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大結(jié)局
,此生不換 !
第219章大結(jié)局
傅筱楠不是為景臣感到不值,這是讓他心甘情愿守護(hù)的女人,她無權(quán)多說什么,她也尊重他的選擇。
可是,他們兩個人關(guān)系卻一直一籌莫展,這讓每一個注意他們的人都為之焦急而不安。
怕裴思愉終于都不清醒過來,怕景臣永遠(yuǎn)都只能是一個守護(hù)者的身份,而不是光明正大能站在她身邊的男人。
景臣已經(jīng)這樣過來兩年,這兩年的時間內(nèi)他為裴思愉做了什么付出了什么,大家都在看眼底,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對他有異議,也沒有人敢來阻止他對裴思愉的好。
但傅筱楠卻總是有些看不過去,因?yàn)榕崴加涞倪@個模樣,讓人看不到她跟景臣的未來……
握住裴思愉的手腕,傅筱楠眼眶有些酸紅,“我知道你沒有什么錯,我知道你變成這樣也許連你自己也沒想到過,但是請你能不能再稍稍清醒一點(diǎn)?!?br/>
喉嚨有些哽咽,她說,“不用太多,讓人看到一點(diǎn)點(diǎn)希望就好,讓人知道,景臣為你付出那么多都是會有回報的,至少要讓人清楚,你們真的不會再分開,你們是能光明正大在一起的,也堵住那些外面人的污言穢語,別再讓他們妄自猜測給你們都扣上那些狗屁罪名……”
裴思愉怔怔地望著她,想要抽回手,但瞥見傅筱楠眼眶里晶瑩的淚珠時,她卻愣得忘記回應(yīng),因?yàn)槟X海里響起的,又是那個記者逼人的話語。
接觸到她呆愣毫無反應(yīng)的視線,傅筱楠失望地低垂下頭,苦澀笑了笑,“明明知道你聽不懂,為什么還要跟你說這些呢?你怎么可能體會得到我的心情?怎么可能懂得大家對你的關(guān)心?又清楚明白……景臣的心思?”
咬了下唇,傅筱楠松開了裴思愉的手,一把狠狠抹掉眼眶邊的淚珠,深深吸了口氣,轉(zhuǎn)過身不太想面對裴思愉,努力冷靜壓抑著情緒道,“你還是當(dāng)我剛才的話都沒說過吧,既然你聽不懂,說多了也沒什么意思,就當(dāng)做什么都沒聽到,你還是保持你原來的樣子,我想出去透透氣,不打擾你安靜了?!?br/>
裴思愉盯著她背對著她的背影,眼底涌過異樣的情愫,她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在這時,額頭上劉海掩蓋住的地方,忽然涌下一抹濕濕液體滑到她的眉心處。
裴思愉下意識伸手摸了摸額頭,方才被撞到的地方似乎磕破了皮,慢慢有極少的血跡涌出,她伸手摸上額頭時,額頭就疼得厲害,拂過眉心處后,指腹上有一抹血紅映入她眼簾。
鮮紅的顏色在她指腹上,有些刺眼的奪目。
裴思愉臉色倏然一僵,本就白皙的肌膚刷刷地慘白下去,黑白分明的眼珠凝固住,身體里突然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從她身上爬過,頭皮一陣發(fā)麻,心尖上漸漸被恐懼蔓延,心臟起伏的頻臨逐漸加大,沒有血色的唇畔低喃自語著,“血……”
她的眼前仿佛涌現(xiàn)了很多很多的鮮血,一點(diǎn)一點(diǎn)蔓延上她的眸子,有裴晉川的,有白皓南的,她握著刀子的手心里全是刺目的鮮血……
裴思愉緊緊地抿著唇畔,身體抖如篩糠,又是記者那些逼人的語言肆無忌憚地沖擊著她的腦海,她忽然有些難以喘息,有什么東西在啃噬著她的心口,心臟疼得仿佛要窒息了似的,讓她喘不過氣,手指止不住的顫抖著,腦袋要炸裂開了,眼眶里涌出一股酸澀來。
一瞬間,有千千萬萬個美好的不美好的畫面沖擊著她的腦袋……
“傅小姐。”
就在傅筱楠踱步門口邊時,身后的不遠(yuǎn)處驟然傳來女人干澀沙啞地嗓音。
聽聞到這個熟悉的稱呼,傅筱楠呼吸一滯,雙瞳驟然擴(kuò)大,不知是驚喜還是錯愕,瞪大了眼睛在深吸了口氣后,倏然扭頭回來看向角落里的女人,“剛才是你叫我?!”
