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你剛才……說什么錢?
,此生不換 !
第170章你剛才……說什么錢?
在離開前,宋言給石恒打了個電話,然后讓宋小源接。
聽著宋小源稚嫩地聲音從電話里傳來,淡淡地心安籠罩了她整顆心。
握著電話,她微微淺笑著,“這幾天我有事要離開一段時間,你好好按時吃飯睡覺,知道了沒?”
宋小源怔愣,“你要去哪?”
“嗯……”宋言編織著借口,佯裝著輕描淡寫的態(tài)度,“去辦一點事情,不是很重要的事,沒多久就會回來的?!?br/>
“我不能跟你一塊去嗎?”宋小源幾乎是下意識地追問。
宋言莞爾淡笑,“坐車會很累,你好好在家?!?br/>
宋小源已經(jīng)發(fā)覺宋言不對勁不是一時兩刻的事情了,雖然不知道她到底要去哪里,又有什么事情,聽了她這么說,只能是聳拉下小耳朵,懨懨無神地回道,“那好吧,那我不去了?!?br/>
雖然他挺跟著她一塊的,但總覺得她好像有什么事的樣子,他只能是這樣答應(yīng)下來。
宋言無聲笑了笑。
宋小源又緊接著試探問道,“你會很快回來的吧?”
“……嗯?!彼聊隧汈Р琶虼交卮疬@個字。
“那你早點回來。”宋小源說,“我可能會想你的?!?br/>
“……我也會想你?!?br/>
跟宋小源在電話里說了一會話,最后戀戀不舍的掛斷電話,宋言收回手機后,低頭看了眼手中指間拿著的車票。
恰好這時,車次的提示聲響起,昂起頭深深吸了口氣,閉了閉眼睛,她往大客車內(nèi)走上去,很快就在自己的位置中坐下來。
她身上除了身份證跟銀行卡還有一點現(xiàn)金跟一支手機之外,其余的什么也沒帶,兩手空空的,儼然一點也不像要離開的模樣。
沒多久,車內(nèi)就陸續(xù)有人來坐穩(wěn),車子相繼也發(fā)動了離開,駛出車站——
她很清楚,她不會真的離開就不會再回來,而這種離開的做法說實話有點無趣,連她自己也認(rèn)為很沒必要。
可,心里被堵住了。
傅寒深撞了她父親致死這件事毋庸置疑了,此時此刻,她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心里頭紛亂如麻,但凡看著傅寒深心里頭就好似被針扎一樣。
她需要一個安靜的環(huán)境,暫時摒棄掉種種事情,好好的讓腦子冷靜下來,別再繼續(xù)這幅狼狽的樣子來面對眾人。
她真的極度地需要安靜。
所以她只能離開。
當(dāng)然她很清楚,離開不代表她放棄這段她跟傅寒深的婚姻,不代表她放棄傅寒深跟宋小源這兩個人,她只是暫時的需要點時間,來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緒跟思維。
整理好了,她還是會回來。
畢竟,她跟傅寒深都有了宋小源這么一個無法斷絕的羈絆在,單單是在這一點上,哪怕所有人都覺得他們不再可能,她也仍舊會努力堅持下去。
更何況……
宋言垂眸,無聲笑了笑。
以前她一直都不知道,自己能對傅寒深動多少情,在經(jīng)過唐慕年之后,她以為自己可能對感情沒有太大的執(zhí)念,或者說再也不會有一個男人,能在她心里比唐慕年的位置還要過之而無不及。
但事實證明,傅寒深這個男人,不能靠近,一但讓他接近,他周身的毒就會肆無忌憚地入侵她的身體里,不經(jīng)意間肆意的蔓延在她的每一個細(xì)胞,讓她發(fā)覺……哪怕是隔著她父親這樣一條人命的情況下,她竟不但對他恨不起來。
反之,還會有種難以割舍的情愫。
放不下。
盡管是想想都會覺得心如刀割,盡管她發(fā)覺得到彼此之間隔著多遠(yuǎn)的距離,盡管彼此的身份都相差在各自不同的世界里,她依舊對他放不下。
所以收拾好了自己,重新整裝好自己,不再是這般狼狽之后,她還會回來,重新直面的面對一切……
