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我們是相互自愿的
,此生不換 !
第46章我們是相互自愿的
宋言一滯,眼神不明所以地看他。
唐慕年視線緊緊鎖住她的臉,不肯放過一絲神情,頑固得,似是一定要得到她的回答。
只有這件事,他總是不能明白,為何她能在那個時候,拋棄所有的一切離開唐家。
唐家當(dāng)初從未虧待過她,她為什么要走?
唐父當(dāng)年那么疼愛她,精心照顧就把她當(dāng)女兒一樣的對待,她不但一聲不響離開也就罷了,居然連唐父去世時,她也沒回來看一眼。
他永遠(yuǎn)都忘不掉,唐父直到臨死前,還心心掛念著她的模樣……
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宋言半響不曾開口回答,唇瓣抿得緊緊的,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對撞,彼此緊盯彼此。
唐慕年眼眸微瞇,冷冷地開口,“怎么不說?”
“你很想知道嗎?好,我可以告訴你。”倏然,她笑了笑,別開頭,淡淡地聲音道,“因?yàn)椋X。”
“……”
“當(dāng)初因?yàn)殄X,我才離開唐家?!?br/>
唐慕年呼吸一滯,充滿不可置信,“錢……?”
她扯扯唇角,“那個時候,我很需要錢,正好有人可以給我錢,所以我就走了,就這樣而已?!?br/>
“因?yàn)殄X,所以你才跟別的男人走?”不知道是在笑她,還是在笑自己,又或者是笑其他什么,他感覺這仿佛就真的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讓人忍不住想要譏嘲,諷刺,“你居然說……你是因?yàn)殄X……你需要錢,所以就跟別的男人一年……所以哪怕唐家落難,也跟你無關(guān)……所以就算是在爸死的時候,也不回來看一眼……”
他感覺自己現(xiàn)在身上的每一個細(xì)胞仿佛都充斥著一股嘲笑,瘋狂。
恐怕再也沒有比這種事情讓人更加想要諷刺和嘲笑了,唐家養(yǎng)了她那么多年,而她居然是為了錢才離開唐家,并且還是在唐家最沒錢的時候……
唐家最落魄困難的時候,她需要錢才離開,因?yàn)殄X,她可以拋棄一切,消失,背叛……
多么現(xiàn)實(shí)跟殘酷的回答?
原來唐家對她這么多年的好,還比不過錢這種現(xiàn)實(shí)的東西……
真是合情又合理的回答,現(xiàn)實(shí)得像是狠狠摑了他一耳光似的,比她方才的巴掌,要重得不知多少倍……
唐慕年搖頭笑了。
笑得無比的自嘲跟譏諷,扼住她脖子的手,慢慢松了開,低垂下頭,額前的神情被一片陰霾覆蓋,他隱忍著自嘲可怕的笑意,和心底足以達(dá)到頻臨界點(diǎn)的摧毀瘋狂,轉(zhuǎn)身,背對著她。
雙手攥得緊緊的,手背上有青筋突突的跳,心底仿佛有一群狂魔在亂舞,在撞擊,在撕裂他的胸膛,讓他幾近崩潰瘋癲。
緩緩地,滿是壓抑低沉的一個字,從他唇瓣中溢出。
他說,“滾。”
他現(xiàn)在不想看到她,因?yàn)樵俣嗫匆谎?,他怕自己真忍不住心底的瘋狂沖動,會殺了她!