裴思愉背部靠著墻壁,正盯著傅筱楠,劉海遮擋住她額頭上輕微的傷勢,聽聞了傅筱楠的話,她卻是有些迷蒙地歪了歪腦袋,“嗯?”
“……”
她跟原本無異的樣子,像是沒有發(fā)生絲毫的改變,可是,傅筱楠怔了一怔之后,卻極度的不肯甘心,猛地朝裴思愉幾步走過來,握住她的雙肩緊張地問,“你剛才叫我了是不是?你剛才叫我傅小姐了對嗎?剛才是你說話對不對?”
傅小姐這個稱呼,自從裴思愉變成這個樣子之后,就再也沒從她嘴里說出來過。
傅筱楠緊張地望著她,眼中有期待,有興奮,有欣喜等等各種各樣的情緒,然而裴思愉卻給了她一個茫然不解神情,“你說什么?”
“……”
這就像一盆冷水,冷冷地從傅筱楠的頭頂上澆下來,她欣喜緊張的臉色倏然一僵。
裴思愉的這個樣子,哪里有像是半點(diǎn)回想起什么來的模樣?
她根本還是沒有一點(diǎn)改變……
認(rèn)知到這一點(diǎn),傅筱楠臉色不太好看了,慢慢的,她又松開了裴思愉的肩膀,失落笑著說,“看來還是我想得太多了?!?br/>
然后,沒再多說一句,她失魂落魄地轉(zhuǎn)身出去,卻又是迷惑而不甘心地想,難道,方才是她的幻覺嗎?
可那種感覺,分明是如此清晰,那個聲音分明是清清楚楚地響起……
跟玉姐告別出了別墅,傅筱楠打開車門正要上車離開時,卻身形一頓,不由自主的抬頭,看向那個黑屋子的窗戶。
不知是不是角度的問題,她睨見窗戶的窗簾在微微擺動,似乎是有人將窗簾放下,然后從窗口邊走開……
傅筱楠一怔,還想認(rèn)真去看,然而那里早已然沒有動靜。
復(fù)雜地擰起眉梢,傅筱楠有些不解了。
是她眼花出現(xiàn)幻覺了嗎?
怎么剛才好像看到裴思愉在窗口邊看她……
想著裴思愉跟景臣的事情,總會讓她感到一股沉悶,煩躁地抓抓頭發(fā),傅筱楠咬牙,直接彎腰坐入車內(nèi),吩咐傅家的司機(jī)開車離開。
待傅筱楠乘車離開之后,裴思愉走出了屋子,徑直來到書房門前,推開書房的門走了進(jìn)去。
在書桌后身形頓了下,她闔了闔冷靜地眸子,隨后,伸手打開了抽屜……
穆淑貞把景臣叫出去,并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至少在景臣的感覺,那些都不是什么特別的,因?yàn)槟率缲懻f過太多次,每次都無不是叫他放棄裴思愉。
裴思愉如今的狀況,讓穆淑貞有些不忍讓景臣一直這么耗著,他畢竟已經(jīng)三十開頭,而裴思愉仍舊遲遲未能跟白皓南離婚,這對景臣來說,是不公平的。
所以到了如今,穆淑貞不得不再一次勸導(dǎo)景臣放棄,他對裴思愉的付出她很感激,沒有什么會比有這么一個男人在她女兒身邊讓她更覺得安慰的,只是他們卻不能讓景臣一直這樣像是義務(wù)般照顧著裴思愉下去。
可惜的是,景臣的回應(yīng)跟以往任何一次沒有一絲差異,風(fēng)輕云淡地拒絕了穆淑貞的話,并且對她說,“希望,這是最后一次您對我說這些,以后我不想再聽到了?!?br/>
穆淑貞心里梗塞,發(fā)不出一句話來。
看裴思愉醒來的時間差不多到了,景臣邊驅(qū)車回了郊外的別墅。
玉姐看見他進(jìn)來打了聲招呼。
景臣問,“她醒了嗎?”