突然想起自己忘記跟裴思愉說一聲,免得她找不到她會擔(dān)心,宋言給她打了一個電話過去,然而接通了剛說了幾句話,手機那頭突然沒了聲音。
“思愉?”聽到了沒動靜,宋言試探叫了一聲,見還是如此,拿開電話一看,這才發(fā)覺,原來是她手機沒電了。
疲憊地?fù)釗崦夹模窝詫⑹謾C收好。
她沒有其他的電池,也忘了帶充電器,此刻手機一沒電,就只能是這個樣子,而客運車也漸漸駛出了這個城市的收費站……
傅寒深找遍整個藝苑也沒再看到宋言之后,他便直接撥下宋言的手機號碼,但電話里傳來的卻是冰冷機械的提示音,告示著他電話已經(jīng)關(guān)機……
緊接著,他又目光冷然地又給石恒打過去。
石恒在電話里說,“宋小姐大概在半個多小時前打了一個電話過來,跟小少爺說了幾句話就掛了,說是要離開一段時間,過些日子就回來?!?br/>
聽聞這句話,傅寒深眼神頓時寒沉如冰。
掛斷了石恒的電話,他坐入車內(nèi),腦海中不斷搜索著宋言能去的地方。
可是想來想去,除了裴思愉可能會知道一點消息之外,其余任何東西都猜測不出來,因為宋言除了裴思愉這個交心的朋友,就沒有其他可以稱得上關(guān)系不錯的人,以前的工作同事她不會去找,而林絮則更沒有可能。
宋言絕不會在這種時候還會去找林絮,因為她想知道的事情都已經(jīng)得到了答案,在這種時候她大體也不太想面對林絮。
或者可以這樣說,任何一個熟識的人,她現(xiàn)在都不想面對。
最后傅寒深用了最快的車速,來到裴思愉工作的雜志社,當(dāng)裴思愉看到他時,整個人驚訝無比,“傅——”
“她有跟你聯(lián)系?”傅寒深沒給她先開口的機會,徑直就問出這句話來,線條絕倫的臉龐,遍布著冷峻之色。
裴思愉莫名就想起來,很久之前的那一次,也是因為宋言離開,傅寒深就這么找了來。
可這一次很遺憾,她如實說,“是有跟我聯(lián)系,但是她沒有說她現(xiàn)在在哪?!?br/>
方才的電話,她還沒來得及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就手機那頭再也沒有任何動靜,她后來再撥過去,提示的也是關(guān)機。
傅寒深閉上眼睛,神色冷駭,他相信裴思愉這句話沒有說謊,因為,裴思愉是她的朋友,大體是一種類似于愛屋及烏的感覺,他會無端的信任她的朋友。
但若連裴思愉也不知道她在哪,那么,這個世界還能有誰知道?
要查縱然是查得出來的,只不過,他沒那么多的耐心跟時間,等待著人慢慢的去查,沒幾個人能知道他此刻心中的焦慮,那是他從未體驗過的感覺,一分一秒都不愿浪費,急切地想現(xiàn)在就站在她的面前。
如此焦躁而一刻都不愿浪費,跟平日里的傅寒深簡直是迥異兩人,裴思愉隱隱約約察覺到兩人里的微妙改變,盡管不太清楚怎么回事,但她洞悉得出,傅寒深現(xiàn)在滿身的戾氣跟焦躁迸發(fā),這讓她有點心驚。
就在傅寒深身著矜貴的白色襯衫的穩(wěn)重身姿,不吭一聲轉(zhuǎn)身欲要離開時,裴思愉突然試探出聲,“你愛宋言嗎?”
“……”
傅寒深聞言一震。
裴思愉盯著他的桀驁背影,蹙了蹙眉,“我一直以為,你跟宋言在一起,是因為各種各樣不得已的事,當(dāng)然其中肯定也是有喜歡的,只是……”
她猶豫著,凝視他的背影說,“撇去那些種種事情,你心里,愛宋言嗎?”
這個問題,細(xì)算下來其實挺嚴(yán)肅的。
傅寒深跟宋言這一路走來不算容易,至少他們中間一直有個唐慕年這樣的過去存在,裴思愉當(dāng)然不會覺得傅寒深是那種會十分介懷一個人過去的男人,否則他也不會要了宋言這樣的女人。
只不過,有時喜歡或者新鮮或者在一起是一回事,愛就是另外一回事。
她想知道,跟宋言在一起那么久,傅寒深有愛過宋言嗎?
不是喜歡,不是新鮮,不是因為孩子在一起,只是單純的,他愛宋言么?
如果愛,有多愛?