宋言能感覺得到,他現(xiàn)在是有多么隱忍,唇畔緊抿,深深看了他的背影一眼,適才,她微垂下眸光,轉(zhuǎn)身拉開了會議室的門,大步往外走去,不再多說一個字。
而就在她離開后,心底的猛獸就這么咆哮狂奔躲躥而出,唐慕年猛然抄起旁邊的一把椅子,狠狠地砸向地面,嘶聲歇吼,“啊——”
重重地“啪”了一聲,椅子被砸得稀巴爛,一時間,空間的溫度,彷如將低至冰窖一般。
冷得蕭瑟,令人膽寒。
他一手抓住自己心臟的位置,那里仿佛是在滴血一般的痛著,有根刺似乎狠狠的扎在心口上,鈍痛到窒息的感覺盤踞在整個胸口中,驅(qū)之不散……
一路回到家里時,宋言在門口看見了裴思愉。
她似乎站在這里等了很久,看見宋言回來,一雙手沒底的握緊,張了張,卻不知該說些什么才好,“宋言……”
“沒事了。”宋言扯唇笑了笑,走過去,輕輕將她擁了住,下頜靠著她的肩膀,仿佛是在安慰她,卻又更像是在安慰自己,眼眶邊盡是酸澀,差點(diǎn)沒忍住就要哭了出來,哽咽地聲音,輕聲呢喃道,“沒事的……”
她一遍遍在心底不斷在告訴自己,會沒事的,都會沒事的……
追根究底,唐慕年自始至終也不過就是想要她六年前離開的原因,而她也將最實(shí)在的答案告訴他了,現(xiàn)在他不能冷靜,等他冷靜下來,所有的事情或許都該劃上休止符,都會有了結(jié)果。
可是,為什么……心卻在這一刻疼得有點(diǎn)無以復(fù)加了呢?
盡管還并不知道他給的結(jié)果會是什么,然而心卻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抽搐的疼著……
人生就像上了發(fā)條的機(jī)器,一旦開始,便很難輕易結(jié)束。
一連兩天,唐慕年沒有任何動靜,也沒再出現(xiàn)在他們視野里,宋言正常上下班,心底在等待著他的回答,可卻又懼怕于他的回答。
到了此時,她都快不清楚,到底該不該期盼他的回答了……
試問一下,兩人相識那么多年,曾經(jīng)確實(shí)也在一起過,當(dāng)她那天在會議室里回答了那種話,會沒有傷到他么?
她并不想再去回想那天的場景,可他轉(zhuǎn)身落寞的模樣,卻總不由自主的冒出她的腦海,讓她久久亂了神,甚至于不止一次的,拿出筆記本出了神……
“宋醫(yī)生?”身邊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響驟然拉回她游離的思緒。
宋言回過神,隨手將筆記本合上,轉(zhuǎn)身看向走到她身邊的男人,“覃醫(yī)生,有什么事嗎?”
來人是她的同事,一個辦公室一個課的覃澤昊,進(jìn)醫(yī)院工作時間比她長不少,算是她的前輩,然而年紀(jì)才大宋言兩歲,長相斯文,平時戴著一副眼鏡,就愈發(fā)顯得斯文儒雅,有種宜家男人的溫暖形象。
覃澤昊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笑了笑說,“沒什么,剛才進(jìn)來看你在發(fā)呆,就過來跟你打聲招呼?!?br/>
宋言回之微笑。
覃澤昊接著說,“以后別叫我覃醫(yī)生了,顯得太生分,叫我名字就好?!?br/>
愣了愣,宋言道,“那你以后也叫我宋言吧?!?br/>
“只要你不介意,這自然是求之不得的?!睖貪櫼恍Γ麧申豢戳丝崔k公室內(nèi)墻壁上的掛鐘,回過頭看她,“準(zhǔn)備到下班時間了,宋言,你等會有什么事嗎?”
叫出她名字時,他叫得格外順溜。
不知道他想說什么,宋言誠實(shí)搖了搖頭。
“是這樣的?!泵嗣亲樱麧申粶貪櫺χf,“同事們晚上定了一個大包廂,不用值班的醫(yī)生護(hù)士大多數(shù)都會去,晚上你沒什么事,大家可以一起聚一聚……”
正說著,宋言視線越過覃澤昊的肩膀,意料之外瞟見站在辦公室門口身姿修長的男人。
她心下一怔。
唐慕年?