玉姐搖了搖頭,她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斂回視線,景臣大步往樓上的閣樓走去,推開臥室的門,就瞥見裴思愉躺在床上。
似乎他推門進(jìn)來的腳步驚醒到了她,她慢慢打開了一對睫毛細(xì)長的眼簾,睨見他在身邊坐下來,她慵懶迷惑地叫他,“景臣。”
“我打擾到你了?”景臣低頭吻了吻她的唇,聲音輕柔似水。
裴思愉搖了搖頭,順勢窩到他的懷里,依賴性盡顯,“你出去了嗎?”
知道自己身上還帶有外面的涼意讓她發(fā)現(xiàn),景臣揉了揉她消瘦的肩膀,下巴擱到她的頭頂上說,“剛才有事出去了一會,你會怪我嗎?”
她又搖了搖頭,貪婪的靠著他,癡癡地笑笑說,“只要我醒來能看到你就好了啊。”
景臣低眸一笑,輕輕地應(yīng)了聲,“嗯,每次你醒來都會讓你看到的?!?br/>
“景臣……”她腦袋在他胸膛里拱了拱,一只手從他腰腹處緩緩下滑,手往下探去……
驚覺到她的動作,景臣呼吸一滯,立刻握住她不安份的手,“別碰。”
裴思愉像是不解,抬眸望著他,“為什么?”
“有點(diǎn)危險?!彼3种木w盡量不紊亂,鎮(zhèn)靜地道,“它不能隨便被碰?!?br/>
更不能被她碰。
要知道,每天夜里跟她睡在一起,他都是在努力克制著,再被她觸碰就……
“它會發(fā)火嗎?”裴思愉天真地問,“它會對我兇嗎?”
“嗯,它會發(fā)火,會兇,你會怕的。”
“是嗎?”低頭像是尋思了下,她驟然又仰頭朝他笑瞇瞇地道,“我想看看它對我兇的樣子。”
“……”
“你能讓它對我兇?”
“……”
景臣對視上她漆黑噙著笑意的眼,忽然莫名地萌生出一種她是故意的錯覺,可是,她分明不知道那意味男人象征性的東西,為何他會覺得她在故意?
“景臣?”盯著他神秘莫測打探著她的眼,裴思愉又是蠕蠕地叫了一聲,手很無意地碰了碰他……
景臣臉色瞬息變化著,定定的盯著她幾秒鐘,很想知道,她到底知不知道,她現(xiàn)在究竟在做什么。
然而,還沒能從她臉上看出她是否知情,他卻已經(jīng)先被她惹起一身的浴火,難耐著,想要如何,卻又不敢輕易觸碰她,怕自己一不小心的觸碰,會傷害到她。
最后,在她汪洋般的眼神注視下,景臣咬著牙推開她,倏然站起身,“我先出去冷靜一下。”
“……”
說完,將她仍在房間里,他人已經(jīng)消失在房間內(nèi),心口上火熱難耐,干脆到了隔壁的房間,衣服都沒脫,直接進(jìn)了浴室打開碰頭。
條條冷水水柱倏然灌下,從他的頭頂澆到地,濕了他的頭發(fā)也濕了他整個身體,順帶也漸漸澆滅了那股難耐焚身的浴火……
他真有些懷疑,她是有些故意的。
這種被她撩撥的感覺對他來說可一點(diǎn)都不好受,以前,她可從未有過如此反常的舉動……
在浴室用冷水沖過全身,身體終于有所好轉(zhuǎn)之后,景臣取出一套嶄新干凈的衣服換上,才又重新回到裴思愉所在的臥室里。
她已經(jīng)從床上起來了,此刻正站在窗口邊,視線盯著外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景臣有點(diǎn)驚奇于,她沒有在他不在時跑到最后那間黑屋子,而是站在房間窗口邊打量著外面的景物。
踱步到她的身后,在她轉(zhuǎn)身回頭來看他之前,他輕輕地從身后將她擁了住,“在看什么?”
