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真的有這么嚴(yán)重嗎?
,此生不換 !
第137章真的有這么嚴(yán)重嗎?
傅寒深沒有回答宋言的話,看他的深沉淡漠樣,宋言后面也不問了,他不想說的事情,那就是不想說,強勢逼出來也沒用。
翌日,由于傅寒深跟宋言要去臨城,傅老太太早早就過來帶宋小源。
宋小源知道了傅寒深跟宋言要去見她母親,當(dāng)即十分緊張,盡管他不用跟著一塊去,整個人卻難安得很,到宋言的身邊就扯扯她的衣服問,“宋大言,你們現(xiàn)在就要去把外婆接來嗎?”
宋言低眸,彎腰揉揉他的小腦袋,回答了一個字,“嗯?!鳖D了頓,又說,“我們離開的這兩天,你跟奶奶爺爺好好在一起,有事就給我打電話?!?br/>
宋小源長這么大,從未見過宋言的母親,原先她是想帶宋小源一起過去的,但考慮到車途勞累,宋小源還要上學(xué),馬上就快是期末考試,不能再耽擱,這個決定最終就被打翻了。
而且母親原不原諒她還是一回事,現(xiàn)在還不合適讓宋小源見她。
宋小源挺惋惜的,對方是他從未見過的外婆,這種感覺很讓人忐忑惆悵,當(dāng)下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宋言看他聳拉下腦袋懨懨的樣子,勾了勾唇卻也沒多說什么,旁邊的傅老太太語重心長地道,“這次去好好說話,盡快把你媽媽接來?!?br/>
宋言點了下頭,不知道在忙什么事的傅寒深在這時走過來,對她示意道,“走吧?!?br/>
傅老太太叫住他,對他小聲警告道,“你去也給我好好說話好好表現(xiàn),見親家母別老板著一張臉,不受待見!”
傅寒深淡淡地“嗯”了一聲,就沒同傅老太太多說什么,準(zhǔn)備好所有事情,跟宋小源交代囑咐幾句,兩人就出發(fā)了。
臨城距離他們這里不遠(yuǎn)也不近,上高速車程大概在五到六個小時之間,兩人選擇自己開車去,也比較方便一些。
凝視那輛黑色賓利漸行漸遠(yuǎn)的車身,傅老太太禁不住嘆了口氣,就怕傅寒深去見了親家母還板著一張臉給搞砸了,不過傅寒深畢竟也不是孩子,該怎么拿捏,想必自己也清楚,也用不著她多擔(dān)心什么。
回身,傅老太太牽著宋小源的小手,眉慈目善地笑著說,“奶奶送你去上學(xué),晚點又去接你?!?br/>
宋小源應(yīng)了聲后,目光憂心重重地又看向遠(yuǎn)離的車子。
車子上了高速時,傅中天的電話過來了,就問了句是不是已經(jīng)走了,傅寒深回答后就沒多說什么,然后電話掛斷。
宋言坐在副駕駛座上,看了看身邊不茍言笑的男人,忽然說,“如果,現(xiàn)在想后悔,還能來得及?!?br/>
傅寒深手指一頓,眼眸微微染上深意,側(cè)頭過來看她,她表情認(rèn)真,仿佛發(fā)自內(nèi)心的說出這番話。
眉頭攏了攏,他伸過一只手來揉揉她的頭發(fā),一本正經(jīng)地道,“我只是很緊張?!?br/>
“……”
他也有緊張的時候?
看出他沒什么后悔的意思,宋言這才悄然安心,自從他昨天從公司回去之后,就一直表情凝重不懂在想什么,都快讓她一度以為,他是不是后悔了?
宋言身子朝他身邊移了移,笑著揶揄他,沖他擠眉弄眼的,“傅總,第一次見親家母,你的內(nèi)心崩潰嗎?”