他……什么時候來的?
唐慕年聽見了他們的對話,棱角分明的英俊臉龐像是覆蓋上了一層陰霾,漆黑深瞳從他們身上收回來,不發(fā)一句,倏然轉(zhuǎn)身離開,挺拔的身姿,有種冷絕的干脆。
宋言本能的邁開腳步追上去,然而覃澤昊卻先按住了她肩膀。
見她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他出于同事間的關(guān)心,擔(dān)憂問,“宋言,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目光看向空空蕩蕩的門口,宋言慢慢回神,爾后,沖他搖了搖頭,隨口應(yīng)付了幾句,便不想再說話。
覃澤昊見她如此,沒再繼續(xù)多糾纏她,這兩天以來,任誰都能看得出,她心事重重……
下班時,宋言出了醫(yī)院大門,意外的,唐慕年的車子停在外面。
見她倏然怔愣地站在醫(yī)院門口,唐慕年滑下車窗,露出他一張輪廓分明的英俊臉龐。
坐在駕駛座上,側(cè)頭,他冷漠到?jīng)]有情愫的眸子,看向她。
他逼人的視線打在她身上,叫人無從閃躲,也無法逃避。
該來的躲不掉,他既然出現(xiàn)了,就代表他內(nèi)心已經(jīng)有了結(jié)果,而無論如何,她都必須得去面對這個未知的結(jié)果。
做了幾個深呼吸,穩(wěn)下心緒,拾起勇氣,宋言努力從容不迫的對視上他,也慢慢邁開了腳步,朝他走過去。
“剛才那個男人,又是誰?”待她來到車旁,唐慕年冰涼開口,目光漠然,漂亮的唇瓣似乎也帶了股冰霜之感,語氣是那么冷,有些穿腸蝕骨的幽涼。
不帶任何情緒的,宋言回,“我同事?!?br/>
“同事?”他嗤笑,淡淡的笑,卻又透出一股濃濃的譏嘲,“難道不是你下一個目標(biāo)的男人?”
“……”
“算了,這種事情,跟我沒關(guān)系。”收回目光,他冰冷命令,“上車?!?br/>
她復(fù)雜的目光看著他的側(cè)臉,“去哪?”
唐慕年沒有回答她,雙手握在方向盤上,薄唇微抿,英俊的五官,仿佛被一層冰霜霧氣覆蓋。
輕蹙一下眉頭,他這副深沉的模樣,讓她抹不到底。
不得已,她只能選擇上了他的車。
打開車門上去,還沒待她坐穩(wěn),車子猛地狂飆出去,宋言毫無準(zhǔn)備,差點(diǎn)一頭撞到前方,急忙抓住車門把手,這才險險穩(wěn)住身子。
明知他是故意的,她卻也不氣。
黑色轎車極速行駛在馬路上,空間內(nèi)盡是一片沉默,他沒有說話,她坐在副駕駛座上,目光直視前方,也沒打算主動開口詢問什么。
氣氛詭異得很。
稍微放緩了車速,一手控制著方向盤,唐慕年一手掏出煙盒,取出一支煙點(diǎn)燃,吸了一口,吐出一圈圈的煙霧。
刺鼻的尼古丁味,很快在空間內(nèi)蔓延。
宋言不太能忍受得了這種味道,每每聞一下,腦袋就脹痛,可礙于氣氛關(guān)系,她還是忍住了開口。
待到一支煙差不多燃盡,他捻滅了煙蒂,視線專注盯著前方,這才低沉開口,聲音因吸過煙后的暗啞性感。
他問,“他給了你多少錢?”
第一時間,宋言還沒太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是什么,但剛要開口詢問時,又驟然清醒過來,明白了他說的意思。
眉心攏了起,她語氣保持著平靜,“這是我的私人事情?!?br/>
“呵?!彼麤鰶鲆恍?,“那就這么說吧,買你一晚多少錢?”