他身上是沐浴過后的清香,頭發(fā)吹得半干,好聞的味道繚繞著她的鼻翼間,有股屬于男人剛陽的氣息包裹著她,裴思愉回身沖他癡癡笑著搖了搖頭,然后是說,“我餓了?!?br/>
“我叫玉姐準(zhǔn)備晚餐?!?br/>
他說著就要轉(zhuǎn)身走出去,卻被裴思愉一把抓住了手腕,“我要跟你一起?!?br/>
他回頭看了看她,裴思愉依舊沖他笑著,不知為何,他感覺她的笑意里,似乎沒那么迷茫的感覺了……
“你剛才怎么了?”景臣拉著她一塊出了房門時,裴思愉好奇地沖他問道,“為什么突然跑掉了?不喜歡我嗎?”
“不是?!本俺紵o法跟她解釋男人生理需求這個東西是不能隨便觸碰的,只能是揉揉她的腦袋笑笑說,“我怎么會不喜歡你?只是剛才突然有點(diǎn)事?!?br/>
裴思愉撇撇嘴,“那你愛我嗎?”
“愛?!彼攵紱]想就回答了這句話。
裴思愉聽完了心滿意足地笑了,突然低低地說了句,“我也是?!?br/>
兩人并肩走著,景臣自然聽到了她這句話,腳步一頓,他有些怔愣詫異地側(cè)頭看她,眼神深沉而愕然,“你剛才說了什么?”
“我也愛你啊?!迸崴加涿佳蹚潖澋匦χ熳∷氖直?,像是無心又像是她內(nèi)心的真心實(shí)意,“你愛我,所以我也愛你啊,有什么不對的嗎?”
確定,這真是一個精神不正常的女人說出來的話嗎?
景臣盯著她的眼神有些捉摸不定,裴思愉跟在他在一起時,情況異于她對待別人時的模樣他很清楚,可是今天的她,卻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的反常,不論是某些行為還是語言……
是他想多了?
夜幕漸漸降臨,星空里覆蓋著一層薄薄的霧氣。
用過晚餐,待時間漸漸晚下去,玉姐帶著裴思愉進(jìn)了浴室洗澡。
景臣閑著又是來到書房,正想打開帶進(jìn)來的筆記本處理下工作上的事情時,他的視線被微微開啟的抽屜吸引了過去。
抽屜有人明顯動過的痕跡。
他微微蹙了下眉,順手拉開抽屜,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份離婚協(xié)議書,手指頓了頓后,他才伸手取了出來。
而當(dāng)睨見原本一直空白的女方簽名處驀然多出了一個名字時,景臣眼眸有微微的收縮,怔愣兩秒鐘后,他倏地將離婚協(xié)議書按到桌面上,猛然起身朝外面沖出去——
浴室里,裴思愉脫了衣服躺進(jìn)浴缸里,浴室的門在這時碰地一下被人從外面推開。
玉姐受到驚嚇,回頭,“景少爺?”
景臣大步來到浴缸邊,顧不上裴思愉赤身裸體的模樣,他彎下腰,雙手握住她的肩膀,“你想起來了?”
“嗯?”裴思愉不解眨著眼睛看他。
“你想起來了是不是?”景臣緊繃著英俊的臉重復(fù),“離婚協(xié)議書上你什么時候簽的字?”
裴思愉卻是一副迷惑樣,茫然不解,“什么?”
“……”
景臣定定睨著她,她現(xiàn)在到底是在跟他裝,還是真的什么都不懂?
