小源沒想到他突然竟會問這種問題,腦袋里打了一個激靈,頓時扭頭沖身邊的男人看過去。
傅寒深仍舊專注盯著手中的文件,眉目淺淡,模樣不疾不徐,好看的臉龐,也是一種淡淡的色澤,漆黑狹長的眸,一瞬不瞬的凝視著文件,表現(xiàn)似乎真的很隨意。
宋小源心底拿不住準(zhǔn)了,他不知道這男人問這個問題,到底是什么意思,于是便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是道,“我上次不是告訴你了嗎?”
“……”
之前他好像確實是說過……他爸爸死了?
“我知道在你心里宋大言的形象肯定不是很好?!痹囂降乜粗?,宋小源猶猶豫豫的說,“但你別真把她往壞處想,我雖然不是她現(xiàn)在那個老公的兒子,但她也是有苦衷的……”
“有什么苦衷?”傅寒深聲線微冷的阻斷他的話,聲音里透出一股不客氣,但凡談及到宋言的問題,他臉上的神情就沒怎么好過,可見那印象,確實是不怎么好。
居然能讓一個孩子都說她有苦衷,他想,他不佩服那個女人的教育方式,也是挺困難的。
至少到目前為止,他還從未遇到過一個會說大人有苦衷的孩子——除了宋小源。
有什么苦衷宋小源自然是說不出來的,他才六歲,宋言怎么可能會把什么事都告訴他?哪怕他曾有意無意的詢問過類似的問題,都被宋言輕巧帶過,不準(zhǔn)繼續(xù)追問了。
一句話就被哽得死死的,宋小源悶聲悶氣的說不出話來,小背影靠著座椅,雙手放在腿上,垂頭喪氣轉(zhuǎn)而唉聲嘆氣,不無惋惜的悶聲嘆息,“看來我們之間的緣分也只能是這樣了,”
“……”
傅寒深把文件蓋到他臉上,斜眸掃他,內(nèi)心不知在想些什么,但他深感自己遇到了一個奇葩的孩子,硬是想要撮合他跟他的母親,哪怕明知道他的母親有老公的情況下,還對他糾纏不休。
這種感覺,真是怪異。
回到租住的公寓樓,剛到樓下打開車,宋言就急急走了過來。
見宋小源果真是跟傅寒深在一起,一顆心這才完全踏實下去,不住的對傅寒深道謝,“真麻煩你特意把他送回來,我……”
說著說著,她的眼眶驀地就紅了。
在接到老師通知的那一刻,她的心說不出的慌亂,生怕宋小源就這么走丟了,連老師那邊也是著急著,大家都快亂成一團(tuán)。
幸好,結(jié)果只是虛驚一場。
凝視她這副模樣,傅寒深心底原本對她的不快,悄然消散了些,至少現(xiàn)在看來,她也不是沒那么不在意這個孩子。
宋小源下了車,來到她身邊,掙扎精亮澄澈的眼睛凝視她,“宋大言……”
宋言也看向他,喉嚨里哽得厲害,不知到底是該責(zé)怪,還是應(yīng)該安慰。
最近,她覺得宋小源對于傅寒深太過關(guān)注了,而他在打什么算盤,她內(nèi)心大體也猜了出來,說到底很多原因都在她。
這種滋味真是叫她百感交集。
沒說什么多余的話,宋言最終只是牽著他的小手,帶著他一起上了樓,順道也邀請了傅寒深上去。
傅寒深奇怪的沒有拒絕,很理所當(dāng)然似的,真跟他們一起上了樓。
進(jìn)了屋,讓宋小源到房間里去,宋言給坐在客廳沙發(fā)里的傅寒深倒了杯水,徑直在他面前坐下來,“傅先生,我們談一談吧?!?br/>
這種直接切入主題的架勢,讓傅寒深挑起了眉梢,深不可測的眸子,輕掃過對面的女人一眼,他薄唇輕翹,低涼而性感的磁聲道,“談什么?”
“也許有些唐突跟不適。”端坐著,宋言清眸凝視他,雙手放在腿上沒底的交握到一起,鬢角邊自然的垂落幾縷發(fā)絲,認(rèn)真道,“我希望,以后你能盡量減少跟小源的來往?!?br/>
“……”
“最好是,能不見,就不見?!?br/>
她說得很認(rèn)真,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
她本應(yīng)該是很感謝他能把宋小源送回來的沒錯,但也正因如此,才讓她真正正視了某些問題。
傅寒深這種男人,盡管她還并不清楚他的底細(xì)是什么,但她深知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這種感覺,單單從他身上穩(wěn)重優(yōu)雅的氣質(zhì)便足可看出。
而他們則是一般的人,沒法跟這樣的男人走到一起,待她跟唐慕年離婚后,說以后再也不嫁人顯得有些不可能,但她卻不是那種有攀上枝頭心理的人,誰跟他們的距離有多遠(yuǎn),她看得出來。
何況,這些日子以來,一直算是宋小源一個人的一廂情愿,并不代表傅寒深對她有什么意思,如此想著,拉開彼此的距離就更好了。
她想,像他如此忙碌的人,應(yīng)該也不想被一個孩子這樣糾纏不休,他應(yīng)該很輕易就答應(yīng)才對,誰知,傅寒深卻是突然說,“我跟你兒子又不是在交往,你這種像是惡婆婆趕走媳婦的架勢是什么意思?”
“……”
宋言愣了愣。
他接著又說,“何況一個孩子喜歡誰,就算你是父母,也不能太過干涉,你這樣想過他的感受?”
“我……”
“你想要談?wù)勈前??”微微點了下頭,他慢條斯理的道,“正好有些事情我也想跟你談?wù)?。?br/>
說著,他站起身,踱步到她身邊,二話不說,用力拽過她的手腕,直接就將她拉了起,考慮到宋小源有可能會偷聽,傅寒深面色沉沉的拽著宋言直接進(jìn)入了洗手間內(nèi)。
宋言完全不能明白他突然這么強勢是什么意思,想要開口說話,人卻已經(jīng)被他帶入了洗手間內(nèi)。
洗手間的門“碰”地一聲關(guān)上,被他順手反鎖了住,隨之,她的身子被他壓到了盥洗臺上。
“之前還讓他撒謊說是你弟弟,結(jié)果現(xiàn)在卻來告訴我讓我跟他保持距離?!睖喩矸路鹉壑还晌kU之氣,他雙手撐在她兩側(cè),瞇眸靠近,“你是怎么教的孩子?又是什么意思?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