傅寒深被她那一聲輕佻的“傅總”逗得嘴角情不自禁地劃開一抹弧度。
他噙著淡笑,卻不回答她那句話,目光直視著前方,眼神深沉得彷如幽深古潭。
得到消息,知道傅寒深跟宋言一起去了臨城見宋言的母親,唐慕年幾乎瞬間凝固了住,用力一把掃開了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滿目憤怒著,又受傷著,嚇得剛要進(jìn)來的高木即刻止住腳步。
唐慕年雙手撐在辦公桌上,俯著身,一張英俊的臉遍布蕭瑟,雙手握成拳,有不斷的青筋在跳動著。
這種心情,難以形容。
他們終于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才剛決定要結(jié)婚,現(xiàn)在就這么迫不及待的去見宋言的母親了,到底是有多急切,才會行動得這么快?
連給他一點喘息的機(jī)會都沒有……
高木身形頓在門口,退也不是,進(jìn)也不是,最近的唐慕年,出乎他意料之外得太多,以前的唐慕年,可沒有一刻如同現(xiàn)在這個樣子過……
“唐總。”遲疑良久,高木才出聲,“等會跟人約了飯局,您……”
后面的話,不用再繼續(xù)問下去,看現(xiàn)在唐慕年滿身戾氣的樣子,高木就知道這次的飯局又得推了。
悄悄的,他在內(nèi)心嘆息了一聲,他真從未見過唐慕年如此失控的樣子,以前不論出任何事,唐慕年也絕對不會推脫掉任何工作,對待公司的事情,比對任何人都要上心,因為曾經(jīng)體驗過落魄,遭遇過挫折,才會愈發(fā)的對公司的事情一絲不茍,嚴(yán)謹(jǐn)慎行,才會不論如何都要不擇手段的把公司發(fā)展到最好。
然而現(xiàn)在的唐慕年,哪里還有之前的那種蓬勃野心?
現(xiàn)在看起來,分明更比較像是為情所困,放不下,卻又得不到最為煎熬痛苦的男人。
這簡直不像是他所認(rèn)識的那個唐慕年了……
趕到公司的羅佩茹來到辦公室外,站在高木的身后瞥見散落一地的文件,眉頭擰了起,問高木,“他怎么了?”
高木聽見她的聲音,忙回身過來恭敬道,“夫人?!彪S后看了看辦公室內(nèi)仿佛聽不見外界任何聲音的唐慕年,這才對羅佩茹說,“大概唐總現(xiàn)在的心情不好吧?!?br/>
他不敢隨便將宋言跟傅寒深去臨城見宋言母親的事情說出來。
可羅佩茹顯然察覺有事瞞著她,冷著臉,“我知道他現(xiàn)在心情不好,但他為什么心情不好?”
“……”
高木一時回答不上來,羅佩茹鄭重道,“你們有什么事瞞著我?”
“沒、沒有……”
“我要聽實話!”事關(guān)到唐慕年,羅佩茹此刻就無法再鎮(zhèn)定,聲音提高了音量,“他到底又發(fā)生什么事了?”
一問完,羅佩茹驟然想到什么,眼神一凜,“又是因為宋言?”
“……”
高木回答不出來,而羅佩茹已經(jīng)確定了內(nèi)心的想法,也只有宋言,才會讓唐慕年如此失控,讓他這么不能自已,讓他對所有的事情不管不顧!
眼神頓然冷卻,羅佩茹推開擋在門口的高木就往辦公室內(nèi)大步走去,高木想拉她,卻又礙著她的身份,不敢真上前阻擋,苦口婆心地哀求道,“夫人,現(xiàn)在唐總情緒不好,有什么事,還是等之后再說吧?!?br/>
“之后再說?”羅佩茹冷冷地回頭看他,一頭盤得一絲不茍的發(fā),彰顯出干練而冷漠的氣質(zhì),“還要等到什么時候?我們給他的時間還不夠?他都跟宋言離婚多久了,直到現(xiàn)在還心心掛念著她,有沒有想過現(xiàn)在對他來說什么才是重要的?什么人才是他真正應(yīng)該對待的?”