但那分明是她的字跡,他清清楚楚。
旁邊的玉姐望著這幅畫面有些無措,張了張嘴說,“景少爺,你這……”
“出去?!?br/>
“……”
玉姐神情有點(diǎn)尷尬,不清楚他要做什么,只是看他盯著沒有衣物遮擋的裴思愉,一陣陣的羞愧襲來,她紅著臉退下,“好,那我先出去了?!?br/>
景臣沒有回答她,只專注地盯著裴思愉的臉。
玉姐出去之后,悄然把浴室門帶上,這會倒她不懂了,景少爺這是要做什么?
孤男寡女,一個衣不著寸縷,一個是正常男人……
種種不和諧的畫面,突地一下涌在玉姐腦海里,令她一張頓時滴了血似的,心情紊亂緊張的跳動,生怕自己多留一下打擾到什么似的,匆匆出了房間。
浴室里,景臣仍舊盯著裴思愉,那眼神像是恨不得把她吞入腹中,充滿了探測之意。
裴思愉眨了眨眼眸,試探叫了他一聲,“景臣?”
“既然你不承認(rèn),這也不妨礙什么?!本俺纪蝗惶岽叫α诵?,他想他大概明白了,為何她之前會那么主動招惹他……
倏然,他彎腰直接將她從浴缸里打橫抱出來,浴缸里的水聲嘩啦啦的一片響起。
裴思愉驚恐抬眸望著他,恰好撞進(jìn)了景臣漾著笑意的眼底。
他說,“之前臨陣脫逃是我的錯,讓我現(xiàn)在好好彌補(bǔ)之前的過失,嗯?”
裴思愉心頭倏然狂跳,扯了扯唇,沒說一句話。
景臣似乎也沒期待她能正常的回答他什么,徑直抱著她出了浴室,來到外面的大床上就把她放到上面,等不及她起身就低頭含住她的唇,頎長挺拔的身姿順勢壓了上來。
“唔……”裴思愉瞪大了眼睛心頭狂跳。
移開唇畔,景臣捏了捏她的下頜,眼眸漾著無聲的笑意,他說,“或許我早就應(yīng)該對你不客氣了,也不至于讓我忍耐這么久?!?br/>
拇指撫過她的唇,他微瞇著眼眸淡淡笑著說,“今晚,好好補(bǔ)償我?!?br/>
裴思愉有些驚恐地往后縮了縮,可他顯然卻不會再讓她后退。
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想起來了,不管她現(xiàn)在是故意的還是別的什么,他只知道,他想她,現(xiàn)在就想要她。
而至于那些什么答案,對他來說,并不重要,因?yàn)槿魏未鸢付疾蛔惚葦M現(xiàn)在的美好……
俯下頭,景臣吻上裴思愉的唇,纏綿的糾纏仿佛在發(fā)泄著他一直以來的隱忍,但動作里強(qiáng)勢卻又努力的克制著沒讓自己過份放縱而不顧她絲毫的感受,充滿了一種難以忽視的珍惜,兇猛地攻城略地時,又是無法言喻的縱容溫情。
一室旖旎而春光糜爛,交織著是男女淋漓盡致的纏綿……
外面走廊上,玉姐聽到臥室里隱約傳出不和諧的聲響,一張臉又遍布了紅暈,但眼睛卻不自覺的在酸紅。
暗暗地想著,景少爺可總算是把小姐給吃了,太不容了,真的太不容易了……
某日,英國。
后園里魚池邊,男人坐在椅子中,目光出神地盯著魚池里歡騰無比的金魚。
阿晨走到他身后,恭敬叫了一聲,“南爺?!?br/>
白皓南聞言不動,依舊怔怔望著幾條正在為那一點(diǎn)魚食而相互撕咬的魚。
阿晨見他如此模樣,皺了皺眉道,“有件事,要跟您報告一聲?!?br/>
白皓南目光這才動了動,側(cè)頭看了他一眼,視線冷淡,聲音暗啞得仿佛許久都不曾說過話,“什么?”
