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你想死在這里是嗎?
,此生不換 !
第217章你想死在這里是嗎?
車子到公司前停下,景臣帶著裴思愉下來后,玉姐也匆匆跟著下來,而陳叔則將車子駛?cè)胪\噲鰞?nèi)。
望著面前這棟高聳屹立大廈,裴思愉眼神迷惑著,渾然不解的呆滯。
景臣側(cè)頭看了看她,唇角微微提笑,然后牽著她的手,往公司內(nèi)走去,“走吧?!?br/>
公司前面除了守在門口的保安,沒有其他任何多余的人,進入公司內(nèi),前臺等工作人員都站起身來對他頷首,“景少?!?br/>
所有人態(tài)度很恭敬,微低垂著頭,分明都是看到了景臣身邊的女人,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將視線放在她身上。
這似乎是一個禁忌,一個人他們不能過多關(guān)注的禁忌。
在公司內(nèi)的每一個人都清楚,景臣的身邊有一個女人,一個精神不正常的女人,可是,誰也不敢私下議論,誰也不敢過多關(guān)注這個女人。
因為曾經(jīng)有一個公司同事在見到裴思愉時,只盯著她看了半分鐘不到的時間,下一刻就被景臣開除。
從那之后,所有人都明白過來,這個女人是一個會觸犯到景臣底線的人,而他們更是清楚,如今的景臣,早已經(jīng)不是當初那個可以隨意跟人調(diào)笑的景公子……
越過公司的員工,景臣牽著裴思愉徑直進入電梯內(nèi),而玉姐因為要照顧裴思愉,所以一直緊隨著他們。
電梯直升,卻沒有到最頂層的總裁辦公室,而是在中途中電梯門就叮地一聲打開。
電梯外面站著的人是商五,“景少,都準備好了?!?br/>
景臣側(cè)頭看向身邊的裴思愉,裴思愉恰好也在看他,眼神懵懂。
他微微笑了笑,揉揉她的長發(fā)道,“出去吧,很快就能看到,我想讓你看的東西?!?br/>
裴思愉噘著嘴,迷惑不已。
一路出了電梯,走過走廊,很快來到一扇門扉前,商五上前伸手推開。
門的后面,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幾道絢爛的燈光,裝潢大氣的T臺,偌大的空間卻只有一個在暗處操作儀器的工作人員,T臺前面眾多椅子中,空無一人。
望著里面的一切,讓本就對外面認知度蕩然無存的裴思愉更為迷惑不解了。
而景臣卻沒有解釋什么,牽著她的手就把她往里面帶去,然后尋了一個最好首位位置,帶著她一塊坐下來,商五跟玉姐則坐在他們后面。
“景臣……”裴思愉緩緩?fù)犷^看他。
“噓?!笔持篙p輕按在她的唇畔上,他給她一個神秘微笑,“好好看著?!?br/>
他的話音剛落,整個寬闊諾達的空間里,忽然慢慢響起一陣輕妙的音樂。
眼角余光瞥見T臺處有動靜,裴思愉本能好奇的側(cè)過頭來,接著,在她黑白分明的眼珠里,倒影出一個一個穿著各種各樣白色婚紗的女人,款款大方地從后臺走出來。
女人們身材極好,身上罩著各類款式美得如同仙子一般的迤邐婚紗,飄飄然的氣質(zhì)彷如墜入人間的天使,美得不同凡響,但更牽引眼球的,還是他們身上那一漸漸令人挪不開視線的衣物,加之那股飄然的氣質(zhì)里不自覺散發(fā)出來的高傲。
整個T臺上,不論是燈光效果還是配音又或者是模特的氣質(zhì),都恰到好處的完美,令如同孩童般的裴思愉看得忘神,目光怔怔的,情不自禁地感嘆出一聲,“美……”
后面的商五聽到她的話,禁不住笑了笑,靠到她的身后解釋說,“思愉小姐,這是這個季度還有幾天就上映發(fā)布會的主題婚紗,這個季度我們主打這種類型,景少知道你一定會喜歡,所以提前先讓你看看首秀呢?!?br/>
裴思愉扭頭迷惑地沖他歪了歪腦袋,“嗯?”
商五忽然臉色一陣尷尬,他一時高興竟然忘記了,什么上映發(fā)布會主題婚紗首秀,她根本聽不懂的。
當景臣冰涼地視線朝他投過來時,商五又立刻笑著解釋道,“思愉小姐,那這上面你有沒有喜歡的?”
有的話,自然是當先給她留下來了!