但這個問題,傅寒深顯然不會給她答案,因為在原地遲疑了幾秒鐘,傅寒深就大步離開了。
裴思愉看著他漸漸遠(yuǎn)離的背影,眼神愈發(fā)的疑惑起來,話說她當(dāng)初是怎么覺得宋言跟傅寒深比較合適,才支持他們在一起的呢?
是因為那個時候唐慕年太混蛋?還是被傅寒深當(dāng)初追著宋言去到另一個城市的行徑而感動到?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
尋思不到,裴思愉無奈擺了擺手,回身繼續(xù)忙碌自己的事情,反正她清楚的一點就是,有傅寒深在,宋言就不需要她來操心了。
從裴思愉的雜志社出來之后,傅寒深甩上車門,這時,傅中天的電話過來。
接起后,那頭的傅中天說,“你現(xiàn)在是什么打算?離婚的話,我只能幫你們……”
傅寒深闔了闔眸,徐徐開腔,阻斷他的話,“不用?!?br/>
傅中天微愣。
傅寒深說,“我不打算把她移到前妻這種位置?!?br/>
聽出來的他的意思,傅中天老臉繃緊。
“就這樣。”傅寒深不愿多說,簡單地交代道,“小源麻煩你們暫時帶著,我有事要離開這里?!?br/>
傅中天凝聲,“這種時候你要去哪?”
“去做應(yīng)該做的事?!?br/>
只擱下這么一句話,傅寒深就把電話掐斷,隨手將手機扔到一邊,掌控上方向盤,就發(fā)動了車子。
不知道該說是裴思愉的那句話讓他冷靜下思維來,或者是見了裴思愉一面就提醒到了他什么,隱隱的,他似乎已經(jīng)知道了宋言在哪。
而此時此刻,盤踞在腦海里的,是宋言問了他兩次,你愛我嗎……
之前他一直都不知道,她問他這句話是什么心情,像他這樣的人,通常都不會把愛或者不愛這種字眼掛在嘴邊,這也不是他能說得出來的字眼,可在清楚明白了她愛的程度后,有些話,仿佛讓他沖動地想要此刻就站在她面前說出來。
如果能早點清楚她問這句話時的心情,明白其中所代表珍貴的含義,他能早些回答出來,興許,此刻也不會這個模樣。
但這個世界從來沒有什么如果,沒能開口的,就是沒能開口,他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抓緊每分每秒,不讓時間流逝得太快,別讓她不再期待……
酒店里,自從傅寒深跟宋言離開后,唐慕年依舊沒從這里離開,他一直在酒店的位置中坐了很久很久。
哪怕是高木不斷催促,又或者是羅佩茹的電話過來,也依舊無動于衷,不知道到底是在想些什么,直至看到林絮提著行李箱,跟朱森一同從酒店電梯內(nèi)出來,他才怔然回神。
從位置中站起身,唐慕年抬眸看向林絮。
看到他還在這里,林絮也有點驚訝,但僅僅只是驚訝過后,仿佛又感覺自己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把行李箱交給身后的朱森,她幾步上前,來到唐慕年的跟前,開腔問道,“你還有其他什么事?”
“沒有?!碧颇侥甑拇鸬?,渾身籠罩著一股頹然的氣息,略有消沉之感,聲音不似平常。
“哦?!绷中跻粫r也不知道該跟他說點什么,“沒事的話,那就回去吧?!?br/>
唐慕年視線瞟過她身后的朱森,望見他提著的行李箱,明白林絮跟朱森似乎是要回臨城了。
斂了斂眸,沒多說什么,他轉(zhuǎn)身往酒店外面走去。
“慕年?!笨粗椴枷恋谋秤?,林絮突然叫住他。
唐慕年頓下腳步,回頭,“還有什么事嗎?”
“看來你跟宋言……是注定回不去的?!绷中跣Φ糜悬c勉強,“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如果努力還是沒用,那就放開吧,至于六年多前,宋言為了你從我這里拿的錢,這些也都讓它通通都過去了,當(dāng)初你們唐家落難,我沒出手救助你們,已經(jīng)是很抱歉了,于情于理我都應(yīng)該拿出來幫助你們才是的……”頓了頓,嘆息一聲,“這些還是都不說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了,以后都好自為之,替我跟你母親問候一聲,我就不去打擾她了?!?br/>
說罷,林絮示意朱森一起離開。
然而唐慕年整個人卻被震懾當(dāng)場,目光略有不解地看著她,緩緩艱難地出聲問,“你剛才……說什么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