“您跟思愉小姐的離婚協(xié)議書,已經(jīng)被交到當(dāng)初跟您跟思愉小姐結(jié)婚的當(dāng)?shù)胤ㄔ??!卑⒊款D了頓,才說,“結(jié)果也已經(jīng)下來,你跟思愉小姐……已經(jīng)離婚了?!?br/>
這是他剛得到不久的消息。
白皓南聽了之后,眼神呆滯,眼底掠過一片鈍痛,適才,低垂下眸,扯了扯唇,“比我想的要晚一點(diǎn)?!?br/>
他早就想到了,景臣遲早會拿那份他簽過字的離婚協(xié)議,讓裴思愉也簽了字離婚。
他等了很久,沒想到會等到現(xiàn)在……
阿晨試探望了望他,“那您……”
他很想問,他還會不會有什么動作,還會不會去阻撓裴思愉跟景臣,還會不會想要把裴思愉帶回身邊來。
可是剛剛張了下嘴,卻又什么都問不出。
不用過多猜想,白皓南也知道阿晨想要說什么,他神情淡淡而苦澀,“還要繼續(xù)去把她逼瘋嗎?”
“……”
“何況我現(xiàn)在連英國都走不出去,又要如何去她哪里?”現(xiàn)在整個家族的人都對他格外關(guān)注,因?yàn)樗暗碾x開導(dǎo)致家族內(nèi)斗損失不少,現(xiàn)在完全被人禁足,每當(dāng)走出去一步,都會有一群人跟隨著,出英國都困難,更別說是去暮城了……
阿晨忽而有些同情地看著他,忍不住道,“南爺,其實(shí)您并不一定愛思愉小姐,您只是對她太過執(zhí)著了……”
白皓南并不想聽他這些話,抬手阻斷了他,示意他下去。
阿晨明白了他的意思,只好應(yīng)了一聲,悄然退開,其實(shí)他也大概明白,沉寂了兩年時間,被一直禁足在英國內(nèi),白皓南多少也能安靜下來想一想了。
裴晉川死了,裴思愉瘋了,這種糟糕的結(jié)局,足夠可令白皓南仔細(xì)想一想,他跟裴思愉,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在一起,以前是,現(xiàn)在是,未來也是……
待空間內(nèi)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白皓南伸手,右手捂住了大概心臟的位置,那里結(jié)痂的傷疤,仿佛總在隱隱的疼著。
這種疼痛感,讓他窒息而又清醒著,仿佛時時刻刻,都能回味到,刀子刺入胸口位置時的感覺……
暮城,陽光穿透云層,灑落而下。
傅寒深帶著宋言一家四口到郊外的別墅來,一同而來的還有傅筱楠,不為別的,就是聽說景臣要跟裴思愉結(jié)婚了,幾個人被宋言慫恿過來的。
讓宋小源跟傅寒深在一樓看著傅小小,宋言拉著傅筱楠上樓,徑直去了臥室找裴思愉。
身著一身居家服的景臣倒出來一杯熱茶后,在他們對面坐下來,悠閑地瞟了眼傅寒深懷里抱著的傅小小,挑眉笑,“沒想到,原來你也有晉升奶爸的一天,看來宋言把你治得不錯?!?br/>
懷里的傅小小不怎么安份,時不時用一雙小手撓著傅寒深的俊臉,傅寒深臉色非但不難看,還十分享受似的,略有得意地沖景臣說,“我喜歡?!?br/>
“嘖嘖?!本俺紦u了搖頭,端著茶水喝了一口,“有女兒兒子的人,說話口氣都是一副春風(fēng)得意樣。”
“并不介意你也可以有兒子女兒?!?br/>
“遲早的事。”
“那就盡快了,磨磨蹭蹭的烏龜速度,我兒子可不等人?!?br/>
正逗著傅小小的宋小源,突然覺得他們聊的話題畫風(fēng)不對,狐疑地看向傅寒深,“爸爸,景臣叔叔要弟弟妹妹,關(guān)我什么事?”
“看來你還不清楚?!本俺夹?,悠然道,“如果我生了個女兒,你得娶她,如果我生了個男孩,就娶你妹妹,懂了?”