裴思愉看了看依舊在走秀的模特們,又睨了睨身邊的景臣,唇畔抿著,眉頭有些糾結(jié)的擰起來。
對于她來說,哪怕是選擇什么喜歡的東西,也是茫然的。
景臣伸手撫了撫她糾結(jié)起來的眉心讓她舒展開,溫柔淺笑道,“不用特意去想要選什么,選不了就不選了,以后還可以再有,我還能帶你多去看看別的。”
商五僵硬地望著他,以后,還要多少個以后呢?
已經(jīng)兩年了,他這么呵護著她寵著她,不讓她受一點傷害,兩個人分明是在一起了,卻一直原地踏步不再有任何一步進展,現(xiàn)在卻還要說以后……
裴思愉怔怔地望著他溫柔淺笑的眼神,突然心里無端的生出一種無法言喻的鈍痛感,她不知道他的眼神究竟充斥著怎樣的情愫,她只是覺得自己的心里忽然有點痛。
然后,她做出了一個讓詫異的舉動,情不自禁地伸手撫上他的眼,眼眶濕濕地望著他,“你不開心嗎?”
旁邊的商五一震,不可思議地望著她。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裴思愉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難以注意到別人的神情,又怎么會懂一個人開不開心?
景臣卻依舊是在淡笑,神色溫和而寵溺,“沒有?!?br/>
裴思愉手指輕撫他的眉眼,委屈地咬下唇,“我選一個,你不要不開心好不好?”
“我沒有不開心。”他握住她的手指,輕聲細語的安慰,“我不會對你不開心,不會對你不高興,不要多想,嗯?”
裴思愉猛然搖晃著頭,淚珠大滴大滴的從她眼眶里掉落下來,他在不開心,他現(xiàn)在一定是在不開心,是她做錯了什么才會讓他不開心的,一定是她不選婚紗才會讓他不開心。
“思愉?!奔幢悴粏枀s也能知道她在想什么,景臣輕輕將她擁入懷里,阻止了她劇烈搖晃的腦袋,按著她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摩挲著她的腦袋,用著簡單的話跟她解釋安撫,“我真的沒有不開心,我們還有時間,還有很多很多時間,以后再選也沒關(guān)系,我沒有不開心?!?br/>
進入他懷里,她又奇異地安靜下來,只是眼淚卻止不住的往外滾落,又是奇怪地一句話不說。
景臣輕揉著她的腦袋,慢慢將她的精神安慰住。
旁邊的商五看得很惆悵,暗暗懊惱自己方才的多嘴,分明知道現(xiàn)在的思愉小姐只依賴著景少,其余的任何事情都不會想得到,他竟然還想試圖讓她選什么婚紗。
選了又如何,不選又如何?
她直到現(xiàn)在都還沒跟她那個丈夫離婚,直到現(xiàn)在依舊神志不清,讓人想讓她跟白皓南離婚卻又舍不得逼迫,讓人想讓她想起所有事情卻又懼怕她難以承受過往現(xiàn)實打擊的負荷,才是對景少最大的折磨。
選了婚紗如果沒有能穿上的那一天,又有什么意義呢?
景少帶她來這里,也只是想多讓她看看別的美麗的東西,讓她生活里不顯得那么枯燥無味毫無生氣,并不是要她挑選什么婚紗……
裴思愉情緒漸漸安穩(wěn)下來,最后像是依舊怕景臣不開心似的,她咬著唇看了看T臺上款式各異的婚紗,最后伸手指了件面前最近一款穿在模特身上的婚紗,“這個?!?br/>
“好?!本俺伎v容的勾唇,嘴角的弧度近似完美無缺的溫柔,然后對身邊的商五道,“這件收下。”
雖然裴思愉還是選了一套,可商五此刻卻并不能開心起來,因為她只是單純的不想讓景臣不開心,而沒有聯(lián)想到其他方面的任何事情。
他應(yīng)了一聲,走過去對那位模特交代了幾句。
然后,景臣帶著裴思愉,玉姐跟在他們身后,朝著門外走去。
可是就在他們推開門的瞬間,一陣突如其然的閃光燈刷刷亮起,“景少,聽說貴公司這個季度的服裝即將發(fā)布……”
外面拿著相機的女記者話還沒問完,突然看到景臣身邊的女人時,她怔了一怔,隨即像是尋到什么寶,驚訝地瞪大眼睛后,又是一陣快門對準裴思愉跟景臣,“景少,請問這位小姐是你的什么人?她就是大家謠傳里那個你的神秘女友么?據(jù)說她有點精神方面的問題,這是不是真的?聽說你的耳朵就是因為她而失聰,這個消息屬實嗎?外界傳說她是英籍華人,早已經(jīng)有丈夫,丈夫現(xiàn)在居住英國,直到現(xiàn)在也依舊沒有離婚,大家對這些事關(guān)注度很高,景少,麻煩你能說兩句辟謠一下嗎?”