“……”
她詫異盯向他。
“現(xiàn)在你跟他住在一起是吧?”他說,“我比他給你高兩倍的價錢,你陪我一晚,這對你來說,不虧吧?”
他漫不經(jīng)心的語言,卻像是一塊巨石,重重壓在她的心房上。
宋言形容不出自己此刻的心情到底是怎么樣,只曉得,沉重得讓她難以喘息。
習(xí)慣性用笑來隱藏心底的沉悶,淺淺微笑著,她問,“你是認(rèn)真的嗎?”
“你看我像是在看玩笑嗎?”側(cè)頭,他瞟她一眼,好看的唇角勾起譏笑,毫不留情道,“宋言,別太看得起自己,我沒時間來跟你開這種玩笑,你也不配讓我花時間來跟你開這種玩笑?!?br/>
“……”
“每個男人都有生理需求,別的男人都可以花錢來發(fā)泄你,我怎么就不能?”他無情的說,“雖然你被別人碰過時常會讓人覺得反胃,但你現(xiàn)在至少名義上還是我妻子,我肯花錢來發(fā)泄你,那都是因?yàn)榭丛谶^去那么多年的情面上?!?br/>
無情的話就像針刺一般,刺得她千瘡百孔,仰起頭,宋言反唇相譏,“明明這么厭惡還肯花錢來發(fā)泄我,不怕臟了你自己嗎?”
“之前你不是還說我臟?”他揚(yáng)唇,在嘲笑她羞辱她時,連自己本身也不放過,無所謂地說,“沒什么,臟男賤女,正好合適湊一起?!?br/>
“……”
他一定要這樣逼她?
“別再這么扭扭捏捏的,裝得好似純情玉女一般圣潔?!逼椒€(wěn)驅(qū)使著車子,唐慕年看也不看她說,“你不是需要錢?我給你錢就是,大家明碼交易,難道還委屈了你?”
宋言笑著,“你突然出現(xiàn)就要說跟我上床,我委屈得不行。”
唐慕年從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冷笑,“那就開個直到你滿意的價吧,你想要多少?我翻倍給你?!?br/>
“我很貴的,翻倍之后更是天價。”她扯唇,笑著說,“這樣好了,我陪你上一次床,你承諾不再找我朋友的麻煩,放過他們的雜志社,然后跟我離婚,如何?”
車子倏地急急靠著路邊停下,唐慕年回頭看她,望著她沒有任何閃避的勇敢悠然的神色,他黑眸危險地瞇了起,握住方向盤的手背,青筋突跳,似是在隱忍著什么,“你很有做商人的潛質(zhì)?!?br/>
“這對你來說,不虧?!彼窝砸琅f微笑,心底卻早已滿目蒼茫,條理清晰的道,“不但不虧,你還賺了,至少可以成功擺脫我了。”
“虧了?!蓖蝗坏?,他精睿的眸光緊鎖她,說,“既是不再找你朋友的麻煩,又是放過他們雜志社,還要跟你離婚,這是三個條件,起碼得上三次床,做三次愛才行。”
論談判生意方面,她的道行還遠(yuǎn)遠(yuǎn)不如他。
細(xì)長睫毛輕顫一下,暗暗咬了咬牙,強(qiáng)行忍下心底的紊亂情緒,斂去那種名為蝕骨疼痛的感覺,宋言淡聲道,“好,成交?!?br/>
她無所謂的口吻,徹底激怒了他。
唐慕年倏然坐直身,發(fā)動了車子,眉宇間,覆蓋上了一層沉沉的陰霾。
很好,既然大家的意見投合,那就沒有什么好繼續(xù)扭捏,拗著藏著,不戳穿任何東西了。
驅(qū)車來到附近一家五星級酒店。
車子剛停下來,唐慕年率先下車,再繞到她這邊,打開車門,一把用力將她從里面扯出來,森沉的眸子,滿是暗涼,“既然說了就要做,到了這里就別想再打退堂鼓,最好今晚一起做完,我沒空再繼續(xù)浪費(fèi)時間在你身上?!?br/>