“男孩就算了。”傅寒深開口,“年紀(jì)比小小小,沒戲了?!?br/>
景臣冷眸掃他,“我還沒嫌棄你兒子年紀(jì)大了?!?br/>
傅寒深不以為然,“年紀(jì)偏大的男人才極具有魅力,最是吸引小七八歲的小女孩。”
景臣上下掃了掃他,“你懂女人心思?”
“宋言是這么說的?!?br/>
“……”
宋小源幽幽地視線瞟過兩人,“你們什么時候這么古板幼稚了?果然是老了嗎?”
兩個男人地視線同時看向他。
宋小源表示毫無壓力,聳聳肩干脆走到一邊,“你們繼續(xù)?!?br/>
“……”
“……”
傅寒深懷里的傅小小突然咯咯地笑出聲,仿佛在笑兩個大男人居然在討論那么幼稚的事情。
宋言跟傅筱楠上樓時,打開裴思愉臥室的門,依舊是沒能在里面看到她,兩人相視一眼,又來到最后一間房門前。
老實(shí)說,她們都不想,當(dāng)打開這扇門后,又是看到裴思愉待在里面。
這最后一個房間不知該說是位置的問題還是其他什么,每次都讓人感到一種陰郁,哪怕是站在門外,都不難讓人感知到,一股陰氣般冷淡之感滲出來。
可這里似乎每次都是裴思愉最喜歡的地方……
閉了閉眼睛,宋言看了眼旁邊的傅筱楠后,無奈著還是打開了房門,而她們也都做好了看見裴思愉一如既往蜷縮著的畫面……
事實(shí)上,當(dāng)門打開之后,并沒有出現(xiàn)她們以為的往常畫面。
整個屋子忽然煥然一新,有明媚的光線從窗口折射進(jìn)來,寬敞的屋內(nèi)擺放著品種各異的綠色盆栽,為原本死氣沉沉的屋子,增添了鮮活的生命色彩。
聽到身后的動靜,站在窗口邊的裴思愉挽起鬢角邊的發(fā)絲,回頭看向門口的兩人。
宋言跟傅筱楠在接觸到她的視線時,怔了一怔,還沒待她們反應(yīng)過來什么,裴思愉又偏了偏頭,沖她們傻傻地一笑,笑容清甜而純凈。
方才她們還有一瞬間以為她清醒過來的念頭,瞬時消散。
宋言率先邁步進(jìn)來,笑著朝她問,“怎么這里變成這樣了?”
裴思愉笑瞇瞇地,拉過宋言的手,只是盯著她純凈地笑著,并不說話。
宋言看她笑得這么開心,也由衷地笑了出來,這樣的裴思愉,是她很少見到的,雖然看上去有點(diǎn)呆愣的樣子,但是,卻令人歡喜。
她問,“是因?yàn)橐俺冀Y(jié)婚了,所以想換一換環(huán)境嗎?”
“嗯?!?br/>
宋言笑著挽起她耳邊的發(fā),眼神柔和,“看到你這么高興,我也高興。”
裴思愉眼睛愉悅地瞇成一條縫。
而門口邊的傅筱楠微微瞇起眼睛,眼光不時地打探著裴思愉,然后,她緩緩湊近兩人,凝重的沖裴思愉狐疑地道,“你一定是想起來了,對不對?”
裴思愉歪頭盯著她,宋言也側(cè)頭看向她,“筱楠,你為什么這么說?”
“別想再騙我了?!备刁汩[著眼睛盯緊裴思愉,鄭重道,“剛才我們進(jìn)來的那一瞬間,你分明是清醒的,我剛才是清清楚楚地看見了,別想再騙我?!?br/>
宋言有些訝異地看了看她,原來方才不止她一個人有這樣的感覺?她還以為是自己眼花幻覺……
傅筱楠上次就有過這種感覺了,現(xiàn)在她就是十分確定裴思愉一定是清醒著的,“你現(xiàn)在都被我揭穿了,還不快清醒過來,想繼續(xù)騙我們到什么時候?”