這兩年,因為景臣接管了公司能力出眾的表現(xiàn),眾人對他影響愈發(fā)深刻,也隨著很多事情都被人扒出來,只是他卻一直從未有過回應(yīng),任由著外面的人隨意猜測,吊足了讓每一個對他關(guān)注的人的心。
相機的閃光燈打到臉上,毫無準備的裴思愉突然像是受了驚嚇的貓,猛然往后一縮,躲到景臣的身后抓住他,滿臉的恐懼,“景臣!景臣,他是誰?”
旁邊玉姐見狀,忙上前兩步,“這位記者,注意你的言辭,馬上離開這里!”
望著裴思愉如此懼怕的樣子,女記者先是愣了愣,然后雙眼說不出來的欣喜,像是挖到了什么猛料,根本不顧玉姐不客氣的態(tài)度,迅速把鏡頭對準裴思愉,“這位小姐,你很怕我嗎?你是不是很懼怕生人?你是不是不清楚我是什么人?你對相機很恐懼嗎?你的認知度很低對不對?你確實有精神方面的問題是不是?”
“景臣——”裴思愉心臟驟跳,緊緊地從身后抓住景臣的手臂,額頭上漸漸滲出冷汗來,雙眼說不出的恐懼,在她的感覺里,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陌生人,兇得讓她懼怕,蒼白的唇不斷叨念著他的名字。
玉姐心驚著,對女記者警告道,“請你馬上離開!”
女記者聞而不動,仍舊沖裴思愉道,“這位小姐,你能對我說幾句話嗎?”
即便沒有回頭去看,透過她用力抓住他手臂的力道,景臣不難發(fā)覺她的緊張跟恐懼,冷冷地,他突然開腔,“問完了嗎?”
記者一怔。
“滾?!币挥浟鑵柂q如刀子一般鋒利的視線,朝記者掃了過去,不輕不重的一個字,卻充滿了陰鷙之感,像是突然被人觸怒而發(fā)出憤怒低鳴的野獸,讓人膽寒。
女記者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可非但沒有立刻識趣地離開,反而是依舊拿著相機對準景臣跟裴思愉,大有不深究到底不罷休的氣勢,“景少,看來這位小姐確實精神有問題,那么外界的種種傳聞也都屬實了對嗎?她真的已經(jīng)結(jié)婚并且還沒有離婚就跟你在一起嗎?聽說你們在同居,跟一個精神有問題的女人同居在一起,你是什么感受?能談?wù)勀銓Υ目捶▎幔磕銈儭?br/>
“啊——”
一個個逼人的問題響起,裴思愉突然像是受到了一樣的尖叫一聲,她突然松開景臣的手臂,上前一把奪過女記者手里的相機狠狠地摔到地上,頓時將相機啪地一聲摔了個四分五裂,然而她卻沒有罷休,就像瘋了一般的用力狠狠地踩著那些支離破碎的零件,嘴里卻突然是狂笑了出來,“魔鬼!你這個魔鬼!我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
空間里連綿起伏著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玉姐驚恐地望著裴思愉,而女記者則是不敢相信的不可思議。
裴思愉精神狀況的本能在這一刻完全暴露出來,不用過多詢問也能清楚她是什么狀況了。
還沒來得及從裴思愉的狀況中回過神,突然,女記者感到脖子一痛,徒然瞪大視線看到,景臣一手握住她脖子的陰沉猶如魔魅般的樣子,雙眼迸裂出絲絲讓人恐懼的黑色氣息,她聽見他在她面前說,“你想死在這里是嗎?”
那一刻女記者清清楚楚地明白,自己完完全全觸碰到了這個男人最不能動的底線,透過他陰鷙的雙眼,一股冰涼之感,蔓延過她的身體,她甚至聞到了死亡的氣息在朝她靠近,竟然忘記了作何反應(yīng)。
聽到外面有動靜的商五急匆匆地趕出來,就看到一旁的裴思愉在狠狠踩著破碎的相機,而景臣則握住了一個女記者的脖子。
他涼涼地倒吸一口冷氣,臉色大變,“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