她依舊微笑,“好?!?br/>
在她回答“好”的那一秒,她清楚感覺到,他箍住她手腕的力度不可控制的加大了些,讓她手腕的骨骼生疼得厲害,仿佛要被捏碎了。
拽著宋言來到酒店前臺,唐慕年掏出身份證跟錢包扔到前臺上,一臉的陰鷙,語氣出氣的寒冷,“一間?!?br/>
前臺有些錯愕,看了看他,見他面色不佳,又看了看被他拽著手腕的宋言,不確定的問,“請問,你跟這位先生的關(guān)系……”
“我是他太太?!彼窝蕴拐\淺笑,“我們是相互自愿的?!?br/>
對,他們都是自愿并且認(rèn)真的。
沒有任何人想要在這個時候退縮,她有不能退縮的理由,他有不能退縮的自尊。
兩個人,都是出奇的認(rèn)真,誰也沒有在這個時候有退縮的念頭,也不會有這種念頭。
可是,唐慕年在聽到她說“太太”兩個字眼時,真覺得格外的刺耳,心中的怒火跟浴火,燃燒了他整個胸腔,恨不得現(xiàn)在就將她壓住,問問她,是不是真心實(shí)意的說出這句話……
前臺給了他們一間總統(tǒng)套房的鑰匙,唐慕年拽著宋言往電梯方向走去。
而終于到達(dá)他們的那一層那一間時,房門剛被打開,還沒來得及去開燈,宋言身子被男人的大掌猛地一扯,下一秒,她被他按到墻壁上,順勢抬腳帶上房門。
門輕輕“碰”地一聲關(guān)上,房間內(nèi)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
宋言還沒做好準(zhǔn)備,甚至連驚呼聲也不曾發(fā)得出來,他的吻就已經(jīng)堵了上來,狠狠封住了她的唇瓣,大掌在她身上游走,順著曲線滑到她腰肢處……
他的手仿佛是帶著一股魔力,每每經(jīng)過她的一片肌膚,就讓她顫栗不已,渾身仿佛被千千萬萬只螞蟻爬過。
她其實(shí)并不像表面那般鎮(zhèn)定,心底多少還是情不自禁的紊亂,狂跳的心臟仿佛要跳出了她的胸膛,一下一下,砸得她心頭重重的顫抖。
她被他不留余地的吻,吻得幾乎迷失了方向,恍恍惚惚的,仿佛慢走在一片無邊無際的沙漠叢中,沒有目標(biāo),沒有希望,像是突然間迷失了所有。
在黑暗中,炙熱的身體和她靠近,“唔,唐慕年……”
與此同時,在租住的公寓樓里,突然響起了一道清脆的門鈴聲。
宋小源早已經(jīng)放學(xué),由學(xué)校的車送了回來,在家中閑著無聊,久久也沒等回宋言。
而在聽到外面門鈴聲響起時,以為是宋言回來,他趕緊跑過去。
但,就在他要伸手打開門時,突然想起,宋言是自己有鑰匙的,不需要還按門鈴這么麻煩。
不過也很有可能她出去的時候忘記帶鑰匙也說不定。
可是,宋大言又對他說過,但凡是有人按門鈴,不論如何先看了再說,絕不能沒頭沒腦的第一時間給別人開門。
這樣的單親家庭,母子兩人的安全意識是很重的。
于是,撓撓腦袋思考了一番,宋小源還是決定搬過來椅子,放到門口,隨后兩只腳踩到椅子上,澄澈明亮的大眼睛,往貓眼湊過去。
然而,當(dāng)看到外面站著的男人時,宋小源心底一跳,整個人都愣住了。
N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