高木被她的話堵住了,這些他也清楚,也勸解過唐慕年,可是沒用??!
羅佩茹不管再他,回頭又往辦公室內(nèi)走去。
唐慕年顯然早就聽到門口的爭執(zhí)聲,然而卻并不想理會,又坐回椅子中,閉上雙眼隱忍著,頹然之氣,閉上的雙眼卻隱藏不掉。
羅佩茹幾步就來到辦公桌前,把手中的包包放到桌上,盯著此刻一臉面無表情的唐慕年,冷聲徑直道,“忘了宋言!”
唐慕年唇畔動了動,卻沒開口說話。
羅佩茹聲音愈發(fā)的冷,“她都已經(jīng)有別人的孩子,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她也不會再看你一眼,認(rèn)清事實吧!”
“夠了!”猛地,唐慕年從椅子中站起身來,拿過披在椅子上的外套跟桌上的車鑰匙,滿目陰鷙地往外走去,顯然一句話也不想多說。
一次又一次不斷在他耳邊重復(fù)的話,他真的聽厭了也聽倦了,不想再從任何人口中聽到這些事情。
“唐慕年!”見他起身就走,羅佩茹忙抓住他的肩膀扳回來,“我說的話你都不聽了是不是?我叫你忘記宋言!她跟我們早就沒關(guān)系了!”
“媽!”禁不住的,唐慕年低吼一聲,蕭瑟地看向面前的母親,一字一句地道,“事實是什么,我比你們清楚,不用你們一而再的來提醒我!”
“既然不用我們提醒,為什么你現(xiàn)在還是這個鬼樣子?”羅佩茹犀利的語言直逼他,“你如果真的明白事實,就給我好好的像個人樣,看看你現(xiàn)在都成什么樣子了!”
唐慕年不想多說,挪開羅佩茹的手就大步往外走。
身后是羅佩茹憤怒的聲音,“卿卿已經(jīng)決定過些天就去打掉孩子了!”
“……”
唐慕年剛剛邁步到門口的腳步一頓,旁邊的高木為羅佩茹的話錯愕了住。
羅佩茹看著他的背影,一臉憤然而絕望,“今天早上卿卿來找我,她說她想了整整一個晚上,決定先把她父母安撫住,過些天找借口離開這里,去別的地方打掉孩子!”
“……”
“她到這種地步還在為你考慮,你呢?你都做了什么?”如果不是昨天唐慕年最后還是對柳卿卿那般絕情的態(tài)度,柳卿卿不會這么快就做出這個決定。
可想而知,唐慕年到底又有多么傷了一個人心。
唐慕年身形在門口停頓了幾秒鐘,待羅佩茹的話說完后,他勾了勾唇,只冷淡道了一句,“那就很好。”
只要打掉那個孩子,那就便是什么關(guān)系牽扯都不會再有,至于后果……
他已經(jīng)不想再去想什么后果。
有什么后果,都已經(jīng)無所謂了。
話語擲地,他頭也不回的出了辦公室的門,身后是羅佩茹憤怒跟著追上來的憤怒聲音,“唐慕年,那是你的孩子,你難道就沒有一丁點的感想嗎?”
“……”
“你難道要讓我又要失去一個孫子嗎?!”
唐慕年沒有回答她,連一個語音都吝嗇,走出去的腳步?jīng)]有停下,反而越走越快,腳步越邁越大,仿佛恨不得立刻就逃離這里,不停留片刻。
羅佩茹追不上他的腳步,只在他身后嘶吼了聲,“唐慕年!”
依舊沒有回應(yīng)。
他走得很決絕也很斷然,絲毫不再理會身后的任何事情,態(tài)度果決得沒有一絲挽回的余地,哪怕羅佩茹快被他這個態(tài)度氣得呼吸不穩(wěn),也依然如此。
見羅佩茹幾乎被唐慕年氣到身形不穩(wěn),高木眼疾手快忙過去扶住她,“太太!”