裴思愉看著她。
傅筱楠有些氣急敗壞,扭頭沖宋言道,“嫂子,我敢打包票,她剛才一定是清醒的!這不是我第一次有這種感覺了!”
宋言睨了睨裴思愉臉上的笑意,裴思愉的眼神與她對視而上。
彼此定定幾秒鐘的對視,不知宋言是相信了傅筱楠的話還是沒有相信,她忽然是笑著對傅筱楠說,“我們回去吧?!?br/>
“嫂子你說什么?”傅筱楠瞪目結(jié)舌。
宋言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們回去吧,不在這里打擾他們了?!?br/>
“……”
傅筱楠就這么被宋言神秘兮兮的拉走了,連多余的停留都沒有。
裴思愉站在窗口邊,望著他們一家四口包括傅筱楠在內(nèi)陸續(xù)進(jìn)了車內(nèi),她唇角微微提起一抹清淡的弧度,眼眶有些迷離的望著他們慢慢驅(qū)車離開,是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淡然笑意。
身后有腳步聲靠近,她還沒回過頭,腰肢就被人從身后摟了住,男人尖削的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他們離開了?!?br/>
裴思愉輕輕應(yīng)了一聲,“嗯?!?br/>
“怎么不讓宋言多陪著你?”他順著她的視線,朝離開的車子瞟去。
裴思愉搖了搖頭,沒開口。
景臣像是能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并沒有繼續(xù)追問下去,轉(zhuǎn)而道,“那你還要繼續(xù)裝傻到什么時候?”
“……”
“喂?!彼掳蛷乃绨蛏弦崎_,緩緩移到她的頭頂上,視線依舊跟著她瞟在外面的景色上,說,“我已經(jīng)決定我們的婚期了,準(zhǔn)備要跟你母親說一聲,你可不能裝作不懂,臨時打退堂鼓?!?br/>
“……”
“你喜歡什么樣的婚禮?”他問著她,“中式還是西式?或者是其他什么比較特別的?熱鬧一些還是安靜一點(diǎn)?或者我拿主意?”
她點(diǎn)點(diǎn)頭。
“那就我拿主意了。”他笑笑說,“那我們什么時候考慮要個孩子?”
裴思愉忽然轉(zhuǎn)過身子,看向他。
“不管是生孩子還是結(jié)婚,”他眼眸噙著溫溫而由衷地笑意,有些輕佻有些深沉,“你都逃不過的,若是這個時候你還想逃,五花大綁,我也會把你綁在身邊的?!?br/>
“……”
“你可以繼續(xù)裝傻聽不懂我的話,但我并不介意以實(shí)際行動來實(shí)踐?!彼笃鹚南骂M,視線牢牢鎖住她,充滿無限魅力的眸子,充斥著訴說不盡的溫情,“不論是跟我結(jié)婚還是生孩子,你最好都做好認(rèn)命的打算,因?yàn)檫@輩子可能我都沒打算放過你?!?br/>
裴思愉盯著他的眼眸閃爍著情緒,唇畔輕抿。
他捏著她的下頜,英俊的神情有了絲玩味地試探,“你還要繼續(xù)裝傻多久?”
“一輩子?!彼p輕扯唇開腔,手摟住他的肩膀,微微踮起腳尖主動吻上他的唇,“想跟你裝傻一輩子,但這不會妨礙我跟你結(jié)婚生孩子?!?br/>
唇畔上她溫溫的觸感,她眼眶酸紅酸紅的有眼淚流淌下來,景臣一怔,唇角緩緩牽起一抹笑意。
他伸出手指拭去她眼角邊的淚痕,順勢扣住她的后腦勺,加深了這個吻,“那就說好了一輩子。”
“嗯……”
微風(fēng)徐徐飄蕩進(jìn)來,風(fēng)干了她眼角邊濕濕的淚痕,一抹像是幸福而心疼的笑意,漸漸染上她的唇畔。
他讓她裝傻充愣下去,并且以此為樂,輕易回避了不能提及的,寵著她愛著她,一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
一個人最幸福的日子,無非就是她在鬧,他在笑,如此安然的度過一生……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