“作孽!作孽??!”羅佩茹一下子就哭了出來,痛心疾首,心頭猶如刀割。
原本,她還想來試圖唐慕年讓去勸勸柳卿卿,可唐慕年這態(tài)度,顯然機(jī)會渺茫,甚至可以說不可能。
難道,她又要這么再失去一個孫子?
乘坐電梯來到負(fù)一樓的地下停車場,唐慕年兀自來到車邊,打開車門就坐上去甩上車門。
一手操控著車子駛出停車場,他一邊掏出手機(jī)對高木吩咐,“公司的事這幾天你先看著辦,我去臨城一趟,不能決定的事情放在那里等我回來再說,一切都照常運行就好。”
聽聞電話里的話,高木又在心中嘆了口氣,唐總終于還是選擇要去臨城了么?
這分明不是一個明智的舉動,他猶豫了這么久,最后卻還是選擇去了……
不知道,接下來又會發(fā)生什么?
電話掛斷,唐慕年隨手就把手機(jī)扔到一邊,對于剛剛掛斷后又有人打過來的電話視若無睹,目光凜然地直視前方,一張刀削般的俊臉冷冽無比。
這頭,電話始終久久沒人接聽,柳卿卿最后一絲希翼也被現(xiàn)實狠狠的打敗,心里頭彷如被針扎著一樣難受,快要疼出血來。
這時,房門被人從外面敲響,隨之響起柳母試探的嗓音,“卿卿,你在里面做什么?”
抹掉眼眶邊打轉(zhuǎn)的晶瑩淚珠,柳卿卿笑了笑,對門口的方向提高音量道,“沒事,媽,讓我安靜一會,暫時別來打擾我,我在忙。”
“你在忙什么???一整天都把自己關(guān)在屋里了,不出來透透風(fēng)都發(fā)霉了?!?br/>
“就是有點小事,真的沒事,您先去忙吧,等會我就出去。”
看女人這般堅持,也不知在房間里做什么,柳母也不再多說,“那你忙完了就出來。”
柳卿卿沒再應(yīng)聲,聽到門口腳步離開的動靜,心里更為難受了,手撫上小腹,唇瓣泛白。
這個孩子,看來是不能留了……
到達(dá)臨城時,是下午一點左右,在酒店安頓好,隨后吃了點東西,休息了些時間,宋言跟傅寒深就一同乘車前往宋言母親如今的住址。
傅寒深本就嚴(yán)肅而凝重的臉,自從到達(dá)這個城市后,就愈發(fā)沉重起來,此刻越是靠近目的地,神情便更為冷峻,蕭蕭瑟瑟的,令人望而生畏。
盡管自己心里也緊張忐忑難安,但看他這幅模樣,宋言笑他,“只不過是去見我母親,你怎么表現(xiàn)得比我還嚴(yán)重?雖然我跟我母親現(xiàn)在關(guān)系不是很好,但我也沒你緊張啊,她也不會吃人的?!?br/>
她以為他是在緊張。
傅寒深倒是順著她的話接了下來,溫潤而低沉地調(diào)侃道,“要見未來岳母了,自然會緊張,萬一她不同意,我得費一番功夫了。”
“那你想好了要怎么應(yīng)對了?”宋言挑起眉梢。
他說,“還在想?!?br/>
“……”
看他煞有其事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宋言就忍不住的笑,兩人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算短了,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傅寒深表情如此嚴(yán)肅而凝重,仿佛天要塌下來了般。
真的有這么嚴(yán)重嗎?
為什么現(xiàn)在看來,她反而輕松起來了呢?
兩人沒再多說什么,傅寒深專注地驅(qū)車往宋言母親所住的地址趕去,只是,在宋言看不到的漆黑眼底,他凝重而沉思深邃的光澤,從未散過。